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无奈,只得将药汁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张远山,张远山还在昏着,苦涩的药汁进嘴却是喝不下,尽数从嘴角流出来了。
姑娘有些不耐烦做这些事,但又想到张远山是因为自己才病成这样的,又有些心虚,便让张远山的头靠在自己肚子上,一手掰着张远山的下巴颏,一手把药灌进了张远山的嘴里,张远山还要吐,姑娘便立刻把他的下巴颏合上,再往上一台,药水就顺着喉管流下去了,却还有一部分从鼻子里呛了出来。
张远山昏迷之中被苦的要命的药水呛了一下,难受的要命,睁开眼便看见俯视他的姑娘,瞬间眼前一亮,还以为是做梦,又发现自己脑袋就靠在姑娘软绵绵的肚子上,真怀疑自己是做梦,便想偷偷掐自己一把,却听姑娘“呀!”的叫了一声,张远山狠狠在自己腰上掐了两下却一点知觉都没有,登时悲戚起来,还真是做梦,又见姑娘阴沉着一张脸,就顺着姑娘的目光看去,我了个老天爷,刚才竟然拧在了姑娘的大腿内侧。
姑娘眸中怒火胜现,一把把张远山推开,这小子手不老实,早知就不好心喂他了。
张远山终于反过闷来,这不是做梦,连忙向姑娘道歉:“我不是,我是想拧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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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姑娘才不信,转头坐到桌旁吃饭不理会他,张远山看姑娘吃的香,忽然觉得腹中饥渴难耐,这才想起自己是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于是蹑手蹑脚的下了地,一时忘了自己中了脚生根的事,也没有注意自己竟然能走路了。
张远山走到桌前就尴尬了,原来桌上的只有一副碗筷已被姑娘用了。
姑娘看张远山的神色也才注意到这个问题,这桌上的饭菜是一个人的量,大胡子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还回来,为张远山一个人准备的,现下该如何?
姑娘倒是想再给张远山要一份饭,但是却不知该找谁要,从哪要,这苍狼寨书中只字未提,自己也是走了狗屎运才找到这儿的,要是把饭菜全让给这小子倒让他觉得自己好拿捏,不如……
姑娘把两只筷子折成两截,很大方的给了张远山一双半截的筷子,张远山却不接,眸光微闪看着姑娘,姑娘又将筷子往他面前一推,他这才晃过神来问姑娘:“你会用筷子?”
姑娘脱口而出:“废话!”刚说完就捂住嘴巴,后悔了。
张远山更惊讶,“你会说话?”
既然已经说了,姑娘也不在装模作样,向张远山抛了个白眼,回他一句:“废话!”
姑娘想着,以后自己留在这苍狼寨,与张远山井水不犯河水,让他知道自己能说话又能怎样?
张远山几乎是兴奋的接过筷子,姑娘忍不住撇嘴:你兴奋个什么劲?利落的把饭菜分成两份,一份盛在盘子里递给张远山,一份盛在碗里自己吃。
张远山夹了一口饭放进嘴里,偷偷看了姑娘一眼,见姑娘没注意他,便放开了吃起来,又夹了一口菜,忽然心里觉的奇怪:我这是怕什么?怕这狼女吗?
姑娘一脸漠然,心里却乐开了:看这小子小心翼翼的眼神大概是被我咬怕了。
山寨里的饭菜都是大锅饭,没滋没味的,但扛不住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张远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姑娘却注意到他虽然吃的又快又急,但形象丝毫不不受影响,小小的人身上隐约就有种风度翩翩的赶脚,想张员外一个吝啬至极的商人如何养出这样的儿子?果然男主光环不是盖的。
一顿饭吃完,张远山只觉的半饱,但看姑娘歪在椅子上一副吃撑了的样子就没敢说话,忽然又警觉:我怕这狼女作甚?
“咳咳,还有饭吗?我没吃饱。”张远山努力拿出平时跟丫鬟说话的气势,一出声却是可怜兮兮的哀求,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姑娘淡淡瞄了他一眼道:“你许久未进食,不宜吃太多。”你让老娘去哪给你找饭?
姑娘却不知她这眼神激起了张远山的男子汉的尊严,张远山直起后背,放平两肩,自认为很威武的坐好以后,平视着姑娘说:“再给我找点东西吃嘛……”张远山立刻捂住嘴巴,登时红了脸,刚才自己那是撒娇吗??
姑娘挑了挑眉毛,心想:他这么紧张干什么?还跟自己撒娇?不能纵容他让他觉得自己人品好,“你再忍忍,晚上有宴会,到时候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张远山见姑娘安安稳稳的歪在椅子上,丝毫没准备给自己拿吃食,心想:真是一头白眼狼,想当初我可是每天都惦记着给你送烧鸡呢!
