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至于原因,似乎是说她五福俱全,当为上天的宠儿。
五福俱全么?上天的宠儿么?
想到这里,胤禛想到逝去的弘盼,府里的孩子少终究不妥,若是将她纳进门,是不是他的子嗣就旺起来了。
“四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偏头再望去,街上已经不见他们的人影了,胤禛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着让人去查查他们的来历。
“哦。”胤祥见胤禛不想说,也不继续追问。他相信有什么他能帮到的地方,四哥一定不会跟自己客气的,现在他选择不说,想必是自己帮不上忙的,摇头轻叹,他心里也觉得自己太弱了,但是有什么办法,他离出宫建府还有好几年呢!
凝神继续下棋,纵观棋路,先前还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这边早就没了出路,即使垂死挣扎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顺手将手中刚拿起的棋子丢到一旁的棋盒里,胤祥很是爽快地认了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胤禛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再来一盘。”
“好。”胤祥本来是想换件事做的,可是瞧着四哥兴致高昂的样子,他便将到嘴的话咽下去了。
在进酒楼之前,若澜总感觉有什么人盯着自己,但是想着这是在大街上,会被人注视是很正常的事,就好像她自己也在不经意地时候打量从身边走过的人一样。这么一想,她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三兄妹进了酒楼,要了一个包间,苏勒和明安按若澜的喜好点了些吃食,然后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因着先前在路上吃了不少零嘴,若澜其实并没有那么饿,不过碍于两位兄长的心意,她还是吃了不少东西。
“二哥,我已经吃饱了,真的。”盯着还想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明安,若澜动作迅速地把碗挪开道。
“才吃这么点就吃饱了?”明安一脸的惊讶地盯着自家小妹,似乎不敢相信。
苏勒也皱着眉,他们很少跟若澜一起吃饭,在一起的时候又没怎么注意这些,所以他们还真不知道她一顿就吃这么一点,跟小猫似的,怪不得这么瘦。
“妹妹要多吃一点才能把身体养好。”
“大哥,二哥,我是女孩子,不能跟你们比,而且我真的吃饱了。”她要是真长个五大三粗,一顿饭吃人家好几顿的量,他们才真的该哭呢!
“可是你刚才真没吃多少东西?”
“那是因为我之前有吃很多点心和零嘴来着,好啦,我是真的吃饱了,你们不用管我了,快点吃吧,等你们吃完了,我们再逛一会儿就该回家了,太晚了额娘他们会担心的。”
苏勒和明安见若澜是真不想吃了,也不勉强,两人低头吃饭,他们可不像自家妹妹那样吃一点就行了,所以这一顿还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解决。
若澜见自家哥哥狼吞虎咽的样子直觉得可爱,可能是大家出生,即使动作看起来有些豪爽却不会显得粗鲁,而且两人长得都不错,若不从妹妹的角度去看他们的话,两人也是不错的帅哥(为什么不从妹妹的角度,都是一家人了,自然是怎么看都好看了)。
眼瞧着他们吃得认真,有些无聊的若澜倚着窗子看着外面,因着视角选得好,她可以将下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下面的人抬头却不一定看得到她,这样算来应该不算失礼才是。
古代的街市并不像电视剧里呈现得那样,出门不到几步就碰上卖身葬父的孤女,走远一点就遇上混混调戏良家妇女。其实要是皇城脚下处处都是这个样子的话,这只能说明这个朝代已经走向灭亡的道路了。
天子脚下,这种情况频频出现,不正说明皇上已经管不了事了,官员都是白领银子不干活的吗?不然的话,满大街都是这种问题,皇上的脸面何在。
撑得有些尖细的下巴东张西望一会儿,若澜真心觉得这街上还没有庄子来得好玩,不过马上就要过新年了,她就是想去庄子也不可能,如此就只能坐等来年了。
“妹妹,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街上的人真多。大哥和二哥都吃好了吗?”回首看向已经吃好了的苏勒他们,若澜坐回原位,等他们休息一会儿后,这才一起动身继续今天的行程。
苏勒和明安难得陪自家妹妹出来一趟,所以也不拘着她,看着她像只快乐的小蜜蜂一样在人群里穿梭,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地深了许多。
至于若澜,第一次跟哥哥们出来,她自然要玩得开心才对得起哥哥们这般费心的安排,所以这一行他们都算得上满意而归。
回到府里的时候差不多未时了,若澜带着一大堆的零嘴和小玩艺,心情大好,舒舒觉罗氏见她玩得开心,很是大方地把平常很少夸奖的儿子好好地夸奖了一番。苏勒和明安见额娘夸自己,他们高兴归高兴,面上却带着一丝不习惯,谁让他们很少夸他们呢!
