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时间过去,仍是没找到琦蓝,我绝望的哭的像她那日以为我死了哭的那样的悲切。
回到潇湘宫,静的可怕,拿着琦蓝昔日最喜穿的黄衣抱在怀中,埋头在衣服中失声痛哭。琦蓝,在宫中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她就丢下我走了。
数日过去,我守在湖边,看着那些还在湖中打捞琦蓝尸体的太监。
终于,萧如瑟确定琦蓝再无生还的可能,但,没见到琦蓝的尸体,我不相信她死了。消息很快传到爹爹和伯伯耳朵中,因为琦蓝的身份只是个丫鬟,爹爹他们想进宫来,也进不来。琦蓝死了,我身边没个自己人,爹爹他们在外更不放心,王爷暗渡陈仓,把阿雅送进宫来,另外,又派了个会武功的丫鬟玄姘进来。阿雅原本就是我在家时的贴身丫鬟,而玄姘是我伯伯身边的人。
阿雅一见到我,扑上来就是一顿哭,我见她想起琦蓝也是一顿哭。
阿雅叮嘱我说:“小姐,琦蓝的事我都听说过了,莫伤心了,小心腹中胎儿。”我抚摸上腹部,道:“我定要为琦蓝报仇,不能让她不明不白死了。”一想到琦蓝死的连尸体都没见着,我又是悲悲切切的哭了番。
“小姐,不好了,湖中打捞出两具女尸。”我正在潜心礼佛,阿雅推开门走来告诉我消息,我缓了下神,手一紧,伶的念珠一粒粒掉落,发出清脆响声。我推开阿雅往门外跑去,那两具女尸正是我宫里失踪的两名宫女。
“琦蓝,给我倒点水来。”一大清早我模模糊糊睁开双眼,看到来人是阿雅,才想到琦蓝已经离我而去,阿雅端了杯水坐在我床沿上,道:“小姐,水来了。”她没有提到琦蓝,纠正我的错误,多半是怕我伤心。萧如瑟上完早朝一如往昔来我宫里说会儿话再回去,阿雅守在门外。
萧如瑟为我带来关于琦蓝那事的消息,我把出事当日的事情一一跟他说了遍,他想来是意识到什么,回去立马把我身边的宫女太监换了批,除却我死活不肯换的阿雅和玄姘。
后来这几日萧如瑟忙的没时间来我宫中,我便带着阿雅和玄姘去他宫中。
萧如瑟在书房批奏折,我给他端过去一杯水放在桌面,道:“皇兄,先休息会儿再批吧。”他走去一旁榻上坐下,我问他:“皇兄,如果琦蓝还活着,你会不会娶她?”他呵呵一笑,道:“不会。”我又说:“如果我求你呢?”他还是一样的回答:“不会。”
琦蓝出事的那日,我收拾她遗物时,发现她藏着的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装的是和我的点点滴滴,一本日记。
另一个盒子是她和萧如瑟的日记。我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萧如瑟是那样的神情,我曾逼问她是不是喜欢皇帝,她说不喜欢。对的,她没骗我,她是不喜欢皇帝,但她喜欢萧如瑟。当看到这本日记时,我宁愿把皇后之位给她。
琦蓝本是前朝公主轩辕柳画,她和萧如瑟从小相识,她隐瞒身份,常溜出宫去和萧如瑟放风筝。直到后来萧如瑟攻进皇宫,夺取皇位,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公主,而他,却杀了她父王母后。她恨他恨入骨,永远不会原谅他。
公主轩辕柳画盛装站在城墙上,绝望的轻哼着调子,看着国旗的倒下,烽烟四起的皇宫。萧如瑟骑着马在城墙下看着她,她静静地站着,萧如瑟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对望。她从城墙上跳下,萧如瑟飞过去接住她,落到地面,她拿出袖子中藏着的匕首刺入萧如瑟心脏。轩辕柳画随后消失,并化名琦蓝。萧如瑟昏迷数十日,醒来后,便性情大变。
算下时间,萧如瑟苏醒,正好对上我投胎在这副身躯上的时间。
我静静地看着萧如瑟,如今的萧如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萧如瑟,而琦蓝也不是当初那个轩辕柳画公主。我想,其实,琦蓝对萧如瑟是又爱又恨,她爱的是萧如瑟,但只是最初的那个萧如瑟。
☆、轩辕族,破好事?
