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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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尚宫宫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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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众调戏你。”李治蓦地转身,冠冕在阳光折射下散着淡淡金光,“还说什么跟他走,朕想他是忘记了,他根本就是你的仇人!也不想想,千里和曦彦会如何看待他?三哥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有说过跟他走吗?你也别说什么仇恨,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别再用三郎堵我,他要是看到我这样活着,也会伤心欲绝。”萧可‘很明白’他的话,“没错儿,你说得对,这天底下只有你能帮我,千里、曦彦、婵娟只需要一纸特赦令便能回到我的身边,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走,你也不会放我走,慕容天峰恨屋及乌,会伤了伟伦,你的表哥。”
  她的提醒很有道理,慕容天峰性情中人,下手没个轻重,何况现在还不是向国舅出手的时机,表哥自然要留着,朝散大夫的职位也不能罢免。
  萧可离了甘露殿,在长廊遇到慕容天峰,迎头拦住了他,“陛下叫你放了伟伦。”
  慕容天峰哪里肯放人,讥讽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个男人,脸也不要了,这才几天,就耐不住寂寞了?”
  “慕容天峰,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儿。”这话就是侮辱她,况且与伟伦之间,不是外人就能懂的,“你如此痛恨伟伦,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你也有着不可告人的想法儿?、要不然,你对我的事儿为何如此上心?曾千万百计要把女儿嫁给我的儿子。”
  慕容天峰愣了一下,随即仰天大笑,“表妹,你也太过于自负了吧!难道这天底下的男人都非要喜欢你不成,我还不稀罕。”
  萧可是让人抢白了一顿时,昔日的刺客成了左卫大将军不说,跟着就嚣张起来,他曾经做得那些事儿,都在自己手里攥着呢!甘露殿的那位大唐天子属于自作聪明一类,竟把一个刺客拜为他的贴身护卫将军,还在那里美滋滋的。
  走不成,留不是,又被慕容天峰弄得头疼,夜不寐,难安眠,只在紫云阁外踱步。
  月光娟娟,春草依依,一年又一年,往事如烟。
  蓦地,一个身影掠过,揪住萧可将她推到假山深处,呼救都来不及,嘴巴被人捂死了,力气之大,应该是个男人。
  “你到底是谁?”假山深处,只有自己的回声。
  “救命恩人都给置之脑后了。”那人阴阳怪气的说。
  “是你。”萧可听出了他的声音,是在万年宫里救她的秦枫,月光下,他的身量很高大。
  “我不明白颖姐为什么要救你,当时,她自己都快淹死了,竟能想到让我去救你。”秦枫将唯一出口堵得死死,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气吁吁道:“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插在他们夫妻之间?你就这么不要脸吗?跟顺姐姐一样不要脸。”
  “我插在他们之间。”这真是倒打一耙,萧可反问道:“那你呢!半夜把我堵在这里,算不算不要脸?”
  “狡辩。”秦枫气坏了,说话间,便扼住了刀的咽喉,力道之大,稍稍用力就能扼死。
  萧可透不过气,咳也咳不出来,闭着眼睛等死。
  秦枫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你,杀你太便宜,我要毁了你。”
  说罢,只听见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秦枫徒手扯开她的一大片衣衫,倾身抱了上去,顺势将她抵在墙角,一手伸向裙内,再把她的右腿托起。萧可吓坏了,呼救不及便被他的嘴巴堵住了,任凭怎么推打也挣不开,深更半夜,又在假山之内,真要让他得手了吗?千钧一发之际,秦枫被一颗飞石打中,不偏不倚正中腰窝,疼得再也直不起腰,那人像拎小鸡儿一像拽起他,长剑立时横于颈下。
  “半夜行凶,好大的胆子,咱们到陛下面前说个清楚。”
  被人挟持着,秦枫看得很真切,那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慕容天峰。
  李治此时正在甘露殿处理政务,听过慕容天峰的回禀,龙颜大怒,命千牛卫立刻将秦枫推出延禧斩首。皇后的情报网何等迅速,匆匆赶来,一眼看到秦枫被五花大绑在廊下,刽子手已然准备就绪,忙叫刀下留人,急步入内晋见。
  “陛下,您不能杀秦枫,当年臣妾与母亲、姐姐被赶出家门,是秦枫的父亲收留了我们,望陛下念及此等恩情,饶他一命。”
  “朕知道,你一直拿他当亲弟弟相待,朕其实也不想杀他?但他做了什么?朕都难以启齿。”李治余怒未肖,自不肯宽恕。
  “陛下,秦枫是家中的独子,自小被宠坏了,胆子未免大了些,但他本性善良,绝无害人之心,他只是想吓唬萧尚宫而已,并不是……。”饶是皇后伶俐,一时竟辨不出来,“陛下,放过他吧!看在媚娘的面子上。”
  既有皇后求情,李治便有了收回成命的念头,但秦枫是慕容天峰亲手抓获,总要有一个交待,倘若萧可不依不饶,就不得不立斩不赦了。
  正在这时,王伏胜进来回禀,说是萧尚宫求见。
  萧可早已换了衣服,惊魂未定之际来到甘露殿,帝后均在座,皆是眉头紧锁,跪禀道:“陛下,皇后娘娘,有一事下官要言明,秦将军并没有拿下官怎么样!还是别伤了他的性命。”
  皇后似嗔似嗔,似怒非怒,抬眉向李治道:“既然萧尚宫都开口了,就请陛下放人吧!”
