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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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是个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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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喜魄”确实是寄宿在那条毒蛇的体内,那么为什么它掉到我肩膀上的时候,我右腕上的那串银铃没有发出声响?
  忽而脑袋一懵的我蓦地低头抬手,瞪大了眼去看自己的右腕——弹指间,我便大惊失色。
  铃铛呢?我的铃铛呢!?  
  不顾左肩的疼痛撩开了右臂的袖管,我心急如焚地把整条小臂摸了个遍——甚至还在明知自己从未将银铃戴于左腕的情况下又在左臂上寻了不下三遍——却始终没能找到我的宝贝铃铛。
  该不会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掉了?!
  不……不要啊……这是穿越大神给我的神器,没了它,我还怎么找那剩下的两魄?!
  急得快要六神无主之下,我又不死心地将整个小山洞翻了底朝天。但想也知道,此等情况下还能获得惊喜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如此一来的结果,就是不久归来的纪无期意外目睹了一个慌乱到快要哭出来的我。
  “怎么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的跟前,一脸担心地打量着我的脸。
  我想,一个人在无助时看到熟悉的面孔,是真的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的。
  这不,才泪眼朦胧地目睹了纪无期的面容,才心慌意乱地听闻了他关切的询问,我就突然控制不了那满眶的液体,当着他的面潸然泪下。
  “呜——我那串银色的铃铛不见了——”
  “铃铛?”
  “就是……就是那个神仙送我的铃铛……会在‘七魄’靠近时……发出声音的铃铛……”
  我抽抽噎噎地说着,见纪无期似是特意瞧了瞧我的两只手腕。
  “是不是在滚下陡坡的时候,不小心弄掉的?”
  与我一致的猜测自男子口中道出,惹得我那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
  都怪我那时候被太多的变故引去了注意力,完全没想到要去检查一下这重要的银铃还在不在。就连后来“喜魄”回归可我却没听到铃响,我居然都没有起疑心……我真是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越想越觉自责后悔,我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教主……教主你先别急,我们沿路回去找找?”
  我抬眼去看特地放柔语调向我提议的纪无期,却因模糊的视野而未能看清他的容颜。
  不过,也正是由此而生的片刻沉默,让我稍稍寻回了些许冷静。
  “跑回去,不会……不会被那些追兵发现吗?”
  纪无期没有马上接话。
  我见状,自是心下一沉:果然是有风险的吧?
  孰料失望纠结之际,我又听到对方说:“他们即便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会绕道来寻,不会直接跳下山坡寻找,是以,坡下那块地,反倒是比较安全的。”
  “真的吗?”我将信将疑地仰视着他的眉眼。
  纪无期不徐不疾地点点头,说:“那串铃铛,对教主来说很重要吧?”
  话音落下,我心头一动。
  情不自禁地垂下了眼帘,我只觉心中的不安神奇地消退了一些。
  “嗯……谢谢你……”
  决定了要一起返回搜寻之后,纪无期并未像贾斛麓那样如何如何地安慰于我,却将打来的清水递给我,供我漱口、解渴,还提醒我说,待会儿顺便去他方才打水的那条小河边洗洗脸。
  倘若换做以前,兴许我只会腹诽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给我台阶下——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可现如今,哭花了脸的我却只在略觉窘迫的同时,暗自感叹他的细致周到。
  诚然,和许多大大咧咧的男人不一样,纪无期委实是个心细之人——心细到,居然在我蹲河边洗脸的时候,把我用来替他包扎的那条腰带给洗了。
  于是,当他故作镇定但实际上还是有点尴尬地将之物归原主之际,我是真心不晓得该作何反应的。
  “你……你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吧?”可我还是得说些什么,否则这两相沉默的,一个举着女人的腰带,一个看着自己的腰带,也够窘的。
  “伤口已经凝结了,这个……这个还是还给教主,较为妥当。”纪无期没好意思看我的眼睛,这让我忽然觉得,他其实是个很纯情的人。
  “那……那这东西是湿的,我也不好用啊……”
  “属下已经拧去了大半的水分,况且今日天气晴朗,不一会儿就能干了。”
  他……他不用这么认真地解释这个问题吧……
  听了纪无期正儿八经的回答,我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但好歹也伸手接过了自个儿的腰带,默不作声地把它系在了腰身上。
  大抵是见我总算是衣衫整齐了,纪无期这才言归正传,说是要背着我前去寻找我的那串铃铛。我闻言自然是连连摆手,当场谢绝。
  没错,先前都让他背着我走了那么多的路了,何况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怎么还能再叫他辛苦?
