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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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尚宫宫略-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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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夫人的人。”眉儿报以一笑,自是幸福满满。
  萧可才要说话,便听到孩子的哭声,瑶儿已为秦枫生下一子,名叫明杰,八、九个月大,嘱咐眉儿道:“你去后苑看看,明杰怎么哭了?问问她们缺什么少什么,一并给送过去。”
  不等眉儿开口,婵娟不乐意了,“阿娘,你非要管这么多,他的小妾你也管,怎么不管管元姨娘?难道元姨娘比不上那小妾?难道耶耶比不了秦叔叔?心可够偏的。”
  “你这孩子,一张嘴就不饶人。”女儿不就就理,萧可也懒得分辨,只吩咐忧眉儿去后头看看。
  英华才不管这些,平素又爱玩儿,现在碍于姐姐才肯读书,觉得母亲在此有了靠山,便扔下笔,嚷饿。
  谢氏正在画廊里做针线,也认为这孩子精明,“你哪里饿,刚刚才吃了点心,还不坐下写字,有了学问才能做官。”
  萧可明白儿子的心思,后悔不曾把他送到宫教博士那里学习,现在却养成了贪玩儿的毛病,想来写了一个上午的字,也不好受,“好了!不就是想歇着,跟姐姐去外面玩儿,别走远了。”
  英华巴不得一声令下,拽了姐姐就走,刚出门就碰见两个少年,他们一前一后而来,前一个莫约十一、二岁,头戴远游冠,身穿紫罗绛纱衣,珠宝钿带,佩方心瑜玉,眉目如画。后一个十五、六岁,穿着白色的袖箭袍子,脚上蹬着轻快的鹿皮靴子,长身挺立,很是英气。
  英华认得他们,前一个是太子殿下,后一个是阎庄哥哥,一定又是偷偷跑出来玩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阎庄个子高,很轻松就把他拎了起来,掂掂分量又重了不少,“今天没有读书吗?不能只顾着玩儿。”
  “你还说他,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太子李弘在一旁打趣。
  “太子殿下明鉴,我就不是那读书的材料。”阎庄正说着说,少女的身影瞬间眺入眼帘,揉了揉眼睛再看,不是幻觉,一个美极了的姑娘,翠色的裙子,帔帛在风中飘飘荡荡,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她是哪里来的?从前竟没有见过。
  “她是姐姐。”英华指了指婵娟。
  “姐姐。”阎庄喃喃着,傻子一样拽了英华走过去,上下再把李婵娟好好打量了一番,半边脸都红了,正在痴痴迷迷之时,脚背上让人重重踩了一下,抱着脚就跳了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李婵娟狠狠将他一推,立时摔了个四脚朝天,骂道:“下流!”,然后飘飘然而去。
  太子就立在一株花树下笑,都直不起了腰,指着阎庄说不出话来。
  萧可哪里知道孩子们的故事,眼看日薄西山,便领了眉儿出门,去给两个孩子买吃食。刚拐过一条巷子,却被阎庄阻住,他痴痴傻傻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心想着: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傻不拉唧的?
  阎庄站在那里扭扭捏捏,对人家一见钟情又张不开口,差点儿捶胸顿足。
  半晌才道:“尚宫,我可不可以向您提亲?”
  “提什么亲呀?”萧可一时弄不明白。
  阎庄红着脸道:“英华不是有个姐姐吗?看着和我的年纪差不多,不知尚宫意下如何?”
  萧可随即一想,这孩子不错呀!从前怎么没想到,就想着元寿昌来着,这孩子本人是东宫侍卫,太子家令不说,父亲曾为工部尚书,是名声赫赫的将作大匠阎立德,其姐阎婉嫁于魏王李泰为妃,叔父阎立本,绘有著名的《步辇图》,也是大明宫的设计者。
  “你自己做得了主吗?不用回去跟母亲商量?”阎立德已在显庆元年去世,阎家此时应该是夫人做主。
  “当然做得了主,阿娘一准儿同意,只是……。”阎庄犹疑道:“我先前也订过一门婚事,后来那家姑娘殁了,她们家便指责我克妻,耶耶又找人来为我批命,说是等过了二十五岁方能成婚。”
  “就是要婵娟等你十一年,或者十二年?”批命、望气萧可素来不信,她是一千三百年后的人,就算婵娟等他个十一、二年,不过才二十几岁。如此一来,就算去了岭南也要回来,好给婵娟操办婚事。
  “尚宫觉得怎么样?”阎庄眼巴巴等着回音呢!
