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看着他的脸,明显消瘦了不少,还有那皱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来,好想抚平他的眉结,然后告诉他,其实他皱这眉头一点也不好看,可惜自己不能。洛璃发现自己又看着他出神了,慌忙移开目光。
轩辕策的心好像被生生的划了一刀。她真的是太残忍了,不打招呼就住进自己的心里,现在却执意要离去,她真的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心吗?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就下楼去了。
洛璃看这他的背影,那么寂寞。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伤害他呢?难道你一点也不难过吗?”“不,我怎么会不难过,我的心痛得都快不能呼吸了,怎么会不难过,可是我们注定是不可能的,他怎么给得了我要的唯一呢?”洛璃难过的闭上眼,不再看他。
两个声音就这样一直纠缠着,互不退让,让洛璃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分裂了一样。同样受着煎熬的还有轩辕策,不明不白的就被拒绝着。
几番想走到她的面前,想要问问她,为什么?几次在她的房前久久的站着,却没有勇气敲开那扇门。他害怕得到让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也正在思量要不要告诉她京城发生的事情。
那天的美好就像昙花一现,转瞬间就消逝在两人的面前。洛璃想要去抓住它,却不敢;轩辕策想要去守护它,却不肯定。
第一卷 情深不知处 第十五章 葬礼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见面的时间几乎少得可怜。赶路时,各自坐在自己的马车上,就连中途休息也跟商量好了的似的,从来不曾同时出现过,真的是躲不过了,洛璃也只是礼貌而疏远的点点头表示一下。最无辜的就是纪枫了,被轩辕策抓着不让走,每天面对两张冷漠的脸心里无比的抓狂了。
“小蝶,还有多就到京城。”这几天,洛璃问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其他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发呆,出神,一点也不像那个在江城活泼的洛璃。
小蝶不知道她跟自家公子到底出来什么事,几天夜里,自己看见公子站在洛璃的门口,却不见敲门进去。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理谁,自己看着都难受。每次自己一跟她提到公子,她总是会马上的转移话题。
小蝶拉起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城门口了。”
“楚小姐。”玄武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洛璃掀起窗帘,探出头。
“楚小姐,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京城了,我家公子让我来问小姐可有其他什么打算,如果没有就让在下直接送小姐回府。”这些天两人的情况其他人都看着眼里,即使心里为主子着急却不好过问。
“麻烦你替我谢谢你家公子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就不再劳烦你们了,这些天也跟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真的就这样分开了吗?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再见了。就算是自己早就做好的准备,心里还是很失落,很不舍。这样也好,最起码自己不会再想了,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就要坦然的接受。
“小蝶,公子让你先照顾楚小姐,有事他会派人来通知你。”玄武随后又对小蝶说道。
“是,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洛璃的,请公子放心。”
小蝶很感谢公子的安排,说实在的自己真的不放心这样了洛璃一个人回家。虽然她什么也不跟自己说。洛璃放下帘子也没反对,反正自己喜欢小蝶,也许有小蝶在自己身边,自己很快就能忘了他。
在城门口时,轩辕策的马车就跟洛璃的马车分开了,只有纪枫过来道别,轩辕策始终都没有露面。
几天下来,洛璃的冷漠,冰冻了轩辕策的心。就像这分别的时刻,轩辕策坐在马车里,就算心里有万般的不舍也好,终究还是迈不出那一步,他害怕再一次被拒绝。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认真,第一次有要和一个人共度一生的冲动,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拒绝,她真的是给自己太多的意外了。轩辕策听见马车声逐渐走远,才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最后无力的闭上眼,心里一片萧凉。
洛璃的心臣到了谷底,是她亲手将这段感情埋葬的,所以更加的难过。咬着嘴唇,拼命的忍着想要冲到他面前的冲动。马车越行越远,就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彼此。
“小姐,楚府到了。”车夫停好马车恭敬的对马车里的人说道。
洛璃掀起门帘,正要下车的人,却愣在那里一动不动。马车里的小蝶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掀起窗帘来想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却看见楚府大门上正挂着两个大大的白灯笼,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反生了,小蝶担心的看着洛璃的背影。