舒舒觉罗氏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见着女儿高兴,儿子女儿的感情好,就觉得什么都好。母子母女几人在房里说说笑笑好一会儿,才由苏勒他们把若澜送回澜院去。
回到澜院,房嬷嬷本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看着眉眼弯弯的若澜,知道她高兴,而且这些年来独这一回,也就没提什么规矩,而是吩咐听琴他们好好侍候她好好休息。
日子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新年的到来使得京城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感觉,皇上封笔,大臣自然也不用工作了,此时的达春他们都在家休沐。
这一年,悬在他们家的剑——十年之期已经消失了,两个儿子越来越出息,女儿越来越乖巧,达春这心里可是比喝了蜜还甜。但是就是有人见不得他高兴,这不,才抓到机会,人就跑到达春面前来了。
“阿玛,女儿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女儿这一回吧,再者新年将至,还请阿玛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把姨娘他们放出来吧!”
若澜真心没有想到这一大早过来请安就碰到这种场面,要说这二位是真心会挑时间,前面几天达春因着手头上的公事没有办完一直宿在书房,而达春的书房一直都是禁地,就连若澜都不曾去过,其他人自然就更没有机会去了,昨天达春刚过来她额娘的院子,今天一早这二位就摸过来了,时间上抓得不是一般的准啊!
“澜儿给阿玛额娘请安。”
达春对于自家额娘的意思一般都不会反驳,之前为了两个姨娘和庶女他本来就逆了额娘的意思,现在他们不知悔改,额娘发话禁了两个姨娘足,让两个庶女留在院子里学规矩,他心里觉得处理的挺好的。
本来犯错就该得到应有惩罚,之前他顾念父女之情没有重罚他们,而他们把他的好意当成纵容,那他就不能再心软了。关了一段时间,想着新年即将到来,就想着让他们出来透透气,谁知……
本来今天一早,看着两个庶女第一时间过来给他们请安,他还道他们颇有长进,谁知一开口就挑起他的火气,什么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还不收敛,说什么看在往日情份上放姨娘出来,他在虐待他们吗?
不知所谓。
若不是若澜正好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他手里的杯子早就掷到地上去了。
“快起来吧。”
“谢阿玛。阿玛,前些天澜儿和大哥二哥出去,见一方端砚很好,便想送与阿玛,只是阿玛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澜儿带过来了,阿玛看看喜不喜欢?”若澜瞧着眼冒凶光,朝着自己不停飞眼刀的的两位庶姐,直觉得古代的女子也不是个个都把心计修到家的,至少眼前这两位就不行。相处两年,还无法控制自己对她产生的情绪,就这样还想对付谁。
达春这辈就他一个人从文,对于笔墨纸砚自然比常人看重,现在见女儿送礼送到自己心坎上,一时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待接过若澜递过来的砚台,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这端砚并不是一般物什,不由生出一股喜爱之心,看向若澜的目光更是慈祥了。
“吾儿甚乖。”
“阿玛喜欢就好。”
☆、016 告状也是技术活
惠茹和惠芳站在一旁,若是没有对比,即使事不成他们也不会这般难受,但是现在话说到一半就被若澜的到来打乱不说,而且达春看向的她的慈祥和宠爱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插在他们的心上。
他们脸上明明还挂着眼泪,为什么阿玛就看不到呢,明明都是阿玛的女儿,为什么阿玛总是宠爱她,就是见不到他们的好。想到这里,他们怎么可能不迁怒不妒忌,恶狠狠地目光直直地盯着浅笑盈盈的若澜,若是可以,他们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才甘心。
达春看着小女儿,心情大好,伸手将砚台放到一边,正想说什么就瞧见两个庶女投向若澜那嫉恨的目光,原本松开的眉头在这一刻又皱了起来,在眉宇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这两个女儿,小时候看着还颇为可爱,现在长大了,别的方面没长进,这胆子到是越来越大了。不只敷衍他这个阿玛,还屡屡针对嫡出的妹妹,这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想到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不省心的,若真心改过便该安份地呆在院子里思过,怎么可能撺梭女儿来他这里求情。哼,若是他们做不到友爱手足,他凭什么宠他们,而且看着越来越放肆的行为举止,心里仅剩的那点怜惜,此刻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阿玛,女儿求你了,姨娘他们在院子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女儿看着真的好心疼!”惠茹嫉恨若澜没错,可她也讨厌舒舒觉罗氏,特别是这段时间,下人捧高踩低让她受了不少罪,她又无处诉苦,现在见了达春,就算不能让舒舒觉罗氏栽跟头,她也要给她添点堵。
“是啊,阿玛,那些奴才送过来的份例大多都以次充好,而且平日侍候也不尽用心,这……”欲言又止,欲语还休,一眼看去只当她真心为母考虑,真正是母女情深。但是细细想来就会发现她字字句句都在针对掌家的舒舒觉罗氏。
说来,若是没有惠茹的一番粗浅的表演,达春又没看到他们盯向嫡出妹妹嫉恨的目光的话,惠芳这番婉转可怜的表演指不定就达到目的了。可惜有惠茹的存在,惠芳表演的就是再可怜也无法获得达春的怜悯。
这样看来,那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很适合用在他们身上。
你说他们两个个性南辕北辙的,怎么就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一起这么多年还闹不散呢?
