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彪嘴上默念了三遍“张远山”,又怕记不住,咬破了手指把张远山的名字写在了裤腰上。
玉奴看的嘴角直抽搐,这真是用情至深啊!
终于,第七天的时候,他们如期到达了安陆县城外。
雷彪拍拍鬼老的肩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鬼老还是不放心,怕他俩得了解药就要反手杀人。
玉奴对鬼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给他,无事!玉奴没有告诉鬼老她让雷家兄弟找张远山的事,因为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此人。
鬼老见玉奴如此自信,便将信将疑将解药交给了雷彪。
终于又可以睡个好觉了,玉奴撩开马车的粗布窗帘向外看去,城门就在眼前,只见一行三人骑马驶向城内,为首的是一身穿宝蓝色锦衣的少年,身下骑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马,后面骑马跟着一个形容明艳的女子,她恰好向后转头,玉奴惊奇发现,竟是楚怀柔!
她回头跟后面的女子说了什么,太远了,嘴型都看不清,后面的女子是她的丫鬟,做了个点头的动作,楚怀柔便回过头去,两人也相继进了城门。
那前面的男子,莫非是张远山?玉奴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阿奴:看我对你好吧,,给你找了两个忠诚的属下。
张小哥:(抓狂)今天怎么又没我戏份????
阿奴:……
昨晚被锁,今天看了一下,原来有的“雷彪”写成的了“林…彪”。。。。我发之前都要检查一遍的,竟然没有发现这么大的漏洞。。。。
张小哥:我明明将美男计用的神乎其神!!!
阿奴:……
☆、第 40 章
玉奴放下帘子,疑惑地看着鬼老,为什么他们来了安陆,张远山和楚怀柔也来了安陆?当初可是鬼老要挟雷家兄弟送他们来安陆的,难道是鬼老一直用隐秘的方式给张远山留下提示?
不管怎么说,鬼老不能信。
但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来的路上多是荒山,她一个人非饿死不可,只能暂时先京城,看看形势再做打算。
雷彪驾着马车,送玉奴和鬼老进了城,便拉着雷猛向他们告辞。
玉奴可不敢现在让他们碰到张远山,一问就穿帮了,便说:“你们快回去吧,张公子平日总与张员外出门,若是正好赶上他不在家,你们在附近等两天就是。”
雷猛也早听雷彪说了一遍,心中也十分感激,与雷彪又说了一番道谢的话才走。
玉奴走在路上提心吊胆,就怕不小心碰到楚怀柔,虽然知道楚怀柔是骑马来的,肯定早跑远了,但她心中隐隐不安,因为穿书这事,宿命感太强,万一的事都能变成一万,而且鬼老还在身边,就跟个监控器一样。
走了一会,玉奴决定,先甩开鬼老再说。
这时,玉奴听见旁边一阵“咕咕”叫声,转头一看,是鬼老惨白着一张脸捂着肚子。
“咕咕咕”……玉奴也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看来,暂时还不能离开鬼老,玉奴问道:“鬼老,我看你又新制了许多药粉,制了易容的药粉了吗?”
说到制药,鬼老精神了些,神秘兮兮地笑着说:“那当然,我早让雷猛买药的时候多买了好些得用的药材,”又贴着玉奴耳语道,“其实,我根本没给雷彪下毒,只是用了普通的鬼菟子粉,那玩意一碰到身上便破皮冒脓,但一点毒性也没有,不用药四五天也能好。”
“那雷彪怎么七天也没好?”玉奴疑惑问道。
鬼老不答,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奥,我想起来了,第四天的时候他都快好了,是你又给他下了一遍药?”
鬼老依旧不答,挠头傻笑。
玉奴了然,亏他脸不红心不跳,反而一副贫血的样子,“哎~,对了,你的药袋不都让楚怀柔没收了吗?你哪里来的鬼菟子粉?”
鬼老是个十足的闷…骚…货,依旧只挠头不说话。
玉奴本想发飙说他两句,有忽然又想到他算计雷彪之前就是这个动作,挠头,难道……“你把药粉藏在了发髻里?”
鬼老一愣,把手从头上拿下来,点点头,又看了玉奴一眼,好像是期待玉奴再说什么。
玉奴看见了他那小眼神,明显是求夸赞嘛,怎么活了这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不会真是闺阁里养大的吧?
玉奴心中好笑,但她向来不吝啬赞美的言语,眼神雪亮地夸赞道:“鬼老,你真是绝了!像你这么神勇机智的,当初在苍狼寨应该还兼职军师吧!”
鬼老果然欣喜,强憋着笑意,挺直了腰杆子道:“嗨!他们那些草包哪懂本神医的机智?!”
