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病房门口,点头淡道:“安心睡觉,明天来看你。”
云彤看着萧若飞离开的背影只是笑,大笑,笑到最后,泪眼朦胧,泪水变血水。
翌日清晨,萧若飞准时来医院陪云彤,云彤再一次用行动表示,这婚,她必须离。
主治医生已经做好准备,就等云彤,推她进手术室。
云彤却是与萧若飞进行最后对决,“若飞,我说过的,你不答应我,我就不会进行手术。我不想守着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这不亚于将我的自尊踩在你的脚下。”
萧若飞站在她的床前,云彤躺在床上,看似不平等的位置,两个人却都没有分毫躲避,不甘示弱地直视对方。
萧若飞淡道:“云彤,你该知道我萧若飞的为人,不会在这个时刻放弃你。”
云彤摇头:“若飞,你也该知道我的为人,说出口的话,从不收回。你固执,我比你更固执。”
“你不考虑考虑你父母?”萧若飞凛眉。
“和你结婚时就是因为我考虑他们考虑的太多了,事实证明,婚后我没有一天是过得真正的幸福。”
萧若飞双眼迸发着锐利刀锋,“是不是褚安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云彤淡道,“和我说了什么的人是你,你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我,你的感情与我无关,我是个路人,是个不相干的人。若飞,再有半小时,我就错过了手术最佳时间,你再不签字,手术若失败,你就是罪魁祸首。”
云彤的感情世界很清晰,清晰得每条路的分岔口,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爱,一条路。不爱,另一条路。没有第三条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路。对自己负责,对感情也负责。
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任何理由都不能说服对方,但令人心痛的一意孤行,却令人无法拒绝。
然而面对她的人,是萧若飞。
面对萧若飞,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决定。
萧若飞面无表情地对床前两位护士道:“押她进手术室,倘若她不配合,那就敲晕她。”
云彤听后登时瞪大了眼睛,“萧若飞!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我,云彤,你也是。”
“萧若飞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哪怕一次?你就不怕我恨你?!”
“恨吧,恨我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必须健康地出来,这与我有关。”说罢,萧若飞冷厉看向护士,“推出去。”护士立即按住云彤,将她推进了手术室。
萧若飞眼看着云彤被推进手术室,神色淡漠,一如他的为人,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同时,他也清楚,这一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唯有云彤。
也愿意为云彤,做任何事。
……
云彤被送进手术室的同一天,白丫仿似与云彤心连心一样,在单位时,突然一阵心绞痛,痛到一颗心突然揪在了一起,倒不过气来。
撑着办公桌,连坐回到椅子上的力气都没有,忽然间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眼睛能动,身体却动不了,不停地发抖,不停地大喘气呼吸,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
白丫的这一系列反应,吓坏了当场尽半数的人。
幸而有位同事,家里有人与白丫发生过同样的病症,知道什么药能够缓解,买来药,叫她含下,白丫才暂时得救,骇得当场人俱都一身冷汗。
直到白丫病情暂时控制住,精神转好时,那位救她的同事才纳闷地问她,“白部长,您才多大,怎么会有心绞痛的毛病?我妈前一阵得了心梗,做了支架,前期病症就是心绞痛,冠心病,那你是因为什么?”
白丫张了张嘴,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我身体很好的啊,怎么可能会得这病?”
“心梗这种病,来得快去得快,非得正来病的时候,才能查出来究竟是不是,要不你背盒试试,不不,要不你去做个心脏投影?我刚给你吃的是速效救心丸和硝酸甘油,我说白部长,你还是尽快去看看吧,不然你以后就得常备这几种药了,哦对,还有阿司匹林。”白丫的同事十分懂这种病,听起来是个行家,简直就令白丫相信这么年轻的她,就得了心梗。
心梗再严重点儿,就是心力衰竭,就是脑血栓。
顿时白丫就骇得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找电话要问贝亦铭寻求安慰。
可是等等,她为什么先想到的是贝亦铭,明明,好像,该想起另一个人的……可另一个人是谁?
白丫的脑袋像突然间被挖开了一个大洞,大到那个大洞是个无底洞,仿若将她生命中所有最重要的事,都被扔到了这个无底洞里。
而无底洞的最深处,她忘记了什么?
