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多呆一人,信陵君的危险就多一天,可是赢政会那么容易放我走吗?他设下这一连串的计谋,就是为了引我而来,他心中如果对我的执着如此的深厚,那么以他的偏执真会对我放手吗,我心中的担忧越发的浓厚。
而此时韩先生与莫其皆在客栈之中,相互的情况两不相知,而木兮尚在赢政的掌控之中,这就是我所面对的窘境,他,这就是要孤立我了,我真的可以这样坐以待毙吗?
我突站起来,向着门外走去,那待女连迎了上来:“请问公主有何吩咐?”
我轻轻一笑:“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待女为难得看着我:“公主身体不适,大王吩咐奴婢于此处照顾公主。”
“怎么,大王是要你看着我,不许我四处走动了吗?”我眉头一皱。
待女连忙跪了下来:“不敢,奴婢不敢,只是大王如此吩咐,奴婢不敢做主,请公主饶恕。”
我眉头紧锁,只是一个小丫环,也确实没有什么好为难的,不过,你关着我,我就偏要出去走走,我眉目一转,看着那敞开的窗户,心头一笑道:“我想吃些新鲜的水果,有吗?”
那待女见我不再要求出去,眉眼俱笑:“回公主,定是有的,奴婢这就去挑选些蔬果来。”
“好!”我也轻轻得笑起来,却是各怀鬼胎。
看着那待女走出屋外,推开门时,我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只见她轻轻的掩上门后,门外的影子尚可看出,她正与守卫低低细语。
我向着门口做了个鬼脸,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赢政你让人看着我,难道就忘了我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公主了吗?爬墙翻窗这个强项,可是你教会我的。
我轻松得从敞开的窗门处跳了出去。
这座宫院是绝对的幽静,我小心翼翼得不惊扰到门外的守卫,饶过了他们我轻易得就找到了通出宫院的后门,顺着长道,一路寻觅而去。
刚走出这座院落的格局,一股宏大的水声便扑耳而来,在这深宫之中,怎么会有着这样的一个巨大的水声,我忍不住心中巨大的的好奇,这秦宫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样的?我寻声而去。据说这世间最伟大的奇迹莫过于秦始皇的地宫,而那地宫的原貌一是依照秦拉宫殿所建而成,而此时她正身处于秦国宫殿之内,这样巨大的吸引力,怎么能不让她心往神怡。
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我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放慢了,绕过翠郁的丛木,一座浩大的天然瀑布从高耸处直落而下,那包拢住于阳光水雾中的彩虹光彩而夺目,飞跃于天空中的鸟儿自在而雀跃,这是完全利用天然格局而装饰而成的一道美景,今人人心震!
这是她进入的第三个皇城宫殿,未观全景,却已感受到秦宫,赵国与魏国宫殿的精致美雅有所不同,秦国的宫殿显得特别的大气磅礴。
几乎是迷醉的,让我流连而忘返。
这座园子极大,饶来饶去的,却让我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按理来说,王宫的格局必须依五行来定位王家地气,看多了历史中皇城的图样,我觉得一切还是有迹可寻的,可是在这里,我还是迷了路,只能茫然的觅路而走。
越走越久,心越乱,清晨的宫殿,行人极少,看到来往的宫女待卫,我唯有低下头,装做路甲乙,希望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
晕了,怎么又绕到一座宫殿!我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牌匾“华福宫”,真是越走越乱,自己真的是脑袋一时过热,想的太简单了,走出了院落,她又能做些什么呢,不过就是赌一时之气。
我越走脑袋就越是一团的浆糊,走着走着又不知身在何处了。
周围一片的安静,郁郁葱葱的树荫让周围屏障了些许的阳光,显得特别的清幽。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我吓了一跳,我连停下脚步,侧身于阴暗之处。
“你一定要走吗?”一道柔软的女声轻轻而起。
“若然不走,你要微臣召告天下吗!”浑厚的男声充满了无奈:“你该知道我们的身份和地位已不允许我们如此……”
“不,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这个结果吗?我不要!”那女声压抑着不满。
是谁?我下意识得明白,自己碰触到了宫庭的禁忌,一旦发现,就是死,我把自己藏得更深了。
“不韦,这不是我要的!我不要一人寂寞于宫庭之中,这不是你给了的承诺……”
我的心一跳,是她……,脑海中瞬时冒起一个绝艳女子的脸庞,朱姬,赢政的母亲……
“太后,如今储君初登帝位,我们如此下去终是不合适宜!”那男子委宛而言:“我如此出入宫门,终会被人发现的!”
