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但是对美好生活的期许、对未来的畅想却和所有人都一般无二。
这种生活态度很美好,给人积极的暗示。
白玉京看了一会,忽然想到崔佳,犹豫了一下,说:“很不错啊,很贵气的感觉。”
“嗯,以后赚到钱,再补钻石戒指。”
“嗯。”
白朗小心翼翼把戒指收起来,好像在呵护着自己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躺在那里看了一会房梁,说:“昨天看到崔佳了。”
“啊?”
“他好像比以前……丰满了一点,不过还是很好看啦。”
“哈哈。”白玉京笑了一下,说:“不过大哥我警告你,你不能干那种吃碗里看锅里的事。”
“你老大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人家也要订婚了。”
顿了一下。语气带点无法剔除的遗憾:“只是……嗨,算了。”
白玉京不再接这个话题,问:“大哥,你一起玩的那些朋友,有哪些做事还算比较靠谱的?”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以后开酒楼要用人的。”
“对啊,都不错啊,都是我铁哥们。”
“你这种态度,做不好事情的,自己独立门户,最忌讳搞一团和气那一套。你到时候开酒店,整天拉着他们胡吃海喝,还开屁酒楼。”
白朗被白玉京说得怔了一下,尽管从小到大,白玉京在成绩上都是比较优秀的那个,但是在人情世故、社会百态上,白朗自认为无论是判断力还是见识,都要高过象牙塔的学生白玉京,不料被现场上课。
“东旭有城府。凯龙讲义气,小为……有点滑头,路路脾气弱一点,但是跟我关系最好。而且做事踏实。”
白朗不想被弟弟看扁,心里沉思了一会,一一点评道。
“路路可以,可以给你搭下手。脾气弱没事,我们又不是开帮派,凯龙也可以。长得壮,打架厉害……”
“诶等下,你不是说我们不是开帮派吗?”
“对啊,但是我们也不要被其他帮派欺负嘛。”
“……”
“小为也可以,可以帮忙处理一些比较难搞的客人。”
“那倒是,他绝对是那种可以把脸伸给你打的人,完全没脾气。”
“东旭不行,这人太自私,而且不真诚,不会真心替别人考虑问题。”
“可是……”
“你不用觉得为难,我有办法让他自己把话撂出来。”
“怎么办?”
白玉京笑了一下,问:“大哥你觉得东旭怎么看你?”
“肯定是服服帖帖……”
“正经说话!”
“他觉得我是一事无成,满嘴跑火车的渣渣。”
“哈哈,对。所以明天你去凯龙家吃饭,你就提出开酒楼的想法,然后积极拉他们入伙,语气要像往常一样不靠谱,拿出你吹牛的气质,就摆出一副‘谁不跟我干,我跟谁绝交’的架势,然后东旭肯定找借口婉拒你,你就趁酒劲把话说绝,问题就解决了。”
白朗也是有小聪明的人,又跟白玉京兄弟连心,一听就知道这计策可行,酝酿了一下,说:“果然是读书越多越狡诈。”
“这叫谋略。”
“好,反正以后我开酒楼,你就是我的军师,酒楼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兄弟酒楼。”
“好名字。”
兄弟两畅想着酒楼前景,慢慢入睡,第二天大早,白爸白妈就来喊两人起床,今天白朗相门户,要过去那边接受女方三姑六婆的检验,再把家里要在街上买房子的消息告诉女方。
白玉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镇上上网。
从石庄街到圆镇二十多里路,大家一般都是坐三轮车过去,白玉京、白朗和爸妈一起步行到街上,然后老爸去聊房子的事情,大哥、老妈和请来做正副媒人的大娘婶子去女方家见面,白玉京上了三轮车去镇上。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三轮车来到圆镇,白玉京刚下车突然接到大哥的电话。
“怎么啦?”
“黄了。”白朗语气失落。
“什么?”白玉京实在不敢相信。
“刚见面徐丽丽就反悔了,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她的那几个姑姑姨娘一起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大还没结婚,家里房子都没买以后住哪里,家里只有一辆破摩托车,以后走亲戚怎么办……反正就是各种理由。”白朗苦笑道。
白玉京立即明白过来,印象中,以前一个堂姐也是在相门户的时候突然反悔,当时把那个媒人气得直打自己耳光。
没想到今年这种事居然发生在自己家。
听到这个消息,白玉京哪里还有心思去上网,直接回到三轮车里回石庄。
一路上想着大哥和老妈在那边受到的侮辱,想到昨晚大哥看着金戒指一脸幸福的样子,白玉京就忍不住的愤怒。
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大哥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白玉京叹了口气。接通,本来以为是说订婚的事情,结果不料大哥说了一个更麻烦的事情。
“小京快回来,我爸被元宝带人打了!”
