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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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华-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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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这次西北来押粮草的是李佳氏的远房堂弟,我……。”
  太子经九阿哥一说,心里也起了疑,这事若仔细推敲却是有许多巧合的地方。
  九阿哥眉眼凝重起来:“要说也是件小事,不过是太子无意中得了本兵书交给了边关守将,期望他早日退敌,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说岂不是太子私交边关大将,且来的又是太子侧妃的亲戚。”
  太子听了不自觉打了个冷颤,皇子结交边关守将已是大忌,何况太子,且自从自己复立为太子一来,和皇阿玛的关系以不复从前的亲密了,隐约觉得皇阿玛对自己多了一份戒心,自己才一切小心谨慎,紧随着皇阿玛亦步亦趋不敢逾越,只希望父子间能回到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日子,经过这两年的努力,眼看和皇阿玛的关系稍有缓和,前些日子已经准许自己帮他批阅密折了,可如果这件事真是有人刻意算计,那其居心可见一斑了。
  九阿哥见太子沉默不语,知道自己的提醒让太子起了警觉;猛然又想起,此刻邬思道其人还是个隐形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就算知道的,也当他是田文镜的幕僚,一个内阁侍读学士的幕僚又会有几人关注呢,也许该是让太子知道此人的时候了。
  “太子哥哥可知道邬思道其人?”
  太子微微摇首。
  “他是田文镜的幕僚。”
  果然,太子听了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笑,倏尔,好像想到了什么,眼风一厉道:“小九知道了邬思道是什么人?”
  九阿哥早已经想好该怎么回太子了,当即不疾不徐道:“当日兆佳氏没,她的丫鬟杏儿逃离我府中,我曾派人在京中搜寻却一无所获,两年前她却悄悄回了京城,住在邬思道家,我便细查此人,发现此人是王青允的表弟,曾经是王青允的幕僚,后来随王青允进京,王青允被罢官,他却跟了田文镜,此人确实是满腹经纶,有经天纬地之才,与明时的开国之将刘伯温堪有一比,最近,我又发现他名义上虽是田文镜的幕僚,实际上是四哥的谋士。”
  因四阿哥一向给人陈府极深的感觉,太子素来不喜四阿哥,但也未曾将他当做对手,就算九阿哥平日里多有提醒,也只当是九阿哥和自己一样讨厌四阿哥的缘故,但若《古月兵书》一事,真是邬思道为他谋划的,那么他的势力便已不只是在京城了,就连西北也有了他的势力,不然怎么恰好是李佳氏的堂弟押运粮草呢。
  做了许多年的储君,太子也不是那优柔寡断之辈,明白其中缘故后当即道:“小九,日后凡有回报邬思道之事的情报,也密送一份到毓庆宫来。”
  九阿哥见太子终于信了自己的话,对四阿哥起了疑心,当下一喜忙道:“是,太子哥哥。”
  暮色四合,天边敛去了最后一线日光,晚风吹得九阿哥的蓝色长衫的衣角霍霍做响,九阿哥负手而立,不知何时起,那双桃花眼里的魅惑已日渐消失,双眼越发变得清幽不见底,让人沉醉其中,平安看着自己主子的后背,木讷的脸没有一丝表情的垂手侍立着。
  “平安,最近西院那边可有动静,福晋的人还在吗?”
  “回主子爷,西边照例无事,福晋的人还是照常盯着呢。”平安见九阿哥问话,忙恭谨的答道,尽管九阿哥背对着他,他仍是一脸虔诚的敬仰。
  “今年什么年份了?”
  对于自己主子这边漫无边际的跳跃思维,平安早就习惯了,也忙回道:“回主子爷,是康熙五十一年了。”
  “康熙五十一年,康熙五十一年。”九阿哥低声喃喃的念道,“终于到了这一年了。”
  霍然转身吩咐:“平安,将府里守好了,只怕那些不安分的人快要坐不住了。”
  平安闻言那双小眼睛骤然一亮,双手抱拳道:“属下遵命。”
  主仆二人复又无语,都只看着天边的夜色。
  夜晚的神秘总是让它比白昼更具魅力,那无边的漆黑里演绎着许多爱恨情仇。
  “主子,毓庆宫那位这次总算上钩了。”一个矮小的男人沙哑的声音低声道。
  那声音在黑夜里听来越发的阴森。
  “哼,从西北到京城,这件事爷筹划了一年,他还真以为在储君的位置坐得久了就成了神吗! ”
  “主子,这次只要咱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想来那毓庆宫只怕他也住不久了。早晚还是主子的。”那阴森的声音继续道。
  “王露,这次爷不想住毓庆宫了。”黑夜里四阿哥喊着邬思道的字道,漆黑的夜,他眼里的野心将他的五官都照得棱角分明,如果忽略那张脸上的阴沉算计,年过三十的四阿哥也越发的添了皇子的威仪。
  听了四阿哥的话,邬思道那眯成一线的眼睛射出了兴奋的光,终于等到辅助明主,名扬天下的一刻:“主子,奴才可终于等到了要朝您三拜九叩的一日了。”
  话音刚落,屋里便想起了一阵低沉而得意的笑声。
  那笑声冲破云层的黑暗,天际也出现了第一缕白色的光芒,晨风挤进微白的云层,吹开遮蔽了整夜的黑暗。
  湘菀艰难的抬了抬有些浮肿的脚,朝外喊道:“采薇,什么时辰了?”
