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妇大过天(见观发财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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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妇大过天(见观发财卷三)-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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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应观众要求,齐止谦又在众目睽睽下表演一回,齐穆韧乐得抱着他转圈圈,直夸他能干。

齐穆笙掐掐他肥嫩嫩的双颊说:「乖侄儿,做得好,为了鼓励你,叔叔把米铺子两成股份转到你名下,如果哪天你肯开口叫叔叔,叔叔再给你三成股。」

好大的一份奖励呵,富叔叔比官爸爸更管用,阿观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忍不住想着,要不要逼穆韧学着做营生?

那天过后,齐止谦的活动力变好了,经常咿咿呀呀、闹着赛燕抱他出门。

可是阿观的盆栽生意越做越大,决定把铺子给扩大,齐文得出面买下左右几间铺子、打通装潢,而赛燕得忙着寻找更多的香草花卉、指导工匠盖起温室暖房,免得到了冬天就断货,两人忙得昏天暗地,哪有空陪小少爷出院子。

绿苡、红霓心疼少爷哭闹,只好用小毯子把人一圈一圈给裹得密密实实的,才抱到园子里。

第四十四章

她们带着小少爷看看天空、看看树,她们绕了园子一周,本想带少爷回屋子的,却没想到少爷居然指着荷塘,硬要两人带他过去。

「有什么好看的呀,荷叶都干了,小少爷,咱们夏天再过来,好不?水边冷啊,要是生病,老太爷又要喂你喝苦药呢。」绿苡说着,吐吐舌头,学小少爷喝苦药的模样。

齐止谦哪里听得懂两人的劝说,硬是指着池塘方向,不依就扁起嘴开始掉眼泪,那眼泪扯痛了她们的心,小少爷成天乐呵呵的,几时哭过,他的哭脸看得两人心生不忍,叹口气,把人抱往池塘边。

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一看到水就拼命扭动身躯,两只肥肥的小掌心往抱住自己的绿苡眼睛上一拍。

齐止谦的个头算大的,抱他已经够吃力,偏他又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绿苡已经抱得很艰难了,现又被他蒙住眼睛,她脚步一个跟跄,不小心踩到颗不算小的石头,重心一个不稳,身子一歪,扑通!连同小主子一起摔进荷塘里。

「救命啊!小少爷落水啦……」红霓惊吓得放开喉咙大喊。

风月芽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身子轻轻一跃跳进高墙里。

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悄悄地潜进园子中,从怀中掏出李三哥绘的图纸,奇怪了,景致怎么和眼前看到的不一样?不会是李三哥画错了吧?

说起这个没心肝、没天良的梁大人,汪叔叔不过欠他五两银子没还清,他居然拿着契纸占了汪叔叔家,说是利钱。

强占民宅就算了,谁让汪叔叔不识字,如果借银子那天她在,定不会让汪叔叔受这等苦头,可那梁贪官过分,见着汪婶婶年轻貌美,竟然起色心,把人给掳回去。

临行前还撂下话说:「我等你十日,十日后若是没办法还清五两银子,尊夫人就归本官啦。」

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呀,五两银子买人家一栋宅子不够,还强抢民妇?何况,汪叔叔半年都还不了五两银,怎么可能在十天之内还清?

不行、不行,她得在这两日把汪婶婶给救出来,再把他们护送出城。

可……再看一眼地圆,这是哪里跟哪里啊,这院子比图上大上十倍不止。

满脑子迷惑时,她听到一句尖叫声,「救命啊!小少爷落水啦……」

她风月芽是谁啊,是顶天立地的侠女一枚,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她根本连想都没想,就往声源处奔去,跑到池塘边看见一大一小在水中载浮载沉,她可是有满腔的热忱与正义的女人,哪会考虑现在是遇水成冰的鬼天气。

扑通下水,她先捞了大的,三两下把她往岸上推,再潜回水面榜那只小的。

天……怎么把这只小的裹成这样,棉被遇水会重上好几倍,而且这只哪里小啊,他根本是猪啊。

风月芽手忙脚乱的把他身上的棉被给扯掉,费尽千辛万苦、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成功地捞起孩子游到岸边。

同时间,被红霓呼救声引来的众人早已焦急的聚到了池塘边,此时绿苡已经被救上岸,赶来的姜柏谨探了探她的脉息后,吩咐几个婢女把她抬回屋里,换下衣裳,泡温水、再灌上一大碗姜汤。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全落在齐止谦和风月芽身上,他们看着她和齐止谦身上的被子奋战,看着她手脚俐落的把孩子给救上岸。

孩子被接过手后,风月芽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一群人给架进屋里,换衣服、喝汤药,不容许她有半分拒绝。

送汤药的下人离开后,接连进来好几波人,她们看见她齐身下跪,哭道:「谢谢恩人,谢谢您救下小少爷。」

「好说、好说,快起来。」风月芽拉完这个、拉那个,看着她们痛哭失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给哄出门,她松口气,这才想起自己是什么身分,她是小偷耶,是要来偷汪婶婶的窃贼,窃贼变恩人?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想到这里,她哪还坐得住,自然是弹跳起身就要往外逃,谁知道,她把门拉开,竟一头撞进男子怀里。

抬起头,她与对方四目相对……

哇,男人长得这么好看,是罪过吧,如果他是梁贪官,汪婶婶会不会一个激动,就从了人家?

