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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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是个坑-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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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会儿,我发现纪无期竟还在那里坐着,便意识到他很有可能是在等着帮我将用过的水端出去。于是,我赶紧抬起脚把它们擦干了,穿上鞋袜端着盆脏水走向了房门。
  欲出屋门,必先经过外屋,因此,毋庸置疑,我的一举一动很快就引来了纪无期的注目。他一面盯着我一面从座椅上起身,随即就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做什么?”
  “把水端出去啊?”
  “你现在‘怀有身孕’,却亲自端着一大盆洗脚水轻轻松松地跑出去,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吗?”
  他话音刚落,我就恨不能咬掉自个儿的舌头。
  亏我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居然差点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对不起……我忘了……”我略窘迫地垂下脑袋,没好意思再去正视对方的脸。
  “给我吧。”幸好纪无期从来不喜落井下石,这就心平气和地开启了双唇,同时将我手头的重物给接了过去,“我再去换盆干净的水来,你擦擦肩上的伤口,换个药。”
  “哦……有劳了……”也不晓得是不是犯了低级错误因而深觉难堪的缘故,我仍是没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是埋头轻声嘀咕着,以余光目送其不徐不疾地自我跟前走过。
  不一会儿,纪无期就端着盆干净的清水回来了——我甚至留意到,连那铜盆,他也换了个新的——他让我坐在里屋,把所有换药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替我准备妥当了,就又一个人坐到外屋去了。
  喂……这是要让我单手换药的意思吗……
  是了,自走出那片山林以来,我们一直没能买到抑或采到对症的药物,直至今日才总算交了好运,在一家药铺里寻到了想要的药粉。换言之,此乃这两天以来我头一回重新上药——除却中毒当日,纪无期在我昏睡之时“自作主张”替我上了药,之后,我们就没再碰上“谁来上药”的“难题”。
  所以,他这是觉得我时隔两日已经可以单手成事继而要我自力更生吗?
  实际上,我是明白的,他不是不肯帮忙,只是委实太过在意我身为一个姑娘家的名节,才不愿一而再再而三地目睹我裸(和谐)露的肌肤。
  唉……遇上个正人君子,有时候也是无奈得很哪……
  抱着理解这个男子的想法,我默默地喟叹了一番,便自己动手解起衣裳来了。
  可是,自己擦拭伤口和撒上药粉还好,但要用纱布裹住伤口再打上结,就真的有点难度了好吗?
  捣鼓了好半天都没捣鼓结实,我终是失了耐性,忍不住将哀怨的目光投向了坐在那边的纪无期。
  我是该开这个口呢?还是该开这个口?
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共枕

  心中已有答案的我朝着男子所在的方向张开了嘴。
  听闻我的呼唤,纪无期自是忙不迭起身走了过来,却在看清我当下姿容的一刹那猛地驻足背过身去。
  “什么事……”
  我就知道……
  朝天翻了个白眼,香肩半露的我定下心神,重新注目于他的背影。
  “我一只手没法包扎,你搭把手呗?”
  “这……”
  “这什么这啊……反正你又不是头一次看我的肩膀了。”
  “……”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想歪不就没事了?快点来帮忙。”
  被我催促了一句,纪无期总算是迟疑着转过身子,低眉脚底生风地走了过来。他迅速接过我手中的布条,一门心思凝眸于我的伤口,然后手脚麻利地替我包扎完了,作势就要起身回避。
  我本想让他“好人做到底”——所幸帮我将中衣与外衣穿好,可转念一想,还是自给自足,免得他又尴尬吧。
  善解人意地自个儿捣鼓起衣裳来,我发现纪无期已经径自端起边上的那盆水,举步往门口去了。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过后,我穿戴整齐了,他也刚好回来了,还一言不发地收拾了摆放着药瓶和纱布的台面。我看着他忙进忙出,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又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只好安安静静地让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直至小半个时辰后,他规规矩矩地站在里屋口,问我可不可以熄灯,我才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准备坐在外屋睡觉吧?”
  我半信半疑地将心中所思化作口中疑问,随即便目睹了他“难道不该这样吗?”的眼神。
  我……
  “我说……放着这么大一张床你不睡,偏要跑去睡椅子?而且还是坐着睡?”
  他当他大半夜的修练神功啊?
  业已坐在床沿预备就寝的我表情夸张地瞪着他,顺便向他展示了一下床铺有多宽敞。
  诚然,这张床明显是供两人同寝的——人店小二以为我们真是夫妻,自然是领我们来双人房啦——可这纪无期却对其视而不见?
