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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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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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举起刀,打算在司空寒手臂上放血的时候,却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一件不该有的东西,也就是说,他已经找到了大哥毒发的原因。
  可是大哥的遗体我们当时就初检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外伤或是其他怪异之处。
  也就是说,在我们验看尸体之前,那个古怪的地方,已经被处理掉了。
  能这样做的人,只有最先赶到现场的那一些人,也就是:我,聂秋远,骆大春。
  如果这三个人之中有凶手的话,除非我人生的作者疯了,所以,这三个人完全可以排除。
  然后,就只剩下了一个人,因为当时一同进入帐子的,就只有我们四个人而已。
  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在《四签名》中有这样一句名言:“当你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元素之后,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
  就是这样,当我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引起大哥死亡的情形之后,嫌疑对象就只剩了一个--药王阁的主人傅知风。L

  ☆、No。226 我和星星睡不着(3)

  这个答案令我的心中掀起了巨澜与狂潮。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旷世的神医,一直待我和颜悦色,令我心中温暖的长者,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所有的不对头之处就从暗处一点点浮出水面,一环扣一环地咬合在一起,甚至令我茫然不知所措。
  白羽为什么会指着我的鼻子,怒吼了一声“你”呢?现在仔细地想来,也许他指着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人。当时骆大春在前面,聂秋远抄到了白羽的侧面,站在我身后的,刚好就是傅知风。
  我后来仔细地检查了司空寒和白羽的遗体,发现在司空寒的左手腕和白羽的脖颈处,各有一个形状非常相似的极为细小的针孔,但是没有发现针。
  所以我认为,这两个人,是被同一个凶手害死的。
  白羽试图给司空寒放血的时候,在他的左腕上发现了一根很细的针,立刻就意识到这根针正是让大哥毒发的根源,并且判断出了将这根针刺入大哥手腕的元凶。但是他并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因为他立马就中了另一枚针,中了另外一种迷惑心智的毒药,令他在癫狂的状态下举刀自戗。
  这根针,应当是在他要说出元凶的名字之时不得以发出去的,所以这根针是凶手在冒险灭口。
  但是当我们立即对他们的尸身进行初检时,两根针都已经不在了。我回忆了一下,当时傅知风曾有过一个动作,他飞身上前,试了试白羽的颈脉。又摸了司空寒的腕脉,告诉我们人已经不行了。
  那就是为了回收凶器不得已而为之的行动。
  而且,在为司空寒诊治的时候,傅知风也并无其他举动,他只是为大哥仔仔细细地把了脉,而那个细小的针孔,恰好就保留在左手腕的脉门。
  事情。不可能是这么巧的吧?
  那么。再把思路打开一下,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仔细地想一想,是不是就更加的细思恐极呢?
  本来。天镜门已经在白云山地区出现很久了,可是落雪山庄一直在暗处,天镜门并没有发现过落雪山庄的营地。为什么,我们才把傅知风请进了营地。天镜门就打进来了呢?
  而且,落雪山庄神鬼莫测的五行阵。怎么会在天镜门的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更重要的是,落雪山庄转移了营地,刚安顿好,身上余毒未消。便遭到了天镜门的攻击,以至全军覆没。天镜门是如何这么快就摸到了落雪山庄驻营的新地点,又一次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踏破了落雪山庄重新布下的与此前迥异的五行阵呢?
  如果那个一直协助我们直到营地搬迁完毕的人就是内鬼的话。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所以,恐怕药王阁和天镜门。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聂秋远和骆大春都是人中龙凤,无论武功还是敏锐度,都已经是世所罕有。可是傅知风竟能在这两个人的眼皮底下暗算了司空寒和白羽,其手底下的小动作这两个人竟全然没能发觉,那他的武功要有多么高绝呢?骆大春的功夫不输给聂秋远,而聂秋远本身就曾是天镜门的四大弟子之一,所以,傅知风的武功肯定是高于天镜门四大弟子的。如果是这样,那傅知风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在天镜门中,唯一一个武功碾压四大弟子的人,就是他们的掌门戎抚天。
  哦买噶,难道这才是真相吗?如果傅知风就是戎抚天,很明显,这一点聂秋远是根本不知道的。他不知道,就意味着连大黑天都不知道,若婵娟肯定也不知道,就连任平生,恐怕也不知道。
  天镜门和药王阁,很可能根本就是两套系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却有同一个首领。更何况,药王阁美名在外,世人皆称善,那是比天镜门更加危险的。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从我们与傅知风相识的开端,就都是假的。那位舍身取义的银铃姑娘是假的,身中剧毒的傅家公子是假的,所有的偶然,都不是偶然,他们只是必然地出现在我们必经的路上。戎抚天了解聂秋远,他给秋出了一道非常难的谜题。我们专注于解开谜题的同时,就会忽略掉药王阁与我们的接触并接近,才是真正的目的。
  接近了之后,就有机会接触我们的核心成员,掌握我们的动向,夺取我们的核心情报,还能像这次一样,暗杀我们的要人,还能嫁祸在我们自己人头上。
  那么,找什么“鬼火莲花”,寻什么至阴五毒作药引,也全是扯淡的么?
