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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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尚宫宫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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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见过皇后的那把剑?”
  “当然见过,颖姐当宝贝似的供着,就跟你一样。”秦枫侧目一笑,“不过,她那把剑是假的。”
  “真假不重要,那剑是太宗皇后赐给她的。”
  “我知道。”秦枫点头称是,“其实颖姐她挺不容易的,她以前也不是这样,自从当了什么昭仪、皇后,她就变了。其实,我不想来长安,我在甘州军营里好好的,颖姐非要我来,说是我耶耶临死前把我托给她了,我不喜欢长安,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这里人个个假心假面,不是往钱眼里钻,就是想着升官加爵,我不喜欢这里。”
  话音刚落,秦枫才觉得自己啰嗦了一大堆,便起身告辞,“药我那里还有,待会儿给你送来,还有好东西给这小孩子玩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唐故朗陵郡王墓志铭并序》
  妃长乐冯氏; 唐故大将军耿国公盎之曾孙。有贤明之德; 有婉淑之容。行合母师; 礼成归道。桃李含秀; 兰芷扬芬。归我朗陵; 克主中馈。清风远穆; 韶颜有润。苹藻理诚;所以主祭。环佩和响; 所以崇仪。

  ☆、第二十二章

  未曾等到秦枫回来,萧可又给皇后唤了去,掌灯时分,立政殿明烛高照,皇后歪在凤榻里,面色似乎有些不好,大概是有了身孕的缘故,脾气大,爱发怒。高延福偷偷拉住萧可,一个劲儿的使眼色,说是陛下跟着韩国夫人鬼混,皇后生了一下午的气。
  韩国夫人是什么下场,萧可一清二楚,掂量掂量自己,两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尚宫一瘸一拐而来,皇后随问道:“好些了吗?”
  萧可小心翼翼回答,“用了秦将军的药,好多了。”
  皇后侧目道:“环儿,去把陛下请来,就说尚宫受伤了。”
  萧可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也不想让李治知道受伤一事,怎奈环儿只听皇后的吩咐,但见佩儿端茶过来,便要给她让道,结果佩儿将一盏滚烫的热茶全泼在她的腿上,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洒盐,痛楚可想而知。高延福在外头长禀了一声,李治匆匆赶到,忙查看萧可的伤势,两腿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立刻命王伏胜宣蒋太医,抱了萧可朝紫云阁而去。
  蒋太医诊过病,已近子夜,李治坐在榻边探视,微微拧着眉头,腿上虽然敷了药,仍是肿得厉害,看来要好好歇息几日才行。“又是因为何事得罪了媚娘?”原想着把她放在皇后身边是极好的,结果争风吃醋起来。
  “你说呢?”萧可反问。
  李治握了她的手,柔柔绵绵的,“看来朕不该把你留在那里,女人一旦嫉妒起来,真教人无话可说,那个孩子还在就好了,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立你为妃,但你并不想要他。”
  “若再不放我走,怕我也是萧云襄的下场。”萧可略带恳求。
  “不会的,朕会护着你。”李治自是不肯放人,烛光下,她的脸粉融融可爱,纤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心间一恸,迅速在唇上吻了一下。
  “别碰我。”萧可冷冷的,“没看见我受了伤吗?”
  “你不受伤也是这个表情。”再看她的伤处,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得了,可心里的迫切却是阻止不了,一手抬她的下颌,一手松开她的衣带,指尖触上肌肤从腋下滑过,柔滑细腻的背部,明明显显有一道疤痕,曾经被焉耆女王甩了一鞭子,伤痕犹在。
  “摸够了没有?”萧可对他的上下其手很不耐烦。
  “总是这样,抱着你跟抱着木头有什么区别。”如同让人浇了一盆冷水,再没了兴致,“最近广州那边不太平,浈水泛滥,冯智玳驱逐了数以千计的流人修筑堤坝吧!朕特意交待,不准他为难千里和曦彦。”
  萧可不答,只把自己的衣衫摆弄好。
  李治一笑道:“朕这样交待是不是多此一举?曦彦有冯子游这个靠山,大概用不到朕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萧可问。
  “冯家在世人眼里就是蛮夷,曦彦在长安寻个妻子才是正理,只要你听话,朕便让他们回来。”说着,李治将她搂在怀里,摩挲着她的手臂,服服帖帖的,忽听到外面有动静,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只当是风大的缘故,转而对她笑道:“陪朕说说话,说什么都行。”
  他啰嗦了一整晚,害得萧可一夜没睡,早把那些甜言蜜语当了耳边风,敷了药来院子里小坐,看见石桌上放了好多东西,有治伤的药,有草茎纺织的动物,两个泥娃娃还打碎了一个,昨晚秦枫来过?问眉儿也不甚至清楚。就在这时,立政殿的环儿跑来传话,说是皇后要见她。
  皇后这次见她,一点儿没客气,伸手便打在她的脸上,“你是女官,不是嫔妃。”
  萧可不慌不忙地跪好,心平气和道:“他是陛下,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过是想让我的儿女们好好活着,难道错了?”