  不,不是视而不见,铁定是他的一身正气又跑出来闹腾了。
  旋即就想通了他之所以如是作为的原因,我这便滔滔不绝地说道开了:“哎呀,你又来了,不过就是躺在一张床上而已,以你的为人,又不可能对我动手动脚。何况这床这么宽,就是我们同床共枕了,也不会有什么肌肤之亲。再说了,其实‘肌肤之亲’不是已经有过了么……”
  冷不防放低了声音,我视线游移着嘀咕起来,发觉纪无期已张嘴意欲一言。
  “停停停……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我连忙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心里则暗怪自己画蛇添足,“总之……总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躺在我边上贴身保护着我,我不也能睡得安心吗?”
  “可是我……”
  “你几岁?”
  “啊?”突如其来的无关问题令纪无期不免一愣,然后脱口而出。
  “你今年几岁?”我不理会他的愣怔与不解,面不改色地重复道。
  “三十几了……”
  “年龄都是我的双倍了,你……你就不能把我当侄女什么的看待吗?”
  唔……为了让纪无期抛开那些不必要的顾虑,同意与我同床共枕,我也真是蛮拼的了。
  忽然觉得自己同他莫名其妙就成了两个辈分的人,我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了。孰料偏巧就是这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他心里的那头骆驼,令他总算双眉微锁着妥协了。
  是夜,纪无期收拾妥当了,面色微凝地在床前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我特地往里挪了挪然后拍了拍为他腾出的一大块地儿——示意他别再犹豫不决之后,他才无可奈何地靠了过来。
  只不过,他需要离我离得这么远,甚至连外衣都不脱吗?
  眼瞅着我二人之间将近半条胳膊的距离,又瞪着他整齐的衣衫瞧了好半天,本来还想脱掉外衣拿被子来盖的我只觉眉角直跳。
  “喂……你睡觉不脱衣服的吗……”
  “万一真有歹人进屋,我穿着外衣,才好随时采取行动,护你平安。”
  本以为能让对方无言以对的我,竟反过来因对方煞有其事的一番话而瞠目结舌。
  他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弹指间就明白了纪无期是借着我先前的那句“你躺在我边上贴身保护着我,我不也能睡得安心吗?”来“反驳”我,我不由气得牙痒痒。
  算、你、狠。
  我当然不会就此屈服,立马瞪着那个连头也不回的家伙,面不改色地说:“可是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外头尘土这么多,这外衣就不脏吗?”
  “我上榻前已然抖落了衣衫上的尘泥。”
  我去……这家伙为了不脱衣服睡觉,简直比我还拼啊!
  忽觉胸口憋着口血吐不出来,我气急败坏之下只得朝某人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
  切……他不脱,我脱。
  赌气似的做了一个决定,我当场就坐在床上宽衣解带起来。如此动静,自然不可能不惊扰到就在我眼皮底下躺着的男子,可他却只动了动脑袋,最终仍是处变不惊地侧躺在原位。直到我眯着眼睛仰面躺好了,他才冷不丁伸出一掌,运功将置于不远处的两盏灯给熄灭了。
  偌大的一间屋子,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与寂静之中。我眨巴着眼睛瞅着压根看不真切的床梁,发现自己似乎酝酿不出睡意。
  “喂,我们明天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吗?”
  “嗯。”
  “可是我老觉着有哪里不太对劲啊……”
  面对我冷不防冒出的疑问,纪无期沉默了片刻。
  “哪里不对劲?”接着,他又不答反问。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比如说吧,那天追杀我们的那两拨人,好像跟我之前在外头遇上的那些江湖人士不大一样。还有,前两天我也问过你,他们怎么就这么巧,刚好能够遇见我们?我看他们那个架势,倒更像是事先埋伏好的……”越想越觉不安的我忍不住侧过身子,面朝男子的背脊挪了挪位置,“你就没觉得事有蹊跷吗?”
