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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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尚宫宫略-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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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出了纰漏。”
  阎庄点头应承,扶了元如娴上车,惴惴不安地离去。
  婵娟泪流满面,依依不舍,“阿娘,元姨娘还会回来吗?”
  萧可默默一笑,不作答,回头一望,柳儿、槐花和谢氏都在,就是不见了英华,便问婵娟。
  婵娟摇头道:“没看见,我一下午都在帮着元姨娘收拾东西,谁知道他上哪里淘气去了。”
  谢氏可不认同,帮着英华说好话,“姑娘可不能这么说,他都多大了,不能老窝在家里呀!”
  萧可无奈,又不好说女儿,亲弟弟看不见,倒帮着外人收拾东西,马上要霄禁了,英华能跑到什么地方?跟女儿一样,她也没心思用晚饭,等到戌时一刻,儿子终于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篮新鲜石榴,穿着簇新的袍子,蹬着乌皮靴子,完全不是早晨的打扮,一进门儿就喊饿了,谢氏颠颠地去给他做饭。
  “上哪儿去了?一天不见人影儿。”萧可看着儿子,长大了,俊俏了,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酒味,“你喝酒去了?什么不好学,偏偏学这个。”
  “跟朋友在一起,就喝了一点儿。”英华赶紧把石榴递给母亲,个个鲜红饱满,“阿娘,吃石榴,可甜了。”
  儿子笑嘻嘻的,萧可再不忍心责怪,转眼就是十五岁的大小伙子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也不小了,耶耶老惦记着,可有喜欢的姑娘,若是没有,阿娘给你寻一个。”
  “别呀!我还小呢!”英华被她吓了一跳,生怕母亲给他定下亲事,像姐姐那样连分辨的机会都不给,“您先别慌,容我想想,说不定明日就能遇上喜欢的人呢!”
  节骨眼儿上,乳母连声叫他吃饭,趁此机会,英华一溜烟儿跑了。
  因刚刚接掌了六尚事务,日日起早贪黑,从早忙到晚,从前只管辖尚宫一局,又有安采旻坐镇,很是轻松,如今却多了尚仪、尚服、尚寝、尚食、尚功五局,各局杂务,多如牛毛,未免力不从心,不仅与皇后见面少了,连英华、婵娟也顾不得,幸有沈容止在一旁帮衬,倒不曾出过差错。
  这日乘马车回府,又不见了英华,一问柳儿才知道,他足足有两日未曾露面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问婵娟又说不清楚,就连儿子所交之友也不知道是谁,只好把谢氏叫来问话,平日她最宠英华,一定晓得些端倪。
  谢氏站在地上,拿眼瞅着萧可,略施粉黛,高高挽着发髻,连官服都没换,成心回家找英华麻烦,“我也不知道呀!他一个小郎君,能整日窝在家里才怪,他跟谁交朋友,也不告诉我呀!”
  萧可笑了笑,她不知道才怪,念着她的英华乳媪,素日不跟她计较,越来越不知规矩了,“乳母啊!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记不住事,英华都这么大了,一时也用不到你,不如就此回家养老吧!”
  谢氏叫苦连天,她哪里舍得英华,他一去广州五年,如何不是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求告道:“尚书大人,您让我一个孤老婆子去哪里呀!以后留心小郎君就是。”
  萧可拍案而起,“还不说实话。”
  没奈何,谢氏支支吾吾道:“宜……春坊。”
  萧可不听则已,一听更怒,儿子才多大,竟去那种地方,命柳儿去左卫府叫秦枫,非要亲手把他抓回来不可。
  母亲把乳母唬得一愣一愣的,婵娟赶紧出来说话,“阿娘别生气,弟弟只是去瞧歌舞,你又何必怪罪乳母。”
  “你也知道。”看来,他们一个个都瞒着自己,萧可寻问女儿道:“这时候才说,那种地方,是你弟弟去的吗?你就是这样当姐姐的,对他不闻不问?”
  婵娟认为母亲小题大做,“您不要不讲道理,宜春坊正表演《柘枝舞》,槿儿舞姿惊动长安,弟弟看上两眼又如何!”
