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头慌了一慌,面对着眼前的高智商性感美男带来的诱。惑,连忙岔开了话题:“真的是谋杀么?那凶手去哪儿了?凶手是怎么让他吃下了**的?”
“肯定不是自杀嘛!”任平生又轻轻地笑起来,“你那秋远哥哥不是说了么,那种情况下自杀,不是很不自然么?而且,周围什么装**的器皿都没有,对不对?”
我心中一凛。
“你明明认得我,为什么要装?”
任平生笑道:“阿萤,我哪里有装?我是主簿,邻县县令来访,他的家眷有几个总要大致知道的,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芳名啊!昨晚你们见葛大人的时候,我明明也在的,只你不把我放在眼里罢了。”
这样的人物,不要说在县衙大堂里,就算在人山人海中埋着,也一眼就看得到。我皱起了眉头。
任平生却不以为意,只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聂大人可不是一般人物,那人胸中有日月。你是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与众不同,否则我也不会邀你来此地。现下看来,我的眼光很准。”
古怪的丰县,古怪的主簿。这其中有些说不清的别扭东西在,可是我一时搞不明白是什么。
“我比他们多查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死者的身份。”任平生慢慢地说道。
果然是行家。查身份,就可能牵出犯罪动机,有了犯罪动机,就有可能圈定嫌疑人范围。
“这个人,看上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其实,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他属于江湖上一个神秘的组织,名叫‘天镜门’。这个人是天镜门的叛徒。”
这么说,是天镜门的人来诛杀叛徒?难怪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住店还要小心翼翼地把门窗都闩上。可是这天镜门,到底是什么组织呀?
“不知道天镜门?”帅哥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一笑,“天镜门是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非常庞大,暗线众多,现在算是稳坐江湖霸主的位子了呢。据说,天镜门是前朝的一位神捕所建,这位神捕不满隋帝的荒淫,不满名存实亡的律法刑司,自行叛出朝堂,在江湖上建立了这样一个隐匿于暗处的组织。”
我一边听,一边不停地脑补:蝙蝠侠,钢铁侠,闪电侠,蜘蛛侠,绿灯侠……
任平生见我目光呆滞,也不在意,接着说道:“天镜门自创始以来,就以伸张天下正义为己任,所以天镜门培养的门徒,都是探案的精英。但他们都是走暗线的,而且纪律严明,查明的案件,可是动私刑处理的哦。”
听上去,不是一个坏的组织嘛。但对于新帝来说,恐怕是一颗很有威胁的钉子呢。
李世民在碗子山说的那番话,那些关于大唐律可保百姓生命财产不受威胁的美好心愿,又一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不知怎的,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佳预感。
“不过天镜门对于叛徒的处理,可是相当严酷的,尤其是近些年,格外凶残。”说着说着任平生又微笑起来,“死的这家伙,躲在丰县的客栈,不知要跟谁接头呢。所以杀他的是哪一伙,还说不定。”
“你不是说天镜门隐秘,从来都是走暗线?那,你怎么能查到了这些!”我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我有本事。”任平生笑吟吟地说道。
***作者菌的小告示***
各位亲,作者菌的新书期到现在就结束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就神马也不求了。感谢所有来访,支持着作者菌和叶二的朋友们,是大家的无私支持,让更多的朋友看到了我们,好感动,无以言表~~~!
总之,后面的日子,作者菌会尽力认真地讲故事,大家只要有空的时候来坐坐就好。虽然水平有限,可是如果叶二的故事能给大家带来一点乐趣的话,作者菌就嗨皮地笑去啦~!
☆、No。33 牡丹灯笼(6)
窗外隐约露出了一抹亮色。
任平生将手套摘下来,连同我的口罩一起揣进了怀里,说道:“阿萤,这个,送给我了哦!”
“这样就完了?”我很不甘心。
虽然大致推断了此人的死因,了解了他的身份背景,可是案,还是没有破啊!
“我已经明白他是怎么死的了,不过呢,现在不告诉你,因为我还想再见你呢。”任平生的笑容带上了一丝小小的坏,“或许,明日县衙大堂上我来给你推演?”
“我一个女孩家,哪有机会上大堂!”我有点怏怏不乐。
“你冰雪聪明,怎么会找不出办法呢?来嘛,说好了哦。”任平生顿了一顿,接着问道:“你的秋远哥哥,宠不宠你?”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秋将我的手打掉的情景,不由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不懂事,对哥哥不好,所以,是哥哥讨厌的人呢……”
任平生轻轻地笑了笑:“那别跟着他了。以后,跟了我,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带你做各种各样有趣的事。你呀,是个不甘寂寞的家伙呢,跟了我一定会开心的。”
这也太直白了!