  等一下,这些名称,怎么听上去如此之耳熟?还在哪里听到过吗?
  想了很久我才想明白,是骆大春听到的,聂秋远失踪之前与任平生的对话,提到了一个名词--“鬼火五毒咒术”。
  我发扬了学霸的精神,开始翻遍包括八卦在内的各种资料,想要查清楚究竟什么叫作“鬼火五毒咒术”。
  查到的结果令我毛骨悚然。
  这是来自北荒之地一个已经灭绝了的民族的巫毒之术,成品的威力极其巨大,相当于一种巫术版生化核弹。据说,鬼火五毒咒术在催发之前的形态叫作“鬼火五毒丹”,看上去像是一颗血红色的丸药。可是,如果在地势高峻之处由内力极为深厚的人将之催发,令其散入空气,由风携带,笼罩大地,则它所浓缩的剧毒足以杀灭数座城池之中的所有生命。
  这是一种极为残忍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是它的制成,是极其复杂和困难的,不但材料难以收集,培育的过程更是血腥残酷无比。
  培育鬼火五毒丹最重要的材料,果然就是“鬼火莲花”。那一天,傅知风率领的药王阁成员在白云山中猝不及防地被我们撞见,情急之下,为了把事情编圆,才迫不得已地对我们说是来找鬼火莲花的。
  这么说,是因为鬼火莲花太过稀有,听说过的人本就就不多,假如聂秋远见多识广,曾经听说,那就更加不会生疑,因为他说的一点也没错,鬼火莲花既是一种剧毒,也是一种续命的圣药。只是一般人都不会知道,鬼火莲花扎根的位置非常特殊,它只有在人类的尸体上,才能成活。
  可是如果要加强鬼火莲花的药性,就不能用人类的尸体,而是要用活人了。
  这些,是我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在非常荒僻的角落里扒出来的资料,连落雪山庄都没有人知道。我淘到了一本不知何方高人写的“已绝迹巫术咒术研究”,其中就包括这个鬼火五毒咒。那本书上手绘的插图,就是鬼火莲花从活人的脑壳处冲破颅骨,生长出来,根须却扎入颅腔,吸食活人脑浆的恐怖场景。
  估计这样子,活人也很快就变死人了,所以要想培育上品的鬼火莲花,还不知要牺牲多少活人的性命。
  而为什么叫作“五毒咒”呢?这就是傅知风说的“以天下至阴五毒作药引”。其实,他们那天要做的事,应该是要制作“五毒人蛊”,就是把活人喂给五毒怪虫咬噬,让毒液充分地注入人体,以人体循环的血液作为五毒的培养基,又用药吊住这个可怜的毒人的性命,然后,用这体内含有剧毒的活人去喂养鬼火莲花。
  用这种方法养成的鬼火莲花,吸收了人体内的毒血,以及活人忍受生不如死的疼痛所形成的憎恨和怨气,将为变成世界上最毒的东西。
  这种至毒的鬼火莲花,经过十分复杂的炼制,最终就会形成杀灭数座城池的至毒武器。
  这简直是惨无人道啊!戎抚天宁可做这种一万年断子绝孙也抵不过的缺德事,也要把天灾之门打开,他这一生,又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我还查了使用内力催化鬼火五毒丹的人的命运。这个人,必须是内力极为深厚的人,他要用全部的内力把鬼火五毒丹化于空气之中,内力越精纯,产生的效果越好。但是,这个催化者所处的位置,在鬼火五毒咒术的中心,所以正常来说是必死无疑的。
  如果这个催化者功力特别深厚,可以在催化的同时护住自己的身体,又是一名药学行家,可以在施术之前服下最好的抗毒药,那么他或许可以保住一命。但是,这一次施术必定对他的身体产生极其严重的破坏,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
  那么说,天镜门选出来的这个催化者,是任平生?