  是以,我义正词严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甚至还不由分说地跨出了前进的步伐。
  许是见我态度坚决,纪无期也不再多言——只是,他能别直言不讳地指出我走错了方向这种尴尬事儿吗?
  顶着一张窘脸向后转身,我埋低了脑袋,快步自其身前走过。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路沿着来时路,边走边寻。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我终于如愿在昨儿个跌落的地方找到了我的铃铛。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几乎想要喜极而泣,所幸我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只眉开眼笑地冲陪我寻找失物的男子咧开了嘴,再次致以了诚挚的谢意。
  然谁人能料,才刚高兴了没多久,我就转喜为忧了,因为美滋滋将铃铛戴回到手腕上的我忽然发现,它的搭扣处居然出了毛病。因此,几经努力却仍旧失败的我,最终只能愁眉苦脸地瞅着那叫我欢喜叫我忧的宝贝。
  “怎么了?坏了?”而如此溢于言表的神情,自然是惹来了纪无期的关注。
  “嗯……”我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抬头眼巴巴地瞅着他。
  也不知是何原因,我竟然会下意识地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好像能够为我解决我的烦恼。
  值得欣喜的是,纪无期还真没叫我失望,这就向我伸出一只手来,让我把东西拿给他瞧瞧。
  我连忙乖乖地将银铃放入男子的掌心里,目视其用他那纤长的手指分别捏住断裂的两端,摆到眼皮底下仔细地观察起来。
  而让我喜出望外的是,他竟然就拿指甲对着搭扣处掐了几下又掰了一掰,就交还给我,说是修好了。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试着单手将铃铛戴在我的右腕上,以判断其所言是真是假,奈何试了好几次皆是没能成功。到头来,还是站在一旁的纪无期看不下去了,说我的左手可能受到了蛇毒的影响,故而尚未恢复灵活。紧接着,他就自然而然地从我手中拿回了铃铛,动手替我戴上了。
  其实,这本是一个很平常的举动——然不知何故,被温柔对待的我却鬼使神差地小鹿乱撞了。
  唔……一定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所以我一时间不太习惯罢了。
  如此思忖着,我也就没觉得有多奇怪,若无其事地跟着纪无期迈开了步子。
  是日,我们回到山洞里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启程去找被迫分道了的同伴。
  在走出山洞并朝着纪无期所指的方向前进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无意间瞧见了他下巴上短短的胡渣,接着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能助我二人避人耳目的法子。
  只是……不知道以他这恪守“男女授受不亲”的性子,会不会反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中午还有一更

  ☆、假扮夫妻

  心中虽是有所迟疑,但我还是边走边捡着掉落在地的小树叉。纪无期见了奇怪,问我这是在做些什么,我也只好先冲他莞尔一笑,答曰“暂时保密”。直到我们总算是来到了一座有了人烟的小村庄,一眼瞧见几箩旧棉花的我才蓦地眼前一亮。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靠了过去,问这棉花的主人能不能卖一些给我——之前我有问过纪无期,他身上带着银子,只可惜先前在山林里并无用武之地。
  被我搭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娘,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大约是觉得我不像坏人,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说她这些都是陈年的棉花了,我若买去了,是划不来的。
  这大娘倒也是个善良淳朴的。
  如此思量着,我便解释说自己所带的盘缠不够了,但是需要一些棉花,往年的也没关系。大娘见我态度诚恳又坚决,总算点了头,以廉价卖了一箩棉花给我。我又开口问她讨了块足够大的粗布,然后才道了谢,告了别。
  见我买了奇怪的东西又将先前辛苦收集的枯枝落叶给悉数丢弃,在一旁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纪无期终于忍不住提问了。
  “教主究竟要干什么?”
  “你看着就知道喽。”
  将男子拉到了鲜人经过的角落里,我让他帮忙捧着那块布,然后把买来的旧棉花放在了布料上,最后将布的对角两两打结,制成了一个裹着棉花的小包袱。
  确信自个儿打的结不会松开之后,我踌躇满志地将自制的包裹往衣服里塞。
  纪无期见势不对,赶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嘴里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
  眼瞅着他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我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索性一言不发地在他背后解开了腰带,敞开了外衣,把那棉花包放在肚子上并固定好它的位置,随后才重新穿好衣裳,系上腰带。
  “好了,你可以回头了。”
  语毕,我目视男子慢吞吞地回过身来,令惊愕的视线落于我隆起的小腹上。
  “相公。”
  直到我猝不及防地冲他唤了一声,他才用见鬼了似的的眼神干瞪着我的脸。
  “干吗这样看着我?这叫‘乔装打扮’、‘掩人耳目’。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一点,知道不?”
