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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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奈何为狼-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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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天沁先是僵了片刻,回神后便极为欢喜地开始抱着难得“主动”的凤封猛蹭:“凤凤凤凤凤凤凤凤~~~~”
  目睹了“配合默契”的全过程和那人沾染宠溺的无奈笑容,林瑾的眸色愈发阴沉,双手在袖子下紧紧攥成了拳。
  另一边,凤封垂下小扇子似的长而弯卷的睫,掩住眼底变凉的笑意,“轻”声道:“怎么说林公子也是你小时的玩伴,你还不给我介绍一下么?”
  那声音几乎称得上温柔,便如同清羽划拨过心头,听得洛天沁像是要丢了魂儿,只晓得趴在那人怀里傻乐。
  “乖,下来,”那人的声音愈发轻和,“有外人在,别闹了,嗯?”
  压低而泛着喑哑的声线,微微扬起的带着魅惑之意的尾音,她的眼前瞬间便滑过好多画面——初见时那惊才绝艳随意风、流的一眼,那次亭畔轻吻在他微凉的耳尖,京城宫外当众欺上去的温润触感,昨夜那一闪而过的白皙身线……
  于是,某色女的最后一点理智也被震飞了。
  于是,她抱得更紧、蹭得更狠了。
  于是,被抱的那人笑得更“宠溺”了。
  于是,林瑾的脸彻底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虐情敌

  等到某位魂归来兮,林瑾的脸色已经无限接近于御膳房的锅底了。
  洛天沁充分发挥没脸没皮的精神,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向上抬头,微狭起的眸子里仿佛水光一闪而过,带着些通透而古灵精怪的眼神衬着那颗泪痣分外蛊惑,她的视线甚至不曾分出些来给身
  后那位伤心欲绝的林公子,仅是不容回避的盯着凤封;而后,慢慢的,慢慢的,唇瓣覆在了他的上。
  身后林瑾瞳孔猛地一缩,指甲近乎扣进肉里。
  “你利用我。”在他微凉的淡色的唇上来回摩挲,她以仅二人可闻的声音,抒情似的语调,不容否认。
  “彼此彼此。”他的声音同样压抑到了唇边。
  尾音落地时,两个人的眸子里所有温度同时凉了下来。
  洛天沁的眼底甚至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我利用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呢?是因为你的所有物不容觊觎还是你以及这个时代可笑的大男子主义?
  暗下来的眸光倏然收敛了雾色,洛天沁保持着挂在那人身上的姿势蹭了一圈,趴在了他身后,笑容亲昵:“林瑾,这位是我男神哦,怎么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绝世无双有木有?”
  凤封作为一棵被树袋熊缠紧了的倜傥无双的树,笑容静默。
  “凤凤,这是我的好盆友,”洛天沁埋在那人颈窝,蹭了蹭,满足地嘿嘿直笑,“林宰相家的二公子哦。”
  “……”凤封的眼底分明划过些情绪,而后轻声笑道,“那你之前岂不是太过分了?”
  洛天沁一怔,秒懂:“额,朋友弟不可戏人家错了……”
  始终未言一语的林瑾此时调剂好了心态,笑着迎上那人的视线:“沁儿从小便是这副顽皮心性,还望凤公子莫要怪罪。”
  凤封神情不见一丝变化,依旧温润模样:“昔时劳烦林公子照顾沁儿,凤封不胜感激。”
  “以我与沁儿关系,谈不上什么照顾,更不必道谢,凤公子见外了。”林瑾毫不示弱,笑还回去。
  “既如此,以沁儿与我的亲密,凤某无论如何也该谢过林公子。”微笑。
  林瑾:“……”
  第一局,林瑾一言惜败。
  “当年沁儿可以算是我的跟屁虫了,”林瑾无奈笑,“与沁儿初识几次便被缠上,刚开始可真是吓到了,后来就想,怎么会有这般不为世俗所困的奇女子呢?”
  “嗯,是挺奇特的。”眸子里晕着笑意,凤封抬手挠了挠女子的下颌,收到家有蠢狗式的卖萌舔的回复。
  林瑾:“……”
  第二局,林瑾咬牙恨败。
  “听说凤公子是哪个小国的皇子?”林瑾笑得暗藏深意。
  凤封淡定脸:“心系风卓,谣传而已。”
  “……”林瑾再接再厉,“这么说来,凤公子是以平民身份入京?”
  凤封淡定脸:“得沁欢喜,无谓所居。”
  “……”林瑾不言放弃,“这样应该恭喜凤公子高升二品了。”
  凤封抬眸淡淡睨了林瑾一眼,似讽似讥:“二品无谓,准驸可喜。”
  林瑾:“……”
  第三局,林瑾含泪退败。
  ………………………………
  凤封剥了颗晶莹的葡萄,送进了旁边蠢狗脸的洛天沁嘴边:“乖。”
  洛天沁:“啊呜。”
  再来一颗。
  “啊呜……凤凤真好!”