“洛璃,你别这样,我们先进去看看到底反生了什么事?”小蝶扶着洛璃下了马车,谁知洛璃竟然像疯了一样,甩开小蝶的手向楚府大门奔去。
大门是敞开着的,院子里静悄悄肃静一片,满目都是白色。进门后洛璃的脚步却慢了下来,将院子里的每个可以看见的角落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个人。
直到大厅,才看见正对门口摆着一口棺材,一个穿着孝服的人,正背着门跪在那里,身体还在一阵一阵的颤抖,走近才听到抽噎声,可能是哭得太久,她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洛璃就那样静静在站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掐进肉里血肉模糊,却浑然不觉。
小蝶看这鲜血从洛璃的手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担心她,却不敢上前,只能那样看着她。
刚从外面回来的阿福看到小姐站在那里,激动的丢下手中的东西就跑到洛璃的面前。见真的是小姐,竟忍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小姐真的是你回来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着。那原本跪在那里的人,听到阿福的声音也连忙着急的的转过身来,却因为跪的太久,膝盖早已麻木,刚站起来就又跌了下去。
“娘……”洛璃再也忍不住,冲到母亲的身边,痛哭出声,嘴里一直重复这同样一句话。
“对不起……”
洛璃扶起刘氏,让她坐在一旁。走到父亲的遗体前,直直的跪了下去。那个给了她所有父爱的男人,因为她的任性永久的躺在了那里。
“爹,是女儿害了您。”说罢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爹,是女儿不孝。”又是一下,额头上的皮已经破了,血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爹,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
洛璃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下,直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是已是晚上了。
爬起床,走出房间看见娘的房间灯是亮着的,洛璃就向母亲的房间走去。轻轻的敲了门就推门进去了,看见母亲就坐在床边,见她进来,就对她招招手,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洛璃坐下,静静的看着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哭干了眼泪,那原本就不是很丰盈的脸如今更是两颊深陷,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干裂开裂。
“天吶,她到底做了什么?她的父亲现在躺在棺材里,她的母亲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洛璃扑在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洛璃宁愿现在躺在里面的是她自己,她不愿看见母亲空洞的眼神。父亲是母亲的全部啊!现在父亲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啊?
“璃儿,你不该回来的。”母亲沙哑的声音响起,洛璃惊喜的抬起头。自己回来后,母亲都没有开口跟自己说过话。泪眼模糊的看着母亲。
“娘,你跟璃儿说话了。”
“傻孩子。”
母亲温柔的为洛璃拭去脸上的眼泪,洛璃听到母亲的这句傻孩子,眼泪流的更凶。“璃儿,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谢家如果知道你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母亲担心的居然还是她,即使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自私与任性,母亲没有一句责备还是一味的关心她。洛璃心里更加的恨自己。洛璃紧紧的靠在母亲的怀里汲取温暖,竟慢慢睡着了。
“璃儿,既然你回来了,明天就将你爹下葬吧。”母亲说出这句竟要挤出全身的力气才能说的完整,看着怀里的女儿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一卷 情深不知处 第十六章 苦恼
如今的楚府,已不复昔日的光景,下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
洛璃不敢再说起母亲的伤心事,只好找来阿福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没听阿福说之前,洛璃就猜到了,只是想不到他们居然如此的狠毒。
原来那些与父亲要好的官员,现在也都躲的远远的,只有几个曾今得过父亲恩惠的人,前来拜祭了一下,但也是匆匆的离去。也好,洛璃也懒得去应酬他们,父亲一生都为官清廉,为人耿直,相信也不愿看到他们假惺惺的嘴脸。
洛璃手捧着父亲的灵位,一脸清冷的走在最前面,后面除了几个家丁没有其他送行的人。百姓们站在路边注目着,队伍里渐渐有妇人和小孩的哭声传出来,然后就像被传染一样哭声越来越大,也慢慢的有人加入到了送行的队伍中来。洛璃的心里有了一丝的欣慰,父亲不用孤孤单单的上路了。
人群外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看到最前面的人那张稚嫩的脸上却刻着坚硬,轩辕策满眼的痛色。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队伍离去,眼神却一直在洛璃的身上。
