《跨越地狱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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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地狱的尽头-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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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孩真能说笑,讲话的,姜不美对赵小国一个从犯都恨成那样,何况是我和华雄英两个主犯,我表示不信。
  “爱信不信,我跟你说,你不是想知道姜不美为何出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吗?”
  我说:“你说得深奥了,我是想知道姜不美怎么会和我出现同一个,嗯,墙洞里面。”
  “那是因为姜不美和你的心愿有部分是相同的,你们的心愿在同一个时间段,你不觉得吗?你是想知道被捕之后发生了什么,想和床上这名少女在一起,而姜不美呢,她要杀当年没被法律制裁的几个人,比如说,赵小国夫妻、六叔嫂、还有她。”
  “你这话前后矛盾,说一千道一万,姜不美还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又怎么会不针对我。”我纠正道。
  “你怎么聪明人竟说胡话,我问你,姜不美身上为什么穿着你送她的衣服?”
  这倒把我问住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他嘿嘿笑道:“结论是知道墙洞的人不止你一个,姜不美也知道,她是和你一样过来完成心愿的,所以一切事情她都清楚,比如说苏牧北是怎样对待她的,她是怎么进医院的,你是怎么送她那件连衣裙的,所以她对你的感觉很复杂,在她心底,你身上慢慢有了好人标签。”
  我终于听明白了,他意思是姜不美和我一样,基本上都是通过墙洞来完成心愿的,我真有些佩服这个女人,对待把自己暴打骨折的丈夫,还能做到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看来她也是爱着苏牧北的。
  “你跑来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在我心里,他和阴谋家差不多,我不得不防。
  “让你感激我。”
  “感激你?”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毁掉这种东西。”他说着将一个黑盒子打到我胸前,我手快抓过来一看,正是华雄英说的那种可以发横财的小盒。
  我有一秒左右的失神,心说这东西不是和面前这个冒牌武佩秘密相关吗?他又怎会主动提出销毁这种盒子。
  他又一次看穿我,“不销毁干净的话,你和姜不美都将生不如死,从你通过那个洞来达成心愿的时候,你就中了一种诅咒,不想点办法,你会变成一坨活着的肉团,靠两只手爬行,对了,有种动物你认得吧,叫作鲎,你会变得和鲎差不多。”
  “不会吧?”我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我给你一个地址,你领着廖晨去那看看,那有一个人正被诅咒搞得死去活来,看完之后再来找我吧。”
  他说完话就被钱串子运走了,我呆上一呆,心说他还没给我地址,正要抬屁股撵上去,手上小黑盒啪地一声开了,露出一张纸条来,上面有一个地址,离这边不算太远。
  

  ☆、第一百章 寻人

  我把纸团顺手塞进兜里,闲暇无事就去看廖晨睡觉。
  她睡得很香,用鼻尖蹭蹭她的面颊,立马惹来小猫似的喵呜一声,翻个身就继续睡了,让我喜欢的不得了,不过说实的,我真怕她这节骨眼上醒过来,那一来,要我怎么和她解释六叔嫂的事。
  我正在床边胡思乱想,耳听门外响起一些声音,该是有人朝这里来了,我紧张起来,赶忙猫腰去到门后听动静。
  “赵大哥你慢一点,注意脚下。”
  苏牧北搀着赵小国从门外路过,距我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他们说什么,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大哥你不必那样看我,兄弟我一贯说一不二,我在这保证,海涵那件事就算揭过去了,想想他后来也是孩子的恩人,我向来赏罚分明,就算没有小美这次误会,我一样会撤诉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