……
手术门外,萧若飞静候云彤,同时,也感觉到一阵眩晕。身体突然间的无力,令他无意识坐到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胸内一阵痛楚。
耳边仿似听到一遍又一遍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梵唱,每一声都敲击在他的心底,让他的力量渐渐变得消散开去。
随着大悲咒一样的梵唱,身体被一遍遍地冲撞,脑中的记忆,随着这样猛烈的冲撞,一个又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重返回脑中。
好似多加了一个灵魂,那个灵魂带着后世的所有记忆,冲向了他的身体。
那些出现的,他没有见过的场景,如此深刻,深刻到倘若给他一把刀,他能清晰地在悬崖峭壁上,描绘出那些令人意乱情迷的场景。与白丫的场景。
越来越清晰,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结婚,生子。
他们的女儿,他起名叫萧嚣,愿她能在他的庇护下,嚣张一辈子,开心一辈子。无论她以后走的哪一条路,他都足以保她一生衣食无忧,安然而嚣张的恣意生活。
他对白丫的爱与霸道,每一次动情,都镌刻在他心底。宠她的,护她的,爱她的,宁愿与她厮守,终生在外人面前坐于轮椅之上,哪怕只能在一方城堡之中,才能与她深爱。
“爸,爸,你醒了?”谁在叫他。
“哥?你醒了吗?”这个声音,是萧飒,他认得。
“萧先生有生还迹象,但目前状况来看,仍旧无法清醒。”像是护士的声音。
萧若飞感觉全身都在撕裂,发出了剧痛。
仿佛躺在全是针的石板之上,胸上还有人一锤又一锤地向下砸着他。
“萧嚣……”萧若飞的双眼睁开了一个细缝,恍惚地看见了他挚爱的女儿,满面泪痕地坐在他的病床前,迭声叫他爸,你快醒来,醒来看看我……我已经没妈了,我不能在没有你……
好似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行,你们都不能回来,你们还有未完成的事。”
萧若飞用尽全力去分辨这句话出自谁的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声音压得很低,又十分沉稳。
好似是褚家的人……
“萧先生,夫人手术大概要结束了……萧先生?怎么在这睡着了?”
萧若飞猝然惊醒,一睁眼,眼里有无穷无尽的茫然,全身的剧痛骤然消失。
随着时间推移,深邃冷酷的双眼,猛地出现了巨大转变,后世所有记忆,全部恢复,与现世结合到一起。
记起他最爱的女人白丫,如何在这些日子里纠结悲恸,记起现下他的前妻正在手术室当中,如何与他谈离婚之事,也记起他曾为了白丫如何放弃他这一辈子都在努力奋斗的官场。
更记起那天,他与萧嚣,在机场接白丫的归来。
他说,白丫,能娶到你,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
之后,白丫发生了爆炸事件。
再之后,白丫的尸体凭空消失。
最后,他割了脉……
他也无法分辨清楚这究竟是一场重生,还是一场盗梦空间,更仿似有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是,他爱的白丫,也在这里。
“萧先生?”
萧若飞点头,片刻后站起身来,走到手术室被锁大门前,负手而立,面容沉静,只等云彤。
过了有十分钟,手术室灯灭,里面的主治医生将云彤推出来,对他微微点头,“手术很成功,等恢复几周之后,再来做再造手术即可。”
萧若飞面无表情点头淡道,“可以,照顾好她。”
随即转身,每一步都踏得十分沉稳,一直到最后,大步跑了起来,只冲出医院。
他要立即见到他爱的丫头。
……
白丫心绞痛过后,被同事送了家,大脑像被人狠狠敲击过一样,又疼,又觉着遗忘了什么她认为最重要的事。
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白丫的脸庞仍有些惨白,不停地回想着,她忘记的是什么。
一直呆坐到下午,也没记起是什么,热了,回房洗澡换衣,穿着睡裙坐在床上,继续回想。
然而仍旧记不起。
饿了,再去厨房做饭填胃。
刚做了个炒面,端上桌,突然听到剧烈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急。
白丫纳闷一声喊,“谁啊?!”
“你、男、人。”声音十分沉重。
白丫一惊,立即走到门前,踮起脚,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门外站着的男人十分英俊挺拔,脸颊轮廓十分深邃,挺俊挺帅的男人。
可她不认识这男人。
这人脸上神情淡漠,却又似乎压不住激动的情绪,一手插在兜里,另一手不停地敲着门,“丫头,开门!”
白丫顿时神经一个恍惚,丫头?
“你是谁?”
萧若飞心下顿时一沉,忍不住恨声道:“白丫,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白丫一阵迷茫,“我真不认识你,你谁啊?”
“老子是干了你二十年的人!”萧若飞猝然暴怒,一脚一脚踹这门,“开门!”
