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皱起了眉,这酒店,这休息室,这财政局局长,好似都跟那时一样。
后背一凉,白丫脚步加快,迅速搜找萧若飞的烟。
看到了!一盒烟以及一只打火机,是在角落里的躺椅上。
但白丫还未接近那里,就感觉身后有人逼近,带着奸|笑。
白丫猛地回头,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是姜局长。
“你怎么在这?”白丫先发制人,冷眼瞪着他。
“来休息的,只是没想到白部长也在这里。”姜局长笑得十分猥|琐,“真是缘分呢。”
“缘分个屁!滚!”
白丫眉头一皱,扔出这句话,拿起萧若飞的烟和打火机,擦过他身边就大步向外走。
然而姓姜的竟然比白丫更快一步,抓住白丫的手腕,在白丫出声喊叫之前,一手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就往包间拽,声音阴狠,“白部长急什么啊,咱们再聊聊!”
往事重演!
惊恐瞬间袭击全身,白丫疯狂地挣扎,却终究力气不如他,眼睁睁地被他拉进包间,并看着门被紧紧关上。
嘴里被塞了毛巾,喊不出来,只能唔唔唔地叫,手也被姜局长绑住,根本无法动弹。
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相同!但也不同!
白丫完全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萧若飞来救她,泪水染上脸颊,害怕她的老萧已经有了新的生命轨迹,不会再来救她。
但白丫面对眼前这个笑得狰狞的畜生,也不妥协,不放弃每一分钟,即使已经被姜局长撕开了衣服,仍旧拼了命的反抗,吱吱唔唔地骂道:“你他妈的放开我!”
“呵,还有力气骂人呢?”姜局长狞笑一声,另一手就要去扒她的内裤,“等会儿就没力气了。”
白丫挣扎起来,力气也不小,猛地用脑袋撞向姓姜的脑袋,姜局长疼得手一松,白丫趁机一脚踹开他,跳起来往外跑。
但刚跑了两步,又被他抓着头发拽了回来。
被重重地掷到沙发上,白丫弹了两下,接着被姓姜的全身压住。
姓姜的恶人,令人恶心的脑袋在白丫脖颈和胸前一阵乱亲,白丫疯狂地甩头要甩开他,随着时间的推移,白丫泪流满面,几乎歇斯底里到崩溃。
“砰”地一声门响,白丫只在泪水中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向姜局长一脚横飞过去,接着是姜局长的一声痛呼,又听骨折的声音响起,姜局长登时跪在地上。
白丫眼泪一停,眼睁睁地看着萧若飞的脚正往姜局长下方踩下,旋即是一阵仿似被抢击后的撕心裂肺的喊叫。
白丫瞬时安下了心。
萧若飞不再看姜局长一样,几步过来摘掉白丫口中的毛巾,边低头给她解绑腕上毛巾,“还好?”
白丫深吸一口气,点头,“还好。”
萧若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扬眉问:“不怕?”
“你来了,就不怕了。”白丫躲开萧若飞的目光,不清不楚地说。
萧若飞没听清这句话,为她穿好衣服,扶她起身。
白丫却突然挣开萧若飞,几步走到姓姜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姓姜的老二似乎被萧若飞废了,疼得浑身抽搐,仿佛要晕过去。
白丫面无表情地又添了一脚,将重复两次后的愤怒全部用在这一脚上,重得她脚都在疼。
姜局长顿时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丫哼了一声,不再看这烂人几乎晕死过去的脸,裹紧衣服走出去。
实际上,往事再次重演,当时的恐惧再次感受得这样清晰,白丫已经要怕疯了。
只是因为身边有萧若飞,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脆弱而已,她不想以这样的理由接近他这位有妇之夫、在他那里寻求任何安慰,她要保住最后底线。
白丫身体不自觉地发抖,想着方才姓姜的在她身上亲来亲去,恶心的想吐,后怕如果萧若飞这次没有来,她该怎么办。
这时,突然被人轻拥入怀。
怀抱温暖而有力。
萧若飞清冷的声音在她头上缓缓响起,“不用怕,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白丫忍着的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
“我……不怕。”白丫固执地说。
“你已经在抖了。”萧若飞淡道,“不用在我面前强装。”
白丫咬着唇,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是不是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有他的保护,她可以将任何软弱展现在他面前,也不需要再怕任何事?
