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鬼,按什么按,赶着去投胎呀!丛珊瑚心里骂着,突然停了下来。
咔——嗞!
“潮男”惊得一身冷汗,条件反射地踩下了刹车。
“宝马”差点控制不住,撞上丛珊瑚的车尾巴,酿出一场惊天动地的罕世大祸。
“喂!死丫头,”他火气冲天地摇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张口就骂,“你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是不是想找死呀!”
半条街上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朝丛珊瑚投来。
把她浑身上下,从头到脚,戳出千百个无地自容的窟窿眼。
她的脸“唰”得一下红了,像两只无限膨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炸的红汽球。
冷静,冷静!
一定要保持冷静!
她绝不能有损形象的,跟这个混蛋在大街上吵起来!
狗娘养的“宝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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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瑚深吸了两口气,缓缓地回过头去:死人妖,敢当众骂我,咒我死!看我用眼神,杀、死、你!
“潮男”这才注意到,她突然停下来,是因为到了路口——红灯!
他只得缩回头,暂时熄了火。
可凛冽的目光,依旧透过挡风玻璃,恶狠狠地射向丛珊瑚:死丫头,快让开!再敢故意挡在我前面,信不信我踩下油门,开足了马力,冲上去直接碾死你!
好哇!我倒要看你敢不敢?!丛珊瑚好像轻易读懂了他的眼神,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抽了抽鼻翼。
两只黑黑的大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圈。
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他竖起了一根中指,尔后,又飞快地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哼!臭人妖,痛哭流涕地感谢我吧!我丛珊瑚从小到大,人生第一次粗俗、下流、连我自己都感到难堪和不雅的动作,就当白白地送给你了!’
‘我X!’坐在车内的人大惊失色,差点中了她的奸计,让传承千年的国骂,冲口而出,技惊四座,直彻云宵,飘满整条街。
这时,红灯灭,绿灯起!
丛珊瑚得意洋洋地蹬了下脚踏板,单车立刻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她的心情,更是好得像飒飒的风,轻飘飘,又晕乎乎的。
自然看不到,也全然不知身后车内的人,气得像得了疟疾的重症病患似的,坐在驾驶痤上,不停地打着摆子。
哎呀!他捏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
他是不是该去买彩票了?!
一回国,一下飞机,就遇上这么一个堪称极品的死丫头!
死丫头!死丫头!死丫头!
别再让我看到你!
否则,不把你剁成肉泥,吃进肚子里,我誓不为人!
他一踩油门。
“宝马”像一头暴怒的非洲雄狮,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不思悔改,依然大模大样,挡在路当中的丛珊瑚。
狗娘养的“宝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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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冷冽地一扬唇角,没有减速。
龙吟虎啸般的引擎轰鸣,在丛珊瑚背后响起。
“宝马”像是不顾一切,誓要从她身上碾过去的架势。
这一下,轮到她慌了手脚。
难道,他真敢在大众广庭,众目睽睽下,从自己的身上碾过去吗?
她想起了不久前的“欺实马”,想起了无数个惨死在宝马,林肯或大奔车轮下的冤魂苦鬼。
让臭人妖撞死她!事后再花一百万买她的命?
这桩买卖,百分之百的,不划算!
这么一想,她的两只手,一时把持不住龙头,连人带车,摇摇晃晃,在路当中扭起了“秧歌”。
可身后的宝马,像一道精准又诡谲的激光,只是擦着她的脚踏板,超了过去。
而她……
“哎哟!”
惨叫一声,连人带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从后视镜中,清清楚楚看到这一幕的他,心,一刹那,仿佛被什么揪了下。
但见丛珊瑚很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吁了口气,内心又被庆幸和魔鬼的嚣张,敲击得乐不可支。
死丫头,敢用单车挡宝马,这就叫自作自受!
他按下两边的车窗,任由习风像丝绸一样,流光飞舞地泄入车内。
迎着风,他心旷神怡的吹了声口哨。
很快,“宝马”就把崴了脚踝,擦破了膝盖,跌伤了胳膊,灰头土脸的丛珊瑚,甩在了车后。
丛珊瑚如梦初醒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龙头有点变形的单车,捂着流血的胳膊和膝盖,疼得直吸冷气。
“不要脸的小流氓!我看你,就是赶着去做下一个‘欺实马’的了!”她忍无可忍,已经顾不上形象了。
冲着宝马“红通通的屁股”,高声诅咒道:“没驾照,你也敢开车,我看你还能得瑟几秒钟,前面的十字路口,就有警察叔叔,等着抓你进大牢呢!”
狗娘养的“宝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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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你这是怎么了?”