我虽然不像古代人那么含蓄,可我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青春少女啊!如此赤。裸裸的表白,让我一下子脸上烧得厉害。不知道脸是不是很红,反正我说不出话来。
帅哥倒是没有勉强我回答,他用刚刚摸过死尸的漂亮手指轻轻地牵起我的手,让我的心怦怦乱跳。他牵着我走到停尸房的门口,说:“天亮了,我相信,阿萤是从来不迷路的。所以,回去休息吧。我们,很快就又会见面了。”
他冲我挤挤眼睛,便向另一个方向慢慢地踱步而去。
我感觉自己完全傻了。这一夜,又是鬼,又是尸体,又是陌生的帅哥,让我的脑子变成了一锅浆糊。任平生,是个有趣的人呢,而且,相当出色的帅哥啊!
我暗骂自己花痴,抓紧收住了心神。其实,任平生与聂秋远在某些方面很像,但是,气质却是截然相反。任平生的模样是个标准的暖男,但是,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我觉得他体内散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非常冷,比秋冷很多个档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回屋倒头就睡着了,因为实在是很困。直到天大亮了,媚兰来喊我吃早饭,说是聂秋远和骆大春都已经去大堂了。
我顾不得吃早饭,急匆匆地往大堂跑。今天可以听到案件的答案不是?
“我!昨夜看到飘浮的牡丹灯笼了!就在咱们县衙里……”我一边用惊恐的语气叫着一边冲进了大堂,“真的好可……”
“怕”字被我吞了,因为一屋子人都以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我。秋皱起了眉头,骆大春苦笑着说:“流萤,你又犯病了么!”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堂里坐着十几个人,里头根本就没有任平生。
“昨夜……主簿大人说……牡丹灯笼……”我嗫嚅着,话忽然有点说不成句。
谁想到有个精瘦的小老头“霍”地站起来,双手乱摇,惊慌地说:“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在下再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深夜私自前去冲撞聂大人家的女眷!而且,昨夜咱们都去处理郊北放河灯一事了,连媚兰姑娘都去了,咱们都在一起的,绝无此事啊!”
我一脑袋问号。这……又是谁啊!
“这位是本县主簿陈寿。姑娘所说主簿大人……”县令葛青松觉得很纳闷。
神马?丰县主簿陈寿,是这个干瘪的小老头?那么……
任!平!生!是!谁!呀?!
“丰县的疑案难案,暗底下都是主簿办的哦……”“明日,我给你推演,要来哦……”
“骗子!”我恨恨地小声说。
“流萤,出什么事了?”聂秋远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昨夜,我看到一盏牡丹灯笼,心里害怕。我叫你们,可你们都不在,后来,就遇到了主簿大人。他说没有事,没有看到过牡丹灯……”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似地小声说,自然也不敢提到我和主簿大人一起做了什么。
“那么说,你遇到的主簿大人,不是这位陈寿陈大人?”
我点了点头:“是一个和哥哥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他说他是丰县主簿,让我……莫要惊慌。”
聂秋远长眉微蹙:“名字,说了没有?”
“他说他叫任平生。”
我回答得很正常,可是任平生这三个字念出来,聂秋远却像是遭了一记惊雷猛击似的,瞬间张大了眼睛。
我头一次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如此剧烈,他甚至猛地站起身来,似乎是打算伸手去抓我的手臂,但是后来生生地凝固住了。我感觉到他的心脏猛地一窒,不由心里一惊。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哥哥……”我的话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啪”地一声脆响,然后就感觉左颊火辣辣的生疼。
原来是聂秋远扬手狠狠地给了我一记耳光。
“如此不守礼,深夜与陌生男子随意交谈,今后如何为你操持婚事?需得代义父对你严加管束!”
我被打傻了,吃惊地抬起头来。这一点儿也不像他,但是他假装我不存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不知怎的心里并没有恼他,只委屈到眼泪掉了下来。这事儿,是我的错吗?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了,怎么都会不顺眼。我抽泣着往骆大春那里凑过去,骆大春明显也很吃惊,不过他这会儿和稀泥说:“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流萤也是吓坏了。”
气氛尴尬。但大堂里都是些官场高手,当即就岔开了话题,研究起县里发生的事情来。
“唉,为何本县会多这一道民俗,明明不到下元,偏昨夜是祭祀日。每年这会儿都要出事,放个孔明灯也能打起来。”
原来他们昨夜不在,是拉架去了啊。
只是,等一等,孔明灯?
