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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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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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一惊,是啊,这一村人怎么死的还没搞明白呢,没准那个大杀器还在附近,哦买噶,我在瞎想什么!
  我以特种兵的速度除下衣物,用床单擦干了身体和头发,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一下就暖和了。哦买噶,有种得救了的感觉。
  只是定睛一看,擦!这是给我选了一套什么东西,居然是一套厚棉袄,还带补丁的,丑陋至极。一瞬间我希望聂秋远再也不要转过身来看着我了。
  但是他转过身来,看着傻愣愣的我,只抿嘴一笑,说:“流萤,转身。”
  我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换。
  在背后的人悉悉索索换衣服的过程中,我承认我邪恶了。我一边用床单继续擦头发,一边掏出了我的小铜镜照自己的脸。对于女孩子来说,这个动作相当自然,可是我一边照,一边就用镜子偷窥了一下男神换衣服。
  他背对着我,上衣已经脱光了,露出后背优美的线条,但那却不是一具养尊处优的躯体,只肉眼可见的后背上,就淡淡地分布着横七竖八的伤痕瘢迹。他的左肩上似乎有一处新鲜的伤痕,还没有被时光淡化,我忽然意识到那可能是他去树林救我的那一次弄伤的。
  即使这样,也丝毫无损于他身姿的优美,反而增加了几分男人味。我看了一眼,心里就怦怦狂跳,完全不敢再看下去了。
  哦买噶,我在做什么,真不要脸啊!我为自己的猥琐行为感到羞愧。
  聂秋远衣服换得相当迅速,换好了,又从橱子里翻找了一阵,找出两顶棉帽子,扔给我一顶,我俩各自把帽子戴好。
  现在,我俩就像是一对农家小伙子和村姑的模样,只是那小伙子不管穿得多么破烂,都还是嫌太漂亮了,让人没法觉得可笑。
  “走,流萤。”聂秋远拿出一条棉质薄长裤,像围巾一样围在了我的脖子上,还打了个结,把所有的寒冷都挡在了外面,“我们去看一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L

  ☆、No。80 血肉不会撒谎(4)

  反正也在这间屋子里,我们就干脆先从这一家的尸体着手看起。
  身体渐渐地回暖,脑子里的冰块也好像跟着融化了似的,思维慢慢活跃了起来。脑子一管用,神经系统也变得灵敏,然后,我就突然感觉很害怕了。
  天那,这可是一村子人,莫名其妙地突然一起死绝了,这好像是外国鬼片里魔王降临的时候才有的镜头,简直不能相信,我现在就亲身碰上了。
  聂秋远并没有问我怕不怕,也没有在意我是不是会觉得尴尬,只蹲下去,十分利落地撕开了一具男尸的衣衫。我和韩媚兰跟着他们经历了不少事,想必他对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了足够的信任。这样想一想,还是感觉很安心。
  我站在一旁,看着聂秋远用熟练的手法对尸体进行尸表检验。这并不是我第一回看他验尸,在伊川县的时候有时也会看到,每次看,都会觉得心动不已。
  如果一个男子是你心仪的,那么他的举手投足都是美的,他选择的衣服品牌会让你记住这个品牌设计师的名字,他围巾的结法会成为你眼中唯一最科学的,他展示的专业技术是天下最美妙的技术,哪怕他正在摸尸体。
  老刘验尸的技术肯定不在聂秋远之下,可我看着老刘验尸,就从来没有感觉他帅过,只觉得尸体有点恶心(对不起亲爱的导师,可是我说的是实话)。
  不过现在低头验尸的人不是夜,而是秋,所以我不能毫无顾忌地凑上前去,指指点点,与他一起研究这些人的死因。所以,我静静地立在秋的身后。认真地观察着尸体上肉眼可见的一切。
  聂秋远看完了一具尸体,又依次验看了第二具、第三具,越看。他的眉头蹙得越紧。
  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他精致的容颜与黯淡的衣着极不相称。我想他是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在犹豫该不该让我看到这个,但他还是忽然挥了挥手指,我的面前瞬间变戏法似地出现了七八只奇异的蝴蝶。
  哦买噶,现在可是冬天啊,怎么会有蝴蝶!不过深秋的时候,也有人变出过蝴蝶,那是幽夜公子变的。
  不同的是,幽夜公子的蝴蝶是黑色的。而聂秋远的蝴蝶,是雪花一样的白。
  白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了片刻,就分别落在了几具尸体的上面,不一会儿,所有的蝴蝶都由洁白的颜色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艳红。
  哦买噶,它们是在喝血么!而且,喝尸体的血……哦买噶……我忽然感觉有一点反胃。
  “害怕?”耳边响起的是聂秋远的声音。