  我煞有其事地说道了一番,目视纪无期慢慢收敛了诧异之色,半信半疑地张开了嘴。
  “教主的意思是……要同属下扮作寻常人家的夫妻?”
  我微笑颔首。
  “聪明。”
  “……”
  “啊对了,你呢,先改掉‘教主’和‘属下’的叫法,以后,我们就以你我相称。”纪无期默默无语之际,我正眉飞色舞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哦不对,跟红青他们几个会合之前,我们先以夫妻相称。反正你的胡子都已经长出来了,眼下这模样完全不符合你平日里一贯干净温雅的形象,再加上你我这一身打扮和彼此之间的称呼,那些家伙就算同我们擦肩而过了,肯定也很难认出我们。”
  听我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纪无期仍是缄默不语。
  “喂,你又在想什么礼教之类的东西对不对?拜托,是命要紧还是礼数要紧?又不是当真作出什么不齿之事……”说着说着就有点口不择言,我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我的意思是,不就是假扮一下夫妻嘛。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个啥……”
  嘟囔着转了转眼珠子的同时,我似乎以余光瞥见了男子凝眸而来的视线。
  “那……属下失……失礼了。”
  对方终于愿意妥协,我这才笑逐颜开,重新看向他略显尴尬的面孔。
  “乖。”
  笑眯眯地调侃了一句,我刚心满意足地朝前踏出一步,就一下将跨出去的右脚给缩了回来。
  装模作样地挺了挺肚子,我眯起眼睛朝纪无期伸出一条胳膊。他是个有眼力的,这就明白了我的意图,抿了抿唇,最终抬手扶住了我的身子。
  “多谢相公。”
  “……”
  那之后,纪无期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到底还是配合了我的做法,和我一路扮作一对普通的夫妻,一边寻着红青与叶子书的身影,一边去往唐立的那座私宅。奈何都两天过去了,我们也没能寻到同伴的影子,这让我不禁有些担心,担心他们两个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是日夜晚,赶了一整天路的我坐在一家客栈的客房里,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自个儿的小腿,脑袋里仍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
  是我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吗?这两天,我越来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协调。
  蹙眉琢磨着心里的那点疙瘩,我忽然听见了房门被推开的声响。
  我知道,是纪无期回来了。
  是的,“回来”,既然我们俩说好了要伪装成夫妇,那自然是同住一间屋子的——顺便,也好省点儿盘缠。
  “外头没什么情况吧?”我目视男子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本来集中在正事儿上的注意力莫名就转移到了那铜盆上。
  “没什么。”警惕性颇高故而每夜都要去附近转一圈的纪无期面色如常地说罢,就弯腰将他手里的物件摆在了我跟前的地上,“我替你打了盆热水,洗洗脚吧。”
  话音未落,我业已清楚地瞧见了那大半盆晃荡着的清水以及搁在盆沿上的干布。
  那什么……别看他前两天还挺别扭的样子,一晃眼,都如此自然了啊……
  诚然,他方才进屋以来的一言一行,完全就像是……就像是一个体贴妻子的丈夫所拥有的姿态。
  昏黄的烛光下,我觉得我的心似乎在以不同往常的频率,随着那跳动的烛焰一块儿起起伏伏,但我面上仍是一如常态的,问了句“那你呢?”。
  “我待会儿再洗。”已然站直了身的男子俯视着我的眉眼,语气如常地回着话,却在四目相对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继而目光闪烁着回过身去,抬脚走得远了些。
  伸长脖子看着他行至外屋并找了张背对着我的椅子坐了下来,我又缩回脑袋低眉瞅了瞅自己的双脚,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如此了。
  古时候,女儿家的金莲的确是不能随意让人瞧的——这纪无期,果然守礼数得很。
  不久前还叫人别太迂腐的我,这一刻竟情不自禁地欣赏起他的“迂腐”来。我噙着笑意脱去了自己的鞋袜,将两只脚伸进了水里。
  嗯,不凉不烫,泡脚刚刚好。
  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会儿,我发现纪无期竟还在那里坐着,便意识到他很有可能是在等着帮我将用过的水端出去。于是,我赶紧抬起脚把它们擦干了,穿上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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