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哭的只有我们女人。聂秋远他们作为江湖好男儿,就算心中再如何痛苦,也该是有泪不轻弹的。我哭得很伤心,眼泪啪哒啪哒地往下掉。我曾经自己对着镜子练习过,这个身体的美貌令我很满意,这一哭,整个儿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得忒有女人味儿了。哭到“无力”的时候,连聂秋远都过来扶了我两把。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是个相当深藏不露的家伙。
这期间幽夜公子倒是来看了我一次(作者菌:估计是实在受不了了)。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就着月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床头。
“那不是你爹吧!”他性感的腹语带着一丝嘲讽,“那你也能哭成这样,真是假得可以!”
“关你屁事!”我粗鲁地回答。这人明显就在暗中窥伺着寨子的一切,难不成这寨子里有什么宝贝是他觊觎的?不过只要他不偷聂秋远的东西,就跟我没有关系。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一边问,一边敲了敲我的脑壳,被我一把掌拍飞了他的手。我感觉他这个动作有成为习惯的趋势,让我很不耐烦。
“来追心上人!”我直白地说。不知咋的,我觉得有个人分担下心事也不坏。这个人虽然有点神经,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有什么危险。
“哦?”他的脸上挂上了暧。昧的笑意,“谁呀!”
“反正不是你。”我说。这个话题又让我想起那倒霉催的兄妹关系了,所以我用被子蒙上了头,不再理他。
也可能,幽夜公子真是我命中的福星。就在他挑起了这个话题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这一世的第一件大喜事。这喜事是如此之大,足以让我少奋斗一辈子。
第二天是我那位爹出殡的日子。
我穿了一身素白的裙子,云鬓散落,呼天抢地地哭倒在“爹爹”的灵前。
我是没有了记忆的,其实连谁是我爹都记不起来了。我哭得如此悲痛欲绝,除了那个暗中旁观的幽夜公子,倒是谁也没觉得不妥。看来这位爹应该是很疼我的,想到这一点,我还真的有点伤感了。
吊丧哭尸之后,逝者归大屋,也就是收尸入棺,接着就是唱丧礼。葬礼的男主持就是寨子里的人,他忽然神秘莫测地走到我面前,将一块帕子递到我的手中,低声说道:“叶小姐,节哀。”
我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怎么知道我姓叶!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他的长相非常普通,脸上的神情有一点悲伤。我拼命地搜刮着前世的记忆,我叶真真不过是个大学生,社会关系一点儿也不复杂,认识的人并不多。对于这个人,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再一转念,我的脑中一群神兽呼啸而过。穿越过来,我的脑子是短路了吗?既然认识我,那就是前世的熟人,他一定也是穿越过来的,所以,现在一定也是借了别人的躯壳。我怎么可能凭长相认出他呢?!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不过这可难不住我聪明的头脑,我压低了声音,挤着眼睛,对男主持说出了暗号般的话:“2014,xx公安大学,大三……”
男主持没有如我所预计地那样兴奋地回复我的暗号,相反地,他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我,过了一会,神情就变成了惊慌失措:
“叶大小姐,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切莫过于悲伤!寨主膝下无子,小姐是寨主唯一的血脉,万望以贵体为重!”
原来他以为我太伤心,以至于精神病了。
不对,等一下!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膝下无子?!……那聂秋远,又是神马?!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没有来得及高兴。愣了半晌,我转身问后面的小红:“我,到底叫什么名字?”
“小姐,您的名讳是叶流萤啊!”
“叶……不是聂流萤吗?”
“聂,那是少主的姓氏啊。少主是寨主的义子,不需要改姓氏的,看来小姐还真是忘了啊!”小红一边说着,一边举手指着灵堂的牌位,“您瞧,寨主的名讳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么!”
我这才想起来,这好几天了,我都没注意我这位爹究竟叫什么名字。
那牌位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碗子山黑风寨圣武大寨主叶清之位”。我真是不孝啊!
这位爹,你,这是显灵了么!
聂流萤……敢情聂秋远,你大舌头啊!
一种喜悦,难以抑制的狂喜,在我的心底慢慢地弥散。哦买噶,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此了吧。本来是毕生追求的事业,一觉醒来,发现它竟不费吹灰之力地实现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简直是太爽了!
