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叶的视线在白疏景的身上一闪而过,并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随即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另外一边去。
白疏景被白一叶看到有些莫名,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既然三位不喜欢我带过来的酒水,还请你们多多原谅了。”
白胜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在确定并未在他的眸色中看到其余的神情后,他方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或许,他们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即便是丞相和蝶殿下不亲厚,但是丞相一直都是为了白国费尽心力,想来丞相也一定是觉得他们太辛苦了,在如此天寒地冻的情况下,送来些许的酒水,也是很是温暖人心的。
“没有,是我门刚才……”白瑞笑了笑,表情有些虚的不自然。
看到他们如此表情,白疏景似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一副了然的笑了出来,“哎呀,这种事情我们都是明白的,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们偷喝酒的事情告诉丞相的。”
“谢谢。”三人同时道。
“客气。”白疏景继续笑着,而后他一个挥手,继而对着三人道,“既然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回去复命了。”
“路上小心。”
白疏景摇了摇手,此时其余的人也都回来了,他们全部都站在白疏景的身后,一个个的看起来和这些亲卫兵都很熟悉的样子,走的时候都是称兄道弟的。
白疏景来的匆匆去的匆匆,除了剩下的几大桶酒以及那些下酒菜外,还真是很难能够找到他们来过的痕迹。
“觉得怎么样?”白胜问白一叶。
白一叶摇头,“看不懂。”
这事情他真是看不懂,那个白疏景看起来很自然,并没有做作的成分,甚至就连走都走到利落。
白瑞单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虽然看不出什么好坏来,但是这酒水……还是先不要喝了。”
白一叶和白胜点头,他们最初也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方才白疏景就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干笑。
“大人,那三人并没有喝下酒水。”就在距离白胜等人两千米处,白疏离停了下来。
白疏离听到手下的汇报,微咬嘴唇,“确定没喝?”
属下摇头,“没有。他们将小酒壶里面的酒水都到给别人了。”
白疏离冷漠的扯了下唇角,而后道,“没关系,不过是三人而已。严密监视好那边的情况,要是一有发现,马上汇报。”
“是!”
白疏离抬头看了一眼蓝蓝的天际,不是什么时候开始,天色已经是亮了起来。
如若他们的消息准确的话,白净尘他们现在应该是已经在山洞里面了。
那么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那边出现打斗的声音,他们必须要在不惊动那些人的情况下,出击!
同一时间,山洞内。
众人已经走过了机关区,众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贴在岩壁上,除了壮汉一号外,所有人都加入了战斗计划内。
壮汉一号被留下来照顾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夜无名。
在山洞口内,外面的声音很是嘈杂,有唱歌的喊叫的疯笑的,总之做什么的都有,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
众人都是一愣。
安然摆手,傅君皇的手下,壮汉三号一个闪身,出了山洞。
众人都在屏息的等待壮汉三号回归。
只是不到片刻的时间,壮汉三号就回来了。
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怪异。
“怎么了?”白武有些好奇。
壮汉三号轻咳了一声,似乎憋了很久一样,他方才说道:“他们似乎喝大了。”
“什么?”
“外面的人都喝醉了。”壮汉三号继续说道。
没错,那些人都醉了,而且看起来醉的很厉害,设置有不少人都睡死了过去。
这可是和他们最初的设想不一样啊。
白婆婆和白净尘听到如此的回答,也都是一愣。
白国的士兵条例可是很严明的,其中明确的规定,不能嗜酒,但是这一次全部都醉倒了,是怎么个情况?
“白净尘,现在你们国内,还有谁会帮助你们?”安然的视线落在白净尘身上。
白净尘茫然不解。
他自己也不知道。
白初已经死了,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会帮他了。
“白婆婆?”
白婆婆也是摇头,“小姐,自从陛下去后,我就很少管朝政上的事情了,半退半隐,我……”
安然算是明白了。
看来这到底是谁帮了他们,他们还都不知道啊。
“看来,这一次帮我们的人的权利还不小嘛。”壮汉二号啧啧道。
傅君皇沉默的点点头。
如若不是因为下令让这些人饮酒的话,想来这些人也是不敢喝的。
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气节和纪律,但是看看这些人都是些什么外怪裂枣,这样的人怎么能够被称之为军人?