☆、第12章 历史不变
萧若飞以保护者一般的姿势拥着白丫走出休息室,眸光里不带一丝情绪,仿佛方才踩坏别人老二的人,根本不是他。
而白丫披头散发,脸上尤带泪痕,垂着脑袋,瑟缩着身子,披着萧若飞的西装外套,脚步凌乱。
就单看这场景,休息室发生了何事,自然是个明眼人就能猜出原委。
站在大厅中央,萧若飞一手揽着白丫的肩膀,一边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冷声吩咐,“一套女式运动服十分钟内送过来,救护车半小时后过来。”萧若飞声音冰冷,眉目阴沉,一扫大厅内或站或坐的所有人,“今天这一幕,我不希望以后听到任何人提起。”
随着萧若飞威胁的声音落地,大厅的空气瞬间降温至零度以下,冻成了冰,所有人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多言也不敢多动一下,俱都屏息静气,好似等着萧若飞的先行离开后,才敢再做动作。
萧若飞抬起手腕一看表,面无表情地等着来人。
白丫的情绪已经缓和,神智清晰许多,能够正常思考。
听到萧若飞的吩咐后,她便知道,萧若飞让救护车半小时后来,是准备让姓姜的再承受这锥心刺骨的疼多些时候。
他未报警,没有让人来带走姓姜的,是不准备让姓姜的被按照强|奸未遂处理,因为这样处理只能是更便宜了姓姜的,坐牢个三五年就会被放出来。所以此时萧若飞的处理方法和上一次相同,是要以他再不能翻身的方式,送他入狱,终生守在那寸平之地,再不能出来祸害人。
官职越高的人,越心狠手辣,一如萧若飞,简直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萧若飞在和白丫说了一句不用强装之后,就再未安慰过白丫任何话,但他一直将她搂在怀中。
宽大的西装,有力而温暖的胸膛,以及他有条不紊的心跳声,这些就已经足够白丫彻底静下心来感慨时间。
现在的她在用未来的爱,爱过去的他,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而无论过去未来,哪怕生命再来一次,她的老萧依旧是她的老萧,会救她,会保护她。
白丫轻轻地靠在萧若飞身上,静静地想,无所谓了,等吧,等云彤离开的那天,等到名正言顺那天,或是等到回到萧嚣十八岁那一年。而此时此刻,就多让她汲取一点点温暖,仅一点点,之后就与他保持距离,不再逾越半分。
可是……等一下!
白丫猛地想到,云彤当时去世,是她查到癌症的时间为时已晚才无力回天,但现在呢,如果现在就叫云彤尽快去做全身检查,或许能够控制住癌细胞的扩散,她就不会早逝了!
可是……如果云彤一直没有离世,她又回不到萧嚣十八岁那年,她就要一直默默地陪在萧若飞身边,什么都不能做了吗?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那天也是遥遥无期的了?
那么不告诉云彤这件事,只等她按照过去的发展轨迹一死了之?她做不到!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更何况云彤是个那样温柔娴淑的女人!
“你还好?”萧若飞忽然微微偏头问她。
“啊?啊,还好……”白丫摸着自己的脸,感觉一阵冰凉,脸色想必已经差得要命,“没,没事,冷,突然有点儿冷而已。”
萧若飞不再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白丫心跳如雷,一条路,关乎一个生命。一条路,关乎她的幸福,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摆在她面前,叫她选择。
她已完全没有了做任何选择的能力……这题太难,无论哪条路,都太艰难。
终于从外面走来几人,各个人高马大,走至萧若飞面前,头一低,低声说道:“萧先生,车已备好,正在外面候着,女式运动服在这里。”
萧若飞接过纸袋,递给白丫,“先去换衣服,带你去医院。”
白丫全部思考能力都在那道令人揪心的选择题,听到萧若飞的话后,迷茫地看着他,“去哪换?”
萧若飞稍一沉吟,胳臂一用力,带她走出大厅。
大步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叫司机,“下车。”
而后将准备的衣服放在车座上,推着白丫上车,“你去换,换好叫我。”
随即就负手立在车旁,一脸冷漠地看着行人,静静地等她。
白丫的衣服已经被姓姜的撕碎,破烂不堪。
白丫无意识地上车,脱衣服,换衣服,换好之后就看着空气发呆,觉着脑袋已经乱成一团,要炸掉一般。
过了半晌,听到敲车门的声音,白丫才后知后觉地开门,手足无措一般地看着他。
萧若飞潇洒上车,偏头问她,“好了些?”
白丫顿了顿,点头,撒谎,“好了很多。”
“嗯。”
就这样,萧若飞之后再未多说一个字,面色冷漠地闭目养神。
白丫了解,这就是萧若飞的行事方式。就算是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萧若飞都会这样处理。
贴心地帮她备好需要换的衣服,再送她去医院,动作疏离又有礼,这就是对任何人事都一视同仁的萧若飞。
而当他开始对你有特别注意后,他的关心到位到可以时时让你感受到温暖和爱意。
叫她放弃这样的萧若飞,她如何能舍得?
