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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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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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把那新娘子揪出来,扯乱她的嫁衣和新娘妆。总之今天这婚,你们是别打算结了。
  华婴小姐倒似乎涵养颇佳。另一个女人在外头惊世骇俗地大吼,说她的新郎其实是自己的丈夫,她竟然不动声色,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地下轿,她连吭都没吭一声。
  恐怕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呢。
  可是现在还有什么选择呢?不管敌人是什么样的,我也只有战斗到底这一条路了。虽然我在心底一直没能接受这个事实,没能接受感情竟会是如此脆弱的东西。
  我的身法很快,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我刚刚掠到花轿前头,短剑递出,还没有挑到轿帘,就感觉身后阵风拂过,一柄波浪型的古怪兵器忽地伸过来,“叮”地一声打开了我的短剑。
  对方的劲道很大,兵刃相交,直震得我虎口发麻。我勃然大怒,聂秋远,你不但忘情,还要对我动手了?
  我手中短刃一挥,干脆利落地与袭来的敌人战在了一起。
  这一打起来,我才发现攻击我的人根本就不是聂秋远,而是穿黑的那一个,也就是新娘子沈华婴的哥哥沈华青。
  竟是个武功相当之强的练家子!
  一股怒气又从心底油然生发。好啊,你们都是一伙的,一起来欺负我么!
  一怒之下,我手底剑招突变,骆大春手把着手亲授的落雪山庄风雪悍刀奥义,毫不容情地使了出来。
  骆大春使的是快刀,以快、准、狠见长。而他将快刀转化为快剑之后,用法就更加灵活和刁钻,因为剑是双刃的,不仅有单向的抹杀和劈挑,更可以双向砍击和捅刺。
  我这会儿情绪是有点狂暴了,所以打起来根本不顾一切,毫不防守,全部都是攻杀的招数,现在我虽然达不到骆大春那种飞刀剔干人体血肉的水平,可那速度已经显得十分凌厉可怖了。
  沈华青倒是相当不弱,这出乎意料的快速攻击竟给他勉力接了下来,还有工夫轻“咦”了一声,道:“哎呀,小妹子功夫好厉害!”
  我心中暗骂了一句。在你眼中,我怎么也是在抢你的妹夫吧,你怎么不恼?怎么如此没有正形?果真让人气得很!
  难道在你的心里,妹妹嫁的是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这男人的历史一点也不清白,都根本没有关系吗?
  我手中剑已与沈华青的古怪波浪弯刀绞在了一起,我一咬牙,运起内力,使出天镜门的邪功,将沈华青的内力顺着刀剑相交之处,以刀剑为载体,忽地抽取了出来。
  沈华青神色一凛,右手波刃一格挡,左手立掌为刀,我本来在源源不断地吸取着他的内力,这会儿却忽地感觉一空。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妙,这沈大公子武功似乎颇有些古怪。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旁边那熟悉的声音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喊。
  “华青,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哼,这人很厉害么?你还关心我的死活么?
  一条红影瞬间插在了我们两人之间,大袖一卷就把我裹住了。我只在模糊中感觉两股气的交锋,我就头晕目眩地随着红影的身形轻飘飘地落到了远处。
  那是如此熟悉的气息,如此熟悉的感觉,如此熟悉的怀抱,我的秋,我怎么可能认错呢?
  聂秋远抱着我落在了三丈开外的地方,对沈大公子说:“华青,今天是喜事,不要见血。”
  难道救我不是因为关心我,只是不想在自己的婚礼上见血吗?
  沈华青哼了一声,挑眉问道:“阿秋,这是怎么回事?”
  阿秋!你果然还是叫这个名字吧!
  聂秋远轻轻地放下了我,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惊讶地望向他的眼睛,发现他眼神里真的是一片茫然。
  所以我回手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襟。
  “你叫什么?是什么地方人?你今年多大?家中还有何人?你来之前,都是在做些什么?!”
  我像查户口一样地问着这些基本情况,得到的却是无奈的摇头一笑。
  “姑娘不要再问了,我都不记得了。”
  失忆?!
  本以为他跌下深崖,会摔成重伤,没想到竟然摔成了失忆……
  尼玛失忆!这是我看过的天雷狗血桥段中的No。2好吗?这是每一部韩剧中的必备桥段,今天怎么又被我给碰上了呢?
