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况铭浩捏着信纸,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也许,况惠瑜这个疯婆子,今天就已经把公司给卖掉了!
他想起了童童的话。
股份,收购,一口价……
童爸爸接到的电话,是况惠瑜这个老巫婆,打给他的。
所以,他才会知道启凡病了!
知道况家现在已经没男人,没一个可用的男人,撑起况家的一片天了!
况惠瑜,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吗?
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
为了钱,为了自己的私欲,她连自己的儿子,连娘家,连老太太,都要出卖了吗?
她和童爸爸到底谈了什么?
卖掉了她手上的股份!所以,才会让童爸爸兴起吞并况家,吞并瑜世集团的野心吗?
呸!
有我在,做你的千秋大梦吧!
况铭浩两束鹰隼似的目光,在昏暗的室内,如电闪雷劈,划破长空。
谁调戏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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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浩,你知道,她信里的意思,”丛珊瑚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一脸狐疑地问,“你知道她说的,她指的是什么,是不是?”
“不知道!”况铭浩如梦方醒,矢口否认。
他才发现,况怡瑞和谢无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澄澄和果果,也被丛珊瑚丢进了婴儿床,乖乖地睡着了。
“你知道!”丛珊瑚坚持。
“不知道!”他也依旧坚持。
因为,他只能坚持!
母亲竟然求他?!
求他去挽救况家,去拯救瑜世集团。
这也太可笑了!
一只被摘掉翅膀的雄鹰,怎么可能阻止一只,甚至一群卑劣的老秃鹫的侵犯,更何况,他还是只从未一展身手的小雏鹰。
“你说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想置身世外,不想再去管况家的事,是不是!”丛珊瑚不依不饶地问。
“那么你想我知道,是因为你害怕,况家真的会像这封信上所说的,被老巫婆给一手毁了,是不是!”他也挑眉反问,“你担心况家,是因为母亲大人,因为启凡,因为老太太,还是因为你身体里,天生流淌着况家的血!”
“都不是!”丛珊瑚咬牙反驳。
这种复杂的情绪,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岂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反正,不能便宜了况惠瑜那个疯婆子!”
这是书里书外,所有人共同的心愿!
“那好!”况铭浩两眼一转,旁敲侧击地说,“你想知道也不难,拿一样东西来换!”
“什……什么?”丛珊瑚条件反射似的揪紧了衣领。
拿东西换?
他……还能要自己拿什么东西去换?
丛珊瑚的脸,霎时嫣红一片。
这混蛋,什么时候,都不忘欺侮她,把她当作交换条件,任意调戏吗?
“你想什么呢?”况铭浩看她欲语还休,半嗔半怒的娇羞样,知道她这想歪了!
谁调戏谁?2(16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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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天真无邪的目光,盯着她绯红的脸颊,揶揄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可不是要这个,不过,你要是愿意把你自己,当作交换的附加条件,我也来者不拒!”
“那……那你想要什么?”丛珊瑚讶异。
难得他还有一本正经的时候?!
“嗯~~那个……”况铭浩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飘忽不定的目光,朝卧室门外,有意地瞟了好几眼!
见丛珊瑚依旧一脸茫然,不知所谓!
他愤然:天哪!世上那有这么笨的女人!
“你不是说,晚上会打电话给我的吗?”他含糊其辞地提醒道。
“是啊!”丛珊瑚依旧不明就里,“我不是打了电话吗?要不然,你怎么会赶过来的呢?”
哎呀!况铭浩懊恼地一拍脑门。
真想扒开她的脑壳,仔细找一找,在她满脑子的茅草下,到底有没有长着一根,能跟他心电感应的神经!
“哦——我明白了!”丛珊瑚突然低呼一声,恍然大悟。
知道他想了解的,是什么事情了!
可她依旧守口如瓶。
不把况铭浩想要的答案,一并交给他,反而,奇怪地问,“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你们谁多嘴,告诉过我一句吗?”况铭浩死乞白癞地白了她一眼。
“既然你关心爸爸,既然你想知道爸爸的病情,干嘛不直接开口问呀!”丛珊瑚嗤之以鼻地还击道,“鸭子死了嘴巴硬!”
“我这不问了吗?”虽然有点藏头露尾!
况铭浩没好气地哼道。
“嗯——!”这一次,换成丛珊瑚闪烁其辞,故意卖弄关子了,“简姨带回来的诊断报告上说……”
况铭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开一合,迟迟不把答案交给自己的小嘴,有种被她彻底调戏的感觉!
“医生说爸爸没事,上一次的绝对是误诊……”
谁调戏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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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瑚的话没说完,就被抑制不住激动的况铭浩一口打断,“是真的吗?”