  皇后不听则已,一听更怒,“你这算是顶撞本宫,佩儿,狠狠打。”
  佩儿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一等皇后下令,便拿荆条朝萧可身上狠命地抽,正打得起劲儿,却被人一脚揣开,立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秦枫立在皇后面前,气呼呼的,他一早儿跟着萧可,就是怕皇后找她的麻烦。
  “颖姐,你若再欺负她,我便回甘州了。”
  皇后绷着脸,一言不发。
  秦枫抱了萧可就走,来到万春殿附近的假山环抱之中,她身上虽然有十来处伤痕,但隔了衣衫,打得不太狠,佩儿到底是女子,力气小。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萧可苦笑,身上的痛远比不了心上的。
  对她,秦枫应该是怜惜,“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任人打骂不说,还……。”下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你昨晚来过?石桌上的药和那些小玩意儿都是你送的?”
  “我来过,他对你说得那些混帐话我都听见了,要不是碍着他是……,我早就冲进去了。”秦枫并不否认,将这些天来想不通的微妙之处一一诉说,“我虽然是从甘州来的,但在长安也有府邸,也有奴仆侍候,如果你不嫌弃……。”
  “什么意思?”萧可怔怔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乳臭未干的小子。”
  “我才不管你以前怎样?我也不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我今年都二十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枫很郑重地站在萧可面前,“怎么样?肯不肯嫁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萧可本来想笑,却又咳嗽上来,弄得她哭笑不得。
  “有那么好笑吗?”原是情真意切,却被当成了笑柄,秦枫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回到紫云阁,还在想秦枫的笑话,让眉儿不知所措,明明身上受了伤,脸上却带着欢喜之色。“慕容将军适才谴人来说,酉时一刻在万春门外等您。”
  萧可心间一沉,慕容天峰定是为了伟伦一事,难道他还没有放人?边想边去寝室内洗了手、脸,随便在伤处涂了些许药膏,再找了干净的衣裙换上,差不多已经正午了。眉儿看来眼里,却是心疼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无数,却老不当回事儿,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不到酉时一刻,萧可就把英华交给谢氏带着,拖着受伤的腿向万春门而来,果不其然,慕容天峰就站在那里,中规中矩穿着一袭平帻巾服。
  “伟伦呢?你到底有没有放了他?”
  “急什么,一会儿就放人。”
  慕容天峰像半截铁塔一样戳在那里,说得那个轻松,仿佛伟伦是捏在他手里似的,瞥了萧可一眼,大步流星朝左卫府方向而去。萧可很艰难地追在后头,一直跟到左卫府就不见了人影儿,只能立在外头等,身上疼腿疼身上更疼,好不容易挨到傍晚,慕容天峰才挑着灯笼出来,右手还揪着一个人,一路骂骂咧咧。
  “瞪什么瞪,没捏死你算你走了狗屎运,你老子都似个缩头乌龟躲在家里不敢露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以为现今还是永徽年呢!已经改显庆了,高履行、长孙祥都接连被外贬出京,也没见你老子出来放个屁,再敢龇眉愣眼一下看看,非捏死你不可。”说罢,将长孙泓重重推向宫墙,算是狠狠摔了一下。
  慕容天峰一向是正人君子姿态,铁骨铮铮的汉子,非要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过不去,萧可上前辨道:“你这是怎么了?有本事找长孙无忌去,他是招惹了你?还是得罪了你?”
  借着月色细看,伟伦像是不曾受伤,只是嘴角带了一抹血痕。
  “别担心,我没事儿。”伟伦揉着胳膊,忍着疼痛,就慕容天峰那身手,差点儿没把他摔碎了。“慕容将军恨我是应该的,你也应该恨我,只因太尉……我连琅嬛都救不了,我除了跟太尉反脸,拿不出半点儿办法,太尉他……。”
  “别说了。”萧可实在不想听到太尉两个字,何况这些年来,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追根溯源,势必要追到贞观十七年的九成宫,如果不是文皇有改立太子的打算,也未必有日后之祸,可命运不许重来一回,有得必有失,福祸旦夕间。“人,各有立场不是吗?我有我的立场,你有你的立场,各人有各人的立场。”
  “难为宣儿能想得通,让我也少了一份顾虑。”伟伦长叹一声道:“他的事儿,我一向懒得问,虽然我与父亲不睦,可不得不说一句真心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一手把他捧上帝位的天子。可他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那个一向对他服服帖帖、言听计从,让他耗尽心血才捧上帝位的小外甥会与他反目成仇,这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所以,他心灰意冷了,任凭他们杀伐砍尽,也绝不会还手。”
  这就是辅弼之臣的悲哀,亲手把他捧上天,换来的是地狱般的绝境,眼睁睁看着亲族、挚友被一一砍去,却只能坐视。“伟伦,你现在看清楚了,走吧!远走高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走到哪去?”伟伦浅笑着,一如昔日的白衣翩翩美少年,“好在有长乐、新城两位公主嫁入我们长孙家,陛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难道他也要学汉文帝诛薄昭,毕竟太尉对他有恩呀!”