子萸闭了闭眼睛,屏住了呼吸,吕不韦……
这千古流传的丑闻,早就是现代众人皆知之事,甚至有流传赢政乃是吕不韦之子的传言,可是这个时候却是一个禁忌,不容触碰,若是此时被人发现,恐怕就算是赢政,也救不了她……
此地不宜久留,想到此处,我转身想要迅速的离开!不想越慌便越乱,压要就没脚下的一段枯枝,只听得“咯吱……”,在寂静中,声音特别的刺耳而惊心……
“谁!谁在那里!”吕不韦的声音蓦然高起,杀气毕露……
☆、第六十九章:帮助
我的心狂跳起来,正想要后退狂奔,却有一双温热的手及时的抓住了她,顺势捂住了她欲放声尖叫的嘴。
“嘘!”一双清亮带笑的眼睛现于我的眼前,一个大男孩对着她眨了眨眼,只见他一抬手,顺手间丢出了一只猫……
我张大眼睛,看着那只猫敏捷的跳落,喵呜出声,然后向前窜了出去……
只听到吕不韦松了一口气:“是一只猫……!”
那大男孩对着我得意的笑,然后拉着我的手无声的遣去。
我不敢再挣扎,顺从得跟着他七拐八弯得走着,终于走出了那幽静之所,才走到一处宽阔之地,那大男孩大笑出声:“好大的胆子,在王宫处也敢乱走,若不是我救了你,你非得没命不可,怎么,如何谢我呀!”
终于安全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知道他说得有理,我也是该要谢他的,可是看着他洋洋得意的表情,我却不想让他那么的顺心。
“我也没让你救我呀!”我没声好气的推开他,转身想要离开,可是看着四通八达的路,却又是一筹莫展。
“哎,你这人怎么好心没好报呀!”他探过头看我,意味深长的笑着:“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我斜眼看他,心中却是一动,灵巧得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谁,好端端的吓了我一跳,还说是救我,我看你就是一无赖!”
那大男孩怔了怔,笑出声来:“你是哪宫新来的宫女罢,竟不认得小爷是谁!”
我上下打量一番,衣着华丽,却非是宫中的服饰,眼珠一转,转念想道,赢政说让她进宫,却也没说她自己跑出宫会怎样。
想到此处,我打起眼前这个家伙的主意,这傻头傻脑的人也许能帮她出宫哦,我故作不在意的说道:“我管你是谁呀,唉!我这才刚入宫的,什么地方都不识得,这,这宫门在哪呀,我如何出去,若岔了主子的事,那定是死罪了!”说着我假幽幽的滴了滴几颗泪水。
就不信这八婆样的大男孩就不信不上勾!
果然,那大男孩看着我流露出同情的目光:“你的主子是谁呀!”
我怔了怔,这秦宫中她能知道哪个主子,除了适才赢政的母亲,就是成蛟的母后韩夫人咯,赵姬肯定是不行的,这不刚从哪跑来的嘛。
“韩、韩太后……”我打了一个嗑巴,希望这个大男孩不要怀疑。
那大男孩眼中同情的目光更浓了:“唉,你运气真是不好,那可不是好待候的主子,说说看,你出宫干什么,我也许能帮你!”
上勾啦,我心中得意的笑,脸上却愁容满面:“你有什么本事帮我,我出宫的宫牌都掉咯,这下子,非得是死罪……”说罢,就想要放声的大哭……
眼泪还没掉下来,那大男孩就大声笑了起来:“你太小看我咯,出个宫有什么难事,走吧,我带你走,小爷我这点忙还是帮得着的。”说罢,便拉着我的手熟门熟路的向前走去。
宾果,完胜,我乐得差点就没跳起舞来,这个没心眼的呆小子,真不知道是谁生出来的!
那大男孩拉着我开心的向前走去,边说还边说:“你今天算是出门遇贵人咯,这王宫那么大,要你刚入宫的小宫女认路,也难!”说着说着,他突然他止住了脚步,让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得的我与他得背撞个正着。
“哎唷!……”好硬的背,我的鼻子正撞上他的硬背,痛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刚想要张牙舞爪的揍他一顿,却见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那表情不再是适才的嬉笑,:“记住了,如果想活着,今天你所看到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心中一滞,知道他所说的是吕不韦与赵姬,看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得惊讶,似乎是早就知晓,如果这不是秘密,那么赢政会知道吗,那么倨傲的一个人,会容下这样的羞辱吗?
我只觉心头一阵疼痛,却害怕起这样的慌乱情绪:“看,看到什么?我压根什么也没看着?”
那大男孩深思的看着我许久,半响那阳光的笑容又重回他的脸上:“对,就这样,少说话,多做事,记得了吗!”