车开往的方向是医院,过了大约有二十分钟,迎面而来一辆闪灯鸣笛的救护车,呼啸着擦车而过,想必是去接姓姜的。
白丫缩了缩肩膀,歪头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想,恶人终有恶报,当真不假。
缓缓闭上眼睛,决定将该思考之事全部推后,暂且放下,享受与萧若飞单处的剩下的十分钟。
至于她所纠结的事,她一个人做不了决定,不如等贝亦铭回来后,问问他。
对了,贝亦铭。
白丫偏头看向萧若飞,轻声开口,“萧先生,之前你问我亦铭书记是否给我打过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萧若飞睁开眼,眼里仍旧毫无多余情绪,“贝亦铭在去镇上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很严重,已经被送到市中心医院,现在昏迷中。你做完检查后,带你去看他,那时可能会醒。”
“什么?!”白丫下意识扬声反问,“车祸?怎么可能!”
在她的印象里,贝亦铭从未发生过车祸的啊!
萧若飞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发觉白丫眼里只有不可置信,却没有任何担忧,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白丫觉着这轨迹太不正常了,手忙脚乱地到处找手机,“我包呢?!”
萧若飞面无表情地看着白丫抓狂,好似看得滋滋有味,过了半晌才道,“你的包在后面的车里,保镖替你保管着。”
“那把你手机借我用用。”白丫毫不客气地说,“快点儿,我得打电话问问凤凰岛,贝亦铭怎么可能会出车祸。”
萧若飞将手机递给她,一边淡道:“你是贝亦铭的女朋友吧,直呼贝亦铭名字的人,在江芜省应该没几人。”
白丫已经没了心思应付萧若飞,接过手机,根本未过大脑地说:“早分手了,贝亦铭喜欢的是苏好,不是我,我们就是个错误。”
熟练地解开手机屏幕锁,白丫迅速拨打凤凰岛的号码,电话一接通就快速问:“小岛,怎么回事,贝亦铭真的出车祸了?还是他又在设计什么?见到苏好了吗?”
凤凰岛声音压得很低,“还有几公里就到镇上时发生的车祸,雨后泥多路滑,刹车突然失灵,连人带车滚到上下,没有看到苏好。”
“那他现在怎么样?”
“昏迷中。”
白丫紧紧地拧着眉,顿时将这件事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都怪我,我要是不告诉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凤凰岛跟在贝亦铭身边很多年,为人耿直,一根肠子通到底,性情直的很,又对贝亦铭有很深的兄弟般情谊,听到白丫的话,只面无表情地说了几个字,“确实是你的错。”
这句话重重地敲在白丫的身上,心脏猛地一跳。
她的错……难道是因为她无意间改变了这时空的发展轨迹,才会酿成这样的后果?
贝亦铭终究不应该提前见到苏好?所以贝亦铭此时昏迷,真的都因为她?
白丫彻底崩溃,将手机甩给萧若飞,捂着脸开始咆哮,“啊——”
她真的要被逼疯了!!!
萧若飞对白丫的焦急不安冷眼旁观着,不多说一个字,一直到医院带她去做了全身检查,身上没有任何伤后,才道:“因为今天的事,是你在我这当临时助理间发生的,所以我需要负责,你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以后不需要你再当我的临时助理,你可以去看贝亦铭了。”
白丫急于去找贝亦铭,想摸清楚她来到这里后,是不是不应该改变历史的事,听到萧若飞的话后,未多想,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了。
萧若飞负手站在白丫身后,看着白丫飞奔离去的背影,良久后,对身后保镖淡声吩咐,“调查她,我要拿到她全部资料。”
她刚刚竟然没有任何停顿地解开了他手机的屏幕锁,好似已经解过千遍万遍,而他的密码锁是他父母的结婚纪念日,这个日期除他以外,也就只有他那位亲弟弟萧飒知道。萧飒在国外继续发展他的时装设计,根本不可能和白丫认识,那么她怎么会知道?
并且,她还叫过他老萧,对他的态度也是忽晴忽阴,真是可疑的很。
白丫冲过去找贝亦铭,也毫无用处,他一直处于昏迷中,身上插了很多管子,躺在那里,第一次显得他那么脆弱。
凤凰岛这时走到白丫身旁,一同看着重症监护病房里的人,沉声道:“医生说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只能看亦铭书记的求生力有多大。”
白丫手脚顿时一片冰凉,呆呆地重复着,“植物人?”
“是,植物人。”凤凰岛的声音里充满了凄凉。
白丫看着这样的贝亦铭,才在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发觉,这是个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