但我还是有素养的。我仍然敬业地为爹爹演唱了悲伤的挽歌,虽然那挽歌在我心底节奏轻快地鸣响,出现了《大腕》中将哀乐加快几倍演奏时的喜庆效果。
这位爹,感谢你没有把我和我的男神生成亲生兄妹。哦买噶,阿弥陀佛!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爹!你一定会上天堂的!
我偷眼看了看聂秋远,他触景生情,神色悲伤。这种有情有义的男人,多么令人恋慕呢。而且,现在我有资格爱他了啊!我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凭我的智慧和美貌,总有一天,会将他拿下的!
我心中所想,聂秋远自然什么也不会觉察。他甚至从来没有看我一眼。
***作者菌的圆月亮***
中秋节,中秋节!祝大家阖家欢乐,平安幸福!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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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碗子山物流中心
白事过后,我就在寨子里安静地休养。平时由小红照顾我,打理我的一日三餐。她大概是发现了我这些日子的明显变化,与从前判若两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打过她,所以她也渐渐变得放松下来了。
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了好吗?
聂秋远很少来看我,倒是韩媚兰经常来,给我做吃的,陪我聊天。我很烦她,因为她不但长得好看,做饭的手艺居然比我这刻意去学过的还好。她逼得我以后拿得出手的只有西餐和烘焙了,可是古代又没有烤箱。
真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应付着她。从今以后我就是个可人疼的淑女了,在男神身边的人面前,也不能露馅才行。
来日方长,恰有这么一段安静的时光,让我可以沉下心来,好好地为将来做做规划。
首先,我得接近他,了解他,知道他的喜好。然后,慢慢地向他渗透,在不经意间把我的特长显示给他看。
所以,我也刻意地接近了与他关系较好的骆大春。
我要和骆大春搞好关系,以便于利用他掌握聂秋远的一举一动。不过这是个疑似男二的家伙,可不要在这个过程中迷上我了。要是迷上了我,我也没有办法,谁让我这么可爱,那就只好对不起了。每一部狗血剧的女主角,身边总要有一大群优秀的男人围着,争风吃醋,相互争宠的。(作者菌:噗……我一口老血狂喷在屏幕上……)
可是这个疑似男二的家伙却不好对付,而且对我显然也没有什么兴趣。我不禁有点怨恨这个身体的原主。长得这么漂亮,脾气得有多坏,才能让世上所有的人(除了亲爹)都敬而远之啊?
骆大春衣着讲究,平日总是轻摇折扇,三句话里就会夹着一句酸溜溜的诗文,一副装十三的模样,他那江湖人送的雅号“风流杀手智多星”更是让我想吐。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说话尖酸刻薄的纨绔。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在意。随着时光的流逝,我竟然感觉骆大春这张脸越来越眼熟。
凭心而论,他的长相是相当不坏的,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一片小姑娘的尖叫声。而且,他挺爱笑,模样也挺成熟,单凭长相确实也能算个万里挑一的人物了。我觉得他眼熟的原因,有一天我忽然想明白了,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八年来,我心中恋慕的,是聂秋远这个人。我是读了他的生平后,把他深深地藏在心中的。时间长了,以至于我忘记了,当天第一眼看到时就喜欢上的,是他的一张画像。但是真的见了聂秋远,我没能认出来,因为他本人比那画像帅十倍不止,他是人间绝色,根本画不出来。
可是那画像上的人,现在越看越像骆大春!
这是怎么回事?今后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莫非机缘巧合,他们两个的身份,后来会发生一个互换?那么,我恋慕了八年的聂秋远,到底是谁?!
