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亲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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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亲爱的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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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薄斯塬,她觉得她和薄斯塬就是一场悲剧。当年她记在心里的那个美好少年,终究被时光吞去,再也不复回来。
  她想象中的美好感情,就这么撕裂了。
  谁是无辜的,一目了然。
  她宁愿被薄斯塬打压,也要带傅欣辞过去。
  她和傅欣辞赶到傅氏顶楼的时候,傅宜庭刚好跳了下去,他刚刚好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悲寂而绝望,傅欣辞快步冲了上去,终究还是来不及。那一眼成了傅宜庭和傅欣辞的永别。他从三十三楼跳了下去,身体摔得粉碎,已经没了完整的尸体。傅欣辞抓着栏杆向下看,连目光也移不开,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喊不出。
  喉咙像是被人硬生生割断,她的心,生疼。
  “爸爸……”她小声的问,“你怎么能丢下我……”她试图翻过栏杆,薄弯弯冲了上去把她拖下来,绝望的人,力气总是很大,薄弯弯花了大气力把她脱下来,傅欣辞仍然要往下跳,薄弯弯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傅欣辞才消停下来。
  傅欣辞跪坐在地上,没有抬头。她很安静,连眼泪都没流。
  薄弯弯抿抿嘴,她蹲下来抱住傅欣辞的肩膀,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感涌了上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她不难过,只这么静静地守着。
  “他说等还清了债,就带我到意大利去看雏菊,”她的声音极低,没有一丝波澜,“那是意大利的国花,听说很美。”
  她抬头,眼睛睁的大大的,“早上走的时候,他说晚上来接我下晚自习,”她甚至在笑,眼神却死寂一般没有什么生机,“他一个人把我养到大,我最依赖的人就是他,他说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不会这么经不起打击,他说过的。”
  “他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跳下了去?”她微微仰头,想在薄弯弯那里找到答案,她多么困惑,她这样了解自己的父亲,而正因为太了解,所以她很清楚是为什么,“他怎么能忍心呢……我是他欣辞啊……我是他,最爱的女儿啊……”
  薄弯弯扶住她的肩膀,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哭吧,”她说,“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傅欣辞无神的摇摇头,她推开薄弯弯,朝楼下走去,薄弯弯跟在她身后,一句话也没说。傅欣辞收敛了她的父亲,用她多年存的钱和薄弯弯借给她的钱把她的父亲火化葬在了城南。丧礼办的很低调,除了薄弯弯来陪她,没人过去。
  薄弯弯陪傅欣辞回到家,刚坐没一会,就有人找上门。那是以前父亲的法律顾问,姓张。
  张律师是个念旧的人,傅宜庭帮助过他,他当然要帮傅宜庭完成他的意愿。他首先跟欣辞道了句‘保重’,然后拿出一张遗嘱,和一个信封。
  傅欣辞愣愣的接过,张律师的话还在耳畔:“傅先生做事一向未雨绸缪,他在你七岁的时候就开始为你准备,那些钱现在存在国外。这封信是他不久前留给你的,昨天我知道了傅先生过世的消息,于是过来找你。”
  傅欣辞没去看那份遗嘱,她更在意那封信。她颤抖的把信封拆开,把那张薄薄的纸抖开了——
  给我最爱的女儿:
  欣辞,还记得爸爸跟你说过的雏菊,爸爸答应过你,等还完了债,就带你去意大利。你喜欢设计,就去米兰。但是爸爸,可能要失信了。
  你是个好孩子,从没让我担过心,我记得你八岁的时候曾问过我你妈妈的事,我当时没怎么告诉你,你以后再也没有问过我。
  欣辞,如果爸爸已经死去,那欣辞也不要自责。你没有错,不要把别人的错强加在自己身上。也不要想着复仇,因为复仇毫无意义,仇恨只会让你痛苦。欣辞,我的小公主,我不希望你做这些,你安乐无忧的长大,今后,也不必做这些。
  欣辞,不必恨旁人,那是爸爸自己所做的决定,与旁人无关。我老了,我活着,也会是你的负担,薄斯塬不过是添了一把火,你不要再与他纠葛,他太狭隘,你恨他。很容易伤了自己。
  爸爸在瑞士为你存了一些钱,那是你七岁的时候我为你准备的,你把我葬了以后,不要再留在国内,就去意大利,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那些钱足够你安乐一生。
  欣辞,你一向是个乖女孩儿,希望这次你还能听爸爸的,这是爸爸最后一次为你安排了,以后,一切都只靠你自己了。
  欣辞,再见。
  你的爸爸。
  这封信不长,傅宜庭的笔迹到最后几乎越来越重,尤其是‘再见’那两个字,写的扭曲,似乎是写信人用尽了力气才写下。信纸上,都还有点点泪痕。
  这封信,欣辞看了很长的时间,像是要把一个字一个字刻进心里。