白丫登时怒起,“老娘才是干了你二十年的人!”说着好像这话骂得不太对,竟把自己绕了进去,啐了一声,又要继续骂,“你个……”
萧若飞忽然觉着哪里不太对劲儿。
白丫的声音不似是装的。
那么……难道是他记起了那些事,她却忘了?!
萧若飞顿时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声冷汗,连声敲门,“丫头,我是老萧,开门!”
老萧?
白丫一手握着门把,又觉心痛起来,绞痛得她无法呼吸,如同有人在做法,强硬地拉着她去另一个陌生地方。
“发生什么事了?丫头?丫头!”萧若飞倒退几步,眼神骤暗,看着那道坚固的防盗门,就要抬脚踹上去。
门里的白丫,却突然绞痛消失,像是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听见门外熟悉的声音,猛然记起了被她遗忘了几小时的人。
脸上一喜,迅速打开门,身体一跃,就给了萧若飞一个大熊抱,“老萧!你记起我了是不是!”
冰山冷面的萧若飞,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笑着接住她,“不该是你终于记起我了?”白丫的双腿缠在萧若飞的腰上,缠得紧紧的,身体似乎都在发抖,紧紧环着他的脖子。
“老萧,你终于记起我了……”白丫的声音都连带着已经颤抖,又不可置信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迭声问他,“你真的记起我了?你记起我什么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只知道我爱你。”萧若飞扬眉一笑,轻松地抱住她,一脚踹开门,随即抱她熟门熟路走向卧室,扯开她的双手双脚,将她往床上一扔。
接着整个人一跃,覆到了她身上。
萧若飞面上是白丫所熟悉的霸道,身上是白丫所熟悉的压制不住的情|欲,呼吸低沉而急促。
一手轻易伸进白丫睡裙。
“我想你,丫头,很想,想到要疯了。”萧若飞胡乱并亲昵地在白丫唇上亲吻,几乎已经乱了分寸。
白丫双手搂着萧若飞的脖子也回吻,唇舌交缠,带着巨大的思念,和劫后重逢的天大喜悦。
睡裙不知在何时已经被他掀翻,推到了胸上,而内|裤也不知何时被萧若飞大掌扒开,感觉到空气的冰冷,也触到了萧若飞高档的裤料。
心跳乱得不分你我。
一声含糊不清地“嗯……”白丫被萧若飞伺候得舒服又想要更多。
“丫头,有多想我?”萧若飞的脸,贴着白丫的脖子,逐渐向下,身下之物早已昂头,如铁般之硬。
那样接近崩溃的肌肤相贴,又急又促,白丫几乎已经迷乱,不知今时在何地。
却突然,一个身影猛地在白丫面前一闪而过。
云彤!
白丫立即伸手抓住萧若飞,阻挡他的继续前进,“不行老萧,你现在有老婆!不能继续了!”
说着挣扎着要从他身体下爬出去。
然而面前的人是谁?是老萧!是一辈子不曾惧怕过任何事任何人的人,更有什么能在他这里成为阻止他情|欲的理由?
放屁!全部都是放屁!
萧若飞按紧白丫双手,嗤笑一声,那声音如同世上任何物都入不得他尊贵之眼的讽刺,“你也是我老婆,跟我爱了二十年的老婆,怎么不能继续?”
“可她是你前妻!再继续我就是第三者了!”白丫疯了一样继续挣扎着他。
而凤凰岛的声音也陡然出现在她耳边,白丫,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三者,我之前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人,希望我现在认识的你,仍旧不会。
白丫骤然大怒:“老萧你赶紧给我滚下去!听没听见!”
老萧闻言一声轻笑,不再有任何动作,脑袋埋在她胸前,将炽热的呼吸呼在她的胸上,笑得十分畅快,笑着笑着,竟笑出泪来。
在她耳畔的声音那样的轻,轻到他的呢喃,她几乎听不清。
“丫头,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可知道我亲眼看到那场爆炸,有多心痛?”
白丫渐渐息怒,感觉胸上有冰冷泪痕滑过,抬手放在他宽厚的背上,一下下安抚着他。
“我现在在你面前,就在你面前。”
萧若飞突然张嘴,重重地咬了一口白丫的乳|头。
“痛!”白丫尖叫。
萧若飞又逐渐变成用牙齿轻磨那一处粉嫩,低声说:“抱歉忘记了你。”
白丫却没有任何旖旎心情,“你忘了我你就咬我?!”
萧若飞笑:“那你可知道当一个陌生女人每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满嘴胡话说我是她未来丈夫时,我曾几次自己用手纾解我的情|欲?嗯?”
白丫脸倏地一红,随即突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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