我第一次心智上出现了迷惑。
我来的时间还短,可是,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刻,我的目光就被坐在身边的那个人吸引了。当他靠近的时候,我的心跳会变得很快,在其他人身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也许,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哎哟,流萤,撞坏了头,怎么转了性了?”骆大春用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语气说。他可能想讥讽我,可是又觉得讥讽一个记忆全失的女子实在不够地道。
我温柔可人地说道:“骆大哥,之前的事情,我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如果以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哥,还望大哥直言,流萤以后好改。”
“行了行了。”骆大春摆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你这个人本质不坏,就是脾气太差。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你千万别恢复记忆,估计以后就能嫁出去了。”
我做出一副“谨遵教诲”状。他似乎很不习惯,一副寒毛直竖的样子。
虽然骆大春说话难听,但他的性格其实比聂秋远平易近人许多。见我寂寞恐惧到连他都粘着不放了,他便也打开了话匣子,陪我聊起各种各样的话题来。
扯着扯着,就扯到了碗子山今后的发展问题。
这个问题是最近碗子山所有人关心的首要问题。现在寨主不在了,群龙无首,当务之急,是要选出新的寨主,然后,就是山寨事业何去何从的发展方向问题。
骆大春说,山寨里的人一致推举聂秋远做寨主,毕竟大家都服他,可他就是不肯。大概是作为寨主的义子,总归要避嫌的。这寨子里的人倒是团结,竟也没有人勾心斗角,抢这个寨主的位子。最后,主事的重任,竟落到了二娘千日红的头上。
我听了这些倒也觉得放心。他不当寨主最好,我可不想奋斗半天,为自己争一个押寨夫人的名份,还是正常人家的小日子比较好。
现在他们操心的最多的,是今后寨子发展方向的问题。
以前寨主在的时候,黑风寨的作风还是比较彪悍的,做的也都是那打家劫舍的生意。现在聂秋远说话有份量了,便提出以后应该改改路子,尽量不要再做那些没技术含量的,要把寨子的生意往正当的路子上靠。
“我们申通堂,做点什么好呢?”看来这几天骆大春也在仔细地思考,“选择倒是有几个了,可是都不怎么合心意。”
“你们送快递得了。”我听到“申通”二字,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快递?”骆大春极为惊讶,“那是什么?”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纨绔真是个七窍玲珑之人,仅从这两个字的字面含义,就领悟了我的意思,甚至对它进行了古代化的解释。
“你指的,是押镖的生意吧!”
我想了想,好像倒也有点类似。现在毕竟是古代,不太平,押镖的生意,差不多也就是武装送快递的意思。
“叶流萤,你摔到脑袋,好像摔开窍了啊!”他明明很兴奋,说出的话还是一样难听,“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哎!”
一群草寇,武艺超群,身强力壮,脚力出色,倒确实是开镖局的好资本。要是名头能打出去,以后可就渐渐混上一碗正儿八经的饭吃了。
只不过谁敢把镖交给草寇来押这种天雷滚滚的问题,就不归我这柔弱的小女子来思考了。那是你们男人的事了。
***作者菌的上班问候***
今天《花的解剖学》改成a级状态了,是一件小小的值得祝贺的事情,呼呼~!谢谢责编细沙,她是如此善意和行动力满满。谢谢签约编辑柿子,她是如此温和又有耐心。
假期结束了,祝所有与深深一样的上班党工作顺心!
☆、No。13 明眸善睐的木公子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把快递事业红红火火地搞起来了。
我不负责任地把招揽客户的难题扔给了聂秋远,而他作为ceo,十分不负责任地将难题继续抛给了下面的四个堂主。
他的做法是,让四个堂各自创意,互相竞争。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心中也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突然也就变得创意无限起来。
最后,申通堂在堂主骆大春的带领下,采用全额货到付款的方式,成为了碗子山物流中心下辖的第一大快递分部。
也是,这种黑。道背景下的镖局,货都给你保质保量地送到了,谁还敢拖欠快递费呢?
期间聂秋远倒也来看了我两次,不经意地问起我这个创意的来源。想我辛辛苦苦地储备了那么多知识,多数都是生存所需的自然科学类。现在你居然问我经济学?这简直太让我沮丧了。
我只好把我对于物流行业一知半解的皮毛知识说了说给他听。那些基本知识,还都是我从淘宝购物的过程中直观感受到的。
不过就这点破烂,他看我的眼神居然已经多了一丝欣赏。唉,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当草寇,而是当名侦探呢?这样你一定很快就会迷恋上我的!
当碗子山的押镖生意走上正轨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的伤已经养好了,也渐渐地开始熟悉当前的环境。所以,我开始悄悄地开金手指。
那是因为,亲身体会了才知道,古代的生活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问题都特别现实。比如上完厕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