白婆婆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了一个人,但是很快的她就自己否定了。
那人谄媚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年她就差没有跪在地上求她,让她救救陛下,但是她得到的结果却是她的闭门不见。
她向来都不参与朝政,表面上虽是如此,实际上她却是比谁都看得明白,知道的清楚,她能够审时度势,用最快最便利的行径,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一会儿还是小心点。”安然沉声道。
众人点头。
“原计划。”傅君皇道出这三字后,拉着安然的手就走了。
众人速度极快的分开,速度迅速而又利落,手中的枪握在手中,随时都是开枪的动作。
安然、傅君皇还有白净尘是一起的,他们动作小心的朝着外面走去。
这一批的军队的人马就停驻在洞穴口的正前方,几步远的距离,只要他们的声音稍微大一点,他们都会听到。
人虽然是醉了,但是他们并没有遗失他们的行动能力。
安然他们并不能够确定,在这些人的后面,还有没有其余埋伏的人。
要是因为这些人的变动,而引来了更多的人的话,看看四周的情况,如同他们之前见到的一样,茂密的原始森林,只是在晨光的照耀下,他们方才看到周围满满的都被白雪所覆盖了。
周期安静极了。
安然抓着傅君皇的手,小心翼翼的避开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名还抱着小酒壶傻睡着的士兵。
蓦然,一声怒喝顿时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
安然的眸光倏然一冷。
傅君皇回身就将安然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没有丝毫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三人,眸光森冷。
白净尘表情也是一紧。
白胜三人原本只是坐在原地小憩的,他们已经在这里停驻了差不多大半个月了,几乎都没有一个人来过,而且现在人们都已经醉死过去了,他们也没什么能做的,便一块儿靠在一起睡了。
只是他们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他们便听到了一阵阵细微的声响。
三人在同一时间惊醒,只是没想到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便是那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三人。
天色还没有大亮,那三人的容貌远远的,他们并不是看到很清楚。
白瑞在厉声的喊了一句后,他们三人便跟了上去。
在靠近之后,看到他们的神情,他们便看了出来,这三人的神情看起来很怪异。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直觉告诉白瑞,这三人不简单,甚至,这三人可能会和殿下有关系,这么想着,他一下子就激动了,“你们是不是和白净尘有关系?”
白净尘垂下了头,安然此时也不方便出现,因此回答他们的也就成了面瘫傅君皇了。
傅君皇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冷,“回去。”
白胜一愣,却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他沉声道,“你是不是认识白净尘。”
傅君皇的眉头微蹙,漆黑的眸子落在白瑞的身上,在微顿了下后,他道:
“认识。怎么?”
三人的表情顿时一变。
白净尘的表情也是倏然一变,他没想到傅君皇会如此回答。
安然却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反应,对她来说,要是老帅哥说不认识白净尘的话,那才叫做奇怪。
白瑞猛的伸手去抓傅君皇的胳膊,却是被傅君皇给躲开了,那一双冰寒的眸子却是冰冷的落在他的身上,那眸底的森寒让他们都觉得浑身发冷。
“我……抱歉,我,我就是……”白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不是一般人,他很强,他们三人联手,都不一定能够伤的了他。
白胜和白一叶在听到傅君皇的话后,他们也都是一愣,也是没想到傅君皇会如此直言不讳。
“抱歉,我们只是太激动了。”白胜笑了笑,而后看着傅君皇继续道,“这位先生,我们只是想要知道,少爷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他……”
“你们不杀他?”傅君皇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波动,就连面部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如此的他,很难让人知道他的心底在想什么。
白净尘微怔,眼睑微抬,在他看到眼前站着的三人时,白净尘心底露出一抹笑意来。
“阿瑞。”清雅的嗓音中带着一抹笑意来。
白瑞一怔,随即眸中迸发出一股狂热来,他看着白净尘,有些不可置信,他喊着:
“少……少爷,少爷您怎么回来了?少爷你有没有受伤,你……”
白净尘摇头,笑了,“没事。”
白瑞永远都是这样,心底藏不住事情。
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而不是装腔作势。
“少爷!幸好,你没事。”白一叶和白胜也都笑了。
