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盯着那些花瓣,隐隐觉得有些眼花,揉揉眼睛再走近一看,花瓣里的纹理正不断变化,好像细若丝线的虫子在里面游走。
“这花瓣里面是……”玉奴不禁向熊文秀问道。
熊文秀点头道:“你的眼力不错,这里面就是血虫,养血蛊就是由它而来。”
玉奴不可思议地看着花瓣里那些细小的虫子,她之前见的养血蛊可是跟小孩子的手指一般粗细大小,这么细小的血虫要养成养血蛊得用多长时间啊?
熊文秀用一把大铁勺子在水底捞了几下,捞出一勺子水来。
后面的侍婢立刻很有眼色地呈上瓷盆。
熊文秀将勺子里的水倒入纯白的瓷盆中,玉奴差点没将早饭都吐出来,之前那水在乌黑的铁勺子里看不出什么,一倒入瓷盆中才看清,原来那水中密密麻麻全是细小的红色血虫。有的还一团一团纠缠在一起,像打了结似的难分难舍。
熊文秀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瓷瓶的塞子打开,往瓷盆里倒入一些鲜红的液体,玉奴闻到一股血腥味,那瓷瓶里装的是血液。
那些血虫一碰到血液,立刻争相夺食,血液滴入水中,还没等散开就被抢食一空。
玉奴惊讶不已,本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后来的没吃到血液的血虫竟然一起吸食吃到血液的血虫,很快,许多先吃的血液的血虫连渣子都不剩了。
熊文秀告诉玉奴,“这一盆血虫最后只会剩一只,但你五年之内不能让它们只剩一只,等五年以后,剩下的血虫里粗细超过两毫的才能称得上是血蛊。”
玉奴眼神空洞,目视前方,五年才能成血蛊,十年才能成养血蛊,她能等到那一天吗?
熊文秀似乎看出了玉奴的心思,又说:“路漫漫其修远兮,你既然已经师承我门下,定要耐得住乏味,专心制蛊,尊师重教,切莫像熊熊那样,专走些邪门歪道,将血虫练成‘脚生根’去害人。”
玉奴立刻低头俯身,“自然,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必将蛊虫用在救人的地方。”刚说完,玉奴便觉得哪里不对,这熊文秀好像是在故意告诉她,血虫可以炼制‘脚生根’……
熊文秀没有说话,又走到墙角一口盖着盖子的大缸旁。
玉奴也跟了过去,熊文秀掀开盖子,玉奴只往里看了一眼,立时就跑出棚子呕吐起来。
那里面竟然是许多散了架子的骨头,最显眼的是三个人头骨,所以那些都是人骨。骨头一暴漏在光线中,上面便凸起好多与骨头一样灰白颜色的虫子,它们钻来钻去,像怕见光似的,迅速隐藏到骨头里面,眨眼间,骨头上便密密麻麻全是坑洞。
玉奴头皮发麻,眼前全是那些灰白的虫子,一节一节的,钻来钻去,好像钻进她的衣服里了……
熊文秀鄙视地看了玉奴一眼,说:“既然你不舒服,今天就到这里吧。”
玉奴连忙用袖子擦干嘴角的秽物,“徒儿无事,徒儿只是昨晚受了风寒,肠胃有些不适。”
熊文秀讶异,“受了风寒,会累到肠胃?”
玉奴脸上一红,刚才一着急就说串了话,又补救道:“头有些痛,肠胃也跟着难受。”
熊文秀没有理她,继续讲道:“刚才你看到的就是骨虫,骨虫只需用骨头养着,养个十年,自然成蛊,再养十年,才可入药。”
玉奴心想:十年的老虫子,成精都有可能,更何况是成蛊。
熊文秀又给玉奴讲了其它的一些蛊虫,是短时间就能养好的,有回魂蛊,安神蛊,皮蛊,噬腐蛊……
熊文秀讲的很详细,大多棚子里都有样品,有些没有的,熊文秀也描述的十分生动,那些虫子便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玉奴脑海中,钻来钻去……
玉奴强忍着不适,一一记下它们的制法和作用,单记下一种倒是不难,但是这许多一股脑都灌进大脑里却是有些为难。
熊文秀觉得差不多了,就没再讲,眼看着也要到正午了,熊文秀邀玉奴一起到她房中用膳。
玉奴当然不会拒绝,路上玉奴又向熊文秀问起,“师父,香蝉蛊有何用处?”