“哦……”我点头应道,心中却在想着其它的事,今天她真的要走出这里吗,可是,赢政,她眼前浮现的总是他的双眼,就算是在飞扬跋扈的同时,也杂夹着挥之不去的孤寂。
“喂!想什么呢,快走!”大男孩带笑着敲了敲我脑瓜子,拉起了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一道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和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心中一涩,唉,这命真是苦……
这好死不死的怎么就撞上赢政了,我微微转头,正好瞟到了一脸冷酷的赢政,他的脸上已满是乌云,神色冰冷,在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李斯、蒙恬与一队随行护卫的禁卫军。
我连低下头,欲盖弥彰的当是没看到他,然后再转过身,能不能当做没看到他趁机遣逃。
不想那不知趣的臭小子,却依旧紧紧的拉住我的手,与她反方向得迎向了赢政,“微臣见过储君,储君不正在殿内议事吗,怎么就出来了?”
我气得差点就哭出来咯,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福星,明明就是个大煞星,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赢政目光阴沉,他的目光阴晴不定得看着我们二人紧握的手,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又在眼中流露,可是眼底那恼怒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就连身后的蒙恬李斯亦感觉到那风雨欲来的气息,可那大男孩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懵懵懂懂。
一旁的李斯拼命得咳嗽,用眼色示意着我身边的男孩,我是看得一清二楚,拼命得想抽出手,可是身边的这傻子却依旧握得紧紧得,不肯松手。
蒙恬叹了一口气,说道:“阿毅,不知道储君在等着你吗,又在此处这胡闹些什么!”
阿毅……,蒙毅?我猛得向身边的大男孩看去,这就是那个为秦始皇征战六国中,出谋划策,被称为忠信大臣的蒙毅,不像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很难名符其实。
难怪他能在宫中来去自由,不过看他们相处的样子,该是与赢政关系极是亲近。
蒙毅笑得极是开心,依旧没感觉到风雨欲来:“这不刚入宫就看到这小宫女没头没脑的乱撞,我这不是日行一善嘛!喂,你不是要出宫吗,刚迷了路,再丢了,可没人好心得带你出去。”
还日行一善呢,我无奈的瞟了他一眼,脸色欲发的苦涩,这,这不是把她的老底都揭得一干二净的,暴露了她要出宫的真相。
只听到赢政冷哼一声,一步步的向着我逼近,那压迫感让我只想要拔腿就跑。
赢政将目光移向蒙毅:“阿毅你可真是悠闲,郑国渠即将开始,就由你去担任监察吏吧!”
“啊……,什么……?这可个是个即烦闷,又无聊的苦差,储君饶了我吧!”蒙毅的嘴张得大大的,依旧没有明白这年少的储君怎么就突然就生气了。
只见赢政缓缓的将目光移向了蒙毅依旧紧握着的手,带着笑,将手放在其上,慢慢的隔开:“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寡人前脚才走,你后脚便逃了出去,更让寡人吃惊的便是,你居然能找着人为你领路……”赢政说得冷嗖嗖,有意无意的瞟了蒙毅一眼。
蒙毅这才为时已晚的发现,自己错了……
可是,这,这是什么状况?他不明白把把目光挑向李斯与自己亲爱的大哥,早点给他暗示呀,平时大家不都是挺心灵相通的。
蒙恬瞪了他一眼:我们不是都说了嘛……
李斯亦无声的看他:就是,我打了多少次的眼神呀,眼睛都快抽劲了……
就在这方无声的交谈中,我这一方亦是暗潮汹涌。
“有人为我领路,那就说明你的行为已经是天怒人怨!”我毫不示弱得回视。
一旁的蒙毅看着我,只感觉他全身发抖,他哀怨的看我一眼,眼神似乎在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就算是天怒人怨又如何,你如何也离不开这里,我不放你出宫,你便是妄想。”赢政口中没有一丝的怒火,只是平静得看着我。
☆、第七十章:刺客
我蓦得觉得怒火升高:“赢政,你样这不公平,你用的是帝王的权利。”
“这本就是权利当道的时代,我们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赢政那脸上挂起了似笑非笑的讥讽。
“你!”我瞪视着他,是的,无论在那个时代,权利总是至上的,我的心中升上了欲罢不能的无力。我不甘心的叫着:“你,你把木兮还给我!”
赢政冷眼相视:“把她还给你,那不是多一个人当你的军师,多一个人助你逃跑吗?”
我无力得闭上眼睛:“我不是想逃,阿政,你究竟想我怎么样?”
赢政看着我的目光深凝,黝黑的瞳目深不见底,只是一刹那凝望,他随即甩头不再看我:“来人,把她带回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