“什么?!”白玉京脸色剧变,眼眸中寒光大盛。
“我们家要买毛头家房子的事情被元宝知道了……你快回来吧,我打电话给我大舅。”
白玉京挂了电话,探头对摩托师傅说:“开快点。”然后从电话联系人中找出朱芝的号码,打通……
十几分钟后,摩托车回到石庄,白玉京给了十块钱找钱都没来及要。跳出三轮车,直奔元宝家具店。
家具店门口周围围了一大群人,人群中间,看到老妈坐在地上边哭边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大娘、婶子在旁边劝,一脸青肿的老爸则和几个堂伯、堂叔站在旁边和家具店门口的六七个青年理论。
几个青年一脸桀骜不驯地笑骂着:“唧唧哇哇个屁啊,不就是想讹钱嘛。”
这个时候,一个平头胖子从屋里走出来,一脸横相地指着白爸等人:“你妈你们再在这逼歪。我再弄你们一顿,有本事就派出所!”
接着一个卷发的女人也走出来,嗑着瓜子,看着白妈揶揄道:“你都哭半天了。不累吗,不就是想讹钱吗?”
“讹你妈比!”
人群中突然有人接了一句,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然后一个目光冰冷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走了出来。
“小京!”妈妈看到白玉京。赶紧擦了一把眼泪:“你快回家!”
“你刚刚骂谁呢?”元宝老婆把手里的瓜子一摔,指着白玉京问。
白玉京谁也不理,一步一步走向元宝。
“小京!”
爸妈和几个长辈都叫起来。在外面打电话的白朗刚要冲进来拉人,站在门边的几个青年迎了过来,然后一副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画面出现了。
白玉京一语不发,挥棒对着冲过来的人的脑袋就砸,一棍一个,干净利落,迎上来的人全部砸蒙,头上、脸上的鲜血顿时飙出来,周围有胆子小都啊地叫了出来。
一阵鬼哭狼嚎后,听到白玉京说了一句“我不打女人,滚!”
接着看到白玉京迎头一棒劈向元宝,元宝叫着“我弄死你你信不信”,随后就听到白玉京声色俱厉地吼道:“我今天杀你全家!”
吼声凄厉、愤怒、恐怖,不要说周围围观的人,包括石庄一霸元宝,甚至白爸、白妈、白朗等人都被吓住了。
这是……小京吗?
“噼、啪!”
随着白玉京一声吼之后,又是两声脆响,那是白玉京砸在元宝头上的木棍断裂声。
“啊!”五大三粗的元宝被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高中男孩打得一声惨叫,所有人都惊呆了,觉得这幅画面近乎荒谬。
“啪!”白玉京丢掉木棒,直接扇了元宝一个耳光:“为什么要打我爸?”
元宝刚要放狠话,然后又是“啪”地一耳光:“告诉我为什么?”
“啪!”
“说啊!”
“啪!”
“为什么不说话?”
“啪啪啪!”
“说啊,说话啊,哑巴了吗?”
这个时候,被推开在一边的元宝老婆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白玉京突然站起来,冷冷地一抬头,元宝老婆当即停住脚步,看着白玉京再度泛蓝的眼睛,颤声说道:“你,你是疯子!我已经报警了!”
派出所其实就在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只是元宝处理问题的时候,他们开始并不出面,等到事情快结束的时候,他们才过来调停一下,各打五十大板,或者摊手说什么“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公平,你往上告嘛”。
白玉京拍拍手,从屋里走出来,边走边说:“那我们在这里等警察来吧。”
刚刚被棍子打得头破血流的元宝的那些跟班,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看到白玉京出来,发疯一样冲过来,白玉京身体一侧,伸手按住两个人的颈脖,然后把两颗脑袋往中间一撞。
“嘭。”
“啊!啊!”
然后抬脚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对着两人的小腹踹过去,轰通两声,两个人躺到地上去。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敢动手,指着白玉京说:“你等着坐牢吧!”
白玉京面无表情一一扫过每个人,扫到哪里,哪里噤声,那种诡异、危险的气势压得人根本不敢开口。
不止他们,连看着白玉京背影的白爸、白妈、白朗也有点不认识这个魔神一样的少年,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警车“滴咚滴咚”地响起来,派出所的人终于适时赶过来。
“你不要跑!”有人小心翼翼地对着白玉京叫了一声。
警车停下,下来一胖一瘦两个民警。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没事做了吗?”
元宝老婆急忙从屋里冲出来,像见到亲人似的:“量哥、礼哥,你们来看看,元宝被打成什么样了,大家都看到了。”
两位民警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残废的元宝,然后问:“谁先动的手?”
