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的声音。后面进去收拾,看到老爷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套粉彩走兽图茶盅都给摔了。”
素兰说的太急,气都没喘匀,于是停下来缓一缓继续接着说道:“然后老爷怒骂了夫人,说是就这个婚事最后还是自己请了不少人说和才定下来的,而后又责怪小姐你不守规矩,怎么能私下和司南表哥拉拉扯扯,如果此事传出去还怎么见人,陈家在上京还怎么生存。老爷为此多次责骂夫人管教不严,从小就纵容小姐,才有今天的结果,只有自己承担。最后更是直接让夫人休息,后院的事情交于赵姨娘负责,让夫人安心管好自己即可。然后夫人当时气急不能言状,老爷则是摔门而去,当晚夫人就头风发作无法安眠,请了大夫开了药吃,到现在也不见好,老爷知道夫人生病了,竟然一次都没有探望过。夫人气火攻心、心中又牵挂着小姐,吃了三天药,病情也没有起色。”
听到素兰说的如此心酸,陈舒脸上也忍不住掉下了泪珠,即源于原主的爱母之情,还有自己对这个善良的妇人的喜爱。陈舒已然和原主融合,在不知不觉之中,过着原主的日子,爱着原主所爱的亲人们。
但现下根本不是伤心的时候,母亲仍旧缠绵病榻,父亲置之不理,赵姨娘想必现下更是明里暗里使绊子,而陈娇也是时刻在一边等着抓自己的小辫子,看自己的笑话。所以现在的自己不能哭,要更冷静,找到应对之策。
陈舒拿过纸笔,写下一封家书让素兰交于母亲,并叮嘱大家在赵姨娘管事的时候要万分小心做事,千万不要被抓到错误,责罚还是小事,只怕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
素兰接过陈舒递来的信纸小心放好,在万分不舍中和素心一起告辞。看着他们的离开,陈舒心下祈祷母亲能够平安无事,自己能够早日结束责罚。
此夜,陈舒睡的十分不好,几次惊醒,不是梦见自己撞车时的场景,就是看到现在的母亲要离自己而去,场景交替出现,已然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在祠堂受罚已经六日了,还是不能出去,本来是清闲惬意的生活,现在却变得十分难熬。而陈媛最近也没再来找自己听故事,陈舒估计肯定是柳姨娘拘着陈媛,现在这种时候,柳姨娘也只能小心应对。
但是令陈舒没想到的是,陈娇居然又来了,她恐怕正是得意呢,父亲正宠着赵姨娘,所以以往陈娇脸上装出来的那种小心翼翼楚楚可怜都看不到了,现下完全一幅春风得意的样子。
哼,还是个小孩子,就算早熟,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陈舒心里不禁想到。陈舒就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女则》静静的看着,即使听到了陈娇进门的声音也不曾抬头望去,仿佛时间就在此永远的凝固着。
陈娇看着关了几天禁闭的陈舒不但人没有憔悴,反而双眼璀璨明亮,气度典雅大方,好似自己就是跳梁小丑一般如此可笑。不禁开口说话的声音没了往日的轻声细语,粗声粗气的道:“姐姐近几日可好,最近事情实在有些多,没能经常来探望姐姐,其实本以为姐姐关几日就可出来的,却没想到关了六日了还没见祖母提起。妹妹实是为姐姐担心呢。”
言毕,陈娇站在一边,以为陈舒会请自己坐下来,可等了许久,陈舒就好似没看到自己也没听到这番话似的,仍旧不紧不慢的看着那本该死的《女则》。
看到这一幕陈娇恼怒的脸上一红,就好似唱戏一样,你唱得热火朝天,却没人有反应,或者说根本没人搭理。陈娇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继续说道:“姐姐在这安稳的看着《女则》,母亲却因为姐姐的事情,被父亲所迁怒,病了几日还没康复啊。”
听到陈娇这句话,陈舒慢慢放下了书,抬起头冷冷的看了陈娇一眼,慢斯条理的开口说道:“这种传言,怎的妹妹也到处说,父母之间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庶女可以随意议论的,我看妹妹你的规矩也着实不怎么样,如果妹妹还这么头脑不清,姐姐可以禀告祖母,让妹妹也好好学习学习规矩。”说完,又低下头去。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陈舒,坐在一边如此冷静,还能挑出自己言语中的失误,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个连蔑视眼神都懒得给的人。陈娇心里突然感到害怕,她突然觉得二姐变了,变的不是以前那个头脑简单、脾气冲动的二姐,而是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仿佛能洞彻人心的人。