  我确实觉得这场景有点恐怖,便不自觉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他立起身来,十分自然地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拥在身侧。虽然他穿着别人的衣服。可是从身体接触的部位,还是传来他独有的气息,那种很清新的香皂味道。令人心中安定。
  “流萤,别怕,我来给你讲这些蝴蝶的事情。它们是专门饲养,用来鉴毒的。它们吸食人类的血液,如果血液中有毒,它们会根据毒药的种类显现不同的颜色。现在蝴蝶是血色的,说明这些人的体内,并没有毒药。”
  我忽然想起,聂秋远和幽夜都是天镜门的人。而且,他们的关系如此密切。有一些相同的技能也是很正常的。幽夜的蝴蝶是用来追踪的,而聂秋远的蝴蝶却可以用来验尸。还真是匪夷所思。
  他们平时都把蝴蝶藏在哪里呢?我不禁感觉好奇。
  不过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因为一下死一村子人已经很奇怪了。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他们的死因。
  虽然人们都死了,可是村子里基本没有什么血渍,尸体也几乎都没有见血。当一村子的人同时死亡,身上又没有明显的伤口,而且还排除了中毒,那么,死因应该是什么呢?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这个。我看到聂秋远翻了他们的眼皮口唇,检查了他们的面部、甲床,很明显,这些人口唇紫绀,甲床发紫,结膜分布有瘀点性出血,大多数出现了“玫瑰齿”。“玫瑰齿”是指窒息死者的牙齿,在牙颈部表面呈现出玫瑰色,它甚至对于鉴别腐败尸体有无窒息有一定的价值。是的,上面说的这些,全部都是窒息死亡的特征。
  可是这些死者的颈部毫无异样,没有索沟,没有扼压痕,没有骨折和皮下出血,没有捂压口唇的痕迹。
  也就是说,不是勒死的,不是缢死的,不是掐死的,不是捂死的,还排除了中毒导致的细胞缺氧。可他们却全部都窒息而死了,这是怎么窒息的?简直就像是,忽然把这个村子的空气抽光了,把他们活活憋死了一样!
  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的。
  我想聂秋远的疑惑,一定也是看出了这一些,他在这方面的专业性,我丝毫都不怀疑。
  “哥哥,”我也伸手拽紧了他,“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雨停了,咱们就速速离开这里,到最近的县里去,让县衙的人过来查。”
  我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们两个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而且,这个地方似乎很危险。
  就在这时,我感觉聂秋远的身子忽然一僵。
  “怎么了?”我问。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可是他不一样,他比我敏锐得多,他如此警觉,想必是感知了危险的存在。
  他拥着我,另一手拾起了之前削下来的树枝,步履轻轻地穿过堂屋,往另一间侧屋靠近。到了屋门近前,他轻轻地把我带到身后去,然后,缓缓推开了房门。
  就在房门推开的一刹那,一股劲风向我们扑面袭来,竟是一口巨大的石磨,向我们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聂秋远运起内力,右手树枝一带一转,使了一招“四两拨千斤”,将石磨卸向一旁。只听轰然一声,石磨直接将屋门砸塌了,木屑四溅。
  屋里有个声音发出一记清脆的怒喝,接着一张桌子又被掷过来。聂秋远劈空掌递出,喀地一声劈碎了桌子,接着身形一晃,手中长枝已经递向袭击者的身体。
  树枝在那袭击者的咽喉处停住了,那人愣了一下,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原来屋里的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难道说,这磨盘、桌子,都是这个孩子丢出来的?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聂秋远用树枝抵在孩子的咽喉,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呢?大家怎么会都死了呢!”男孩子嚎哭着喊道,“我害怕……”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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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调休,所以作者菌放假啦~!然后,作者菌就神秘地失踪了!嗯,好神秘……
  存稿箱菌:大家好,后面的更新由我来安排,请大家支持我!作者菌刚才哭了一会儿,因为想到答应大家的免费番外还米有写,所以现在刚哭完,到一边下决心去了。我会监督她的,请大家放心。所以,也请大家在作者菌神秘失踪的七天时间里,仍然充满爱心地支持作者菌,这样,她在神秘的世界里也会力量满满的!
  据说,有一种蓝,叫作apec蓝!请大家抓住机会,多呼吸几口吧!

  ☆、No。81 血肉不会撒谎(5)

  是幸存者!