  “别想太多了。江湖上鱼龙混杂,乌合之众确实随处可见,但精明阴狠之人也不至于千年难遇。若是跟后者结了仇,被算计,也在情理之中。”岂料面对我合情合理的分析与猜测,纪无期却只不咸不淡地表达了不同的见解。
  不过,他最后的那句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都怪我之前任性妄为,才害得你们被我牵累……”心里头莫名愧疚起来,我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不少。
  诚然,我理智上虽然明白,过去的种种都并非我本人的作为,可是这一刻,我却感觉自己好像就是负有一定的责任,故而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溢于言表的歉意。
  “教主一人怎么可能得罪这么多人,何况,难不成我们几个护法都是摆设吗?”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纪无期闻言却温和回以这番说辞,令我在短暂的愣怔后就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即使我想要肆意妄为,他们五大护法也不会坐视不理,因此,虚渺教同外人结下的梁子,决计不是我一人之力足以造就——他想说的,便是这样一种观点吧。
  被男子安慰了一番,我觉得心头暖暖的,当即就流露出心领神会的笑意。
  凝视着黑暗中那模糊的轮廓,我忽然很想伸出手去抱一抱那温暖的身子。
  可惜,我要是这么做了,他肯定又要被吓一跳——我还是饶了他吧。
  回想起纪无期种种“非礼勿视”的言行,我莞尔一笑的同时,亦颇为厚道地开启了双唇:“谢谢你……睡啦。”
  至此,被稍稍治愈了的我就一个翻身躺了回去,不再说话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在两人渐渐平缓的呼吸声中萌发了睡意,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梦乡。只是我未尝料想,半夜三更之际,我会突然被身边的人推醒——正迷迷糊糊地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依稀听见了纪无期低沉的嗓音。
  啊?什么?打雷了?打雷了,你把我叫醒干吗?
  意识混沌间,我鬼使神差地把他的话听成了“外头打雷了”之类的说法,因而不由得心生愠怒,毕竟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因为屋外打雷而被吵醒。
  岂料就在我按捺不住想冲始作俑者发火的时候,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却倏尔清晰入耳:“有人来了!”
  话音落下,我总算是猛了一个激灵——惊醒了。
  敌人追来了!?在这种时候!?
  立马睁圆了眼珠子强迫自己清醒起来,我只觉一只手被纪无期紧紧地握在掌中,跟着他小心翼翼地往床下去。
  神奇的是,在这几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我居然能够在他的引导下默契地配合着他的步调。
  没错,尽管我完全辨不清敌人此刻正位于何处,但我绝对不能拖了纪无期的后腿!
  一颗心怦怦直跳着,我下意识地反握住男子的大掌,屏息凝神地跟着他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后挪动——孰料就在我反复告诫自己要留神的时候,意外却将我杀了个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长得太像

  是的,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我又对屋里的布局不甚熟悉——这不,我一不留神令脚后跟碰到了什么东西,毫无悬念地发出了声响。
  知道自己闯祸了,我自是当即慌了神——没一会儿的工夫,我就感觉到拉着我的纪无期开始动手了。
  糟了!敌方有多少人?我们逃得掉吗?!
  就在我心慌意乱之际,原本只有因拳脚往来而发出声音的屋子里冷不防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我!”
  慢着……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唐立?”
  心下正思索着究竟来者何人之时,依旧拽着我不放的纪无期业已先一步认出了声音的主人。然后,他拉着我跑去点亮了屋内的一盏灯,这才借着火光看清了,站在我们俩面前的,果真是一身黑衣的唐立。
  “怎么是你啊?”惊喜之下,我禁不住脱口而出,也总算有纪无期放心地松开了我的手腕,令我得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唐立的跟前,“干吗偷偷摸摸的,吓死人了!”
  不过,才刚高兴了没多久,我就因记起其适才的所作所为而沉下脸来——但几乎与此同时,我忽然注意到,唐立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我。
  “属下知错。”接着,他似是一下子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低眉对我行了抱拳礼,就没再抬眼看我。
  我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低头瞅了瞅自个儿只着中衣的打扮,我不着痕迹地瘪了瘪嘴,赶紧跑去拿外衣披上。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爷爷还有明大哥呢?”我一边捣鼓着我的衣裳,一边抽空看了唐立几眼,“说起来,你干吗大半夜的潜入人家房间?搞得我跟无期还以为是追兵来了,真是被你吓死了。”
  “因为属下听说入店的是一对夫妻……所以不敢肯定,特前来一探……”孰料我是不解更是抱怨的一句追问,得来的会是唐立支离破碎的解释以及意有所指的口吻。
  我停下手头的动作,抬起脑袋,捕捉了他来回于我和纪无期之间的诡异视线,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缘何举止异常。
  “我们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不要胡思乱想。”压下心头随即生出的悸动,我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是……”所幸唐立也不是个纠缠不休的人,这就安安分分地应下了。
  只不过,什么“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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