果然,之前丞相府送来的酒是有问题的啊,他们就说丞相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给他们送什么酒水犒劳,原来原因是出在这里啊。
白净尘嗯了一声,随后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瑞的神情有些尴尬,“上头的让我们到这里来驻守,不管是见到了谁,只要是接近出口的,全部格杀勿论。”
“啊!少爷,你现在还不能够回来,现在整个大街小巷都张贴了你的画像,蝶殿下可是要抓你会去的。”白胜急了。
“嗯。而且还下了一个命令,如若遇到反抗,可以就地处决。”白一叶冷声道。
安然在傅君皇的后背上笑了出来,这些人还真是有意思。
白净尘对于白胜和白一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对白瑞很熟悉。
白瑞和他都是被陛下亲手带大的,只是后来白瑞不知道什么原因别陛下给送出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回过宫殿。
白净尘曾问陛下阿瑞去了什么地方,陛下只是抚摸着他的头,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看来,他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扔到亲卫队去了。
“现在你们跟着我们走,这附近有不少陷阱,不清楚的人很容易掉进去的。”白瑞伸手就去抓白净尘的手,拉着他就走。
白净尘一把拉住他,“阿瑞,你这么做的话……”
“少爷您就放心吧,我们之所以跟着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等您回来,我们也只是想要在你回来的时候,好好保护你。”白胜笑着。
安然和傅君皇还站在原地看着。
安然戳了戳傅君皇的腰,“你刚才为什么直接就告诉他们你认识白净尘了?”
“他们没有恶意。”傅君皇淡声道。
还真是了,那三人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很是严肃,很凶狠,但是他们看起来还真是没有丝毫可怕的地方,甚至就连一丝的杀气都没有。
而且在他们开口问他们认不认识白净尘的时候,他们的眼中浸着一抹紧张,其中夹杂着的还有激动。
正是因此,傅君皇才决定将事情都告诉他们的。
显然,他是猜对了。
傅君皇学了下布谷鸟的叫声,随即拉着安然的手快步的跟着白瑞等人走着。
“阿瑞,要是他们明天醒过来发现你们不在了的话,那么……”白净尘还是不放心,他一把拽住白瑞的手,“我们自己能够找到别的地方,你们现在就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白瑞摇头,“少爷,你怎么就忘了,当年我说过的,我会好好的护着殿下和少爷您,殿下现在还没有找回来,那么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您。”
“阿瑞……”
“我已经失去了陛下,不能够再失去殿下和少爷了。”白瑞看了看四周的雪景,“我还记得,陛下收下我的时候,我还难么小,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冬天里,只是那个冬天很暖,从未有过的暖。”
安然和傅君皇都沉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并未言语。
他们已经从那一批人马中走了出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再继续向前走了,而是在等,等白婆婆他们前来会和。
傅君皇找了一块能够坐的地方,他直接在微高的雪地里坐了下来,安然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随后顺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也要坐在雪地里,感觉很好玩儿。”安然一边要从傅君皇的怀里出来,一边喊着。
“凉。”傅君皇摇头,表情严肃,“会疼。”
安然一下子就老实了。
安然绝对算的上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了,但是对于姨妈痛这个问题,她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
老帅哥因为这个问题没少给她找方子,不管是食补还是药补,傅君皇都有亲自尝试过,只要是送到她嘴里的东西,全部都是经过他仔细处理过的。
只是即便是如此,在这十几年的调理中,安然也只是稍微的好了些许,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又一次安然实在是疼的不行了,傅君皇方寸大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连家庭医生都忘记喊了,直接抱着安然跑到了帝都专门的妇幼保健院。
那时候他可是真的是直接抱着她跑的,一直到开着车过来追的老管家拦住他们,否则傅君皇得要一直抱着安然跑到医院去。
傅君皇永远都记得,那时候妇幼保健院的那个医生告诉他说,这事儿啊,只要是生了孩子就不疼了。
生孩子。
那时候的宝贝只有十四岁。
肯定是不能够生的。
只是那时候安然清晰的感觉到了老帅哥投落在自己身上的目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