  看到最后,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几乎要把纸张揉破。张律师静默的坐在对面,薄弯弯不用看大致也猜到傅宜庭写了什么,她就坐在欣辞身边,见状轻轻揽住了欣辞的肩膀。他们虽然看不见我,但我还是飘过去保住了欣辞的头。
  欣辞低着头,很久以后才说,“谢谢叔叔。”她一脸平静的签了字,送走了张律师。她也想把薄弯弯送走,薄弯弯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她说,“就当我烂好心咯。”欣辞勉强牵牵嘴角,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上,薄弯弯停在原地不说话。
  欣辞低着头,长发盖住了脸,她静静地说:“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她停顿了很久,才勉强着自己发声,声音沙哑而扭曲,“我该细心些,我该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薄弯弯的呼吸停了一瞬,她说,“我的记忆力也不甚清楚,大概是四岁,还是五岁?”她望着欣辞家的墙角,那里放着一株兰花,“我的父母亲,他们也是……和你父亲一样,就当着我的面跳楼自杀,如果不是之前我吵过闹过,他们可能还要带上我,你根本没必要自责,这错不在你。”
  这句话显然起到了一点点作用,欣辞听完长久的没说话,她抬头,薄弯弯抱着臂站在那里,眼神悲悯,一点也没有从前刁难她的样子,她这么怔怔的望着,耳边似乎还有父亲慈爱的笑声,她回神般朝身边望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重重的呼吸,往事就像画帧一幕一幕在眼前浮现。她感觉到有人用纸巾帮她擦了擦脸,她下意识用手抹去,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微小的抽动着肩膀,小声的啜泣,薄弯弯轻轻搂住她,母亲一样的关怀,让她心头一软,似洪水决堤般,这两天一直强忍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她紧紧回抱住薄弯弯,终于放声大哭。
  傅宜庭不仅欠了债,他已经查出患了尿毒症晚期,他不想自己的女儿为了学业还债奔波之余,还要为自己父亲的病来烦忧。正好薄斯塬找到了他,他以欣辞为要挟让傅宜庭去死,我真心觉得薄斯塬心里有问题,学什么邪魅总裁,还天凉王破!
  于是他选择自杀,他不是懦弱,懦弱的人连死也会怕。他只是意识到自己活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对欣辞都是一种负担。他什么都算到了,偏偏忘记了,问一问欣辞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成全。
  我是个局外人,不能私自的评判傅宜庭的做法是对是错,事情到这里,我只能感叹一句傅宜庭真是自私又伟大。
  欣辞听从她父亲的话,决定到意大利去,按照自己想法生活。走之前,她和薄斯塬见了一面,他们相约在一个咖啡厅。那从前,是他们三个人常去的地方。
  傅欣辞静静坐在位子上,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平静:“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有些事情,我想问一问你。”
  薄斯塬笑着喝两口咖啡,闻言挑了挑眉,“你问。”
  欣辞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脸色苍白,声音极为冷静,“我知道傅家破产和你有关,但我这几天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偏过头,沉静的眼神直直望着他,“如果是我不想跟你交往,这也完全说不通,你并不喜欢我。”
  薄斯塬笑了一声,面不改色的回视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像是早知道会这样,欣辞了然的点点头,“我什么也没带,”她忽然飘忽的笑了声,眼神怜悯,“薄斯塬我以为你只是不忠贞,没想到你还这么狭隘,”她说,“我真可怜你。”
  只有狭隘的人才会把一件小事化大,俩家做不成亲家还可以做朋友。薄斯塬的自尊心太强,他太狭隘,根本不能忍受别人竟然拒绝他,哪怕他根本不喜欢那个人。他虽然在与傅氏一役中大获全胜,却完全失去了朋友,他的父亲也被他气得病倒,甚至不敢出门,也没人愿意到他们家来。因为他的好儿子,其他生意人自然认为不能对薄家人说错一句话,既然不能保证,那就干脆别来往,省的到时候薄斯塬来报复他们。
  薄远仲自认待人宽和有礼,这么多年经营的形象,就这么被他儿子打垮,更让他生气的,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没继承自己的半分胸襟,这是他不能容忍的。薄斯塬现在是受了褒赞,但是只要他一摔下去,等着他的,会是比傅宜庭更惨烈百倍的后果。
  欣辞和薄斯塬说完那句话以后,也不管薄斯塬的脸色如何,匆匆离去了。
  第二天傅欣辞坐上飞往意大利的飞机,只有薄弯弯来送她,欣辞心里很感激这个在危难之中向她伸手的女生,她抱了抱薄弯弯,小声说,“谢谢你。”
  薄弯弯一脸嫌恶的推开她,“快别恶心了,我们班里,我最烦你,走了好,走了以后,我就是第一名了,我就是名符其实的学神了。”
  欣辞温柔的笑一笑,拎起包准备登机,过安检的前一刻,她回头看了看薄弯弯,忽然问:“弯弯,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帮我?”