不会吧,名节,女人的名节何其重要,可……就算她这等有见识的,阅历过不少美男的,也忍不住一颗心怦怦乱跳啊。

不行、不行,风月芽、你千万要镇定,不可以被美色迷惑,忘记自己来此的重责大任。

她猛摇头,双手开弓,咱咱咱,用力甩了自己几巴掌后,张开眼睛、镇定心神。

她就这样子,一下子拧眉,一下子扁嘴、一下嘴角往上翘、一下子摇头、一下子眨眼、一下打巴掌……

齐穆笙拼命憋住笑,终于啊,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和阿观一样,表情千变万化,把心事全往脸上挑的女人。

她的眼睛很亮,闪闪发光的像泡在蜜汁里的龙眼籽,亮得他转不开目光,她没说话,却用动作表情充分地形容了「作贼心虚」四个字。

好玩,这么好玩的女人,怎么可以不多玩几下?

他进屋,她下意识退两步,齐穆笙关上门转过身,拉起笑脸看着她,笑得让她心跳加速。

「你是谁?」他的嘴巴凑在她耳边,吐出暖暖的气息。

「我是……」

该不该搬出自己的名头?这个男人的武功不知道高不高,他看起来像个斯文书生,应该不懂得武功吧。

不过阿娘有教过,这江湖上人才济济,越是貌不惊人的,越是深藏不露,对,老爹有教过,碰到紧急状况的时候,就把老爹的身分请出来镇宅院,可保一家大小、四季平安。

好吧!就这么办。

她挺直背,满脸骄傲的说:「我是武林盟主风大成的女儿,风、月、芽。」

「风姑娘啊,怎会这样凑巧,突然出现在池塘边,救下爷的小侄子?」

他笑得满脸桃花,可明明入眼的是新鲜桃花,她怎么会好像喝下满肚子桃花酒,晕陶陶的?

她又甩头、拧脸,试图把醉意甩到旁边。

「本姑娘刚好行经贵宅外墙,听到女人呼救,于是、所以……事急从权……越墙而来,恰恰救下这位公子的小侄子,纯属意外、纯属侥幸、纯属不小心。」

「哇,风姑娘的耳力真不坏,这池塘离外墙至少有二三里远,姑娘居然、恰巧能够听到并且及时出现?这等本事、这等天分、这等能耐,在下定要引荐给皇上。」他学她的语法说话。

「皇上?不、不、不,女子无才便是德,本侠女没有这等野心立业于朝廷,往后一定会洗尽铅华、敛尽光彩、收尽武功、藏尽才能,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发生今日之事。」她又接连退上好几步。

洗尽铅华?她当她是青楼名妓啊,齐穆笙的笑容扩大,一步步逼近她。

先说喽,她不是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内力给压得节节倒退,她是被他那张帅脸给迷得晕头转向、脚步发软,这种男人根本不需要武功,就会让武林第一名花拜倒在石榴裤下。

「在下可否再请教姑娘一件事?」

「请、请说。」她敢发誓,自己的脸绝对比煮熟的虾子还红。

「既然是从墙外经过,姑娘怎会穿着黑衣、黑裤、脸上还蒙着黑布,难不成是想到我礼亲王府当贼?」

咦!礼亲王府?

这里不是梁府,是礼亲王府,啊……她居然跑错家,该死、糟糕,这事儿传出去,她风月芽要不要在江湖上立足啊!

顾不得美色当前,虽然她真的很想多看几眼,风月芽奋力压下胸中欲望,运足内力,伸手往齐穆笙胸口一推。

齐穆笙武功平平,哪能承受得了这么大的内力,自然是直接往后仰倒,他的后脑直接与地板做亲密接触,砰!震天价响!

