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逍遥(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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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逍遥(宠文)-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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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着,风雅极了。
  子衿瞥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睑,也不问缘由,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哦。”
  “你这丫头……”齐煜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昭阳大旱,流寇四处作祟,弄得民不聊生,父皇盛怒,昭阳官员尽数被革职查办,朝堂上更是乱成了一团,所以近日来我实在是有些忙,你若是觉得无趣,可以出府逛逛。”
  “昭阳?”子衿忍不住问出了声,“昭阳可是属于安王管辖之内?”原先在陆府,她虽不关心朝堂之事,但陆承焕偶尔在饭桌上也会提及一些的,安王封地在陕北一带,尽管她不知安王封地的具体|位置,可她却知道昭阳城归属陕北。
  齐煜收起折扇,抵在下颚,笑得不甚谦和,口中却答非所问,道:“早时便听说王妃你平素与安王交好,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子衿瞬间愣住了,默了片刻,她将手中的茶盏在桌上摆正,接着取来一直放在黑檀茶盘上的紫砂茶壶,在为自己斟了半杯茶水后,立即将茶盏举起,挡住了小半张脸,不自然道:“只是认识时间长些罢了。”
  齐煜将折扇放下,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你紧张什么。”
  子衿仿佛是为了压惊似的将茶一口饮尽,然后搁下了茶盏,暗自嘟哝,你与秦贵妃宿怨已久,安王又与秦贵妃是亲戚,鬼都知道,你俩关系不可能好得起来,这会儿你突然说了这话,是个人都会紧张好么?
  话虽如此,可子衿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她悲哀地发现,自从到了古代,她整个人都变得弱爆了。
  “不是紧张,我不过是口渴了。”
  齐煜又是一笑,倒也没反驳什么,只是站起了身,理了理衣袂,“走罢,今日去你院子里用饭。”
  “啊?”子衿闻言,错愕地抬起了头,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她咽了口唾沫,愤懑道:“为什么!”
  “怎么?王妃不愿?”齐煜眉梢微微向上挑起,看向子衿的眼神似笑非笑,笑容亲切,一派君子风范。
  “怎么会呢……”子衿笑得十分勉强,“只不过……方才来的时候,不知王爷会去,所以没有备下饭菜。”就是这样,她那里只有桂花蒸糕和酒酿丸子,没有饭菜,所以齐煜麻烦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过去了吧!
  齐煜焕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向阁楼外走去,就在子衿松了口气,准备跟着出去立刻之际,齐煜的声音忽然从前方轻飘飘的传来,“不必担心,我早已吩咐厨房,饭菜做好后便直接送入你的院子,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你我还是走快些,凉菜虽解暑,但说到底,还是对身子不好的。”
  “……”
  一顿饭,齐煜虽用得分外高兴,殊不知,子衿却在心中默默流泪,她的桂花蒸糕,她的酒酿丸子啊!由于怀带着这种悲愤的情绪,所以这顿饭,她并没有吃到多少东西,齐煜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
  临行前,从影突然贴近了子衿,偷偷塞给她一包东西,笑得很是奸诈,“小姐,这是刚出锅的蒸糕,小姐记得趁热吃啊。”
  子衿有些犹豫,她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府门口,方才齐煜让自己在这里等等,“王爷与我坐一起,我怎么偷吃啊?”
  从影得意地笑了,她挺了挺胸脯,安慰道:“小姐就放心吃吧,我方才听流莺说,王爷今日骑马,不坐车。”
  子衿狐疑地看了从影一眼,却不说话了,只是将手腕儿一翻,用宽大的衣袂遮住了自己手中的包裹,这古代的衣服就是好,藏东西的利器啊!