“小姐,琦蓝的事情有眉目了,在冷宫那边。”我刚派出玄姘去查琦蓝一事,她效率极快的回来向我禀告。我带着阿雅和玄姘走到后宫,四大妃子,疯了一个,三个跪在地上,另外两宫女也是跪在一旁。萧如瑟一把椅子坐在不远处,冷冷盯着他们,刘公公尖细的嗓音,道:“招不招。”
看见那两张我恨之入骨的面容,我走到她们面前,想到琦蓝的死,我抬手起落就是赏她们各一巴掌,道:“你们一颗颗歹毒的心,杀了琦蓝还要至我于死地。”我红着眼睛回头对刘公公吩咐道:“杖毙。”刘公公看了眸萧如瑟,见皇帝点头,刘公公吩咐道:“把这两宫女拖出去杖毙。”几名侍卫把她们拖走,她们吭都不吭一声,许是早料到是这结果。
惠妃和娟妃、杜妃见着情景,吓得脸色苍白,惠妃第一个出来求饶命,她道:“皇上,郡主,事情都是娟妃和杜妃的指使,与臣妾无关。”杜妃怒视惠妃,斥责道:“狗奴才,以前都是本宫提拔你,你到头来竟敢诬陷本宫,骑到本宫头上,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杜妃怒斥完惠妃再回头来对萧如瑟道:“皇上,臣妾在冷宫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做过半点亏心事,轩辕书柳可作证。”
“传轩辕书柳。”
轩辕书柳一身淡雅清新,长的和轩辕柳画三分像。
“皇上,臣妾可作证,杜妃的确没有参与此事,更何况,惠妃和娟妃做出那伤天害理之事,我们本不知。”轩辕书柳温柔美丽,说话轻言细语。我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萧如瑟云淡风轻道:“惠妃和娟妃,拖出去杖毙。”娟妃一直吓的不敢吭声,惠妃挣扎道:“皇上,饶命啊,臣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轩辕书柳这个名字,这个人,我总是想起,总觉她和琦蓝有着某种联系。但仔细一想,一个是前朝公主,一个原本是当朝皇后,本应没联系才对。再一想,她们的共同之处,都姓轩辕,且轩辕姓氏,只有前朝皇族才有,她们长得也有几分像,名字也有几分像。如果他们是前朝余孽,萧如瑟不应只顾着对前朝公主的旧情,更应当注意当朝才是。
至少,理智的皇帝,绝不会做出如此决定。而萧如瑟,恰恰就属理智那型。我再有一疑问,如若轩辕书柳河前朝皇家有关系,那轩辕书柳现在的爹爹是怎么一回事?
轩辕书柳的爹爹轩辕长逢被萧如瑟撤了官职,发配边境充军,她应该恨萧如瑟才对,但我看她看萧如瑟的眼神,给我第一感觉是,爱绵绵,不像有仇的样子。
我想问题向来想的不够通彻,想不通也是正常,这疑问,除却她本人,或许,只有萧如瑟才能给我答案。
琦蓝沉冤得雪,剩下的,与我无关。
我摸着腹部,感觉许久没和我儿说话了。儿啊,你最贴近为娘的心脏,可了解为娘在想什么吗?为娘在想,怎样要保护好你,怎样保护好身边的人,阿雅,玄姘,都是的。算起来,我是间接害死你琦蓝姑姑的,毕竟她是因为娘而死。
我不想了解轩辕书柳,只想守住我的位置,事情却总往我这边发展。我带着阿雅和玄姘去找萧如瑟时,路中听其他宫人说:“皇上可能和皇后娘娘要和好了。”另一宫人说:“不可能,皇后娘娘那可是进了冷宫了。”前者宫人说:“有何不可能,规矩都是皇上定的。”
阿雅一听不得了,道:“小姐,看来前皇后要跟你抢位置,怎么办。”我淡定道:“没事,大不了我整日守着萧如瑟,先下手为强。”玄姘邪恶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那表情差些惊出我一身冷汗,阿雅坏笑,一拍玄姘抹脖子的手,说:“不是啦,小姐是想生米煮成熟饭,近水楼台先得月。”
抵达万焱宫,刘公公意外的不在门外守着,我瞥见无人,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唤道:“皇兄。”我走进去,四下皆看,还是无人应声,再唤:“皇兄。”只听来荡荡回音:“皇兄。”
这要换做平时,我喊个一声,萧如瑟便会应,我现在喊了两声都无人应。掀开珠帘,看清并无人。我垂头丧气的走出去,阿雅见我这副腌了的表情,问:“小姐,你被皇上赶出来了?”我白了她一眼,说:“他不在。”玄姘在一旁偷笑,阿雅白了脸,故装大度,道:“无妨无妨,皇后之位总会是郡主的。”
萧如瑟这大晚上的不在宫里,他会去哪里,我思考着,玄姘推理说:“我们来之前听宫人起皇上和冷宫中的皇后,无风不起浪,皇上多半是在轩辕书柳那里。”阿雅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表示赞同,寻夫心切,我便又带着她们二人去到冷宫。果不其然,在冷宫中的后花园见到他们,刘公公站的离他们远远的,我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踹到那二人面前去。
后花园除却那两人,其他都是一片惨象,干裂的土壤,凋谢的花朵,光杆的树木。他们二人不合情景的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们,看着极像一副你侬我侬的画面。阿雅和玄姘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拉紧了我的手。