  以任平生的性格,他居然甘心做这种事?以我对他的感觉,他不是一个为了“道”或“忠”之类虚无飘渺的东西,甘心搭上自己性命的存在。
  一瞬间我忽然感觉戎抚天这个人非常强大。天镜门的门徒,全部都是些不要命的,要他们死,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想想那天他带着的弟子,被乌金蜈蚣一口咬住竟连哼也不哼,可见是个自愿去做那惨无人道的“五毒人蛊”的家伙,药王阁的人,也都是些不要命的。
  就连任平生这样的人,戎抚天都有本事让他心甘情愿地去自残到这一步?
  那么现在,鬼火五毒丹去哪里了呢?任平生和聂秋远一起失踪了,这个可怕的定时炸弹,还在什么地方藏匿着吗?
  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地契合在一起,织成一张证据的网,让我确信,药王阁的主人傅知风,肯定就是天镜门的掌门戎抚天。这个结论几乎解释了一切。可是,最终留下来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不杀我!L

  ☆、No。227 我和星星睡不着(4)

  关于傅知风为什么不杀我这个问题,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如果我前面的想法都是正确的,那么当着聂秋远的面杀死我,应该是他人生中的一大爽点才对。
  当时我们根本都没有防备他,只要他想,杀死我的机会数不胜数,甚至都不会引人生疑。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不但没有这样做,还不止一次地救过我的性命。
  在朱雀攻击我们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带着我及时地跃出攻击范围,我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而且,天镜门攻进来的时候,聂秋远和骆大春都去应战了,只有他和我在一起,他不但没有趁机对我下手,还在毒雾袭来的时候给我吃了解毒药。
  我不认为如果是戎抚天的话,他的心中会对我存有什么善念。那么,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不杀我?相处这些日子,想必他也明白我的死亡对于秋的意志会是怎样的摧毁。不是想看到秋痛不欲生的样子吗?
  每每想到这里,我总会转而怨恨我的秋。不是说好了,我死之后,你还可以来找我,我们今后还有机会吗?可是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而是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抛弃在陌生的大唐呢?
  答应我的事,你都忘到脑后了么?万一你真的死了,那我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答应过我,在找到那个方法之前,是绝对不可以死的啊!
  所以,在那种时刻,应该舍掉的是我的性命才对,不是么?
  可是,我的秋不但是个重情的人。还是个善良的人。如果任平生的身上藏的是鬼火五毒咒术,那么关系到的就不只是我,还有天下黎民苍生,我想那一样也可以成为他牺牲的理由。
  不行,不能这样想!他答应过我,就不会骗我,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而我。也答应过他,会等他一辈子。
  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骆大春,他听了之后半天没有缓过劲来。不过仔细想过。他认为我的推断很有道理。
  所以骆大春派了落雪山庄最强的一批高手去药王阁附近设下了观察点,暗暗地监视药王阁的一举一动。傅知风与药王阁的活动与平时无异,根本看不出什么可疑的端倪。但是,我们相信盯下去。一定可以发现些什么。
  也许,天镜门如此庞大的组织。却总能突然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跟药王阁的分号遍及大江南北,也不无关系呢。
  在一切都既无异动,也无定论的时候。或许,最好的选择就是埋头做些把时间填满的事情,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吧。
  出了正月。一切走上了正轨,大理寺就又忙起来了。我刚为玉衡司办结了两个棘手的案子。到白千帆那里去报结,顺便喝喝茶,结果到了那里,就碰上他们在商量命案侦破的事。
  昨天晚上在西市边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是被人用刀捅死了,身上被翻了个乱七八糟,所有随身物品都被劫走了。捕快们迅速行动,四下走访,查明了死者是城西郊的一个农户朱大。
  当我听到捕头念报告念到“朱大去过西市,可能是做生意,得了钱,这应该是一起谋财害命的劫案”,我就实在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喝了一声:“放屁!”
  白千帆放下茶盏,见怪不怪地望着我,捕快们却是吓得一哆嗦。雍州府谁人不认识我?他们都知道我破案厉害,打人也厉害。
  反正姑娘我现在就这样了,我的男神都不在,我还有什么当淑女的必要呢?
  “西市那么多有钱人,换了你,你去劫这样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农户?而且,就把人杀在车水马龙的西市边上?贼人在那里劫道还不被发现,有这本事就不用当贼子了。你还当捕快?让你去劫道你都劫不好!”
  那捕头忙一个劲地点头称是,眼神里连一点不服气都没有。他们虽然怕我,但我好歹也带着他们,用现代科学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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