  果然,过了一会儿,齐煜出来了,身后的吴尧牵着一匹骏马,乌黑的毛色,看起来很精神,子衿并不懂相马之术,所以分不清优良,只觉得齐煜不会亏待自己,他的马,应该是不错的。
  “王爷,可以出发了罢?”子衿咬了下下唇,低声询问。
  “恩。”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齐煜从出了府门,看她的眼神就别有深意,子衿咽了口唾沫,捏了捏手中的包裹,还是有些紧张的,所以她又抬头偷瞄了齐煜一眼,发现对方还是那副谦谦君子,雍容闲雅的模样,顿时松了口气,定是自己做贼心虚,多想了。
  一上车,子衿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裹,先是一股蒸糕的诱人香气扑鼻而来,待蒸糕香味散开不少后,桂花香的余韵却是久久不散,色香味中的这香,是足够了。蒸糕是米白色的,有大小不一的气孔分布在四周,方才在车下,自己因紧张捏了它们一下,所以此时有些变形,影响了美观,不过,在氤氲的雾气遮掩下,却很带感。
  子衿满意地捏起了一个,放入口中,咀嚼了起来,清甜的滋味在味蕾上炸开,还是熟悉的味道,口感柔韧松软,很有嚼劲。
  虽然她一直觉得,蒸糕搭配酒酿丸子,才是人间美味,不过,单单是蒸糕,却也能让自己挑剔的味蕾得到满足。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吃上面,子衿自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如何,待马车停下的时候,她还有一个蒸糕没有吃掉。
  听到外面勒马长嘶之声,子衿心倏地一颤,慌忙将剩下的那个塞入了嘴里,然后将包蒸糕的布塞在了座位下面,匆匆咀嚼了两口,便往下咽,结果好死不死在嗓子口卡住了,子衿费了好一番劲儿才咽下了肚。
  却不想,就在这时,门帘被掀开了,露出了一张俊秀的脸庞,是齐煜。
  子衿霍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方才由于强迫自己咽下了大块的蒸糕,所以此时嗓子还有些疼,这会也说不出话来。
  齐煜微微一笑,眉眼顿时像画卷似得舒展了开来,他说:“丫头,下来。”
  子衿抽了抽鼻子,下了车,眼里还带着一丝水汽,朦朦胧胧的,倒是惹人怜爱,齐煜摇了摇头,神色无奈,他伸出手,在子衿诧异的目光下,拂去了她嘴角的蒸糕残渣,语气柔和,“真是个小丫头,哪有长大了的人,吃东西还会弄得到处都是。”
  “你知道?”子衿瞪圆了双瞳,声线发颤,还带着些嘶哑之音。
  “呵呵。”齐煜垂下眼眸,望着她笑,瞥了眼她那梳好的发髻,手腕轻转,捏了下她的脸颊,轻声道:“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赌定输赢

  九尺凌霄上,白云滚滚,不时有飞鸟翱翔而过,地面上,繁花似锦,树木葱茏,金黄的琉璃瓦在日光下耀眼夺目,朱墙庄严,子衿抬起了头,望着那块烫漆的牌匾,钟粹宫三个大字金光闪闪,吸入眼球,朱红的大门敞开,门口蹲着两对石狮,显得这里肃穆高贵。
  子衿十指交错相叠,端在腹部,飘逸的衣袂被微风轻柔地拂动,曳地的裙裾逶迤,几乎铺地,身后的从云流莺敛眉垂目,很是谦卑有礼,飞檐上吊着的那两个宫灯,不知被风刮得摇晃了多少次,尽管如此,三人却面色平静,没有一丝不耐之色。
  子衿定定地注视着那朱红的大门,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虽然她不知这到底是郑妃为了试探她而故意给的下马威,还是郑妃真的被琐事缠身暂时顾不上她,但是,她知道,今日必定不易熬过,苦,总是要受一些的。
  察觉身后的两人呼吸有些紊乱,子衿蹙起了眉头,不论如何,她们站的时间也足够长了,按理来说,这郑妃应该让她们进去了才是,毕竟,自己如今的身份摆在这里。好在从云流莺虽然气息不稳,可依旧坚持住了,子衿暗自叹息,她之所以会不带从影出来,便是因为,尽管从影聪明,却远远不及这二人稳重。
  与后宫那一群女人交锋,光是聪明还不够的,必得学会沉得住气。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钟粹宫|内突然传出了一阵喧杂声,接着,便见一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框处,郑妃一脸笑意,娇艳醉人,如同那三月里盛开的桃花,蕴含|着无限风情,一袭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钗环精致,行走间,风流蕴籍,光彩照人,她拾阶而下,只消片刻功夫,便来到了子衿身边。
  子衿展颜一笑,微微福身,神色恭敬地向郑妃行了一礼。这次,郑妃却是稳稳地站在她面前,待她将整个礼全部行完后,才上前一步,伸出素手扶起了她,子衿见状,不禁暗了暗眸光,心下有了计较,形面上却未表现分毫。
  对待不同的人,行为表现自然也大不相同。对齐煜,她是乐得将自己最自然的一面表现出来,对他完全放松,她不信有人会喜欢逗比任性的女人,所以若是他会因此而厌恶自己,她求之不得,待所有事情解决之后,能主动放自己走当然是最好的。
  而对待这些后宫|内廷的女人们,子衿却不得不用上十二分力气,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了,毕竟光靠一双眼睛察言观色,是万万不可取的。
  “真是乖孩子,随本宫进去吧。”
  郑妃将她打量了片刻,似乎没发现什么漏洞,便执起了子衿的手,笑得十分亲和,可谁知,刚进入了钟粹宫门,她那亲切的笑容转瞬间便带上了一丝歉意,盈盈水眸中满是抹不去的愧疚之色。郑妃边走边柔声道:“方才宫婢笨手笨脚的,将茶盏给打翻了,溅了本宫一身,换了身衣裳,故而出来迟了些,子衿可莫要生本宫的气才好。”