熊文秀说:“香蝉蛊又叫追踪蛊,将香蝉蛊中入人腋下,就算那人身在千里,也能根据气味找到那人。”
“哦?”玉奴若有所思。
“怎么?你之前见过香蝉蛊?”熊文秀狐疑地看着玉奴。
玉奴连忙否认,“没有,只是觉得气味很香,觉得好奇,便向师父请教。”玉奴当然不会告诉熊文秀,熊熊房间里的大瓷瓶里养的就是香蝉蛊,这不是给他们拉仇恨吗?
虽然玉奴也不明白熊熊把香蝉蛊养在大瓷瓶里的目的,按理说,熊熊是要把熊文秀做成人彘装在里面,这样熊文秀肯定是哪里都去不了了,那瓷瓶里放追踪蛊根本没任何意义啊?!
可能是暂时养着吧!玉奴思来想去,得出这个决定。
两人来到熊文秀房中,只见熊可道坐在桌旁看一本书,旁边一个侍婢在帮他看茶,像是已经等了许久的样子。
熊文秀面色柔和起来,走上去扶着他的肩膀说:“你身体不好,还出来干什么?”
熊可道握住熊文秀的手是,双目含情地看着她:“许久不见你,便来看你。”
熊文秀羞怯低头,“我这才刚下山两天。”
熊可道黯然失神,“只才两天,我怎么感觉像过了一个月那么久?”
熊文秀斜眼瞄了玉奴一眼,见玉奴故意往窗外看,更加尴尬,拳头轻锤在熊可道肩上,“休得花言巧语!”
熊可道“哈哈”刚笑两声,又剧烈地咳了起来,熊文秀轻拍熊可道后背,立刻吩咐侍婢:“上枇杷甘露来。”
熊可道按住她的双手,掀开杯盖让熊文秀看,“你看这杯子里是什么?”
熊文秀问到香甜的枇杷果香,这才知道杯子里盛的就是枇杷甘露。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你侬我侬,好像全然忘了玉奴,玉奴站都不知怎么站好,就轻咳两声,打断他们说:“师父,城主,徒儿还有功课要做,这就先退下了。”
熊可道一听玉奴要走,立刻起身说:“只顾着和文秀说话,是我失了礼仪,玉奴,其实今日我来这里,也是想见见你,不如你就跟我和文秀一起用了午膳再走吧。”
玉奴有些惊讶,熊可道找她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张小哥:啊啊啊啊啊!今天又没有小爷的戏份!
阿奴:演戏狂魔!
张小哥:其实我只想跟我们家阿奴做点羞羞的事。
阿奴:……滚开!
☆、最后的【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了,不磨蹭了,放上来。
【一定要放在最后看哦!】否则看不懂的!!事出有因,只能放在这里,嘿嘿,大家将就着看哈。
嘿嘿,再推一遍我的新坑,《(西幻)主人每天都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求好心人给个收藏!!!
此刻,我想表达一下我略微激动的心情,这是我第二篇完结长篇,第一篇仙侠扑了,这篇……也算是扑了,但好歹混了个完结V,给了我莫大的信心!!!
从此,这条路我会一往无前!!!谢谢亲们对我一直以来的鼓励和支持!!!爱你们!!!!!
某日,大家无聊地坐在蘑菇树下乘凉,歪子歪在一头狼身上,那狼是公狼,极不情愿地“嗷呜”一声。
歪子帮它理理毛,百无聊赖道:“玉奴,还有什么好玩的?你点子最多,快来想一个。”
玉奴心想:那是,我可是曾经生活在积累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各种游戏的时代,人们的创造力永远无穷无尽。“不如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哦?这是个什么游戏?怎么个玩法?用打怪升级斗暴死吗?”歪子疑惑地问道,大胡子也抱着小胡子过来凑热闹,大眼小眼瞪得滴溜圆。
“额……这倒不用,只是说说话,活动活动腿脚的游戏。”玉奴解释道。
“哎!那有什么意思啊!”歪子继续顶着一头狼毛躺回狼身上,六月里,正是狼褪毛的好时候。
“去去去,”大胡子挡在歪子面前道,“妹妹别理他,快说给我听。”
自从小胡子出生以后,大胡子就越来越像小孩了。
玉奴忽然想到这个游戏也是非常想试试的,便与大胡子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嗯……就拿这个匕首做道具吧!”玉奴拉大胡子做到旁边的小木桌上,张远山悄悄跟上,不动声色坐在旁边,玉奴瞪了他一眼,将匕首放在桌上转了一圈,匕首的尖端正好指着大胡子,“看,现在匕首指着你,我就要问你一个问题,‘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你要是选择真心话就要再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你要是选择大冒险就要按我说的做一件事。”
旁边的矮脚七满脸兴奋地围过来,问道:“什么事都行?”
