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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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辣女-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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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有些想不到。
  给小秀才铺好了床,又拉过他,褪了外衣,散了头发,见他乖乖的躺下后,又是给他掖好了被角,才吹了灯,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透亮的月光洒了进来,照在了桌台上,张睿侧着身看着那卷成团的小人,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咧着嘴入了梦乡。
  这几日快进冬月了,天变得越发短了,春花双手抱臂蹲坐在小凳上,目光懒懒的看着西下的骄阳,而一旁的张少则是直瞪瞪的盯着她的裙摆。
  最近几天,豆娘归家的时候是越来越晚了,缘由她也知道。
  张铁锤家的作坊开起来了,这附近几个村的生意都被挤掉了,连带县城的好几家老客户都推了豆娘的豆腐,豆娘不得不挑到更远的地方卖。
  春花撑着下巴,叹了口气,这几日她也算是上手了,村里人也都知道她这个买来的丫头,上回那帮小子还特地跑来看她呢。
  这家里的活计她也渐渐捋了个明白,虽说豆娘有些大马哈,但却也从未把她当丫鬟看,而照顾这傻秀才虽也是有些破费心力,她自己却也有乐在其中的,但是看着豆娘这日渐窘迫的势头,她心沉了沉。
  豆娘家因为呈了豆腐的活计,所以当年根本没分到地,本来豆娘一个寡妇养着秀才儿子就是不易,现在傻了每日还得花药钱,怕卖她的时候就是动了家底了。
  这次,或许她应该来得及做些什么。
  看着豆娘挑着担子,眉都拧成了结,披着金霞进了院,放了担子,就龇牙咧嘴的直喊疼,“哎呦,他娘嘞。我这背好像有些拧着了。”
  春花也是吓了一跳,忙扶了她进屋躺下,见豆娘是腰都直不开了,就一阵风的跑到村东喊老李头来给看看。
  这老李头本是一年到花甲的游医,几年前路过这,崴了脚,被村民好心救了,便在这落了户,却也是方便了这附近几个村的人,毕竟说着县里虽也不远,但那些医馆对于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是进一趟脱层皮的。
  春花气喘吁吁的推开一座简陋的院门,熟门熟路的在杂间找到了正在整理药材的李老头。
  “花丫头,你家少爷的药又没了?”因着小秀才的事,她隔两天都会来这取药。
  “李大爷,不是哩,是我家老夫人许是闪着腰了。”
  李老头皱了皱眉,捡了捡药箱便跟着春花出了门。
  这一路春花是连扯带拽的扶着李老头,好在这老头身子骨还硬朗,若不然只怕是得散了骨架子。
  李老头坐在床前,接过春花递上的热茶,歇了会,才给艾艾唧唧的豆娘号脉。
  春花看李老头花白的眉一耸一耸的就像那傻秀才睡着了的一般,不过说起来,她家秀才少爷好似一直没见着啊。
  春花突然就心慌了,也不顾豆娘的事了,开始在屋里屋外的找,竟真是不见他,又往外头冲,这刚到门外就哐当的和人撞上了。
  春花只觉是眼冒金星,恍惚了好一会,才看清来人竟是一个和她一般大的男娃,虎头虎脑的,还有些眼熟,“你是谁?我是不是见过你?”
  那男娃见春花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的,涨红了脸,哆哆嗦嗦的,顿了顿才道:“我,我是长风哩,就住你,住你们家隔壁的。”
  长风见春花了然的收回了目光,拍了拍身上的尘,似是要走,才想起自己来寻她的事,“哦,你家少爷被张磊他们推河里去了。”
  “什么?”春花瞪大了眼,拔腿就跑出了十来米,突然又折了回了来,揪起他,死死的盯着,“你再说一遍,谁是张磊,我家秀才现在到底在哪?”
  瘦弱的长风是被她那骇人的气势吓得直发抖,“就,就是,那天,草堆,被你砸了脚,圆脸那,那个。”春花眯着眼想了想,又逼问了秀才落水的地方,便发了狠的往村中的洗衣渠奔去。
  日头早已沉入山脚,余晖也只剩淡淡的几缕,似乎随时都将被黑暗吞噬,初冬的寒风有些刺骨,春花攥着冻得已有些麻木的手,想到这会寒凉的溪水,她的脚步更快了。
  但是当她看着这哗哗的流水,冰凉的石板,却是不见她家傻秀才时,心都碎了,她有些无措的在原地打转,总觉得想张口大喊,但干哑的嗓子发出的声音,竟跟破铜锣似的低沉。
  她乌鸦似的叫了十几声,才发现不远的瓜棚下似有动静,一连踩坏了人家好几块菜地,春花才跑到了瓜棚。
  扒开浓密的藤蔓,便看见浑身湿哒哒的小秀才紧缩在一角,见她来了也一动不动的,像是这枯寂的世界仅他一人一般。
  看着他这般,春花心紧纠纠的疼,钻了进去,硬是扯了他出来,又脱了她的外套给他披上,才拽着他的手回家。
  

  ☆、第二十二章 给小秀才洗澡

  圆圆的月已从另一头悄然升起,清透的月光照在他木然呆滞的脸上,春花愣愣的拉着他冰凉的手,看着阡陌交通的漫漫前路,她竟生出了要守护他的心思来,拉着他的手,一心一意坚定的走过着纷繁世间。
  回到家,春花忙将他按在灶前烤火,一边抬了热水,兑好,便把他推进了澡间,掩好门,她便忙着熬姜汤,但是这顿快一顿饭的功夫了,仍不见有动静,春花突然意识到,他不会连洗澡都不会了吧!