当丛珊瑚历经千辛,一瘸一拐地走进市中心,最有名的“西彦”商务娱乐会所的大堂。
守候多时的万万,用闻所未闻,惊世骇俗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时,她知道,她现在这付邋遢、狼狈的模样,去演乞丐,绝对不用化妆!
“你看看,你跟我约好的时间,现在都几点了?”
万万姐一边喋喋不休地责怪她,一边径直把她拉进了二楼KTV的一间包房。
“我……”她垂下头,理亏地绕着脏兮兮的衣角。
如果不是撞上那个阴阳怪气的死人妖,她也不会迟到,更不会弄得一身是伤!
万万把她摁在沙发上,拿出简易的医药箱,手脚麻利地帮她处理起伤口,
“说说看,你这是上哪儿神游去了,怎么弄成这付鬼样子?”
丛珊瑚支支吾吾,想起那张飞场跋扈,目中无人的俊脸,就恨不能像“林志玲”一样,箍住他的头,把他的一张俊脸,没头没脑地啃得面目全非,尸骨无存。
“死人妖,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非灭了你不可!”
“人妖?”万万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听她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万万的大名,叫谢万维。
和她一样,万万也是在机场边,每天看着飞机的起起落落,长大的女孩子。
万万比她大五岁。
可年纪轻轻的万万,已经是这里的大堂副理了。
丛珊瑚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钻头觅缝的想利用短暂的暑假时间,来这里,打点小工,赚点零花钱。
“好了!”万万放开她包扎好的手脚,旁敲侧击地问,“对了,你今天来这儿,还有谁知道吗?”
丛珊瑚一时没领会,慌里慌张地摇了摇手,交待她,“没。我爸只知道我要来这里找你,可他不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要来这种地方打工的呀!”
我的天…透视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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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地方,怎么了?”万万不悦地瞪着她,好像有点伤到了自尊。
“没……没什么……”丛珊瑚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
会所,会所!
无论是商务会所,娱乐会所还是高级会所,名称听上去是高雅了许多,可在大部分的心目里,还是会和荒淫、靡烂这些贬义词,直接挂上勾。
“我并不觉得这种地方,有什么呀!只是……你也知道像我爸爸那种老古董,是无法理解的。如果让他知道,肯定就不准我再来了。”
“放心吧!”万万嫌她傻气地戳了她额头一下,“再说,我要上哪儿去告诉你爸爸呀!”
丛珊瑚松了口气。
这才想起来,一年前,不顾谢爸、谢妈的反对,执意离开谢家,搬到市中心独住的万万姐,刚才是想问,好久未见的谢爸、谢妈,好不好吧!
“你放心吧!谢爸,谢妈的身体,最近都好得不得了!除了偶尔会在我爸面前,发几句你脾气倔,不听话的牢骚。”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哄着万万。
谢、丛两家,一直可说是两好合一好。
这得缘于谢爸爸和丛爸爸的关系,非同一般的铁。
可是,令人费解的是。
谢爸爸是位让人称羡,翱翔蓝天的机长,而丛爸爸只是机场地勤服务公司里,一名不起眼的巴士司机。
两个身份、职位如此悬殊的人,为什么会亲如手足呢?
“去,你先去把这个换上,”万万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衣服,递给丛珊瑚。
“这……这是什么呀!”丛珊瑚顿时傻了眼。
接在手上的衣裳是粉红色的,很扎眼的那种嫩粉嫩粉色。
质感很轻,很滑,也很柔软。
(╯…╰)/(╯…╰)/(╯…╰)/—莫怪偶!偶是哀怨的分隔线—(╯…╰)/(╯…╰)/(╯…╰)/
PS;蹲墙角,画圈圈。我伤心,我怨念,是谁在,看我的,霸王文!叹一声,我唉~(╯…╰)/
我的天…透视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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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嗅来,似乎还能闻到衣裳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阵勾魂摄魄,引人浮想连翩的香水味。
难道……
难道,这……
这是……
丛珊瑚脸红耳热。心,更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在不良场合下,专为满足有钱“狼友”的眼科,而特意准备的……薄如蝉翼的透视装吗!
我的天哪!
她的大脑一懵,全身像掉进深不见底的冰窟窿。
不,不,不!
是跌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大火坑。
她,不过是个来打小时工的学生妹?
她不要……
也绝对——不会穿这种东西的!
她如临大敌,嫉恶如仇地瞪着万万,仿佛是在声泪俱下的痛诉:
万万啊……万万,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心狠手毒,要辣手摧花,决意推我入火坑的“老鸨”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万万一巴掌拍掉她脑子里不洁的画面,告诉她,“这只是这里最普通的一件侍应生的制服!”
“制……制服!”她一时语噎。
哆哆嗦嗦地抖开衣裳。
什么嘛?