玉奴继续谄媚地说:“是呀!神医,您的机智可谓天下无双,无人出右啊!只是,您看,现在咱们两个都饿的吃不上饭了,该如何是好?”
鬼老本来笑的正欢,闻此,笑容僵在脸上,片刻才尴尬地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出门在外饿肚子……”
玉奴只觉一盆凉水泼了下来,还真的什么都是第一次呀,“咱们两个就你机智,你总得想想办法呀!”
鬼老挠挠头,“这个……”
“不如你去给人看病挣钱吧!”玉奴爽快地建议。
鬼老思索了一下,道:“我辛苦一下倒是没什么,就是没门没店,别人把我当成江湖术士,根本不放心让我看病怎么办?”
玉奴一想也是,换成自己,若是不认识鬼老,肯定也不找鬼老这样的看病,“那怎么办呀?不如你帮我易容一下,我们沿街乞讨吧!”
鬼老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怎能折腰求取嗟来之食?”
玉奴拍了一下鬼老的肩膀,拍的鬼老身形一晃,“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七老八十,我十一…二…三,咱们组合到一起就是老幼病残!沿街乞讨再正常不过了!再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若是不快点挣钱,我们饿肚子不说,晚上还要露宿街头,我倒没事,你这把老骨头能扛得住吗?”
鬼老想想也是,他现在可是七老八…十,而且他可不想饿肚子,也不想露宿街头,就勉强答应了。
二人找了个热闹的街段,往墙根一靠,将一个破碗摆在前面,就开始了乞讨生涯。
话说那破碗还是从上一条街的一条小狗哪里抢来的,幸好那狗是拴着的,要不然肯定追着他们的屁股咬到这里来。
玉奴脸上也早被鬼老易了容,变成了一个单眼皮,塌鼻梁,厚嘴唇的丑姑娘,这是玉奴自己要求的,上次易容直加了斑点,跟没易一样。
玉奴非常高兴,乞讨起来更加无拘无束。
“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可怜可怜我们爷孙两个吧!三天三夜没吃上一口饭了!”丑爆的玉奴边说边用袖子擦眼泪,旁边还靠着一个将死不死的干瘦老头,见者无不摇头唏嘘,有几个还真停下来往破碗里扔铜钱。
“呲”一声,旁边的闭眼装死的鬼老眼皮跳一下,“呲”一声,鬼老眼皮再跳一下。
玉奴也越来越有动力,干脆唱了起来:“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三两岁呀没有娘呀,
跟着爹爹还好过呀
只怕爹爹娶后娘呀。
娶了后娘三年半呀,
生个弟弟比我强呀,
弟弟吃面我喝汤呀,
端起碗来泪汪汪呀。
亲娘想我谁知道呀,
我想亲娘在梦中呀,
桃花开呀杏花落呀,
想亲亲娘一阵风呀。”
玉奴声音凄楚,曲调如泣如诉,且歌词也让人心生可怜,听得人越来越多,竟围成一个圈,将玉奴和鬼老包围起来,扔铜钱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还听完一段扔一次,听了三段扔了三次,还有人出手大方扔了几颗碎银子。
玉奴唱完整曲,见大家没有要走的趋势,不忍让他们失落,便又复读机似的唱了两三遍,等有些人扔了七八遍铜钱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唱的跟前边是一样的呀,人便没了兴致,挤出人堆走了,如此,人又越来越少起来,最后恢复正常,只有四…五个人在旁边听了。
玉奴收了最后一个音,欣喜地看着碗里满当当地铜钱,摇了摇旁边的鬼老说:“看,我就说的吧!只是没想到乞讨这么赚钱,咱们赶紧去找家酒楼吃一顿去。”
鬼老也赞叹说:“姑娘,没想到你还会唱小曲,唱的真好!我差点哭出来,这回全托你的福,咱们不用露宿街头了。”
姑娘讪笑,她自己一边唱一边还要憋住笑呢。
人就是这样,共患难过感情就深厚一些,玉奴此刻也没了想甩掉鬼老的想法,反而想,这鬼老没有子女,孑然一身,也是挺可怜的,在他有生之年,能送他一程也是给自己积德。
玉奴扶着鬼老起来,正要离开,碗里“哗”一声,被扔进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将原来的铜钱弹出许多,散落在地上。
玉奴没有注意银子,倒是赶紧弯腰去捡地上的铜钱,这可都是人民群众的爱心,一枚也不能丢。
上头看着她的人眉毛一挑,也弯下腰来。
玉奴无意中发现一双纤白细长的手在帮她一起捡铜钱。
玉奴一愣,眼睛又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和宝蓝的锦袍在她面前晃动,缓缓抬头看,差点没叫出声来。
那人却微笑着说:“姑娘的小曲唱的不错,不如卖身到我府上,专门给我唱曲吧。”
作者有话要说:张小哥:离开了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玉奴:一文,两文,三文……
张小哥:……
今天加班,少写了点,,,,,但我是爱你们的!么么么么么么么!!