  “槿儿。”萧可越听越不对劲儿,别是英华跟一个舞伎有什么关系,真要被她缠上了,如何向三郎交待?冲着乳母怒道:“你还知道什么?赶紧说出来,不然赶你出府。”
  被她一吓唬,乳母实话实说,“前儿一早,跟着兰台太史令武公子走了。”
  萧可一听,头到大了,儿子跟谁不好,偏偏跟着贺兰敏之走了,皇后正恨得他牙痒痒,恨不得剥皮剜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听了柳儿的禀报,秦枫飞速赶到怀贞坊,一问婵娟才知道,萧可已经走了,又追到平康坊的宜春坊,严令手下卫士守住前后两门,不得将令不准乱动。
  萧可是从正前门进去的,外头阳光普照,里面歌舞升平,自是游手好闲浪荡公子的玩乐之所。
  刚迈进一只脚,便被两个小仆拦住了,好好把她打量了一番。
  “这位娘子,你可不能进去,这是男人们来的地方。”
  “有钱也不能进吗?”萧可在荷包里抓出一把金叶子,随手一抛,纷纷散落。
  两个小仆只顾着拾金子,萧可提着裙子就进去了,拿眼一扫,却是不堪入目,男人、女子混杂在一起,搂搂抱抱,推杯换盏,半裸着身子的舞伎在石雕的莲花台上卖弄风骚。难道她就是槿儿?萧可心间一沉,在人堆里寻找着英华,找来找去竟找不到。
  片刻,一个披着头发,穿着白袍,长像妖冶的男人走了过来,一手搂着一个舞伎,喝得酩酊大醉,正是贺兰敏之,如今却改姓了武,外婆去世没多久,就在这里寻欢作乐起来。
  “我儿子呢?”萧可拦住了他,酒气薰天,别说是皇后想杀他,自己都想动手了。
  “原来是尚书大人呀!”武敏之喝得醉歪歪,难得认识她,“别担心,英华在里头跟着槿儿玩呢!两个人好的不得了,赶紧纳做小妾得了。”
  萧可一听,这还了得,一把推开武敏之,挨着房间找起人来,那些花了钱的达官贵人们正在里头寻欢作乐,被她一扰,岂肯干休,一个个吱哇乱叫起来。这么一闹,宜春坊的主人终于忍不住了,原就养着许多打手、闲汉,才要动手,便被秦枫手下挨个擒获,他已将这里围得严严实实,吩咐手下不得走脱一个。
  英华总算听到了动静,挽着一名少女出来瞧热闹,一看竟是秦枫叔叔,再一看,拽着槿儿就往屋子里钻。萧可早就看见他们了,一手将儿子扯过来,照着槿儿脸上就是一掌,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来勾引她的儿子。
  “阿娘,你这是干什么?”
  眼见槿儿肿了半边脸,英华心疼极了,才要往前挣,又让秦枫抓住,拎小鸡儿似的拎下了楼。
  “再敢跟我儿子在一处,小心你的皮。”萧可警告了槿儿,匆匆下楼,才要踏出宜春坊大门,忽听身后有人叫‘王妃’,转身回来,竟是个女人,莫约四十来岁,遍身绮罗,装扮不俗,细看,根本不得认,大概是叫错了人。
  “王妃,你不认识我了吗?”那女人朝前走了两步,“我是月盈啊!”
  萧可摇头,实在想不起来。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女人似是很激动,“腾王府弹琵琶的,《吴声四时歌》,杨贵人。”
  “是你。”萧可蓦地记了起来,昔年曾从杨凌香手里救过她,还让张瑞派人把她送到洛阳去投奔姐妹,“你如何在这里?”
  被她认出来,月盈松了一口气,又把槿儿领过来,很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庞。
  萧可明白了,大概槿儿是她的女儿,便让秦枫领了英华回去。
  宜春坊静了下来,扫了兴致的客人们悻悻散去,月盈连忙让座,又吩咐婢女们端茶、拿点心。
  萧可四下里一望,宜春坊已经被秦枫手下折腾的不成样子,怎好再吃人家的东西。
  随口问道:“你不是在洛阳吗?”
  “原来是在洛阳的,和姐妹们一起打理教坊,后来赚了些钱,便在长安开了一家。”月盈却不计较适才一番打闹,还差点儿把她的宜春坊拆了,搂了槿儿在怀里,“原来英华是您的孩子,他常常跟着武公子来这里,就跟槿儿熟了,孩子嘛!玩闹是有的,不过您可别误会了,我们槿儿是配不上英华的。”
  人家说得如此明白,萧可方才安心,不过一个十来的孩子,打得太重了,“槿儿是你的女儿?”
  “是啊!她父亲去世的早,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最喜欢舞技,尤其是《柘枝》,但我不想让她走这一条路,平日很少露面,只跳了一次,满城皆闻,我就不敢让她再跳了。”月盈轻叹一声,对着萧可一拜,“救命之恩,月盈永世难忘。”
  “这都过了多少年,还拜什么!”萧可赶紧扶她起来,再看槿儿,一直服服帖帖地待在母亲身后,想来是误会了她,毕竟是两个孩子,柔声道:“刚手出手重了,还疼吗?”
  槿儿说了不疼,心里挂念英华又不敢问。
  虽然月盈是故人,但萧可仍不想让英华跟槿儿以后再有来往,长安城名门大家有的是,儿子若娶了歌伎的女儿回家,三郎非要气坏了不可。
  从宜春坊回来,已经是傍晚了,英华被秦枫锁在房里,躺在床上生闷气,见母亲进来,理都不理。萧可早听婵娟说了,儿子连晚饭都不肯吃,想来是真的生气了,坐在榻边,好生安慰着,这种事儿自然要扼杀在萌芽中,否则便毁了一生。
  “你明明认识槿儿的阿娘,为什么不让我跟她来往。”英华不解,很不解,“我喜欢她,我就是喜欢她。”
  儿子撒泼,萧可视而不见,一本正经道:“阿娘当然认识,她母亲原是我们家的歌伎,阿娘还救过她的性命呢!”