“嗯!”她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真是的,明明心里快要急死了,还要装出一付漠不关心的样子。
做男人,做死要面子的男人,还真是可悲呀!
“你和爸爸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接着,又开门见山地问
“没事!”况铭浩不想说。
反正,他的一颗心脏,终于从嗓子眼,又落回到了胸腔里。
面对丛珊瑚讥屑的目光,他抹了把脸。
后悔刚才,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紧张,太明显了?
还好,丛珊瑚也不追究,对他口是心非的那一套,早习已为常。
“那你妈……这信里,最后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她吞吞吐吐,又转回到主题上。
谁知,况铭浩却耍起了无赖那一套。
“放心吧!”他把信抚抚平,折好了,塞在枕头下。
尔后,大模大样地躺下去,“现在没事了!睡觉吧!”
“喂!”丛珊瑚怒了。
世上哪有这么卑鄙的人,从她口中套完了情报,自己就什么都不说的了!
闭上眼睛的况铭浩,睁开,微觑了她一眼,才胸有成竹地说:“母亲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启凡会傻了。老太太转移目标,又看上你和澄澄了!瑜世集团最大一份的股权,一直都掌握在老太太的手里,所以,我叫你放心,况家终究还是你儿子的,一切都是你儿子,永远都是你儿子的!”
前面说得头头是道,后面,玩世不恭的苛碜味,就太浓太重,太让人受不了了。
“什么叫我儿子,澄澄是你的儿子。”丛珊瑚踢了下他吊在床下的腿。
看着他的腿,像钟摆似的晃了几下,满腹狐疑地问:“难道,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为什么简泓茜的信里,说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谁调戏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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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在况铭浩平静的睡相下,掩藏着一群强大的脑细胞,像一块极速运转的蕊片似的,在飞快的思考。
况惠瑜那个老巫婆,她手上到底捏着多少股权?
百分之十,还是十五?
这时,况铭浩才痛恨自己,平日里太过贪玩,对况家的事务,也关心忒少了点。
总之,况惠瑜手上的,应该和母亲的一样多吧!
所以,就算况惠瑜把股权卖给了童爸爸,也不足以撼动况家在瑜世集团的地位吧!
可是,如果那些小股东被纷纷说动,也趋之若鹜地卖掉手里的股权……
那况家,况老太太董事长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唉!
况铭浩忧心忡忡地翻了个身。
风暴,肯定会如期而至。
至于,是铺天盖地、强行登陆的超强飓风,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阵时中雨,他就只有,耐心的等待了。
不管怎么样,他要养精蓄锐。
养精蓄锐,才能把那些无耻的老秃鹫,从空中揪下来。
对了!
他突然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自己这是干什么呢?
况家现在关他何事,他又何必费力,瞎操些心呢?
“喂!”从珊瑚又踢了下他的腿。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他可不喜欢。
“干嘛?”他死气沉沉地问。
没看到,我正在为你的儿子呕心沥血,守卫财产吗?
“你……你去外面的沙发上睡吧!”丛珊瑚为难地看着,连容纳他一个人,都显得有点捉襟见肘的狭小单人床。
“为什么?”况铭浩明知故问。
“你……你睡这儿,那我怎么办呀?”她理直气壮地说,“我睡沙发倒也没问题,只是半夜,你如果被他们俩闹醒了,我可不管!”
“他们要闹什么?”况铭浩好奇的问。
谁调戏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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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饿啦,还有,想……嘘嘘啦!”丛珊瑚慢条斯理地说,“反正,无论怎么样,我半夜都得起来,帮他们俩煮米粉吃?”
“那我也要吃!”况铭浩连眼睛都不睁开。
把自己蜷成了一只虾米,缩在贴墙的床角落里。
反正,对不起!
想把他从床上赶到沙发上去,那是不可能的!
“不……不可以!”丛珊瑚的婉拒,更像是欲推还就的迎合。
叽叽歪歪的女人,真讨厌!
况铭浩几乎不用睁开眼睛,就能猜到,她现在的脸,肯定比睡在婴儿床里的澄澄和果果,还要红!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床铺,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说道,“死丫头,如果,你现在非要赶我出去。我就直接回模型店了!”
这威胁,很有成效。
丛珊瑚几乎是用跳的,直接在他身边躺下了。
单人床,双人梦!
一条薄薄的丝被,盖在两人发烫的身体上,竟也说不出的暖和。
他很老实。
他竟然一反常态的很老实。
只是紧紧地搂住她。
用火一样的身体,把她熨得暖暖的。
也许,他累了!
他太累了!