我醋意横生,甩开她们的手走到刘公公面前,刘公公正想说话,我对他做了个禁言的手势,伸过头去和他咬耳朵,道:“你走过去,跟紧一点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刘公公为难的看着我,眼见他一动不动,我威胁他道:“去不去,不去我就要皇兄把你杀了。”
他畏首畏脚的走近那不知在讲什么讲得入神,有人跟了过去他们也不知。要是这时,多来几个刺客,他萧如瑟只怕已是孤魂野鬼一个。好在他命好,生的八字大,做了个皇帝。刘公公走近一点又回眸我一眼,我对他扬手,小声说:“去呀,去呀。”他苦着脸,又走近他们几分。
那轩辕书柳往他肩上靠,萧如瑟居然没下步动作,我真为他感到惋惜。美人在怀,都不知珍惜。
我幻想应该把手往她肩上一揽,这不就成了吗,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不能人道。阿雅出声提醒我,“小姐,她在勾引皇上。”我这才回过神来,继而咬牙切齿盯着他们,竟敢勾引萧如瑟,我孩子他未来的爹,当真是个狐媚子。
萧如瑟似乎感觉到我们,他回头,我连忙伸手用衣袖遮住脸。他冷然道:“萧湘雨,你过来。”我胆颤了半响,放下袖子,缓缓走过去。轩辕书柳和他同样清冷的眸子,萧如瑟转身就走,我低头跟着走上去,萧如瑟没说话,其他人则没敢跟来。
走到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终于停下脚步,转过来一脸寒冷的道:“你来这做什么?”我抬头看了看天,再低头看了看地,欢笑道:“今夜的月真圆,我出来散散步,吹吹风。”
“哪有月,哪有风?”他说。我无法回答,只能一个劲的傻笑。今夜的乌云连绵,一层又一层,今夜的微风,不见半点动静。这乃是天绝我也的节奏吗?我反问天地,能回答我的,只有站在我面前这个还在寒着脸的帝皇,他用行动告诉我,破坏他好事的下场只有一个,惨。
“哎哟,我这腰杆子要断了,阿雅,你快过来给我捶捶。”我手中提着一件湿漉漉的长裙,阿雅倚在一边竹竿上,打着哈欠,道:“小姐,皇上说了不许帮你。”我便不指望她,偏过头去对那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玄姘说:“玄姘,你来帮帮我。”她连眼睛都不睁开一下,慵懒回答:“郡主,再不努力洗,天快亮了,到时皇上过来检查,衣服是要翻倍的呀。”
我抬头看天,果真快亮了。
通过这事,我算是看清了她们,我仰天长叹一声:“天不怜我,命苦为我也。”低头接着搓衣服,洗衣服。
我把萧如瑟在心中再次问候了遍,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多衣服,按理说,皇帝的衣服有人专洗,我再一检查其他两件还没下水的衣服,惊讶他这皇帝纯粹是为了拿我消遣,这衣服摆明是还没穿过的新衣。我气愤的把他的衣服丢到地上,恨不得踩两脚,玄姘赶紧起身走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放回盆里,道:“郡主,莫让他人看见了。”
我把我背后晾着的衣服一扯,卷成团往垃圾里一丢,道:“哪有人哪有人。”她们二人目瞪口呆,我双手叉腰,有些野蛮女的架势,教训她们,说:“你们去告诉萧如瑟,我不洗了,大晚上的折腾本小姐。本小姐不就撞破他们的好事了吗,玄姘,你胆子大些,你去转告萧如瑟,她们要是再敢,我接着破坏,再替我问候声他老人家的祖宗。”
我生气的一回头,便看见张阴森森阎王一样阴沉的脸。萧如瑟神奇的就坐在我身后,刘公公惊愕的站在他身旁看着我。我捂住自己嘴巴,我刚才好像有点名指姓的骂他来着,我不争气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差些再次把我儿给跪了出来,我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顺势伸手去扯他裙角。
他还是那副沉甸甸的表情,这会儿,萧如瑟对我的惩罚会再加剧罢。我怕就在怕伤了我腹中孩儿,谁知,他一句话,我们便回宫了,我倒在床上就是呼呼大睡。
他先阴沉好一会儿的脸看着我,我等着他给我判死刑,临死前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凄凄然的问他:“你过几个时辰不早朝了?”他咬咬牙,却说:“回宫。”我想,他定是给我气的说不出话了,早知如此,我早该把那些话说出。这样,就可以早些回宫睡,真是白白累着我和我儿。
萧如瑟早早下朝,带着两个黑眼圈,恨不得杀死我的眼神,想必是因为我那句:“我才是皇后。”的话。他握住我手腕,严肃的对我说:“皇妹,你想当皇帝?”吓的我连连说:“我只想当皇后。”他松开我的手腕,头一回见他眼神温柔对我道:“原来是这样。”这时,轩辕书柳穿着凤袍出现,她挡在萧如瑟面前,道:“我才是皇后。”我被他这一句话惊醒,说:“我才是萧如瑟的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爬龙床,乱伦事?
“你想做我的皇后?”他黑着脸质问我,顶着这身份,或许,现下这情况可以被称之为乱伦。这种假关系,我是可以接受,但见他黑着脸,这关系,怕是打了霜。见我不回话,他接着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