  薄弯弯一向喜欢顾左而言他,她玩不来离别情深那一套,就连欣辞跟她道谢,她也要用恶劣的语气跳过那个话题,可是欣辞那最后一问,却让薄弯弯难得严肃认真起来,她收敛了神色,一贯长杨艳丽的长相竟也有几分柔软伤感:“只是深有同感,我看到了你,就想到那时候的我,不同的是,你比我幸运。”
  欣辞弯起嘴角,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不知是在感伤自己,还是同情薄弯弯。她最后哽咽着说了再见,薄弯弯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的时候,却也流了泪,她没去用手抹,快步离开。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一个第一,一个第二,从来都不对盘。可是欣辞出了事,只有薄弯弯陪在身边。检验一个人的感情真不真,不在于和你是否同甘,而在于能否和你共苦。
  欣辞只身去了意大利,两人都以为是幸福的□□,可没料到,却是磨难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  

  ☆、许你天荒地老(六)

  命运这回事可是一件很玄乎的事。  ——《德音快穿手札》
  ————————————————
  欣辞喜欢设计,她很久之前就希望去意大利。她先坐飞机到瑞士把钱取出来,又拿着钱到了米兰。她决心要放下以前的事,所以尽量的忘掉她的父亲已死的事实。追梦的日子虽然辛苦,可相对的,也过得很快。她在米兰呆了一年半,再过半年,她就十九岁了。
  古往今来,人们最渴望的,永远是幸福。无论以何种方式实现。
  虽然以欣辞的状况大概很难实现,但她一直在努力着。
  上天基本上喜欢与你反着来。你最期待什么,他就不给你什么;你最喜欢什么,他就把那些东西撕碎给你看。
  起码我看到的,确实是这样。
  国外的深夜很令人害怕,欣辞独自一个人走过小巷,同时抓紧了双肩背包上的带子,咬着唇,小心翼翼的走在这条漆黑的小巷里,只要走过这条小巷,她就能看到灯火和来往不停的车辆。
  好害怕、好害怕,她预备着拔足狂奔,却生生顿住脚步。
  因为眼前站着几个高大的醉醺醺的外国男人,几人的笑声很大,划破寂静的夜钻到她的耳里,她害怕的低头,屏住呼吸,生怕他们发现她。不过很不巧,他们正向她迎面走过来,她盯着自己的脚面,等待着、等待着他们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很好,她松了口气,他们没有发现她。她正准备抬脚离开,那股难闻的酒气却再次传来,肩膀被人粗暴的抓住,有人揽住她的腰把她往后拖。她开始反抗,开始尖叫,她被拖到小巷的最深处,尖叫已经没有用,她听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撕开。
  很痛、很痛!她开哭喊着求饶,意大利语、英语,甚至是中文,可是没人理睬她。除了她的哭喊,她还能听到侵犯她的男人们野兽般的喘息,她的胃里开始翻腾,她麻木的看向头顶的天空,恍惚间,她哽咽着低喃,“爸……”
  渐渐地,她什么都听不到了,由于遭到重击,她的额头都开始流血。我明明知道我眼前的一切是虚幻的,是触摸不到的,可我仍然飘上前,我透明的手穿过他们的身体,可我仍然不放弃,一遍又一遍去拉扯着他们,然而只是徒劳。
  我以为我能冷静的看待欣辞以前的一切。
  现在看来,是我闹笑话了。
  “欣辞,”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去,我飘过去想碰她的脸,可看到她绝望的眼神,我的手垂落了下去,“没事的……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男人见她不反抗挣扎,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索然无味,满口意大利文走开了。她这样躺着,忽然撑着身子坐起来,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换洗衣服穿上。明明是夏季,这件衣服却穿了好久,她急促的呼吸,拿着包摇摇晃晃撑着墙慢慢朝前走去。
  上天在跟她开玩笑,被车子撞倒在地的时候,她这样想,可是大片的黑暗吞没了她的意识,她抚着发痛的肋骨,晕死过去。
  欣辞是在一片金灿灿的梦里醒来的,午后的阳光毫不吝啬的照进来,她慢慢的睁眼,只能看到洁净的天花板,目光下移,是靠在沙发边熟睡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警觉性很高,她不过刚刚扭了扭头,熟睡的男人立刻睁开眼,清澄的目光朝她望过来,然后,她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声音,柔和却寡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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