  且不说帝后的意图,试看历史上,自长孙无忌一族被诛杀后,还有长孙两个字的身影吗?是完全败落了。“伟伦,我当你是从前的朋友,才跟你说这么多,走与不走全在于你。”历史就是有着惊人的巧合,永徽四年,太尉借高阳公主谋逆一案,诛杀异己,妄加株连,殊不知多年以后,别人如法炮制,将他罗织在内。
  “你呢?”伟伦寻问。
  “我自是要确保我的儿女平安。”萧可道:“毕竟雉奴跟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只要我不去得罪皇后,也能苟且偷生,何况我以前就铺好了路,在皇后最艰难的时候,我帮过她。”
  伟伦对月长叹,人各有志,人各有立场,跟她海阔天空任翱翔的心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实想了,从前那个不知愁滋味的女子一去不复返,月冷冷,风寂寂,往事诉不尽,我之愿,却终难如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萧可一直在用秦枫的药,效果很明显,腿上的伤渐渐有了起色,可送之人却不见了踪影。
  萧可有些后悔,至少那天不该讥笑他。
  刚踏进立政殿,便遇到李义府,尽管很清楚的知道他是李猫儿,也知道他依仗拥立之功气焰熏天,逼死朝廷官员都无人过问,弹劾他的王义方却被贬为了莱州司户参军,但他身上的零陵香味道却是真实的,魂牵梦萦,忆起了过去的一点一滴。
  “尚宫,你觉得义府的计策如何?王文度已经被任命为葱山道行军副总管,他此去的目的就是给程知节添堵,好让他大败而归,怎么样?比得上汉时张良、萧何了吧!”
  萧可一直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听他说起王文度,才回过了神儿,“李相公果然深谋远虑,可行军打仗岂是儿戏,动辄就是几万将士的性命。”
  “义府只为皇后效力,几万将士的性命与我何干。”李义府正说得痛快,皇后从容而入,连忙躬身下拜,“皇后身体不适,应该多休息才是。”
  “你怎么还在这里?”皇后瞅着荷花样水漏的时辰,差不多申时末了。
  “微臣正在跟尚宫说话呢!” 李义府抿嘴而笑,“尚宫对葱山道好奇,义府多少了解一些,顺便卖弄自己一点儿才学,让皇后见笑了。”
  “不用在那里谦虚了,天下谁人不知李侍中的才学。”皇后令李义府平身,转而向萧可道:“时候不早,替本宫送一送李侍中,明日本宫要在临湖殿设宴,给赴藩的两位太妃饯行,你去看看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顺便去司珍司选上两份厚礼,先帝的遗孀,不可怠慢。”
  萧可连忙应承,把李义府送出立政殿,又匆匆来到临湖殿,果不其然,高延福正领着人收拾呢!上下一打量,也看不出那里不妥,转身来到尚功局,薛尚功引着司珍、司彩、典珍、掌珍相迎。多宝阁内,珠珍异宝琳琅满目,看得眼花缭乱,天知道两位太妃喜欢什么?珠玉金银虽俗,倒不可少,绵彩、缣帛也要备上一些,皇后崇尚佛学,纪国太妃及其女儿临川郡长公主和越国太妃均是深谙佛理之人,再送上两尊玉佛像就万事齐备了。
  回到紫云阁,都已经戌时末了,英华跟着乳媪去睡觉,眉儿还在等她,洗漱之后,一头倒在了榻上,回想今日之事,别又是皇后的陷阱,变着法子来挑不是,好借机责罚。心中有事,一夜未曾睡好,浑浑噩噩地起身穿衣,为两位太妃饯行,自然要中矩中规,簪上了钗钿,穿上了礼衣,只看了儿子一眼就离开了。
  太极宫,巍然屹立。
  十六年来,就像做了一场梦,说不定有一天梦醒,又会回到隧道之中。
  春暮夏初,姹紫嫣红,遥望南海池,烟水濛濛,临湖殿坐落于湖上,迎着水风淡淡,景色怡人。
  也不知萧可来早了,还是皇后来迟了,临湖殿内除了尚仪局的宫人、内侍以外,唯有纪国太妃韦氏、临川郡长公主李孟姜和徐婕妤在坐。对昔日的韦贵妃,萧可不大熟悉,从前也很少来往,倒是临川郡长公主李孟姜常来立政殿做客,她擅长书法,又崇尚佛学,与皇后颇为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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