  只是他的力气,是匪夷所思的大。一个年纪小小的山野男孩,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气?不过,一村人都死了,只有他没事,如果不是体质特异,反倒更奇怪了。
  男孩满脸泪痕,可是仔细看看,却很容易发现,这个男孩长得非常漂亮。他个子不太高,肤色棕黑,肌肉结实有力,像是个农家小孩的模样,只五官异常标致,眼睛大且黑亮,目光灵净却不精明,是讨人喜欢的长相。
  聂秋远放下手中的树枝,说道:“你莫怕,没事了。这是你的家吗?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家。”男孩渐渐止住哭泣,抽噎着说道,“怎么会这样……”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
  男孩茫然地摇头。
  “我不知道……因为今天下雨,不能到外头去,之前我就在这屋里炕上坐着。可是后来闻到一股很甜的气味,我想站起来去看看到底哪里来的味道,可是怎么也站不起来。然后我就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所有的人都死了!”
  唉,看来这孩子虽然是幸存者,却什么也不知道啊,村民死亡之谜,还是完全解不开啊。
  无论如何,男孩的话还是提供了一些线索。比如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嗅到香甜的味道,这气味可以让人失去意识,那么,应该是药物。可是,死者身上却没有毒,这是怎么回事?
  全村人都死亡了,幸存者只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特殊之处就是力气特别大。那么,这个特点是否与侥幸逃过一劫有关联?如果有关联,那这个关联是什么?
  无论谜底是什么。眼前这个哭泣的男孩,一觉醒来。所有亲人,所有熟悉的人都不在了,这可不是天大的恶梦么!真是太可怜了。
  我把男孩拉过来,用衣袖擦擦他脸上的眼泪,很亲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喜。”男孩说。
  “红喜,”我拉起他的手,“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先跟我们走吧。是谁杀害了你的家人,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男孩渐渐地平静下来,终于点了点头。
  如果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显然是极为不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带到县里去,交给县衙妥善安置。而且,红喜毕竟是这个惨案唯一的幸存者,对于查清整个案件的事实,一定会有作用。
  只是。这些人真的是被“杀害”的么?这种奇特的死亡方式,究竟是什么造成的?
  雨渐渐地小了,雷声也停息了下来。我们从这间房子里很容易地找到了伞。
  “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出去看看。”聂秋远把红喜安顿好,叮嘱他不要走出房门,然后,就带着我,出门到村里巡视。
  我的脚刚踏出大门,就忽然感到脚底板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忍不住“哎哟”一声尖叫,跌了下去。
  聂秋远敏捷地伸手,一把捉住了我。扶我坐在门槛上。我把脚抬起来一看,居然是踩到了一个铁钉子。
  其实也不是铁钉子。而是一种带尖刺的形状奇怪的金属制物品,有红枣那么大(这么大个儿我都没看见。直接踩在上面,我这两只眼睛,真是瞎了一对啊……),对,我在武打片里看到过,这,好像是传说中的暗器“铁蒺藜”!
  聂秋远迅速按住我小腿的穴位,扬手取出一块帕子隔着,只一下就把暗器拔了出来。我又痛得一声娇呼,嗯,这次我有所准备,虽然很痛,不过叫得还不算难听,挺可人疼的。男神没有顾及那么多,直接就动手把我的鞋袜都脱了下来。
  我的脚给他握在手里揉捏着,这个暧。昧的镜头让我一下就红了脸,疼痛也忘掉了。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他用力地把伤处的血挤了一些出来,然后就忽然松了一口气。
  “上面没有毒。”他的神色略微轻松了下来,用手帕把我的伤处包扎紧了,又亲手给我穿上了鞋袜。
  这一套动作做得如此自然流畅,光明磊落,以至于我为自己的脸红而感到脸红。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到聂秋远拈起那个“凶器”翻来覆去地研究,心里不由也犯了嘀咕。一个良民居住的村落,怎么会出现“暗器”呢?这个古怪的东西,与村民的死亡有无关系?可是,村民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暗器伤啊。再说,他们都是窒息死的,谁见过用暗器把人憋死的么?难不成是同时吃下暗器噎死了?哦买噶,我这是在想什么……
  我思考的时候,想一会儿就会不自觉地抬头望一下天。这个动作其实是学霸常见动作,因为低头念书时间太长,需要这样缓解一下颈椎的疲劳,防止颈椎病。可是当我托腮抬头望天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当即让我一头黑线。
  前面正对着的一株大树上部,钉着直直的一排铁蒺藜,跟扎伤我脚的这枚一模一样。
  由于它们在树冠的位置比较靠上,所以不仰头特意去看,还真的很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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