不知是不是玉奴多心了,她看矮脚七脸色泛着红晕,双目含着春水,怎么看怎么像思春,玉奴扫了其他一众男子,他们对这矮脚七好像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玉奴觉得不能让她心思单纯的小伙伴们被矮脚七这样龌龊的肥猪仔染指,便说:“不能提损伤他人钱财或者身体的事,也不能要求非常难的事或者无法办到的事,只能以娱乐为目的,要求他人做一些好玩的举动。”
矮脚七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声,也不知他是对别人的钱财感兴趣,还是身体感兴趣,玉奴觉得应该是后者居多,矮脚七这人很危险啊!
张远山举手道:“我也要玩。”说着,像玉奴抛了个媚眼。
玉奴:……都当爹了还这么没羞没臊的。
大胡子瞅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跟这小白脸不对付,要他说,男人应该像铜墙铁壁一般才叫男人,张远山这算哪门子男人!还成天脑子里一包坏水,也不知玉奴怎么看上的,“小胡子,咱们也玩好不好?”
小胡子已经两岁半了,小脑袋很是聪明,糯糯地说了一声“好!”
大胡子眉梢都是笑的,将他抱在怀里举了举,又在他脸上亲了亲。
小胡子被他的胡子蹭的脸上痒,拿小手去挠。
张远山不想让他这大舅哥亲他儿子,伸手对小胡子道:“小胡子,过来让爹爹抱抱。”
大胡子嘿嘿笑着,等着看张远山吃瘪。
其他人也等着看张远山吃瘪。
整个绿洲上下都等着看张远山吃瘪,有谁不知道,在小胡子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张远山一抱他他就哀嚎不止,懂事后也从不让张远山抱抱。
玉奴无奈扶额,这父子俩不知是哪辈子结的怨,大孩小孩互相不喜欢,可让她这当娘的操碎了心。
小胡子一根手指放到嘴里,乌黑的小眼珠转了一下,向张远山伸手道:“爹爹抱抱!”
众人瞬间石化!
整个绿洲瞬间石化!
“哎!我的乖儿子!”张远山乐呵呵地将小胡子接了过来。
“小胡子是不是发烧了,我来摸摸。”歪子从地上爬起来要试小胡子的额头,他指甲缝里还卡着狼毛,小胡子缩到张远山怀里不给他摸。
张远山在歪子屁股上踹了一脚道:“你大爷!你才发烧了呢!”
歪子跳的不及时,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踩到了在旁边等结果的矮脚七,矮脚七脚掌厚实,不是很疼,在张远山旁边找了个外置坐下,担忧地问道:“不会是中邪了吧?要不我凑合着给小胡子跳段大神?”
张远山把小胡子放到桌上,攥的手指节嘎嘎响,“妈了个X,我今天让你矮脚七变成矮脚六。”
矮脚七落荒逃命,张远山硬是追上去捅了他几拳,打得他浑身肉颤。
玉奴在坐在那里大喊:“唉,你们快回来,人多了才好玩!”
张远山这才饶了矮脚七,往回走,矮脚七隔着三步远跟在后面,唉,美人成天想着跟他打闹,可累死他了。
玉奴拿着匕首把玩,问他们:“到底玩还是不玩?”
大家都各怀心思,眼神贼亮,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玩呗,玩两局也行,要不待着什么意思啊。”
谁没点龌龊的小心思,这可是给他们刺探别人隐私的好机会,玉奴也不戳破他们表面的虚伪,让他们在桌边做好,道:“那,我们开始了?”
大家抿着嘴,点头同意。
玉奴贼贼一笑,故意大力将匕首转得呼呼作响,半天都停不下来,大家伙一个个眼睛紧紧盯着匕首,好像怕它飞了似的。
玉奴好想给他们拍一张照。
终于,匕首速度变慢了,尖端慢慢悠悠地指向了张远山。
玉奴故作严肃,问道:“张远山,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张远山成天油嘴滑舌,一派胡言,早忘了真心话怎么说,便神气道:“大冒险!”
玉奴向他竖起大拇指道:“好,勇气可嘉!那这第一题就我来出吧,也算做个示范,大家就往这个方向努力!”
大家都没意见。
玉奴沉吟一下道:“那就让你香肩半裸,问矮脚七:‘奴家美不美?’怎样?”
“好!”矮脚七兴奋地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吓跑了旁边的两只狼。
其他人:噗……
“嘎嘣嘎嘣”张远山又攥拳要去打他。
玉奴阻止道:“游戏期间,不得宣泄私人恩怨!”
张远山最听话了,坐回去拉着玉奴的袖子道:“娘子,我换成真心话行不行?”
玉奴公正的说:“一般情况下是不得变卦的,但你是第一次玩,就让你一次,可你要回答两个问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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