  “让我考虑考虑,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事儿总要问问婵娟,何况她心里还有元家那小子,是要下点儿功夫才行,“你也回去跟母亲商议商议,此事不急,总要双方满意才是。”
  送走了阎庄,萧可细细思量,阎家的这门亲事,她是无可挑剔,阎家两兄弟同为当世建筑家、画家,深受隋唐两代帝王的器重,曾受命营造高祖献陵、太宗昭陵翠微宫、玉华两宫,主持修筑唐长安城外郭和城楼。
  撇开阎家家世不说,对阎庄本人也很满意,为人正直,敢作敢为,气宇不凡的一个少年。女儿找婆家是一辈子的大事,不求家世有多显赫,最重要是男方的人品,就拿新城公主来说,天子的亲妹妹,长孙皇后最小的女儿,自从长孙诠被杀之后,由东阳公主做主改嫁给韦正矩,驸马竟‘遇主不礼’,最后不明不白的死了,公主都是如此下场,女儿一定要找个好人家。
  回到家,秦枫也回来了,正在院子里教英华练剑,婵娟的屋子里灯火通明,定是在写写画画。便□□燕、闻莺布置食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一个个倒不饿,又让眉儿把刚刚买来的花色馄饨和金米糕摆上,亲自到屋子里请女儿。
  婵娟来自不喜跟奴仆们一起吃饭,桌上只有弟弟、母亲和秦叔叔,柳氏和瑶儿刚刚抱着明杰坐下,就被她冷眼相待。反正夫人的女儿一向是这个态度,见怪不怪,饭不能不吃。
  “吃馄饨吧!阿娘特地跑到张家铺子买的”萧可赶紧让女儿吃饭,也不知道她这脾气是从哪里来的,同时又招呼瑶儿,“让明杰也吃些,很软,好消化。”
  小妾生的儿子居然跟她一起吃馄饨,婵娟索性不吃了,把银箸一撂。
  “姐姐不吃给了我吧!”英华不管这个,把馄饨碗拉到自己的面前,大吃。
  萧可拿这孩子没办法,每每一到吃饭就是这样,与瑶儿分开吃吧!又怕她们拿嫌,这里吃好了,那里吃不好的挑毛病,秦枫家本来就不宽裕,每顿再做一桌子菜,坐吃也要山空。
  好不容易吃了饭,便来到婵娟屋子里说话,还在生气呢!“又怎么了?这是秦叔叔的家,不要发大小姐脾气好不好。”
  婵娟马上还以颜色,“谁稀罕在这里,谁让你嫁给他。”
  萧可将脸一沉,“你不在这里,想到哪儿去?”
  婵娟很强硬,“我去岭南找哥哥。”
  “你不用去了,阿娘早就安排好了。”萧可坐下来,被她气得头疼,就是念着女儿可怜,一直隐忍不发,“阎庄来提亲,阿娘已经答应了。”
  “你怎么这样?我还有献直呢!”婵娟哭着就往外头跑,又萧可叫住了。
  “你一个姑娘家,非要跑到人家里去?”
  婵娟这才停住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献直,可就母亲说的,她不敢去,会让元家人误会,误会她是个疯疯癫癫的姑娘。转过身子哭道:“你这时候才来管我,当年你去了哪里?娉婷姐姐都有娘,我为什么没有?你知不知道姓袁的是怎么欺负我的?元姨娘一不在,她就骂我、打我,说我是贱婢生的野种,要不是慕容伯伯把我安置在桂苑,我早就死了。”
  萧可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却不知道她受过这样的苦,“是阿娘不对,阿娘骗你的,阿娘没有把你许给阎庄,当年阿娘不是不管你,只是……。”
  话未完,已是泪流满面。
  秦枫早就听到了动静,就是不便上前相劝,后来婵娟越说越不像话,只身相劝,“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看你知书达礼的,原来这么不懂事,你母亲容易吗?为了你们,她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整日在立政殿卑躬屈膝,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接你回来,求这个,求那个,你偏偏不懂事儿,把唯一的机会让给了姐姐,要不是皇后开恩,你准备在哪里待一辈子吧!还怨她不管什么元姨娘,她管得了吗?她是皇帝?”
  婵娟似是听懂了秦枫的话,不再哭,也不再闹了,绷着小嘴抽泣。
  萧可拭了眼泪,报以一笑向秦枫道谢,拥着婵娟回房间去了。
  一别十年,对女儿的脾气禀性要慢慢了解才行,替她拭着眼泪道:“都是阿娘不好,惹事你生气,阿娘也不是非要嫁给秦叔叔!一来,他是好人,二来,他是皇后的恩人,像亲弟弟一样,阿娘要把你接回来,要确保哥哥们平安,阿娘要靠着皇后。”
  婵娟方才明白,又淌着眼泪,她一直纠结一个问题,“弟弟是秦叔叔的孩子吗?”
  “说什么傻话,弟弟和你同父同母,怎么可能是秦叔叔的孩子。”看来,这孩子一直在英华身上想不通,小声劝告道:“不能说出弟弟的身世,切记,你看哥哥们远在千里之外,一旦弟弟的身世让人知道,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秦叔叔都不晓得,你替阿娘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婵娟点了点头,泪水盈盈,“放心吧!阿娘,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哄了女儿睡觉,萧可才出来,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秦枫就在廊下立着,看来是不放心。
  “婵娟睡了?”