  “只是好?”那人轻挑了眉。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绝世无双,”想了想,洛天沁又加了两个词,“惊才绝艳风华冠世。”
  林瑾咬牙微笑:“那我在沁儿眼里又是如何?”
  洛天沁盯着她家亲爱的,头也不回:“人傻钱多。”
  林瑾:“……”
  第N局,林瑾吐血完败。
  林瑾心情日记:自取其辱!@#¥%#&¥%@……谁来把这对狗男女拖出去!!!
  ——这是一场硝烟四起的情敌之战,惨烈程度堪比14年世界杯某比赛,都是以参赛一方遭完虐结尾。╮(╯▽╰)╭
  日薄西山,两道人影在蹊径上拉长。
  “其实你不必送我,”男子笑得落寞无奈,“这再也不是那时我们在闽南规模初建……把酒言欢之时了是么?”
  “……”洛天沁的目光复杂,时有闪烁,“这些年是我欠你颇多,我不知你留在那儿是因为……因为我,我那时只是觉得林家不是你的去处……”
  “林家不是我的去处,你是么?你的去处又是他么?”林瑾望过来的眼神里是浓重得化不开的痛意,兀一碰触便让她避之不及,“你回京不过几年,何况大业未稳……你便迫不及待要嫁给他,他算什么?他了解你么?我猜他尚不知你如今——”
  “……够了。”指握成拳,她的声音凉下来,“我知道你怨我今日一言一行不曾念分毫旧情,但我告诉你——你应知我向来不是寻常性格的女子,对我来说既然无意一刀两断再适合不过,不必牵牵扯扯;我今日本是心生歉意而不愿相激,但我不允许任何人辱他,哪怕他自己不曾在意——不要让我再听到你有半句论他出身。”
  “他于你而言就那般特殊?”林瑾怒而目眦。
  “林瑾你说这话要凭良心!”洛天沁也怒了,“当年在林家你大哥辱你庶出,我顶着惹怒林宰相的代价收拾了他,若非如此我会被逼出京?!这数年来,尤其是初到闽南那时,我吃了多少苦我何曾说一句——而今你说什么特殊?!你有什么资格说特殊?!”
  林瑾被眼前人的这般暴走怔住,片刻后移开视线,眼底重新涌上痛意:“我知道是我自己错过了,我只是,我只是太不甘心了……我守了你那么多年,我总是等着水到渠成,我想等到大业已成,无论于公于私我都该是最适合你的那一人。到最后,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虚渺起来,眼底也归于茫然雾色。
  “你于我,是兄是友;一世同行,一世无忧。他于我,是债是劫;轻则温守白头,重则……重则万劫不复。”
  说这话时女子向来恣肆的语气不再,林瑾抬眸去看时,只见得那心心念念的女子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原来,骄纵无谓如她,也会有一份落寞么?
  林瑾重新提了步子向外走,脸上无悲无喜。
  原来,在谁那里深受宠爱,在谁那里尝遍了心酸,每个人都有所求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求收藏啦啦啦~~

  ☆、一只狗而已

  待到洛天沁回了凉亭时,她家亲爱的早就没了踪影,不远处候着的宫女见这安乐公主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忙不迭地上前去:“禀公主,刚才来了凤府的下人,说是王宰辅与孙太傅等人到凤府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了,驸马爷就随那人回去了。”
  “这些官宦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洛天沁的神色说不上是缓和,“都这时辰了还要登门。”
  “奴婢方才听那凤府的下人说,似乎今晚凤府里摆了晚宴,许多大人都去了,还有人带着……”话音至此,那小宫女脸色一红,“还有几位大人带了几位舞女去了呢。”
  洛天沁的神色兀然阴郁下来:“舞女?谁说的?”
  那小宫女吓得身子一抖,慌忙跪将下来:“是那下人说的,奴婢不敢妄言……”
  “……”洛天沁盯着那小宫女,不见什么反应,半晌后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你急什么,本宫又不会迁怒于你;罢了,你起来吧,去把小李子给本宫叫到这儿候着。”
  “是,殿下。”小宫女如蒙大赦,慌慌忙忙地起身,一路小跑退下去,心里嘀咕着……这准驸马爷可真是怪性子,是故意惹公主吃醋不成,还定要连累她帮着传话……
  此时夕阳薄淡的光芒照着身后那彩衣女子,却显得那双眸子里愈发阴沉:“呵,很好,这些个大人们玩这一套倒真是愈发纯熟了——今晚我倒要看看,谁能给谁一个……大大的surprise。”
  尾音轻到了极致,似乎淡得要被过往的风吹散了去。
  与此同时,凤府内外一改往日清冷,换做一片喜乐喧嚣之景。
  正厅大宴,众人围坐一圈,觥筹交错之音不绝于耳。
  一位长相富态的老臣端着酒杯向着为首的那人:“下官曹承德,一来恭贺凤大人升任州牧之职,二来恭贺凤大人得娶圣上之明珠为妻,这等时运天下间也只有凤大人可有,凭借凤大人一等一的才能,日后定是前途无量——故下官这一杯酒便再预祝日后凤大人高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日可待也!到时候,还望凤大人多多提拔下官呐!”