  事已至此,李治只好下令放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责令千牛将秦枫杖打四十,罚俸一年。
  皇后替秦枫谢了恩,带着立政殿诸人走了个干干净净,正眼都不曾向萧可看一下。
  李治忙把她扶,上下打量一番,似乎没有爱伤。
  “为何要朕放过秦枫?他做下此等事,该死。”
  萧可淡淡道:“秦将军没有拿我怎么样!只不过是被假山的石头磕着了。”
  “天峰可不是这么说得。”李治握着她的手,冰凉的紧,“真的不要紧吗?是被吓坏了?你说出来,朕一定重重处罚他,他连你都敢欺负,真是该死。”。
  萧可摇摇头,“没有,真的没有,你不必再问了,不管慕容天峰是如何向你禀报的,我不能因为一个秦枫,让皇后记恨我一辈子。”
  说罢,转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翌日,萧可从尚宫局点卯回来,在万春门附近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礼部尚书许敬宗,他笑容可掬,摇着胖大的身体移了过来。这位曾向杀父仇人乞怜,以‘蹈舞求生’的无行文人,愈加的老迈了,但止不住他的壮志雄心,势必要位极人臣。
  “许尚书见过皇后了?”比起李义府的张扬,这位许尚书到底是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步步谨慎,从不以拥立之功自居。
  “见过了,皇后最近有些困乏,幸得李侍中懂什么安神香,正在殿里摆弄呢!”许敬宗略展衣袖,与萧可步入回廊之上,“听说尚宫的两个儿子聘下了耿国公冯盎的曾孙女为妻?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不知许尚书所指是彦英还是曦彦?曦彦是我的儿子不假,可彦英不是我所生。”萧可蓦然想起,冯子游的妻子正是许敬宗的女儿。
  许敬宗叹了一声道:“不过是听李侍中说起长乐冯氏结姻亲于尚宫之子,就想起我的小女儿来,一别十余年,她恐怕不认我这个父亲。”
  萧可听过这件事,许敬宗因收受冯家巨多彩礼而被有司弹劾,被贬出京。
  许敬宗摇头叹惋,“她是我家最小的女儿,最为钟爱,因择夫婿之事与阖府闹僵,父母兄长都劝她不了,一气之下竟与冯子游私定终生,从此远走岭外,再也不曾回到长安,每每差人携重礼探视,均被她扔了出来,我也因她落下卖女儿、收彩礼的名声,被御史弹劾。所以,今日就想见见尚宫,小女育有一子,名冯梧,如今算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还请尚宫从中周旋,让小女不在记恨年迈的父亲便是。”
  “天下父母谁不为儿女着想。”萧可宽慰,卖女儿就是卖女儿,何来许多的说辞,他还把亲生儿子流放在岭南呢!毕竟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悔不当初也是有的。三年来,曦彦的近况无从得知,只有慕容天峰的只字片语,又如何替他周旋,“慕容将军一向与冯子游有书信往来,替您留心便是。”
  别了许敬宗,又来到立政殿,十几名宫娥立于殿外,殿内却是空寂一片,花鸟屏风后,书案凌乱不堪,表章、书卷到处散落。
  萧可逐一捡起,蓦地看到一双乌皮靴子,零陵香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微微抬头,那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紫绫袍,软翅幞头,腰悬鱼符,温文尔雅。
  李义府帮她收拾,抱了一大堆在怀,“尚宫,这些放哪儿?”
  萧可竟不知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时无话可说,“先放在案上吧!皇后呢?”
  “在寝殿里睡歇呢!身体有些不适,适蒋太医来过,说是喜脉。”李义府向萧可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劳烦尚宫向皇后回禀一声,义府先行告辞了。”
  他倒是什么都清楚,巴结奉承算是到家了,萧可没再理他,只顾收拾书案,将笔墨纸砚、文书、表章一一摆放整齐。刚收拾妥当,一个闪身而入,风风火火的,正是昨夜‘吓唬’她的秦枫,身着中郎将的服色,衣冠齐整,一见萧可,神色极不自然,立不是,站不是。
  “被打了四十杖,没事人一样。”萧可暗自低语,看来有皇后护着,杖刑都马马虎虎。
  “四十杖算什么,我天生皮糙肉厚。”饶是细语,秦枫听得真真,原想跟她道歉的,一时又开不了口,眼见人家要走,当即拦住,思想斗争了好一阵儿,才说了声‘抱歉’。
  萧可才要绕过去,又被阻拦。
  秦枫直怨自己嘴笨,憋了一肚子道歉的话,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从她的神态看,仿佛不在意自己似的,她确实很漂亮,杏脸桃腮,唇红齿白,肤白如雪,一头秀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是女官的服色,发髻只用一支金钗点缀,这就叫做天然去雕饰吧!