忽然间,陈娇退缩了,她慌张的低下头说着:“多谢姐姐教诲,是妹妹莽撞了,妹妹今日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竟是不敢再看陈舒一眼,慌慌张张的走出了祠堂。
第九章 责罚结束
更新时间2014…10…27 18:49:28 字数:2084
当陈娇匆忙离开时,陈舒竟是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在其离开后,合上书本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局面对自己和母亲都十分不利,只盼祖母能够消气,早日结束对自己的惩罚。
当晚又是早早睡下,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时,陈舒已然早早起身,洗漱完毕后,端坐在桌前安静的喝着一碗赤豆小米粥。此时,杨妈妈推门进来,十分标准的向陈舒福了福,开口道:“给二小姐请安,老夫人说等二小姐用过早饭后,请到寿辉堂一去。”
陈舒缓缓一笑开口说道:“谢谢杨妈妈,请杨妈妈代为转告祖母,孙女即刻便到。”杨妈妈见话已带到,便再次躬身行礼后自行离去。
陈舒仍旧静静的喝着小粥,可是脑里却在思索,到时候该如何应对祖母,现在是不能再让祖母对自己不满了,只能到时候小心应对。
饭毕,净口后,陈舒整整衣袖慢慢的走出了这个待了整整七天的祠堂,看着外面已然大亮的天光,心里突然松快了,仿佛整个人都融入这自然美景中。
不慌不忙的赶到寿辉堂,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就看见平溪站在门口。平溪看到二小姐赶到,笑着上前一福,向陈舒请安。陈舒马上抬手扶住,开口说道:“多亏了平姐姐,我的脖子才能好的如此快,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呢,怎好再受平姐姐的礼。还得劳烦平姐姐进去通报一下,陈舒来给祖母请安了。”
平溪抿嘴一笑道:“二小姐太客气了,老夫人就是特地让奴婢再此迎着二小姐的,奴婢现在就进去通报一声。”
说着平溪急忙走进屋内向老夫人进行禀报,紧接着门帘被挑起,陈舒平静的慢慢走进了里屋。缓缓走到祖母面前跪下,开口道:“孙女给祖母请安,愿祖母身体康健。”言毕,俯下身去。
好一阵儿后,陈舒耳边想起祖母的声音:“舒姐儿,这几天在祠堂内反省,你可知错?”
陈舒抬起身陈恳的说道:“孙女知错了,孙女在祠堂反省时看到各位列祖列宗,认真细读《女则》、《女诫》后,孙女越发感到后悔。孙女枉费了祖母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诲,现下孙女已然诚心改过了,以后一定克己守规,孝顺长辈,不再让祖母失望。”
“恩,看来这几日你也诚心思过了,念你身体还未好全,我才从轻发落,只是让你思过七天。所以还得罚你抄写《女则》、《女诫》各十篇,以儆效尤,明白了吗。”
“孙女愿受此责罚,谢祖母教诲。”陈舒十分恭敬的向祖母磕头行礼。在一边的陈白氏见状连忙笑着打起了圆场:“母亲,儿媳看舒姐儿应该是诚心思过了,只是舒姐儿身体还没好全,还是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也好,舒姐儿,你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看看你的母亲,她也在病中还未痊愈,晚上就不用过来请安了。”老夫人如此安排到。陈舒立刻再次拜谢过祖母后,就从屋内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陈舒细细想来,祖母现下估计并未完全消气,对自己也十分冷淡,以后的自己有很长的路要走,陈舒相信以心换心,祖母会慢慢喜欢自己的。
走回自己的纳福居,远远就看见素心素兰在院里指挥着小丫鬟忙的热火朝天,陈舒心里涌起一阵暖暖的窝心感,回家真好。陈舒快步走进院中,素心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欢喜的一下冲过来,一把抱住陈舒,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素心一向内向些,显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就连陈舒自己都被素心的情绪感染了,眼睛不免酸了起来。
素兰看到小姐回来了,欣喜万分,连忙带着所有丫鬟跪下齐声说:“奴婢们给小姐请安。”听到这句话和这么多脆嫩的声音,陈舒哽咽的说:“素心,你看你真坏,我刚回来你就想弄哭我,让底下的小丫鬟们看我的笑话吗?”