  赵小国笑得勉勉强强,我竖起耳朵正要听苏牧北接下来说什么,他们那边就是关门的声音,两人进屋了。
  这时候,前厅传来婴孩的哭啕声,紧接着,又是姜不美悦耳的摇篮曲,听得我一颗心七上八下,总之挺憋屈的,有火没处发。
  先不说姜不美把六叔嫂怎么样,就冲她对赵小国挥刀,我心里就厌恶她,但她也够惨了,闹个儿子是冒牌货不说,还是天天和钱串子混一起的鬼孩子,与利与弊、必定弊大于利,所以姜不美夫妻外加一个鬼孩子,正应了那句老话,喝凉水、睡凉炕、迟早是病。
  “放心吧,没问题!赵大哥你休息吧,我今晚先和小美住在前院,你有什么事尽管喊我们一声。”
  苏牧北从赵小国房里出来,差不多是后半夜的事了,听着他那八字步从我门前经过,我不禁暗想两人在房里都说了什么。
  于是苏牧北前脚才走,我悄悄摸到赵小国房间,一声不响推门进屋。
  现下,赵小国正匐在床上喘气,脸色红扑扑的,要不是我晓得他有伤在身,还以为他和苏牧北有什么事呢。
  “小涵?”赵小国看到我,一脸惊异。
  我做噤声手势,笑容满面走到床边,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
  待我从赵小国房间出来,心头积压了一种说不出又道不明的闷气,因为他跟我说六叔嫂死得特别惨,听得我心里堵得慌,只要一想从此往后那句‘死老太婆’也没人听了,眼眶酸的就像进了醋精。
  进而,他的话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六叔嫂不是姜不美杀的,这点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他腰间缠着白布,披着衬衫坐在木板床上,我在旁认真听着。
  房里很静,他眼含泪光牵强一笑,嘴上道:“发现的时候,血糊糊的一团肉倒在后院,烂的不像样子,马新介想抱都抱不起来,多大的仇呀,至于把一位老太搞成那样么。”
  我听得仔细,心里幻想当时的情景,不知不觉走起神来。
  “还有几条野狗吃那些肉,我趴在那个团上护着不那些狗崽子吃,马新介挥着大棒子,这样都没管用,后来公安到了,还不让转移尸体,说拍片儿取证,我他妈就操了……”讲到这,赵小国说不下去了,呜咽的声音也吓我一跳,等我回过神来,他已是一个泪人。
  在我印象中,赵小国特爱面子,从未在别人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从前我们一个寝室十来个好兄弟,但凡被女孩子抛弃的,或碰上点小挫折的,一个个都哭的死去活来,唯独赵小国,每个月掐着窝窝头和咸菜上学让人笑话,都没皱过一下眉,哪怕被校外流氓打得满地找牙,他也是微微一笑,扑扑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算了。
  这时候,我走过去本要安慰他,他却豁然抬头,用杀人和嫉恨的狠辣眼神,正对我无辜的双眼。
  透过他的眼睛,我看清他心目中的恨,他是恨我的,要不是我把武佩带到这边,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
  我心中有愧,感觉浑身不自在,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良久,赵小国闭上眼睛吸足一口气,自顾说道:“去找马新介和华雄英,沿着铁路线往吉林那边去,有一个不大的村子,标致建筑物是一个很高很大的烟囱。”
  我回想到这,眼前正好是廖晨的房门,我转身靠到门上,无力地滑坐下去,只是未及自责,赵小国就在房里大声喊苏牧北,声音异常震耳,房子都能垮掉。
  以前在学校,赵小国经常用这招提醒我们导员驾到,现在这么一闹,我第一时间心领神会,他这是要我快点离开,备不住在这呆久了,会有什么突然事件让我措手不及,比如说公安突击检查。
  进屋叫醒廖晨的时候,苏牧北正好跑进赵小国房间,廖晨睡眼惺忪的,我二话没有,背起她就从窗子爬了出去。
  后半夜天气很凉,村口处除了公安没有一个老百姓,集中营似的,凄惨极了。
  冷风吹得几棵树哗哗直响,我背着廖晨离开小村,往荒地深处去了,心里非常难受,而且走得时候也没顾上太多,廖晨一件单衣冻得手都红了,于是我把上衣全脱下来给她唔得严严实实。
  又是一个清晨的来临,阳光打在我们身上,风景煞是好看,只是我没有心情观看美景,因为一夜脚程下来,我脚下皮鞋都踩烂糊了,脚上磨得全是水疱,每一脚下去都好比受刑一样疼。
  看到赵小国说的村子,及那根烟囱,太阳已经很高了,估摸八九点钟那样,那个村子十分热闹,这么远都能听到小贩在那里吆喝。
  “看,前面那个村子就是。”和她说话的时候,我字里行间都带着哄孩子的意味,因为她夜里十分沉默,明明醒着,却不和我讲一句话。
  “嗯。”她脸在我后背上蹭了蹭,用鼻音回答。
  “你心情不好?”我也是警觉的人,听她声音不对劲,紧忙站下来问。
  “我梦见六叔嫂了。”
  我听了一惊,赶忙笑道:“是吗?”