  “歌伎怎么了?我就是喜欢槿儿,就是喜欢,除了她,我谁也不娶。”英华大喊着,泪流满面,“大不了,我去兴善寺里当和尚。”
  萧可给他气坏了,打他,又舍不得,一时想起母子在紫云阁相依为命的日子,没有英华,她活不到今天,“好,好,随你喜欢,你是想把阿娘和耶耶都气死才高兴。”
  说罢,摔门而去。
  母子俩弄成这样,秦枫也走不成了,又怕英华跑掉,便把房间反锁,再看萧可,淌着两行清泪。“何苦呢?喜欢就喜欢呗!不过一个舞伎,当玩物儿弄来不就得了。”
  萧可是打定了主意的,千里不用提,岳父是左卫大将军,在朝中是响当当的人物,彦英、曦彦均娶了冯子游之女,连承宣的妻子都是岭南行军总管的女儿,英华怎能娶个舞伎?拭了拭眼泪道:“你回去吧!孩子们还等着你呢!”
  秦枫看了看天色,是该走了,临走又道:“眉儿说要过来服侍你。”
  “不用了,我这里不缺人。”萧可推却,那小丫头跟了她十年,总算寻了好的归宿,“她要看顾女儿,还看照顾明杰和明月,和邓邓好好过日子就是。”
  秦枫离开时,夜幕降临。
  翌日,萧可起了大早儿看儿子,亲手端了食物哄他,拿钥匙开了锁,英华仍躺在榻上,还是那个姿势,好像一夜没动过。
  “我不吃饭,你不让我见槿儿,我就饿死。”英华堵气,吸着鼻子哭。
  萧可放下食盒,拿他一点儿法子都没有,真要饿坏了,岂不是后悔莫及。
  来到院子,婵娟立在芙蓉花下面,一如的貌比花娇,“阿娘就依了英华吧!他会饿坏的。”
  “不行。”萧可一口回绝,这事儿根本没商量。
  “你把我弄得不痛快,也要英华不痛快吗?”念及自身,婵娟未免责难母亲。
  “不痛快?”这一点,萧可不曾想到,处处为他们着想,他们却一个个怨起了自己,“我把你嫁给阎庄,不痛快吗?他要家世有家世,要模样有模样,本人是太子家令,叔父阎立本现为右相,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家世,又是家世。”婵娟很不屑,很轻蔑,“你只知道家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无需感受。”萧可稳稳镇住了女儿,“阿娘是为你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婵娟反问母亲,“你当初大胆到冒充王妃嫁给耶耶,也是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怎么?你只顾自己肆无忌惮,却处处管制我们?”
  “阿娘是为你们好。”萧可再次重申。
  “那就多谢阿娘了。”母亲是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的,婵娟冷冷道了谢,转身而去。
  萧可是心事重重地来到尚宫局,虽然做了统辖六尚诸尚书,每日仍在尚宫局处理事务,今日心事不宁,文宗一件也看不下去,全交给了沈容止处理,晃晃悠悠朝紫宸殿而来。皇后也好不到哪去,李治病重,将军国大事全权交给了太子处理,少了许敬宗,她插手不了任何朝政,刘仁轨、郝处俊等重臣皆是‘反武派’,每日只在紫宸殿内打发时光,召集了范履冰、万元顷、苗神客、刘玮之、周思茂等才能出众之人编书,后称‘北门学士’,从而扩张势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皇后在紫宸殿大发雷霆,因太平公主祭拜鲁国忠烈夫人的灵位,武敏之竟□□了她的随行宫女,一气之下把他革职拿问,历数几大罪状,直接贬到雷州去了,饶是这样还不解气,又命人在途中把他杀掉。
  萧可很清楚的知道,贺兰敏之虽然罪有应得,但皇后想除掉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贺兰敏月死后,皇后就对他有了防范之心,因为他怀疑过妹妹的死因,曾到李治面前泣诉。□□宫女事件就成了□□,皇后一并历数他的罪恶,连□□曾经的准太妃杨氏、蒸于荣国夫人的话的抖了出来,必是恨之入骨。
  待皇后静下来,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就连秦枫也不敢上前相劝。
  “本宫生的好儿子。”发落了贺兰敏之,皇后又把书案上的奏疏全推了下来,都是议论皇后干政,招致上天降怒,以致关中大旱,就连太子也上表劝母避位,仍回后宫主持事务。
  萧可随手拾起一册,大略扫了一眼,自许敬宗致仕,朝中大臣无不以刘仁轨、郝处俊、李义琰、戴至德、张文瓘马首是瞻,戴、张出自东宫,为太子所倚重,刘仁轨为李义府仇人,李敬玄左右摇摆不定,军方由裴行俭征战吐蕃,裴本就是因废王立武被贬,自不会为皇后效力,如今皇帝病重,太子监国,双重夹击之下,皇后再也插不进手了。
  秦枫看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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