素心听到小姐这么说,也扑哧一下破涕为笑,立马跪下说道:“素心给小姐请安,小姐放心,她们没人敢笑话小姐的,否则奴婢一定家法责罚。”
听到素心说的这么一本正经,陈舒的笑话也开不下去了,连忙叫底下的人起来,大冷的天跪久了膝盖会受不了的。众丫鬟谢过小姐后又各自忙碌开来。素心和素兰则欢喜的迎着陈舒进了屋里。
一进门,地龙带来的暖乎乎的空气扑面而来,“啊,还是自己的屋里舒服啊,真暖活。”陈舒快活的说道。突然又想起母亲还病着,马上又嚷嚷着:“不行,我要去看母亲,素心素兰,快点给我收拾一下,现在就去长荣居,快点啊。”
素兰看着小姐这焦急的孩子样,笑着说道:“小姐,您现在刚回来,总得好好梳洗一番,奴婢们都备好了水了,小姐也洗个热水澡,暖活暖和啊。”
陈舒一听要洗澡,立马不乐意的说:“洗澡就得洗头发了,那等头发干了出门都下午了,母亲心里一定着急看到我呢,我得快点啊,省的母亲记挂。”
素心看小姐这幅猴急样,也急忙劝道:“小姐,您还是听素兰的吧,您在祠堂待了七天,体内肯定受了寒,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是对的。再说,您都七天不洗澡不洗头了,如果让夫人看到您现在这样,心里指不定怎么心疼呢。小姐您就安下心来,好好让奴婢们把您收拾妥当,我们漂漂亮亮的去见夫人,这样夫人才会宽心,说不定病也能好了呢。”
陈舒听素心说的在理,自己也确实很是狼狈,于是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好吧,我听你们的话还不行吗,我就几天不在,怎么自己的丫鬟都这么厉害了,生生要唠叨死我了。”
素心素兰见到小姐愿意听话,互相对视一笑不再接话,一起准备去了。
第十章 陈舒探母
更新时间2014…10…28 16:36:57 字数:2085
在素心和素兰的准备下,陈舒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乌黑的长发映衬着粉白的皮肤,在香花沐浴的蒸汽下,显得氤氲朦胧,越发映衬的唇红齿白,美人如画。
洗完澡后,陈舒安静的坐在火盆前让素心用软棉布擦拭着自己的头发,素心看着小姐终于平安的坐在桌前,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说着:“小姐,您这先受伤后受罚,连番的折腾,脸上都没肉了,现下您回来了,奴婢一定好好给您补补。”
陈舒轻轻嗯了一声,随即问道:“还得多久啊,这么多的头发太麻烦了。”素心笑着说道:“小姐,这么好的一头长发不知道羡煞多少人了,乌黑柔亮的,盘什么发髻都好看。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干了,小姐就再耐心等等。”
一会儿功夫,陈舒的头发就干了。陈舒由着素心打扮,装扮后往铜镜中一瞧,自己心里也忍不住赞叹原主,以前是气质太刁蛮,完全掩盖了这美好的容貌。只见自己梳着垂髫分肖髻,头戴碎花如意攒珠簪,耳着赤金丁香耳钉,长眉入鬓,目如明珠,身着鹅黄竹纹镶白貂毛袖边长裙,更是映衬的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初晴,端的是大方恬淡,典雅端庄。
素心在一边也不禁笑着道:“小姐,您看您多美,奴婢看了都觉得心动呢。”说罢捂着小嘴吃吃的偷笑起来。
“你这丫头,这几天对你们松快了,就越发的放肆起来,现下连说话都这么不知深浅了。”陈舒佯装恼怒的拿起梳子就朝素心丢去。素心笑着跳起来跑了出去,应该是找素兰一起伺候小姐去探望夫人。
陈舒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抿嘴一笑明艳动人,但又娴静端庄,更觉得老天爷待自己不薄,自己更要懂得惜福。
收拾妥当后,陈舒披着白貂毛披风,抱着手炉便急匆匆的朝母亲居住的长荣居赶去。一进门,站在门口的小丫鬟彩若看到二小姐来了,急忙喜的打帘恭候二小姐进房。
陈舒更是着急的一脚踏入屋内,朝母亲居住的内室走去,人还未进去,便听见母亲压抑着的忍耐声,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陈舒心下急切,几步就窜进母亲的卧房,只见陈唐氏面色暗淡、脸颊消瘦、精神不振,现下人正不舒服,抚着左额忍耐着疼痛。
此时,陈舒再也忍不住了,就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亲娘,跪在母亲榻边,握着母亲的手便嘤嘤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到:“孩儿不孝,让母亲受苦了,母亲,孩儿来看您了。”说到此处声音哽咽不能言语。只瞪着两个湿漉漉的大眼睛,伤心委屈的望着陈唐氏。
见到自己的女儿终于回来了,陈唐氏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搂过陈舒放声大哭道:“苦命的儿,都是母亲没能好好教导你,才让你今日受如此之罪。如果母亲能严格教导你,你也不会因此而要嫁给那等人,全怪母亲的妇人之心,怪母亲那。”越说就越发的伤心,陈唐氏想起自己早年因天**折的儿子,现下自己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定了这么一门亲事,仿佛错都在自己身上似的,越发觉得没能给舒姐儿一个好的后半生,心下十分难过。
母女如此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一边伺候的彩蝶和彩竹都纷纷劝道:“小姐,夫人这些天夜夜不能安睡,不过好在小姐您回来了,快别再哭了,等下夫人头疼又要加重的。”
陈舒很听话,慢慢止住了哭泣声,柔声向母亲说道:“母亲,女儿这次知错了,女儿以后不会再闯祸了,母亲您也别难过。您看您病了这些天,吃了这么久的药都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