真正是奇怪。
“好了,你们下去吧,没什么事就呆在院子里好好学学规矩吧!”达春心里对他们的定位已经定死了,现在这般作派他压根就看不进去,哪里还会怜悯他们。
惠茹和惠芳见达春不仅没有松动,甚至对他们的态度都变得更加冷淡起来,心里微慌,却也知道此时不适合再继续说下去,二人对看一眼,一同行礼,只是离开的时候,都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若澜。
对于自己躺着也中枪的事,若澜只能说这二位一直没明白自己处境,都已经吃了苦头还不回头,那就怪不得别人不留情面了。
舒舒觉罗氏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即使惠芳泼她脏水的时候,她也冷眼看着。都到这步田地了,她就不信这两个蠢的还能再翻身。
“老爷,给各府的年礼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要改的。”
“哦,好。”
若澜站在一边,她清楚地看到自家阿玛眼里的愧疚,只觉得二位庶姐这一遭不仅没拿到任何好处,还把自己赔了进去,真是……
说来,这告状可是个技术活,告得好拿了好处整了别人,指不定还能得一句谢谢,告得不好,不仅害不了别人还要赔上自己,所以说没三两三,还是别上梁山的好。
“阿玛和额娘有事要忙,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回去吧!”舒舒觉罗氏看了一眼达春,见他没有反对,便笑着答道。
若澜点点头,行礼退出舒舒觉罗氏的院子,刚一出来就迎上一阵冷风,忍不住打个寒颤,拢拢身上的披风,这冷风一吹,一下子就打消了她准备去花园坐坐的念头。
四贝勒府里,胤禛坐在书房里,面前摆着的都是若澜的生平事迹,当然他们极力要压下的预言、命格之事也清楚明白地例在上面。
指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放在桌面上的折子,胤禛不得不说这个瓜尔佳氏若澜真的引起了自己的兴趣。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她吹奏的那首曲子。当时他就被那空灵、悠扬而又宁静的笛声勾住了心神,若不是有人在,他怕是会忍不住想同她合奏这一曲吧!
罢了,不管他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思,他都不能让子嗣成为自己的争夺皇位的弱点,那么即使不一定有用,他还是要把她娶过来,只是依她的身份,德妃那一关怕是不好过,毕竟在女人这一方面,德妃一向都是抓得很紧,他可不能忙了一处,最后却把人送到十四的后院里去。
好在她还没长大,离选秀也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好好谋划的话,这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不过这事到底能不能顺利达成,他私下里免不了要好好琢磨一番。
若澜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过完新年的她正忙着点算自己的私房钱,本来这东西一直都是交由她身边的大丫鬟听琴负责管理的,她对自己所有财产的数量还真不清楚。现在因着产生了增加私房钱的想法,她这才把听琴叫过来询问情况。
问过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个小富翁啊!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专属库房呢!
“格格,就是这里。”听琴和房嬷嬷对于若澜能对自己的私库上心感到十分的高兴,一点都没有被夺权的想法,反而很是主动地为若澜讲解、介绍,甚至还把记录物品的帐册一一拿到若澜的面前,示意她看。
“恩。”点点头,若澜会过来也只是想开开眼界,至于接手管理她还真没有想过,毕竟她前世没有学过会计,更没学过理财,所以前世的她即使工作不错,存款一直都不是很丰厚,今生她成了瓜尔佳氏若澜,舒舒觉罗氏也早早地交她如何管家,可就她那懒惰的性子,学是学会了,可不到万不得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