这是什么鬼制服?
领口,袖口和裙摆边,都缀满了纯白的蕾丝花边。
看上去,分明就是日本漫画里,那种特意露出修长美腿,诱人犯罪的女仆装嘛!
丛珊瑚这才想起,刚上楼来时,的确看到很多和她一般大小的女孩子,穿着这样令人蒙羞的制服。
“你……那你为什么不穿?”她怨念地睥着万万,赤裸裸的嫉妒对方身上,那套大方得体的蓝色洋装。
“因为我是经理呀!”万万收起好脾气,佯装生气的要夺过她手里的衣服,“大小姐,你以为这里的薪水,为什么会这么高?”
因为……
因为这里是万恶的女仆店吗?
丛珊瑚瘪了瘪嘴,有点后悔,不该一时冲动,选择上这儿来打工了!
我的天…透视装!3
***
“这只不过是一件制服而已,又不是让你去做什么伤风败俗,见不得人的丑事。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愿意穿,那我可就没办法帮你赚钱了。”
“这……”她左右为难。
赚钱,是她仅次于嫁给姜启凡的第二大人生目标。
她要赚钱!
她想赚钱。
而且,是非常地想!
可是……
要她扮成一个装娇撒嗲的小女仆,去迎合客人的恶趣,她心里,一千、一万个也不愿意!
“想赚钱,就快点去换吧!”万万嫌她优柔寡断地推了她一把,摆出一付誓要逼她就范的姿态,吩咐道,“然后快点回来,我再教你一些基本的服务技巧和规矩!”
规矩?
什么规矩?
丛珊瑚的心,格登一下。
毛骨悚然地想起了,古时候刚卖入青楼,被浓装艳抹,口沫四贱的老鸨揪着头发,边打边骂,边数落规矩的黄花大闺女。
“快点去!”万万催道,“记得把你的脏手脏脚,洗干净点!”
从小到大,她就没拗赢过谢万维。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还好,制服穿在身上,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暴露。
除了领口,在她传统保守的思想里,显得低了点,裙摆,稍微短了点。
余下的,她勉强都能接受。
站在更衣室的镜子前,望着镜子里那个流海微微卷曲的少女,她想笑。
笨手笨脚的万万呀!
她受得,不过是点擦伤。
万万竟然用纱布和绷带,夸张的把她的胳膊和膝盖,裹得乱七八糟,像两只严严实实的大棕子。
她这付惨不忍睹,受虐深深的模样,让她活脱脱的像是从EVA里走出来的绷带少女——凌波玲。
当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垂着头,不停地拉着齐至大腿根部的裙摆,走出更衣室时。
走廊上其它的侍应生,和一些好事的客人,不免投来了或寻究,或玩味,或质疑,或猥琐的目光。
我的天…透视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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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部,像爬满了毛毛虫似的,酥得发麻。
万万已经不在那间包房里了。
大得不像话的茶几上,除了她背来的小包,多了一只普通的托盘。
托盘上,分别放着几罐可乐和两瓶啤酒。
这是万万用来犒劳伤痕累累的她的吗?
呵,万万待她还真不错呀!
她喜孜孜地坐在沙发上,也不客气,拿起一听可乐,拉开就喝。
早把万万说过,要教她服务技巧的事,丢到脑后。
更自以为是的把万万抬来练习用的可乐,喝得精光,只留着托盘上的啤酒没动。
她从包里抓出一把她随身携带,闲时用来打牙祭的洽洽瓜子。
一边悠闲自在的磕着瓜子,一边就着明灭幻变的灯光,四下打量起这间阔绰有余,奢靡豪华,比她简陋的“狗窝”至少要大十倍的包间。
“西彦”会所,不愧是这城里名气蜚然的顶级会所呀!
刚踏进来时,丛珊瑚差点误以为,是不是走进了一座欧洲中世纪的城堡。
巍峨森严,金碧辉煌。
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她十六年来,关于奢侈的全部想象!
刚才,若不是万万出来迎接,一身狼狈的她,肯定会被保安拒之门外。
“下午好,欢迎光临!”
外间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侍应生们整齐划一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阵凌乱、杂沓的脚步声,朝这边迅速地移来。
磕得正尽兴的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
哎呀,这是有人来了吗?
他们不会是要进这间包房吧?
她做贼心虚地看了看门。
把茶几上的易拉罐,背包,连同丢得乱七八糟的瓜子壳,手忙脚乱地往搁啤酒的托盘上一捋。
可爽朗的对话声,已经顺着门缝,活蹦乱跳地钻了进来。
“明明说好了,今天下午,一起来这边HAPPY的。姜启凡这个家伙,竟然放我们大家的鸽子!”
我的天…透视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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