  听到屋里唤人的声音,知道湘菀只怕又是不舒服醒来得早了,忙起身应了:“福晋,还早呢,奴婢给你泡泡脚你再歇会吧。”说完看了边上已经睁开眼的采风一眼。
  采风忙点点头,起床去准备热水,采薇也进了屋里,果然湘菀脸色疲惫的靠着床头。
  采薇上前将湘菀靠在自己怀里,帮湘菀按摩了起来,采风端着热水放在脚踏上,帮湘菀除了袜子,把脚泡在水里,也边洗边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采薇觉得身上的人放松了,知道湘菀又睡着了,才示意采风帮湘菀搽干净脚。
  俩人伺候湘菀睡了,又捻手捻脚的出了门。
  “采薇姐姐你说怎么福晋这一胎怎么这么受罪呢,前面几个月还好,怎么月份越大反而越难受呢?”采风愁眉苦脸的道。 
  采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依我看这事咱们不能再听福晋的瞒着爷了,明日必得回禀了爷才是。”
  这些日子九阿哥忙得昏天黑地的,日日晚归也就没去春归园歇息,怕吵了湘菀休息。
  凡九阿哥在春圃堂的时间都是绿棉自己打理九阿哥的伺候饮食起居的,这日听喜乐说九阿哥回府了,忙去厨房传了晚膳送到春圃堂去。
  刚摆好碗筷伺候九阿哥用膳,平安进来禀道:“采薇求见爷。”
  一听说采薇求见,九阿哥眉头一锁,想起自己这几日忙得紧,有好几日没去春归园了,莫非湘菀有事,忙道:“让她进来。”
  采薇躬身福礼,九阿哥不等她开口忙道:“可是你们福晋哪里不舒服,快说。”
  采薇忙道:“爷,福晋前面五个月都没什么大碍,这过了年已经是六个月了,不知怎么回事却越来越难受,腿脚都肿了,夜里睡得也不安稳了,天天的精神短少,福晋又不许奴婢们来和爷说。”说完看了九阿哥一眼又道,“眼看着这些日子睡得越发少了,奴婢便自作主张了。”
  绿棉在边上了听了采薇的话,好像想起了什么,也顾得九阿哥尚未说话便问采薇道:“你再说说你们福晋的症状。”
  九阿哥见绿棉神情有异忙着急的道:“快说。”
  采薇又细细的将湘菀这些日子的症状说了一遍。
  绿棉听了脸沉如水,朝九阿哥深施一礼道:“爷奴婢在宫里伺候宜主子的时候,翊坤宫偏殿住过一个萧常在,萧常在是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手脚肿胀,嗜睡,精神短少,当时侍候的人都以为是孕期正常的反应,可是没过一个月萧常在便流产了,自己也血崩而亡,死的时候好像极痛苦的样子,宜主子觉得有些蹊跷,又因她是附住在自己宫里的,平日乖巧恭谨,私下还查过这件事,却也只发现她是中了毒,至于其他就一无所获了,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奴婢听采薇说起福晋的症状,猛然想起这事,爷只怕大意不得。”
  九阿哥一听目呲尽裂,自己如此防范湘菀还着了道,咬牙喊道:“拿爷的牌子,速速请了燕太医和刘太医过府。”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以九阿哥如今的地位只怕就是将太医院的太医都传进府里来给自己的福晋看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得到信两位太医迅即赶到了九贝勒府,刘太医隔着丝帕仔细的把脉,脸色有些凝重,把完脉看了湘菀一眼,又有些犹豫的看了九阿哥,湘菀没放过刘太医眼里一闪而逝的犹豫,当即道:“刘太医,有什么只管说,我自己的身体难道还能瞒得过吗?”