  可是哪怕是失忆的话……
  “聂秋远,过去的事记不起来,你就破罐子破摔,决定窝在这里,娶妻生子,就这样一辈子吗?!”
  他摇头道:“这个地方与世隔绝,是不问你的前尘来历的,所以,记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只要以后好好地生活,就可以了。”
  “聂秋远!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性格!如果是你的话,绝对不会这样的,我的秋,哪怕失去了记忆,哪怕有一点点线索,也会顺着摸过去,也一定会把自己找回来的!我的秋不会甘心丢失过去的自己的,我的秋就是那样的!”
  说着这些话,我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如果是“我的秋”,他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可如果他已经不是我的了呢?
  “你……华婴小姐……你真的已经爱上她了么……”
  我几乎问不出来,也根本就不想听到那个答案。
  聂秋远回头看了看大红色的花轿,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
  我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被这个笑容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红艳艳地淌着血。我本来以为这两年已经过得够痛苦了,没想到还是根本比不过这一下。
  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连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手本来还扯着他的衣襟,可这会儿忽然觉得这大红色的喜袍是如此烫手,放开了,却又如此不甘心。所以我的手指就一寸一寸地滑了下来。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给他的喜服烫起了泡,痛得不得了。
  “聂秋远,那么,我怎么办呢……你离开我两年了,这两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是怎样地相信着,知道我是怎样找你的吗?我曾经下决心要找你一辈子的……死了以后,我决心要在另一个世界也等你一辈子的……如果我就这样子,苦苦地等了你两辈子,而你却……”
  我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有颤抖了,几乎说不成句。我已经不再愤怒了,我现在只是伤心,就是那种肝肠寸断的伤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那么多的困苦,我都相信自己可以承受,可以战胜,因为我心里面存着坚定的信念,相信他还活着,相信我会找到他,相信我们最终会像童话里一样,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可是现在呢?
  我好像……已经无路可去,无事可做,也没有未来可以期待了。
  聂秋远忽然面色一寒,一把抄住了我的右手,轻捏了一下麻穴,我的手指一松,掌中采幽剑“当”地一声跌在地上。
  我这才惊讶地发现,我不知怎的竟满手是血。
  大概是刚才手捏得太紧,握到了刀刃,我竟浑然不知,要是再捏下去,没准我的手指头被刀割断了我都不会知道吧。
  聂秋远的双眸深处掠过了一丝极其强烈的痛楚,以至于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误会是不是今天愚人节,是不是我的秋又回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阿秋,不可!时间已经耽误得太多了。”
  周围的人群中终于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之前上演如此精彩的抢亲大戏,街边黑压压的人群竟像死了似的,没有一点喝彩叫好起哄的,真是奇葩。
  聂秋远的身子一震,神情忽然恢复了之前的冷漠。随着他神情的变化,我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
  我大叫一声不好,没想到聂秋远记忆没有了,用迷药的水平却一点都没有退步。
  这怎么可以呢?这是如此重要的时刻,错过了这一刻,我的未来,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可是心痛越来越强烈,神智却越来越模糊,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见聂秋远的声音说:“姑娘,你先休息一下吧。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到事情结束了,我再来好好地听你说吧。”(我的小说《花的解剖学》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1152

  ☆、No。244 花雨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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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在我晕厥过去的一刹那,心又粉碎了一次。
  就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居然想到了那么多事情,我办案子的时候,脑子都没有这么管用过。其实,就算不愿意想,它们也铺天盖地地朝我涌过来,淹到我不能呼吸。
  我是……不能就这样倒下的。
  因为我一旦失去意识了,时间就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流逝。他们会去到天雷宗的祖宗祠堂,在那里拜堂成亲。他会喊另一个女人的父母为岳父岳母,他会揭开华婴小姐的红盖头,他会与娇羞万状的新娘子饮下我都没有饮过的交杯酒,他会亲吻她的红唇,今夜,他将拥有另外一个女人。
  如果当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明日的晴空,那么,就让我再也不要醒来了吧!