☆、第 41 章
张远山不是骑马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玉奴向四周看去,并没有楚怀柔和她的丫鬟的身影,说明张远山是自己来的。
那他是怎么找来的?
玉奴后退一步,看向鬼老,只见鬼老一边挠头,一边望天,好像没看见玉奴在看他,玉奴有气没得出,对面前的张远山冷言冷语道:“张远山,你来干什么?”她直接这样问是因为她确定张远山认出了她来,因为她虽然易容了,但鬼老却没易容……
张远山没皮没脸地笑着说:“自然是接娘子回家。”
张远山越笑,玉奴就越不痛快,有种很想打他一顿的冲动,“你还嫌害的我不够,我跟你回去送死吗?”
“怎么会是送死?”张远山依然温和地笑着说,“我父亲在豫章买了宅子,离南平王极近,我们以后搬去那里住,没人敢欺负你。”说到这里,他眉眼之间似含着一股柔情。
玉奴看看满满的一碗钱,心想:这里一个馒头才一文,一只烧鸡大抵是一两银子,而她手里这些钱够她和鬼老吃一个月了,特别是张远山刚才给的那五十两,乞讨一下午就能养活自己和鬼老一个月,何必非得跟张远山?况且自己前世还是经营药材生意的,鬼老又是神医,自己何不与鬼老合开一个药店,安安稳稳,发家致富,不比跟着张远山提心吊胆的强,这回说设么也不能跟他回去,绝对不回去!
思量间,玉奴没注意,手中的碗一下子被夺走了,只见张远山在前头拿着碗头也不回地跑了,边跑还边颠簸出一路的铜钱,玉奴看着心疼,可不能为了芝麻丢了西瓜,也不能再停下来捡了,立马朝张远山追去。
路边的小孩不时跑到张远山身后捡铜钱,像一个个路障般伏在路上,这就更增加了玉奴的追捕难度,看着张远山脚下生风越跑越远,玉奴心中焦急万分,一个没忍住,大喊出来:“抓贼了,抢钱了,抢我老父亲的救命钱了!”
有些路人认出了玉奴就是刚才唱《小白菜》的小乞丐,都指责张远山猪狗不如,连乞丐的钱都抢,还有几个壮汉路见不平,帮着玉奴去追张远山,结果追的人越来越多,张远山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逼得他没办法,只能轻功飞上别人家的墙头,再跳上房顶,身形一闪,不知去哪了。
几个壮汉虽然体力好,但无奈不会功夫,见张远山一转身就没影了,都束手无策,玉奴倒是很容易就能窜上这墙,只是在意这些壮汉的眼光,(有这样的本事还去乞讨?志向何在)等壮汉一个个摇头叹息,全都走了,她才窜上墙头,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习惯了狼的动作,蹲在墙头双手着地,放在两脚中间。
心想:张远山是要引自己去追他,必然不会抛下自己的,他应该还在这附近吧。
玉奴也沿着墙头,跳上房顶,果然见张远山躺在房脊的另一侧,在前面是看不见的。
只见张远山一只手臂枕在脑下,一只手悠闲地抓着身旁碗里的铜钱,然后将铜钱一把一把扔到下面的鸡圈里,引得一群鸡来争相夺食,等啄到硬邦邦的铜钱时又抬起头,张远山再扔,鸡们再啄,即使什么也吃不到还是眼巴巴地望着张远山。
这就是男主光环,鸡见了都移不开眼。
等玉奴怒气冲冲走到他面前时,破碗已经空了。
“张远山,你,你……”玉奴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她哭喊了一下午挣来的钱,她容易吗?
张远山丝毫不放在心上,瞅着玉奴眨眨眼睛说:“我赔你就是,你跟我回去,我十倍百倍赔给你。”
玉奴上前一脚踹在张远山身上,张远山没想到玉奴会这么撒泼,根本没有防备,骨碌骨碌滚了几圈与几块瓦片和破碗一起滚下房顶,正好落在下面的鸡圈了,立刻有几只鸡上来围着张远山啄食。
张远山被摔得腰都快断了,呲牙咧嘴地挥开鸡群,扶着胯骨站了起来,宝蓝的衣服上还粘着几坨土黄色的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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