我的脑中忽然有一道光闪过。
孔明灯又叫天灯,在古代多做军事用途,而现在放孔明灯就主要是为了祈福了。看来丰县祭祀亡灵的时候,也有放孔明灯的习惯,因为带着书写的信息飞上天去的孔明灯,据说可以把哀思传递给逝者。
孔明灯相传是诸葛亮发明的。当年,诸葛孔明被司马懿围在平阳,无法派兵出城求救,就算好了风向,做了些飘浮的纸灯笼,系上求救的讯息,后来果然成功了。所以会飞的孔明灯,是传递消息的好工具呢。
如果这鬼故事里的牡丹灯笼,其实是孔明灯呢?
一时间我的脑中有幻灯片闪过:挂在树顶的牡丹灯笼,现场的牡丹灯笼,密室,毒杀,天镜门,叛徒,抗日神剧……
最终,镜头定格在死者吞下毒药的刹那。
原来,是这样。
☆、No。34 牡丹灯笼(7)
可是,中间缺失了太多环节,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向他们传递信息。
比如说,死亡原因。银针都验不出来,在没有幽夜公子的情况下,如果我说这个人死于中毒,凭什么让人家信?
“死因是什么呀?”我悄悄地问骆大春。
谁知骆大春竟毫不犹豫地低声对我说:“是中毒。”
我吃了一惊。却听骆大春说:“是秋远验出来的,他说这是一种见血封喉的特殊的毒药,普通的方法根本验不出来。”
昨夜我只顾着惊叹于任平生的专业度,却忘记了,我的男神似乎丝毫不亚于他。
“骆大哥,”我指着大堂里作为证物摆着的牡丹灯笼说,“说起来,这牡丹灯笼,要是倒过来看,也有点像那孔明灯呢!”
骆大春愣住了,仿佛有一道闪电劈中了他的头脑。
“我明白了!”骆大春忽然惊喜地喊起来。
大堂里的人们惊讶地望着他。
我明白我将宝押在骆大春的智商上是押对了,这个人的聪明,恐怕也不在聂秋远他们之下,稍一提示,立马就能勘破迷局。
“我明白了,密室的原理,和这人死亡的原因!”
骆大春叫人找来了一块小小的蜡,点着了,搁进牡丹灯笼里。热气充满了灯笼,渐渐地,灯笼鼓胀起来,缓缓地向上空飘去。
“果然是孔明灯!这牡丹灯笼,恐怕是某个组织传递消息的工具呢!”
见大家都面露不解之色,骆大春便解释道:“这死者住在客栈,据店家说,终日神神秘秘,关窗锁门的,就说明这死者的身份颇有古怪之处。看现场,虽然是密闭的,在屋顶处却有一个气孔,人畜不能过,灯笼还是能放进来的。也许,是有人在给这死者传递信息。”
骆大春努力还原着当时的情景。书生正在屋里抄写金刚经,为什么要抄金刚经?据说金刚经可以令人心神宁静,由此可见,此人内心有可能非常紧张。他正在等待着什么。这时候,房顶的气孔处缓缓地降下一只牡丹灯笼。是的,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东西,一个情报,也就是系在牡丹灯笼上的一张纸条。
那么,在内心紧张,极有可能是时间紧迫、形势危急的情况下,看过之后要销毁这个情报,通常都有哪些方法?
烧。
但是烧会留下痕迹,所以训练有素的暗影者通常采用另一种方法。
是的,就是抗日神剧里经常出现的镜头:我地下党员威武不屈,将情报一把抓过来,塞进口中,还嚼了嚼,吞进肚里。
把作为情报的纸条,吃下去!
要是纸条上有毒的话,这人,可不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挂掉在密室里了?!
虽然这是有一定机率会失败的杀人手段,但是设身处地地去想,成功的机率居然很大。
而且,人不是死了么!
“只是这样,还是不能锁定凶嫌是谁。”骆大春不无遗憾地感叹道。
“大春,你说得很对。”一直不吭声的聂秋远忽然开了口,“但是这案子,恐怕查不下去了。因为这个死者,应该是天镜门的人,而且很可能是--天镜门的叛徒。”
我心中一凛。死者是天镜门的人,这是任平生告诉我的。可是这一点,聂秋远是从哪里知道的?
周围所有人的神色都忽然变得凝重。大概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我之外,再无第二个人不知道天镜门了。
“那么说,这是天镜门在清理门户?”
聂秋远摇摇头:“清理门户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这恐怕是策反他的那伙人干的。”
骆大春终于伶俐地问出了我心中所想:“秋远,你怎么能知道这些?”
聂秋远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