  我是一个现代姑娘,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要与另外一个女子分享我的爱人,那么,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坚强地转身。
  可是我不想要这样啊!明明,明明……曾经是那么好的……
  真的,不爱我了吗?
  可是现在的我,仍然是抵挡不了他迷药的攻势的,我昏迷了过去,绝望至极。聂秋远,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
  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怨恨你,因为我知道,当时你拉着任平生跃下高崖,那都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你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也都是为了我。在失去了你的这两年,我x日夜夜祈祷,只要能让你平安,那么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现在你活生生地站在我的眼前,代价也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难道我要食言,不接受这一切吗?
  如果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扪心自问,叶真真,秋还活着,而且,他将来也会幸福地活着。如果命运早就告诉你,可以把秋的生命还回来,却要从他脑海中抹去你全部的影子,从此以后,他的温柔他的好,他的一切全都给予另一个女人,你会如何选择呢?
  答案是唯一和确定的啊。
  即使如此,我也希望他平安地活着,即使他的幸福与我再无关联。
  我想起了他身着喜服,满面春风,真心幸福的模样,就不免心如刀割。无论没有我的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看得出来,他已经真心地爱上华婴小姐了。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再也不要想起我,否则,以他的性格,一定会非常非常痛苦,非常非常为难的。
  所以,我要走了,当我可以走的时候,就再也不见你。
  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我的世界去了。我第一次明白,也许真爱就是意味着牺牲的,就是为了另一个人的幸福,宁可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一辈子。
  是的,我这样决定了,所以,我是曾经真爱过的吧。
  可是,实在是,太痛苦了啊!
  昏昏沉沉之中,我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非常奇怪的声音,一会儿是吵吵嚷嚷,大喊大叫,一会是叮叮当当打铁般的噪音,都不知道人们到底在干什么。
  难道铸造师的婚礼上还要打铁的吗?
  我又感觉有人在悉悉索索地摆弄我的衣服,然后我头上戴的高尖顶帽子就忽然变得特别重,都快把我脖子给压折了。
  拜托,我已经很难过了,请你们不要再折腾我了好吗?让我静一静。
  却又听到有人说:“大公子,根本……就描不了啊……”
  “唔……哎,我说小妹子,你别哭了行吗?”
  “……”
  “昏过去了还能一直哭,还能哭成这样子的,老子生平还真是头一回见!喂,别哭了,再哭全身的水都要没了,就要变干尸了!”
  “……”
  “阿秋啊,怎么忽然,有那么点……羡慕你了呢……”
  做梦么?随便吧,无所谓了,让我死了算了。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总之是直到周围全都安静下来了,我才悠悠醒转。外头十分安静,只有轻轻的脚步声和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一睁眼,却没能睁开。
  我又用力睁了一下,眼睛上有两个东西啪啦啪啦地掉下来,掉在了我的膝盖上。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两块水果皮!
  你大爷!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把我弄昏了,怎么着还侮辱我,往我脸上贴这玩艺吗?难不成还往我脸上画画了吗?!难怪之前觉得脸上直痒!
  我试着动了动手脚,居然不能活动!
  我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是在昏迷的过程中不知被人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因为现在的我,不是躺着的,而是坐着的!
  昏过去了还要坐着,哦买噶,太残忍了!
  现在的我,坐在这里,被人点了穴,一动也不能动。
  而且,我坐在什么地方,也完全搞不清楚,因为我的头上不知道顶着什么东西,粗估得有十公斤重,压得我快要腰间盘突出了。头上那玩艺垂下一块红布,把我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我只能垂目看到脚下的方寸之地,很显然,我是在一个十分狭小子仄的地方,而且,在忽忽悠悠地向前行进着。
  似乎,是马车,要么,就是轿子。总之,我是在被运往另外一个地方。
  而我的身上,穿着十分可怖的血红血红的衣服。
  我心里一惊。是了,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来着,是那个人的声音,那个沈家的大公子沈华青!我这是落在他的手里了,那还能有好吗?
  我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抢他妹夫,侮辱他妹子名声的女人,作为兄长,一定气得暴跳如雷吧?
  记得胡宣之说了,天雷宗一般是不穿着红衣的,穿红衣的,不是结婚,就是祭祀了。把我弄成红的,总不可能是让我去结婚,所以……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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