“璃儿,看见你很坚强我就不那么担心了,等我回来,我不要你坚强得好像不需要我的保护。”轩辕策用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呢喃着,即使被洛璃冷漠的对待了那么久,临行前还是忍不住想要看她一眼。转过身,对玄武说了一声“走吧”就上了马车,向城门外而去,他要尽快找到证据帮洛璃为她父亲报仇,却不知这一别之后,他们的将来却要面对更多的阻扰。
另外还有一双眼也在盯着一脸倔强的洛璃,那就是洛璃要逃离的谢坤。本来他们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谢坤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那个即将成为自己新娘的人却在婚礼前离家出走,这让从小要风得风要雨的雨,对什么都不在乎的谢坤起了一丝的兴趣。看着那张倔强的脸,谢坤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依偎在谢坤身边的美人不明白这大少爷怎么会对这丧气的出殡感兴趣,陪他无趣的看来一会就拉着谢坤往屋里走,娇笑道:“坤少爷还是别看了,省的碍着您的眼。”
她不是不知道谢坤与楚家大小姐的事,那位楚家大小姐居然在婚礼的前几天离家出走,让丞相府一夜之间成为了京城里的笑谈。本以为,谢坤应该是很恨这位大小姐的,可是刚才她却在谢坤的眼里看到了兴趣,他居然对那个逃婚的女人感兴趣。
办完父亲的葬礼后,母亲还是整日愁容不展,郁郁寡欢的样子。让洛璃看着眼里急在心里。
“娘。”
洛璃看见母亲有坐在爹的书房里发呆,心里一阵抽痛。娘和父亲一辈子相濡以沫,如今天人相隔怎能不难过。如果不是自己回来了,恐怕娘也会随父亲去了。不想让娘心里更添惆怅,洛璃也不敢让娘知道谢坤来找过自己的事。
这些天自己冷静的想了想,要想报仇还得从长计议。谢唐官居一品,更是权倾朝野,自己如果莽撞行事的话,到时候怕是仇没有得报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到时候娘怎么办?现在只剩下自己和娘了,为了娘自己绝对不能有事。洛璃将自己的心事收好,不让娘发现。露出浅浅的笑向母亲走去。
“娘,你怎么又到书房来了,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你看外面今天天气多好啊。”洛璃走到母亲身边,将母亲扶起就向外走,她怕母亲不答应。
刘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这些天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洛璃处理的,女儿长大了,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了。
“璃儿,娘有件事想跟你说。”
洛璃看着母亲的眼里有了一些光采,疑惑的看着母亲。母亲是一个很静雅的人,以前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犹如冬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自爹走后,这是母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光芒。
“你爹生前本就打算卸甲归田,只是皇上没有恩准。现在你爹走了,娘想带着你爹回乡下去,也算了了他的遗愿。”
她虽然很多时候都沉湎在悲伤里,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有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可是?现在面对的仇人却是一个权势滔天的人,想要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己不能眼看着女儿再发生什么意外,相信自己的丈夫也不会同意的。所以只能带着女儿离开这个是非地,让时间来消磨这段仇恨。
洛璃不知道,母亲会和自己说这些。也好,如果母亲在这里自己还要顾及母亲的安危:“好啊!只是乡下什么都不比京城来得方便,女儿只怕娘会住的不习惯。”
“璃儿,娘是让你跟娘一起回乡下去你可明白?”刘氏以为洛璃没有听明白,特意强调了一遍,然后有沉声道:“璃儿,你是娘的女儿。做娘的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呢?娘不想你去冒这个险,如今只剩我们娘俩了,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样你还让为娘怎么活啊!你明不明白。”
说到伤心处,刘氏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看见母亲落泪,洛璃也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但还是强装笑颜的为刘氏擦干眼泪,挽着母亲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嗲声的说:“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有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你放心了,璃儿现在已经没有爹了,璃儿会一直陪在娘的身边哪也不去。”
看来这件事不能让娘知道,洛璃转头看这母亲正好看见母亲的头发。她才四十多岁,双鬓却已经花白。
刘氏以为女儿真的被自己说服了,就不再说什么了。洛璃挽着母亲的手臂慢慢的走在不复往日生气的花园里,心乱如麻。
母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楚府现在已大不从前。爹能坐上将军这个位置都是用自己的鲜血和汗水换来的,一生从戎,只知道带兵打仗,对于政治上的那些人情世故,尔虞我诈向来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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