  想当初,郑妃还荣王妃荣王妃的唤自己,如今却像亲人一般直唤自己的小名,若是寻常人,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但子衿并不是,她在心里冷笑了片刻,若是亲人,会故意将人撂在门口,等上小半个时辰么?郑妃这理由简直找得棒极了,她心里虽极其憋屈,可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子衿认真地望着郑妃,摇头道:“怎么会,娘娘多虑了,子衿将娘娘当自己娘|亲般看待,又怎会连这点小事都不能理解。”
  她原本便不喜欢皇宫。这句话说下去,她就愈发厌恶这里了。
  郑妃倒是没想到子衿会如此说话,一时有些怔忪,不过到底是在宫里历练多年的人物,转眼就恢复了一脸笑意,倒真像个母亲注视孩子那般打量着子衿,目光也跟着柔和了许多,“本宫还未嫁入宫里来的时候,和你|娘也是多年的姐妹,不想如今,她的女儿竟然这般大了,已为人|妻,真是过了很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
  子衿被她的目光瞧得有些发慌,眼神飘忽了一阵后又变得一片清明,她微微垂眸,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娇嗔之音,“怎么会?娘娘如今依旧方桃譬李,端丽冠绝,分明是岁月眷顾的人才是。”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夸人和损人都是用的同一张嘴,既然都是费一处地方,夸人一句,又不会自伤八百,那何必要说难听的话,既给他人添堵,又给自己徒增不快呢。
  果然,郑妃听了子衿的奉承话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她虽掩着口,可还是有些许笑声溢出了唇角,被子衿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你这丫头,嘴倒是挺甜,纪令仪怕是听惯了这些好话罢。”
  子衿赶忙摇了摇头,然后偏着头,眨了眨眼睛,看着郑妃笑道:“子衿从不会和娘说这些话,所以,娘娘是才第一个听到这些话的人。”
  “哦?”郑妃又笑了,“那倒是本宫占了你的便宜了,呵呵,进来坐着吧,老站着说话,怪累人的。”
  钟粹宫的正殿内倒不如外面看起来那般张扬,桌椅器皿一应都是极其素净的颜色,但是,仅仅通过手|感,光泽,也可以判断出那些东西的材质都是很名贵的,毕竟郑氏作为大齐第一大世家,又岂会苛刻身系家族荣耀的郑妃分毫。郑妃端坐在主位上,子衿则低垂着眼,坐在了下首。
  可以感觉到有一道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殿里,敢这么瞧她的也只有一个人了,子衿抿着唇,眉眼敛得更低,她也是斟酌再三,才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若是连这里都不能坐的话,她便只有站着的份儿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子衿依旧抿着唇,双手捏成了拳,指甲深陷,关节发白,隐藏在了宽大的衣袂下。
  “真是傻孩子。”郑妃的声音依旧软糯好听,温柔极了,子衿此时也是如同得了特赦令般松了口气,和后宫女人呆一起,这罪,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当然,能受得了的都不是常人,子衿觉得自己就是个常人。
  “快来本宫身边坐着,你坐在那里,咱们可怎么好好说话,那些位子,本身就是给宫里位份比本宫低的妃子们坐的地方,你可与她们不同。”
  “子衿……子衿不敢。”她飞快地抬头瞧了眼郑妃,又赶忙垂下眼睑,一副羞怕的模样,弱弱怯怯。
  郑妃扬起唇角,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待搁下茶盏后,方才重新看向子衿,笑道:“快些来吧,若是荣王知道本宫这般对待她的王妃,非将本宫的钟粹宫闹翻了天了不可。”
  子衿这才起了身,先向郑妃行了一礼,然后才在她身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郑妃定定地注视了子衿好一会儿,又端起了手边的茶盏,这次却不急于饮下,只是唇边噙着一抹浅笑,目光落入了茶盏里,眸色深炯,“子衿,你可知,真正能称得上是端丽冠绝这四个字的是谁?”过了片刻,又补充道:“不是本宫。”
  子衿这下却是难住了,不是她,那难不成是秦贵妃?想到这里,她抬起眼眸,看向了郑妃,可嘴巴动了动,却是说不出话来,她是断然不敢在郑妃面前提那三个字的。
  可郑妃仿佛看出了她想说什么,扬了扬唇角,扯出了个略显轻蔑的笑容,“自然更不会是她。”
  “娘娘恕罪,子衿不知。”
  郑妃苦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撂在了桌子上,茶水溅出了几滴,可她并不在意,她身后的宫婢赶忙拿起茶巾擦拭,郑妃只是盯着前方,目光怅惘无比,“是荣王的母妃,容贤妃。”
  子衿一愣,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谈论齐煜的母妃,以前,她只知道,当齐煜不知为何,突然失踪后,贤妃受不住,自缢而亡。
  “荣王有着一双和她一模一样的凤眼,所以每次见着荣王的那双眼睛,本宫都觉得,容贤妃又活过来了……”说道这里,郑妃突然回过头,看着子衿笑道:“你说好不好笑,她在时,本宫只觉得她是个狐媚子,可她死了以后,本宫却总在想,若是她在就好了,也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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