  九阿哥看着湘菀这些日子以来红晕逐渐消退的脸庞心疼不已,知道湘菀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刘太医说吧,福晋自会有分寸的。”
  见九阿哥如此说刘太医也就直言道:“福晋是有流产先兆了,不过发现得早,不碍事,只要下官开几剂保胎的药,好好养养,福晋母子可保无虞。至于因何导致流产倒要请燕太医把过脉才知究里。”
  燕太医与刘太医共事多年,两人平日私交也还不错,听刘太医这么说,便知道刘太医恐怕是察觉了湘菀身体有异,这样说一则是尊重自己,再则也是提醒自己。
  当即也不敢大意,将丝帕覆上湘菀的手腕仔细的查起脉来,燕太医看起来虽然面色沉稳不变,其实内心正翻腾不已,他身为太医院首席多年,这内宫的辛密着实见过太多,眼下湘菀所中之毒,他在内宫就遇到过三次,印象最深的便是翊坤宫偏殿萧常在怀孕五月因此毒血崩而亡,他费尽心力也束手无策,那个圈套很明显是有人妄图嫁祸宜妃的,不过宜妃好像棋高一着不知怎么竟然查到了证据,使得那下毒之人不敢轻举妄动,这场祸事也就此消弭。
  而现在湘菀所中之毒比那日的又有些不同,所幸自己也有了解毒之法,只要查出□□的源头,除了它,自己再开几副药想来无碍,思及此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刘太医微微颔首,刘太医有些悲凉的双眼一闭,谁道天家富贵人人羡慕,内里的艰难又有几人知道呢。
  “下官确定福晋是中毒引起的,所幸察觉得早,此刻还是有救的,刘太医的保胎药和下官开的解□□一起服用,自会无妨,只是,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查出□□的来源,不然,再好的药也救不了福晋。
  九阿哥幽深的难测的眼底翻腾出狼一般的狠戾:“扎尔克,查,不论是谁,爷要他家祖孙三代都夜不能寐。”
  两位太医都是见惯大风大浪之人,此刻面对九阿哥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还好平日并不曾得罪九阿哥。
  思忖了片刻,燕太医走近九阿哥低声道:“爷,关于福晋中毒一事,爷不妨请教请教宜妃娘娘,或有所得。”
  九阿哥猛然想起湘菀可能是中毒一事是正是绿棉猜测出来的,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眼眸一动道:“绿棉,进宫回禀额娘福晋身体欠安一事,看额娘处有没有上好的黄芪,请额娘赏赐些给福晋。”
  绿棉已知其意,颔首退下,准备进宫面见宜妃。
  此刻正是乾清宫散朝的时候,四阿哥快走几步上前和张廷玉走了个并排,态度极温和的和张廷玉寒暄了几句,然后道:“爷,还要去向皇阿玛回奏西北粮草一事,张大人先请吧。”
  张廷玉拱手一礼,迈步向宫门走去,路上还思忖着:平日四阿哥和自己几乎没有交集,今日倒是有些奇怪。但刚才的言辞并没有任何值得推敲的地方,摇摇头也没放在心里。
  四阿哥看着张廷玉走远了,便走进了乾清宫的南书房。
  “皇阿玛,此次西北粮草已然顺利起运,因将进入秋天,儿子将过冬的寒衣也一同押了一批过去,一来是应对天气变化,二来也可让西北将士体会皇阿玛的恩德。”四阿哥简洁的奏道。
  康熙对四阿哥的沉稳干练越来越满意了,难得的取笑四阿哥道:“你如今也越发的长进了,只是若改了成日里拉着一张脸不肯与人打交道这毛病便更好了。”
  四阿哥听了竟然有些惶恐得像一个孩子一般,与平日的沉稳相位差万里,带了些依恋的神情道:“皇阿玛,儿子自小就离了亲娘,虽说皇额娘待儿子也如亲身一般疼爱,自是儿子小心眼便养成了这么个性格,皇阿玛既说了,儿子会努力的改的。”
  想着刚才从窗户里看到的,四阿哥主动和张廷玉说话的神情,想必他也是知道自己的不足在试着改变吧,心里对这个不善言辞的儿子又多了些赞同。
  “你也不必刻意为之,你这个性子虽不讨喜,但也并不是缺点。”康熙安抚道。
  闻言四阿哥心里一喜,知道自己多年的经营总算有了结果,自己这孤僻不结交的性子反而对了康熙的心思,让康熙对自己越发的看重,想到这便转了话题笑道:“这批寒衣儿子都仔细查过了,做得着实不错,只要粮草寒衣准时到达边关必是能鼓舞士气的。”
  康熙闻言微微颔首,转念又问道:“此番西北来押运粮草的武官是谁,可靠得住?”
  “回禀皇阿玛,儿子以为应当不错的,来的是太子侧妃的远亲堂弟,听说也是因着太子侧妃思亲之故,他自动请缨要了这差事的,以押运粮草之便也探望李侧妃,以慰她思亲之苦。”四阿哥恭敬的回道。
  康熙晚年疑心越重,即便是后宫之中一言不合也往往有贬谪的,听了四阿哥的话,龙目微缩,盯住了四阿哥不做声。
  四阿哥些微平视了康熙一会,又好像抵不住康熙的威严一般微微垂目,康熙看着手上的龙纹蝙蝠扳指,道:“他叫什么,你从前认识他吗?”
  “回皇阿玛,他叫李佳氏显和,儿子以前未见过他,只在商定粮草起运的日期时,想起武将们常年镇守边关,回京一次自是不易,便告诉他若是有事要办,这其中有一日空闲的时间,他可以处理自己的私事。他便告诉了儿子。”
  康熙听了这话脸色稍缓,“粮草可曾按时启程?”
  “粮草按时起运了,回程时儿子见他贴身背着个小包袱,并未带多少东西还想李侧妃离家许久竟未为家里带物件,大约也是为着太子计,也属难得。”四阿哥仍是如常的面色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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