  当春花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见他果真仍是衣裳整齐的傻站着神游太虚,某花顿时是脑袋都大了一圈。
  给自己洗了会脑,春花才推门进去,扭捏了会,便动手开始解他的衣襟,一边还不断的脑补着,上辈子又不是没见过裸男图,虽说是没见过真人的,但这只是个小孩,只是个小孩,而且她也只有六岁,都是小包子,没什么的,没什么。
  这扒拉着就只剩了条裤衩了,春花也不敢再下手,便催着他到木桶里去,但是他却是什么也听不到似的,目光空空的,盯着春花看,看的春花是母性大发,站在小凳上,小大人似的搂过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睿儿,没事喽,花花把你找回来了,花花在这呢。花花一直都会和睿睿一起的。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再也不会了。”
  感觉他僵直的身子放松后,春花又盯着他的眼,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见他的眼珠再次装下了她的脸庞,只剩下她。
  春花坐在灶前盯着红艳艳的火光发呆,想到她上辈子活到二十六了,还是个连男人小手都没拉过的剩女,刚才她,她居然直接抱了个裸男,虽然只有十二岁,她还说了什么。“睿睿”“花花”?啊!那绝对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豆娘扶着腰刚进厨房,就见春花发疯似的挠着自己的糟乱的头发,不禁皱了皱眉,“春花,你这是干什么呢?”
  “啊!哦,那个,额,我熬姜汤呢,老夫人你怎么出来了?”春花忙上前扶着豆娘,却是被她推开了。
  “我没事,哪有那么金贵,李老头也说了就是这几天累的,歇歇就好了。你这熬姜汤做什么呢?”豆娘掀开锅,端出温着的菜,还拈了条青菜扔进嘴里,咂了咂嘴。
  “那个,额,”春花撩了撩火,小意的道:“刚刚,少爷被人推河里了。”
  “什么?哎呦,哎呦,我的娘嘞。”
  又不小心拉扯着腰的豆娘是疼的直喘气,春花只好小心的扶着豆娘回了里屋,刚照料她躺下,就听厨房那头又叮哐的砸上了。
  豆娘又急忙赶她去照顾她儿子,还不忘问了她罪魁祸首,接着又是问候了那张磊家的十八代祖宗,连他还没影的媳妇都咒上了,这说的口干舌燥的,才想起来,这张磊是那张铁锤家的独子哩,她小侄子来着,她似乎是把自己祖宗也骂进去了,忙又补了一遍排除的。
  而春花一路冲回厨房,一推门便见一身光溜溜的傻秀才,正湿漉漉的站在小凳上,用木勺哐哐的敲着,见了她来便咧大了嘴角,连眼里都满是笑意,“花花。”
  某花瞪大了眼,愣了愣,却是立马背过身,偷偷用手背抹了抹流出的鼻血,又吸了吸鼻子,轻咳了好几下,才支支吾吾的道:“额,嗯,那个,少爷啊,你先穿上衣服的。”
  回应她的却是只有越发不满的叮叮哐哐声,还有外头呼啸的寒风,似乎是要下雨了呢。
  呸呸,现在哪是想天气的时候,春花又擦了擦鼻子,心一横,转过身,扯过挂在门上的外衣,闭着眼呼啦就给他披上了。
  心里还不断默念着,这就和遇上公猪遛弯似的,神马都是浮云,都是空。
  “花花!”听着这委屈的声音,春花诧异的睁开了眼,先是看见披着衣服的木桶,再就是眨着大眼,哀凄凄的看着她的小秀才。
  “啊!”一声惊呼在十里村的上空响起。
  春花坐在小凳上,靠着后墙,仰着头,不时还用棉布堵着鼻孔,防止血再流出来,而她对面,一脸担忧蹲着的正是罪魁祸首,也是好不容易穿上衣服的张秀才。
  她头顶着硬邦邦的墙,如果可以,她真想敲死自己,想她一世英明的牛春花,已经是无言再见山村父老了,与陈氏和春茶的教导那是越行越远,已经在一条叫花痴的高速路上,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奔出了几千里,只等哪天哐当的,一头撞树上了。
  斜眼瞥见一旁伸到了一半又收了回去的手,春花嘴角抽了抽,撒气似的道:“还不喝姜汤去!在这发什么愣!感冒了可就好了?”