风月芽没想到对方这么弱,本来已经跑到门口,却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多看两眼也没啥,最坏的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她说:「还以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竟是个绣花枕头,可惜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撂下话,她转头就走。

绣花枕头?这、这、这是天大的侮辱啊……齐穆笙顾不得发疼的后脑,奋力一跳跃起,他冲到门边,朝着外头大吼,「风月芽,我要是没办法把你给挖出来,我跟你姓!」

齐穆笙发狠话,京城三百七十八家铺子、五百三十六个隐卫、七千四百一十五名官兵,全部动员。

三天后,风月芽落到齐穆罜手里,而「风大成」三个字,再也不能镇宅院,保她一身上下、四季平安。


尾声

头好痛,凌叙止觉得自己像被坏人用机关限制住的武林高手,墙从两边缓缓靠近、压迫,他的头快被夹扁了,他的身子被夹得几乎不能呼吸。救命……武林高手快被夹成人形薄饼,他张大嘴巴,却吸不进微薄空气。

他快死了吗?他努力了十八年、用功了十八年,他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考上台大医学院,和两个哥哥肩并肩。

没想到一个没天理、没人伦、没道德的地震,狠狠地打破了他的梦想、他行医济世的愿望……

爸爸,对不起,我再不能背《古文观止》让你开心,妈妈,对不起,我应该留在家里自习,不应该到补习班和同学一起努力,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做出错误的决定,才会害父母亲这么伤心,我太不孝了,我应该下地狱。

在地狱两个字后,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黑雾,阿止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见胸前妈妈为他求的平安符,竟然射出一道光芒。

那光线很微弱,却纤细绵长,它往天空窜去,直没入云霄,那道光线指引着他往前,他往前飞、再飞、飞得高高的,冲破了这片无止境的黑夜。

突地,眼前一片光亮,他看见一张小床,一个漂亮的娃娃躺在床上,他手上带着琥珀手链,手链里也射出光芒,缓缓地围绕在小孩子身上,久久不散,娃娃紧闭着双眼,动也不动的好似沉睡着,一旁有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孩端了药走出门外,轻轻关上门,与另一名丫鬟在门外轻声说着话。

娃儿手链里的光芒像受到什么指引似的,缓缓朝天空攀升,慢慢地靠近阿止,然后与平安符的光芒连在一起,突然间,阿止感觉到一个用力拉扯,自己就这么被纳入许许多多的光束中……

猛然张眼,阿止瞪着两颗眼珠,「狠狠地」、「凶恶地」观察四周。

不会吧!他坐起身,看见「自己的」小肥腿、小肥手、小肥肚、小肥胸……啊~~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很努力练出来的胸肌呢,怎么糊成一片?他完美的腹肌呢,怎么会往下垂?他长成这样,隔壁班的那个女生怎么会多看他一眼?

他心急、他心慌,他想要跳下床,但到床边却突然发现……救命啊,床好高啊,他是躺在一〇一大楼楼顶上吗?

没有镜子,但他还是努力把自己从脖子看到脚底,他现在是几岁啊?两岁吗?三岁吗?还是一岁?不知道……他对三岁以前的记忆稀少,但这副身躯绝对连儿童都称不上。

好……恐怖,好吓人……他用小肥掌猛拍自己胸口,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认真想想、努力分析、拼命理解……对,先弄清楚现在什么情况。

他坐着,像老僧似的入定,眼观鼻、鼻观心,然后一些奇奇怪怪的镜头跃入脑中。

他看见有人在帮他按摩、有人在教他认字认物,有人对着他背诗词歌赋,还有人在背《古文观止》,他们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小少爷,对他笑、对他拍手、对他百分百宠爱。

「果然还是受止息散的影响了,孩子不正常。」

「外公,你凭什么这样说,每个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傻瓜,六个月学会翻身和十个月会翻身,对他的人生有差别吗?」

「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是天才。」

「我听家中长辈说过,晚啼的公鸡才会成大器,这是隐灵大师加持过的,你回去把它套在孩子手上吧。」

「救命啊!小少爷落水啦……」

倏地睁眼,所以他……穿越了?救命……

他不清楚碰到这种事正常人的反应是什么,可他的直觉反应竟是……背《古文观止》,背书最能够让他安定心神,他必须好好想想怎么靠着这团肥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于是,他摇头晃脑一句一句开始背……

从窑场赶来的阿观跟着齐穆韧往儿子屋里走。

她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儿子连走都还不会,就想学泅水,真是的!幸好没事,否则……唉,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阿观以为齐止谦还在睡觉,却没想到他已经清醒来坐着,背对着门,身子摇摇晃晃,是身子虚弱、坐不稳吗?

她的心猛地一抽,就要往屋里奔去,却被一脸奇怪表情的齐穆韧给拽住,他在她耳边低言,「你听,儿子在背书!」

背书?怎么可能?

她不是习武之人,没那么耳聪目明,她悄悄地上前几步,然后……听清楚了,他在背〈伯夷列传〉?他在背齐穆韧最喜欢在儿子睡前背的文章。

她听得满心激动,望向丈夫的脸,齐穆韧脸上满满写着两个字「骄傲」,她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是,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是天才。

昨天连半句话都还不会说呢,今天就会背书?是一场落水,把他的脑子洗清楚了吗?她直觉想跳上前,狠狠地把儿子搂进怀里,拼命亲他、拼命吻他,告诉他,你是我的骄傲!

阿观还在激动中,却没想到齐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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