  “曹侍中折煞凤某了,”那人笑容温凉,不急不缓地回敬了一杯,“曹大人这般能力,日后高升也是必然的事;能与曹侍中以及诸位大人共事,是凤某之幸——且凤某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自然少不了互相关照,到时还望诸位大人耐烦指教一二。”
  “自然,自然。”
  本因被人捷足先登抢了台词而略有不满的一众大臣们皆是喜笑颜开,而那曹承德听闻这位准驸马爷竟然能称道出自己的官职,一时亦是喜不自胜的模样。
  “下官听闻凤大人不是京城人士,不知凤大人祖籍何处呀?”
  偏隅一角,传来一道声音,却引得在场众人都是面色微变,也有掩不住心性的转眸去看是哪位大人这般不识礼数不懂进退,见了那不甚熟悉的长相后,又回头去看首座上的凤封是何反应。
  却见那素袍公子不喜不怒,依旧是那副闲适笑容:“让诸位大人见笑了,凤某虽未居于京城,父氏一族也泯然无名,然外公田成风确在京城略享薄名。”
  座下众人中有面色大变惊而发声者:“难道是京城首富田成风?!”
  凤封端得一副云淡风轻:“大人好见识,竟识得凤某外公。”
  虽用了“竟”字,但那神情却没有分毫惊讶之色了。
  出声的那人喜颜逢迎几句,却是暗自苦笑不已……那田成风与朝内几位重臣都是相交甚深,更有传闻他是大皇子一脉的主要支持者,这位首富之名若是还未听过,那就谈不上见识,而是孤陋寡闻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凤封座侧的那位大人片刻后回了神抚膝而笑,一脸褶子开了花似的挤在一起,“原本听闻凤大人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术,一身风华气度世间仅有而惊才绝艳,应是隐于世外之人,却没想到凤大人原来家世显赫,只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在谦这方面,凤大人实是吾辈之楷模啊!”
  “王宰辅谬赞,凤某不胜惶恐。”凤封抬手示意,厅侧便走上来两列仆从,每人手中都端着一样木案,上面盖着金边红底的薄锦,“这案上是田氏商行的贵客凭证,凭此物在田氏商行名下的千家店铺中均享折半价钱,日后家公的生意还倚望诸位大人多多关照了。”
  众人听得此言,再瞧见那案上掀开的薄锦下金镶玉质的令牌,一个个皆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是。
  一场酒宴到了一半,便已是宾主尽欢。
  酒至酣处,歌舞兴时,没人注意那首座上素袍公子身后人影一闪。
  凤柳俯在那人耳边:“公子,林宰相已经在路上了——若是公主不来,那该如何应付?”
  拈了一杯酒靠在唇边,那人的指尖贴着玉质的杯子近乎透明,微薄的唇抿起近乎凉薄的笑意:“她会来的。”
  凤柳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退至一旁:“是。”
  眼眸望着厅中的舞女,那人笑容清浅而温凉……风华气度惊才绝艳什么的,若是在睚眦必报方面,他倒是有的。
  老皇帝这般不加掩饰地挑拨离间,就吃定林瑾一定会为其父所用不成?
  “…真是一点隐患也留不得呀。”那人不知何时变了一副清冷模样,笑容早已隐去,眸子望向府门的方向,里面泛起点点的寒光。
  “公子——”有下人进厅禀报,“林宰相和林府几位公子都到了。”
  一时大厅内众人歇了声,面面相觑。
  “凤柳,随我去迎一下林宰相。”凤封起身,笑容得体,“几位大人稍待片刻,凤某去去就回。”
  转身离了中厅时,凤封眼底一抹鹜色闪过……若是方才不言及田家,大概这些墙头草真就被那林宰相吓住了,只是现在,这花落谁家,尚未可知。
  “凤大人真是好大的面子,才进京不久,就在家中大摆筵席,老朽听闻后,急忙赶来沾沾光,凤大人不会不允吧?”
  到府门的路未行至一半,迎面便是林宰相和家中几位公子了;凤封笑着迎上几步,对那针锋相对的话恍若未闻:“林大人风趣——不曾得知宰相将亲至敝府家宴,有失远迎,还望林大人莫要怪罪。”
  不声不响地碰了个软钉子,林宰相重重哼了一声,抬脚便绕过凤封,大步进了中厅。
  中厅内此刻也是安静,厅中舞女早便退了下去,凤封跟在那一串人身后进去,视线所及之处几位官员身后都少了随从,他的眼底笑意了然……今日既说出了田家,就不怕那些人向谁报信了。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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