  两人正在僵持间,佩儿过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要她入寝殿问话。
  萧可随佩儿来到寝殿,皇后果然在凤榻里歪着,案几上面摆着衣裙、钗环。
  “这些是赏你的,昨夜多亏了你为秦枫说话。”皇后凤眉修目,笑意盈然,“换上吧!让本宫瞧瞧好不好看。”
  萧可无奈一笑,看来皇后还是不肯放过,随手拎起一件襦衫,偷偷向四周环顾,寝殿里有好多宫娥在场,难道要在她们面前当众换衣服。
  皇后秀眉一挑,“尚宫莫非嫌弃本宫的赏赐?”
  萧可很明白,遵命便是当众受辱,不遵命正中皇后下怀,默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来本宫的赏赐是入不了尚宫的眼睛了。”蓦地,皇后色变,“带她下去,好好教训。”
  萧可闭了眼睛,任凭发落,她们把她带到一座偏殿,牢牢绑在柱子上,然后卷起裤管,用荆条狠狠抽打她的小腿,直到鲜血淋淋。佩儿打累了,用衣袖拭着汗水,再看的那位,不哭,不喊,像个石人一样钉在那里,难道她不疼吗?萧可的回忆全是美好的,云蒸霞蔚的杏园,剖腹藏珠胡商的珠宝楼,安州的烟雨蒙蒙,蜿蜒迂回的临嶂山……直到被推到皇后脚下,似才清醒。
  看着衣衫不整,钗垂髻乱的人,皇后只淡淡说了‘下不为例’。
  萧可一瘸一拐地走出立政殿,躲进万春殿附近的假山环抱之中,内中有湖池,渠流连环,幽篁深深,她卷起绸裤看着脚上的伤,现在方觉得疼,才用手帕擦拭血渍,蓦地面前立了一个人,他身材高大,身穿武官的服色,浓密的眉峰,乌黑深邃的眼眸,一张脸庞棱角分明。
  秦枫愣愣的,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瓷瓶,俯身递给萧可,“看来伤得不轻,这是我在甘州常用的药,治伤极好的。”
  萧可嘴上道谢,却不正眼看他,接过伤药,慢慢朝伤处敷,凉丝丝遮住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其实颖姐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总叫她颖姐?”萧可问。
  “她从前就叫武颖啊!”秦枫蹲下,查看她的伤势,今天怕是走不了路了,顺手将她扶起,“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萧可无奈苦笑,大概除了秦枫,怕也无人敢雪中送炭,一边给他指路一边走,引来无数宫娥、内侍旁观。一进紫云阁的门,英华飞也似的扑了上来,粘皮糖似的抱住了她,穿着簇新的小袍,留总角,乳母谢氏与眉儿紧随其后。
  “阿娘今日回来真早。”孩子甜甜笑着,红扑扑的小脸,眉清目秀。
  萧可忍着疼痛,弯腰抱住了他。
  “他都这么大了,当初在万年宫才这么一点儿。”秦枫比划着,向四周一望,这地儿真不错,绿一片,红一片,到处香喷喷的,因障着萧可脚上有伤,便将孩子拎了起来,“小家伙,我抱着你吧!”
  说着,抱了英华便往屋子里走,萧可若无其事跟在后头,她不想让眉儿担心,又吩咐谢氏去倒茶,怎奈人家不听使唤,便说了秦枫是宿卫立政殿的将军,谢氏这才扭捏着去了,眉儿看在眼里只想笑,便下去准备茶果了。
  “让秦将军见笑了。”萧可客套一句,请他落座。
  “没关系,我那小仆也不听使唤。”秦枫抱了英华在怀里,左看,右看,直夸这这孩子俊俏,刚抬眼,剑架子上的短剑眺入眼帘,也不问主人,伸手抓了过来,“哇!这是鱼肠剑,真的。”边说,边把英华放下,拔剑出鞘,再从头上揪了一撮头发下,对着剑刃一吹,齐齐断了两截,哇呀哇呀的乱叫起来,对萧可道:“尚宫,你这里有没有铁锤、铁斧、铁链子,我要试试能不能削铁如泥?”
  他说得眉飞色舞,萧可直听得害怕,看来他是要毁了这把剑,“快放下,别给弄坏了。”
  “切金断玉的宝贝,怎么能弄坏。”秦枫原没有当回事,但见人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才回剑入鞘,平平稳稳给放在了剑架子上,叹道:“哎呀!见了真正的宝贝,死一回也值了,颖姐那把假的就是不如真的。”
  萧可把剑捂在怀里,生怕再被他夺了去,自万年宫起就把秦枫看做是爪牙,原来却是个顽童。
  “你也见过皇后的那把剑?”
  “当然见过,颖姐当宝贝似的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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