  见他抿着嘴,可怜兮兮的回看了她一眼,才捧起灶台上的碗,喝进了一大口,却是刚进嘴就全吐了出来,长大了嘴,泪是在眼圈里直打转。
  春花立刻是甩了棉布,就蹭了上去,抢过他的汤碗,丢到灶台上,看着他烫红了的口腔,拧着眉,又舀了瓢凉水,给他漱了几回口,见他难受,她心里也是直骂自己幼稚,就这点小事就乱撒气。
  好吧其实也是她自己恼羞成怒。
  又是寻了个空碗,来回倒,晾凉了,自己又抿了口,试了试,觉得温度好了才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花花。”看着小秀才闪亮亮的眼睛,再配着斯文俊气的脸,迷瞪的春花只觉她又在花痴的路上跑远了。
  晚上,豆娘知道自己儿子肯说话了,那也是高兴的不行,忙拉到跟前哄了半天,却也不见他吱一声,最后是硬撑着脸皮,也似说给她自己听似的,“睿儿是晚上累着了,定是如此。”又僵着脸喊来春花伺候他睡觉。
  见儿子高兴的拉着花丫头走了,豆娘是一阵心酸,暗暗想着这两天歇着,定得好好和儿子说说话,不然这母子情分都得生疏了。
  次日清晨,春花是被一阵拍门声惊醒的。
  迷瞪的睁眼,便看见小秀才已是衣裳齐整的蹲在她跟前,定定的看着她,一见她醒来整张脸都亮了,长睫闪动着,好似舞动的彩蝶。
  春花卷着被子,翻过另一头,眨了眨眼,还是觉得他的身影一直在眼前,久久不去。
  

  ☆、第二十三章 极品小舅和舅母

  听着似是豆娘开门的动静,春花还是翻身起了,略略收拾了自己,才挑了根蓝布巾,给小秀才束发。
  掀帘出了堂屋,便见豆娘身边站着一对男女,男的是长着一张瘦长的脸,高鼻,小眼睛,女的是个俏丽的小妇人,水亮的发髻分外夺人眼球。
  豆娘塌着腰坐在首座,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虽是自知平日里娘家弟弟是个没正行的,弟妹也是个好吃嘴不干活的,但她这刚闪了腰,这二人就一大早拎了一堆礼盒,还捉了只大公鸡来看望自己,豆娘也是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了。
  见儿子出来了,又忙招呼他给舅舅,舅娘行礼,又欢欢喜喜的给了春花三十文铜钱,要她上村里的小店买斤肉来,这又想起天刚亮,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雨怕是还没开门呢,只好叫她迟些再去。
  “他大姑啊,我们也就是来坐坐,再个就是来看看外甥儿,不用急着做饭,呵呵,是吧?孩他爹。”林氏用手肘推了推张睿小舅。
  只见他小舅是滴溜溜的转着小眼珠子,直点头,豆娘也是笑着应了。
  这三人又掰扯了些有的没的,他小舅夫妻两人还不时挤眉弄眼的,连傻乐的豆娘都回过神来了,想了想前后,便蹙着眉道:“小弟,你们有啥事就直说,别在那和我打马虎眼,使眼色的。”
  林氏和他小舅推挤了一番,才挤着笑,柔声细气的道:“他大姑啊,我前个儿听说县学的石家大老爷升迁了,也就亲家公啊,像是要到京城当官去了。这,”
  “哎呦,那是大喜事啊!你咋还这磨磨唧唧的。这亲家也做了多年县丞了,是该升升了呢。呵呵,春花啊,春花,你现在就到小栈扯几尺好布来,不对,”豆娘喜得直转圈,又道:“不行,还是得到县里买去,小栈的货只怕是也不好。”
  瞥见一直僵坐在着的小弟,豆娘忙拉过他,说道:“小弟啊,我这腰啊,昨个刚闪着了呢,这买礼送礼的事就托你啦,日后我家睿儿发达了,定不会忘了你这小舅舅的,我这就给你拿钱去啊。”
  林氏忙拉住这就要进屋的豆娘,“他大姑啊,你先别忙活,这咱有钱也不能白搭了人家。”
  豆娘一把甩来林氏,气恼的道:“什么白搭,那是亲家,日后睿儿的岳丈,你这人是怎么了,平日里好吃懒做就算了,连这我家这走礼的事你要拦着?你存的什么心啊!”
  林氏脸上的笑也僵硬了,“呵呵,我存的什么心,我看是你自己拎不明白吧!你当你家那傻子还是以前的大才子啊,人家好好一个官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会下嫁给你这破落户,卖豆腐?你当你家还是金砖砌的啊,哎呦,你还敢打我,”
  林氏捂着脸,瞪圆了眼,张牙舞爪的就要扑过去,却是被他男人拦住。
  豆娘颤抖着双唇,一手撑着桌子,就是骂到林氏脸上,“你当我家说的是你这样的懒婆娘啊,我家那是县学石大儒应的亲,人家是有名的大学士,岂会和你这人一般狗眼看人低,哪怕就是给我卖豆腐,他石家也得把孙女嫁过来。”
  他小舅也是皱着一张脸,“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说咱这外甥以前是名满广元县,但咱家睿儿现在傻了,也是事实啊,而你也花了那么些钱治了,大夫咋说的你还不明白吗,那么多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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