白玉京一位大伯忙道:“是元宝他先找人打得我们,就因为我们不买他家房子。”
胖民警点点头,然后对元宝老婆说:“买房子卖房子都是自愿原则,你因为人家不买你家房子就动手打人,这说不过去啊,我看这次事情你们要负主要责任。”
躺在地上的元宝突然起来,看着两位一起喝过酒的“哥们”,不解问:“大量、有礼,你们这话什么意思?”
胖民警皱眉道:“你们强买强卖的事情,不是一家人反应过了,这事闹到上面,谁也兜不住。”
这话等于在提醒元宝了,但是元宝现在哪里有理智去理解话里的意思,怒道:“我都快被打死了你们没看到,你们现在跟我说什么强买强卖,前天一起喝酒的时候怎么没听你们提?”
“因为今天我们才接到市局的电话!”瘦民警也生气了:“所里从于所长到我和有礼,全被训了一顿,市局指名道姓点了你的名,你明白了?”
元宝一下愣住了,结结巴巴道:“市市局点了我的名?”
瘦民警不答,走到元宝跟前,低声道:“打你的人是贾柄贾瘸子的把兄弟,荆璞的小爷,这事整个荆璞都知道了,你没听说?不是我和有礼给你兜着,九把斧直接过来人,把你家都给烧了,你惹谁不好惹他?”
“什么?”元宝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他他他是柄爷把兄弟,怎么可能?”
元宝震惊之下,说话没压低声音,周围的人全听到这句话,更大的震撼在场内弥漫开。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元宝是石庄的地头蛇,但贾柄,是荆璞市的地头蛇,而且是荆璞最为传奇、最令人谈之色变的那一条!
“那警察叔叔,没其他事我先带我爸去医院处理伤口了。”
白玉京重新变回成温和善目的三好学生,有礼貌地问道。
“噗通。”元宝听到白玉京声音,双腿一软,坐到地上。
第一一三章最隆重的道歉是后悔
所有人都满腹疑问,但都不知从何问起。
“小……京你——”白朗人生中第一次质疑自己叫白玉京的小名合不合适。
白玉京微笑不语,其实也不知从何说起,过了一会,说:“我在九把斧做兼职歌手,认识了几个人。”
“九把斧?”白朗满脸惊异,“贾瘸子的九把斧?”
白玉京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在很多人眼里,“九把斧”除了是个酒吧,还是某个团体的代名词。
白爸欲言又止,白朗接着问:“他们,是黑社会,你怎么……”
白玉京摇摇头,说:“我只是唱歌,见过那老板几次,因为唱了几首不错的歌,给他们酒吧带来不少生意,他们老板挺欣赏我,就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请他帮忙一下。”
“哪几首歌?”
“大哥你上网看到过《同桌的你》对不对,那双截棍和龙拳知道吗,也是我唱的。”
“快使用双截棍……那个?”
白玉京肯定地点头:“对,这首歌在荆璞市很火,所以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会加入什么帮派,九把斧在荆璞是个正规的酒吧,很多白领、公务员都会过去见朋友或者聚会,大哥你应该知道这些?”
“呃,听说过九把斧酒吧规模很大,我有朋友去过,是正规酒吧。”
“所以,对我来说,那就是一个工作。”
白玉京跟大哥对话,其实是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爸妈听,果然,白爸白妈听了这番话,表情放松许多。
“那刚说你拜把子?”
白玉京笑道:“贾老板不这么说,估计他们不会怕。”
“那倒是。”
“另外,大哥你听过没有,那个贾老板以前是当兵的?”
“对。听说是特种兵。”
“嗯,以前做过卧底,有些事情不太好讲,反正大哥这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能漏出去,这次电话其实是市公安局打过来的。”
白玉京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朗一眼,续道:“我们都听人说贾柄如何如何黑,可是自从他起来之后,还听过荆璞有什么帮派斗殴的事情吗?”
白朗恍然,白爸也若有所思,白妈可能这方面的电影电视剧看得少。没能立即明白白玉京的意思。
“这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大哥,你大嘴巴爱吹牛的。”
“我知道轻重。”
话是这么说,当到了医院看到老爸身上的伤痕时,白玉京差点忍不住想折回去再打元宝一顿。
不过很快白玉京发现他不用回去也能再打元宝一顿,因为元宝本人也来到医院,他的脸上还有白玉京留下的巴掌印,他身上也有被白玉京打出的伤痕。但,他不是来处理伤口的。
“三件事,我说完就走。”
元宝过来之后,看到白玉京寒意一闪而过的双眼。背脊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