  她摇了摇头,“也许是睡魇着了,半梦半醒见到六叔嫂坐在我床边,抚摸我的头发。”
  “那是六叔嫂太喜欢你,心里惦记着你,所以你们心有灵犀。”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六叔嫂说她要走了,要我好好生活,还说对你不放心,会经常来看你的,不知怎么搞得,我心老是发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话唠到这份上,我只有沉默。
  和华雄英聚头,应该说是一个完美的意外,华雄英本来躲在一个小旅馆里面,早上肚子饿了出来找吃的,正好撞见我跟廖晨,那时候我们可是街上一个亮点,廖晨长得不错,我却邋遢不如一条狗,光个大膀子,裤子上全是泥,皮鞋还是开嘴的,驮着水灵灵的大姑娘漫无目走在街上,外人都在非议。
  华雄英也不比我好到哪去,头上缠着白布,仔细看会发现一些血渍在白布之下渗过来,我和廖晨要拆开看,他还横眉竖眼不让,一个劲对廖晨傻笑。
  华雄英是场面人,从来不差事,见我和廖晨搂在一起,他当哥的十分高兴,兜里没钱,现去一户富态人家把金表兑成老头票,吵着安排我们。
  正午,我们在一家道帮子烧烤喝酒,三杯酒下肚,我和华雄英也不在乎什么公安了,抢着敬对方,倒是廖晨对肉串这种东西很懵懂,她没见过把肉切成片,串在铁钎子上烧烤这种做法。
  “你脑袋让尸煞弄的?”看着他脑袋上那块布越来越红,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别提了,我也算见过世面的人,阴财也发过不少,但尸煞我还是第一次撞见,这次能保命,还多亏了你那朋友。”
  “马新介?”我把嘴里肉片咽下去,适才想起来马新介这号人。
  “嗯,当时我拖住尸煞,那小子突然跑了,我以为他临阵脱逃,谁想他弄来一口大黑锅,把那尸煞一罩就消停了,然后我放了一把火,连那宅子都烧干净了,只是你那朋友神龙见首不见尾,安顿好赵小国,我俩一到这边就分道扬镳,他没个音讯就消失了。”
  “哦。”我眼睛一转,又问:“现在几几年几月几号?”
  华雄英本来吃的好好的,被我一问,立马噎住了,连着咳嗽好几声,最后才道:“你还没被公安扔号里呢就傻逼了?问你媳妇去。”
  我听了一乐,心里高兴却又不是滋味,华雄英是不知道我撞见那些破事,相信知道了也不会信,难道让我说自己是穿越时空回来的,他能信就说明脑袋有病。
  吃饱喝足之后,华雄英先走一步去搞了一套男装回来,等我换上才离开这个地方。
  饭桌上,我告诉他苏牧北要替我们洗罪,华雄英一听乐了,以为从此往后没事了,但苏牧北走关系还给一段时间,所以我们还需加倍小心。
  下午,照着武佩给我的地址,我们三人坐上一辆倒骑驴,蹬车的是华雄英,一路有说有笑进入吉林省,在扶余县换车往长春那边赶,至于为什么回长春,我没和他们细说。
  长春市还在扩张阶段,市区以外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遍地是建筑工人。
  我按照地址领着他俩乘公车来到一个比较不错的地段,才下车就撞见一件事,那是一片棚户区,街坊四邻都站在巷子口对一户人家指指点点,我心中突然冒出来一股不安感,走过去一瞧门牌,眼皮一跳,这户人家正是纸条上的地点。
  巷子口被老百姓围观,我也不好登门拜访,正想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两名公安就从那户人家走了出来,霎时,只听人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有惊讶的、发愣的、还有老大不小哭鼻子的,待我挤上去一瞧,眼见两名公安的白手套上,几乎染满了血。
  

  ☆、第一百零一章 后怕

  挺大的太阳,强光直射在公安的白手套上面,鲜血一滴滴落到地上,血腥到了极致,再衬上公安阴沉的表情,市民们顷刻间噤若寒蝉,因为两名公安在看这些老百姓,眉头皱得很紧。
  现场瞬时安静下来,我和群众们一样,伸个脖子往那扇门里面看。
  这功夫,一只小手趁机攥住我的衣角,我回头找到手的主人,发现廖晨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眼神惊怯怯的,我顺着她眼一看,只见一名公安正蹙眉上下打量我,我反应很快,立马对他露齿一笑,他一瞪眼睛,该是给我笑懵了,摇了摇头就和同事离开了这里。
  公安前脚一走,群众们就像炸开锅似的议论起来。
  “小姑娘才二十来岁,人叫一个漂亮,工作是助理工程师,摊上这种怪病真白瞎了。”
  “白瞎了?呸!一定是不学好染了什么毒菌,要不然皮会一块块掉下来。”
  “你们呐都别乱说,备不住是有人眼红人家,给下了降头。”
  我一听这话,反射性地接口:“不是降头,是诅咒。”
  片刻之后,廖晨薅着我远离人群,我认为非常明智,我刚才话音一落,街道大妈就把我围个水泄不通,非要我说出个眉目来,我骑虎难下,以为瞎编两句,谁知围的人越来越多……
  傍晚,我跟廖晨在一个豆捞店等华雄英带消息回来,倒是我小看华雄英了,这小子出马,天还没黑就和街道大妈打成一片,等华雄英认为该撤了,大婶们还抢着邀请他回家用餐。
  “一个二十六岁女人,性格孤僻,平时和街坊一句话不说,一般是住在单位宿舍。”华雄英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出入豆捞店的男男女女,十分警惕。
  “这女的半个月前突然回来住,进门就没出来过,单位派人来找过她一次,发现她的时候,她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但脚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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