  萧可点了点头,都有些精疲力竭,慢慢坐了下来,“这孩子,死钻牛角尖,别怪她。”
  “我怎能跟一个小孩子治气。”秦枫笑了笑,没当回事儿。
  “怎么不陪瑶儿?”萧可问。
  “她让我来看看你。”秦枫蹲下来道:“你这里吵成这样,她也不放心。”
  看来是闹得全府皆知了,萧可笑道:“阎庄真的向我提亲,我看那孩子不错,就想着把婵娟许给她,照这样子,怕是不成了,她还念着元家的小子。”
  秦枫打趣儿道:“你把人家父亲都给弄到边境了,元家小郎君岂肯再娶婵娟。”
  “谁让元寿昌那么不知好歹,我一气之下就对李猫儿说了,结果李猫儿办事儿挺利索。”提到这事儿,萧可就想笑,“好了,你也别说我,天下只有元家小子不成,我看阎庄就不错,挺配婵娟,再想个办法,一准解决了。”
  “尚宫,切不可强求。”这些年,秦枫算是摸准了她的性子,郑重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翌日来到立政殿,却是空空如也,宫女、内侍也不见一个,正在纳闷时,高延福一头扎进来,说是韩国夫人昨夜就没走,一直跟着陛下在延嘉殿里偷欢,皇后听说后大怒,亲自寻了去。
  “陛下昨日不是头疼吗?”萧可再没有想到这一出儿,雉奴昨日的确头疼,皇后都去了归真观祈福,不想横生枝节,赶紧跟着高延福追了过去。她毕竟现在还是皇后,总归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一旦闹起来,吃亏的不一定是贺兰夫人,还有贺兰敏月那个小妖精时不时在挑拨,又让高延福去左卫府叫秦枫。
  这次,皇后不在选择沉默,领着一众宫蛾、内待就闯进了延嘉殿,一忍心再忍,终于到了不能忍的时候。此时,旭日东升,给整座宫殿染上一层暖暖的橘黄色,步入宫门时,迎面走来一个女子,发挽桓髻,珠钗斜插,风姿绰约,语笑嫣然,正是贺兰夫人武顺,皇后一母所生的姐姐。
  “媚娘。”那女子盈盈上前,神色如常。
  “姐姐又来陪陛下‘说话’?”皇后质问。
  “媚娘别生气,我以后不会来了。”贺兰夫人默默地低下了头,“陛下病得厉害,妹妹多陪陪他。”
  皇后不听还好,一听更怒,这叫什么?情深义重,竟敢来教他做事,“姐姐,这话你说了多少遍,每次说完不是又出现在这里,不但自己不知脸耻,还把女儿往里填,做妹妹的有亏待过你们吗?一个个锦衣华服,衣来张口、饭来伸手,韩国夫人,魏国夫人,威风赫赫,你的儿子贺兰敏之也改姓了武,承袭了父亲的爵位,还有什么不知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妹妹数落,贺兰夫人除了哭还是哭,冷不防又挨了皇后一掌,更是羞愧难当。
  “别让我再看到你。”
  皇后作了最后的警告,愤然而去,视萧可、秦枫于不见,立政殿可就遭了殃,书卷、奏疏、笔墨被掷了满地,她又把那柄伪造的鱼肠剑抽出来,疯了一样朝宫门外闯。萧可一见势头不好,将她拦腰抱住,用尽了全身力气,再不敢松手。
  “皇后要做什么?贺兰夫人怕是已经走了,您还要追上去不成?”同为女人,她能理解皇后,每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国事、家事两不误。
  皇后这才冷静下来,随即放下了手中的剑,自嘲道:“都看到了吧!是本宫无能,本宫管得了六宫嫔妃,却管不了亲姐姐、亲外甥女。”
  “那是颖姐心太善,真想不到,顺姐姐竟会如此的不要脸。”秦枫则在一旁抱不平。
  “就是,皇后再不出声,贺兰夫人只会越无法无天。”高延福也在一旁叨叨。
  “不张嘴,没人当你是哑巴。”萧可只向高延福斥责,他从前是雉奴的小内侍,见天形影不离,现在却对皇后忠心耿耿,看来皇后自有一套笼络人心的办法。“把剑给了我吧!免得伤了不相干的人。”说着,萧可把剑拿过来,直接交给了秦枫,剑虽是假的,但真剑大同小异,虽没有寒气逼人感觉,杀个人也绰绰有余了。
  “还是本宫不够‘大度’。”皇后似在突出‘大度’两字,虽暂时缓和了心绪,但恨已入骨髓。
  就在这时,宫娥瑶儿前来禀报,说是今有右金吾仓曹参军杨行颖告发李义府收受长孙延的七百缗钱,授给了司津监一职,陛下正要将他召于甘露殿申斥。皇后一听,勃然大怒,握拳重重砸在案上,卖官鬻爵事小,长孙延是长孙无忌的孙子,昔日漏网之鱼逃得一命,李义府胆子大到许给他官做,立刻召见太子少师许敬宗相商此事。
  萧可替皇后捏着一把汗,李义府这回算是撞在枪口上了,谁不知皇后最恨的人就是长孙无忌。若要从严处置,就是自断一臂,若要维护,且不说他早为天下人不耻,光是皇帝那一关就不好过,那李猫儿这回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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