可是……
丛珊瑚却在他匀称,平缓的鼾声中,怎么也睡不着。
她凝视着况铭浩沉睡的容颜,忍不住伸出手,沿着他棱角分明的唇线,用食指勾勒起来。
他愿意留在丛家,代表他已经原谅爸爸了吗?
一切阴霾,都已经驱散了吗?
只除了简泓茜,还有……
学长!
“呀!”她触电似的缩回食指。
瞪着嘴角挂着一抹坏笑的况铭浩。
他和自己一样,根本没睡着吗?
他还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蛔虫!
自己的脑子里,才浮现出学长呆滞的模样,他就张嘴,咬了自己的指头一下。
“不许想启凡!”况铭浩依旧紧闭双眼,霸道地说。
谁调戏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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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个什么醋呀!”丛珊瑚揉了揉生疼的指头,扭扭身子,想翻一下身。
可是,发现这好艰难,所以,还是放弃了。
任由他的两只胳膊,两条长腿八爪鱼似的,缠在她身上。
“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她感慨万千地说,“学长是我的表哥,学长才是我的哥哥呀!”
“那也不许想他!”他蛮不讲理地说。
“我只是觉得愧疚!学长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可我现在,却什么也帮不了他。”她坦言。
况铭浩这一次,没有反驳她。
沉默了良久,他才睁开眼睛,语重心长地说,“改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
“嗯!”丛珊瑚埋在他怀里,有点想哭。
为什么老天爷,总是不让他们顺心如意呢?
“还有,你妈妈,不,我是说况太太!”她郁郁寡欢地问,“你说,她去哪儿了?”
“你在担心她?”况铭浩直言不讳地问。
“是!”丛珊瑚比他直爽多了。
女人总是男人心肠软!
“不会有事的!”况铭浩捋捋她冒着细汗的额头,吻了吻。
可一脸凝重的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既然母亲不放心况惠瑜糟蹋瑜世集团,为什么自己不留下来,却把一身重担交给他这个外人呢?
第二天一早。
所有的人,还在沉睡之中,就有人敲响了丛家的大门。
“嘭嘭嘭!”
捶门的声音,像擂鼓一样震耳欲聋,更带着门外之人的嚣张和急燥。
是谁?
丛珊瑚惊醒了。
难道,是老太太派来接他们的人!
她紧张地瞟了眼,迷迷糊糊,也开始揉着眼睛的况铭浩。
做贼心虚似的跳下床。
她该怎么样尽快打发掉对方,又不让对方和况铭浩起冲突呢?
拉开门。
“平底锅”卑谄的奴样,不出意外地,出现在铁门外。
你别和我一样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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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干嘛?”她把况铭浩装傻充愣的那一套,祭了出来。
“小姐,你还没收拾好吗?老太太已经在下面的车子里,等着你了!”
“平底锅”对她过河拆桥的态度,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奇怪,语气依旧毕恭毕敬。
这个老太太,又纡尊降贵的亲自来接她。
她是不是应该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呢?
可她一点也不喜欢,被这个老太太重视的感觉。
尤其还是个动不动,喜欢把监护人软禁起来的老人。
“对不起,我儿子还没醒呢!”她生硬的回绝了,似乎打死也不打算开门!
“没关系,老太太带了好几个保姆来了,她们会负责把孩子抱下去的!”
“平底锅”从门前让开,让丛珊瑚看到身后,他们带来的几个穿着专业制服的保姆。
这老太太还真是事无巨细,什么都替她想好,准备好了。
逼得她无路可退,非把她和两个孩子架下去,不可吗?
“等一下!”丛珊瑚厌烦地甩上门。
回头才发现况铭浩,已经起床,若有所思地依在卧室的门口。
“我……我不会去的!”她不敢正视他,带着几分赌誓的味道说。
“去吧!”他冷冷一笑,并没有生气。
睐起的眼睛,透着精明的光芒,“她这么早来找你,肯定是……出事了!”
“出……出什么事了?”简瞳茜披着一件外套,从另一间卧室里走出来。
似乎嗅到了一阵硝烟四起的味道。
“不知道!”况铭浩实话实说。
但他心里估计,肯定跟童爸爸昨天接到的那个电话有关!
嘭嘭嘭!
“平底锅”又把丛家的铁门当铜锣似的,用力地敲起来。
丛珊瑚心烦地拉开来,吼道:“麻烦你小点声!”
可她听到隔壁谢家的门,也同样被况家的其它保镖,敲得嘭嘭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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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一大早上,土匪似的想打劫呀!”谢无天火气十足,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从隔壁传来。
“是况家出什么事了吗?”简瞳茜探出头,顾虑重重地问。
“平底锅”不露声色地瞟了眼屋内的人,尤其是况铭浩。
然后,像一条最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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