想归想,张远山可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再说话吓自己,干脆躺回床上养伤去了。
这么一折腾,烧到是退了,晚上月上树梢的时候,姑娘还是好心把张远山喊醒,“喂,你不是饿了吗?去吃吧!”
张远山揉揉眼睛,看见姑娘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她身上披着一层白霜似的月光,长发及腰,随意别在耳后,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似湖光秋月全落入她一人眼中,如坠落凡间的仙子一般,张远山不禁有些痴了。
姑娘见他醒了就转身离开了,张远山立刻穿上鞋子跟在她后面。
山寨正厅前早已点上了半人高的篝火,上面支着一头野猪在烤,四面摆了许多矮桌,矮桌上摆满了肉食瓜果,大坛大坛的酒陆续送来,山贼们便席地而坐,一边吃肉一边畅饮,还三两聚堆,划拳斗酒,粗狂的笑声、骂声传遍山野。
正上方坐着的就是寨主,时不时有弟兄来敬他一碗酒他都来者不拒,一口喝下,见姑娘带着张远山往这边赶来,立刻对姑娘招手,示意姑娘坐在他下首右面的位置。
姑娘带张远山过去坐下,面前的矮桌上食物摆放的整整齐齐,明显之前是没人坐的,看来是寨主特意为他们留下的。
张远山看着丰富的晚餐,摸摸干瘪的肚子,不等姑娘动手就大快朵颐起来,姑娘看向寨主见他也正微笑着向自己看来,心里莫名觉得温暖,有一个崇拜自己的靠山真好!前世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小心翼翼才能将吧活着。
寨主端起面前的酒碗向姑娘举起:“娇奴,这杯敬你!”
姑娘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就不高兴,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叫娇奴,难道就脱离不了奴籍了吗?但又想到这个称呼大概是原身之前就默认的,现在怎好反驳?但为何别人都恭恭敬敬的称她为“姑娘”,只有寨主称她“娇奴”?看来这“娇奴”是寨主对原身的“爱称”,唉,有何法?姑娘也举起酒杯,与寨主一同饮下。
刚喝完,张远山就捅捅她的胳膊问:“你有名字?叫娇奴?”
姑娘咬牙切齿回了一句:“不是!”
张远山见姑娘脸色阴沉的吓人,不敢再问,又大吃起来,姑娘一碗酒下肚,胃有些烧,也撕了一块猪腿肉吃。
寨主善饮酒,弟兄们敬的酒全部接下,弟兄们不敬酒时他就敬姑娘酒,姑娘之前喝了一碗,半路再推辞反而不好,便硬着头皮又接了寨主五…六碗酒,头脑渐渐有些发晕起来。
张远山在桌下扯扯姑娘的袖子小声对她说:“你还小,莫要喝这么多。”
姑娘也小声答他:“废话!你以为我想喝?”
张远山给姑娘撕了一块肉,姑娘接过放在嘴里嚼,指望着能解解酒,却感觉对面有什么东西正盯着自己,好像毛毛虫在自己身上移动,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一双锐利的眼睛狠狠盯着自己看,兼或上下打量一番,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那感觉让人极其不舒服。
姑娘也打量他,才发现这人很是与众不同,他的整张脸上纹着一朵莲花,头戴插着羽毛的布帽,头发编成许多小辫子散在肩上,脸上的皱纹的皱纹又粗又深,像刀刻一般,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波,饱经风吹日晒之人,再看他一个人坐在寨主左下首的位置,想来在寨中的地位应该是二把手。
这时,张远山又捅了捅姑娘的胳膊说:“你看见你对面那人了吗?他老是盯着你看。”
不知为何,姑娘火气就上来了,这男主怎么养成了这么个爱捅人的猥琐习惯,忍不住就呵斥他:“废话,我又不是瞎子。
张远山吃了憋,只得默不作声,心里却寻思,是谁教姑娘说话的,怎么翻来覆去就一句“废话”。
姑娘心里好奇,他为何这么打量自己,看他的装束,像是印第安土着人,看他的脸型和五官却能看出与寨主类似,既然他能做到二把手,肯定是深得寨主信任,与寨主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可能性极大,可是寨主崇尚狼,他也应该崇尚才对,为何对自己如此无礼?
再看寨主,他明显也看见了那个纹面男子的动作,却没出声制止,像没看见一样。
姑娘心里“咯噔”一下,前世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也许她在这寨中的地位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高,而且极有可能有处在一个非常不利的位置。
想到这里,姑娘面上不显,眼睛却状似无意的留意周围的事物,眼角瞥见上首的寨主又端起酒碗来跟她敬酒,姑娘洋装不知,不动声色地捅捅张远山的胳膊假装跟他说话。
余光看见寨主悻悻的放下酒碗才松了一口气。
张远山嘴里正嚼着鸡腿,见姑娘主动,差点没噎着,惊喜地问:“何事?”
姑娘吸了一口气,没话找话道:“你这白玉腰带不错。”
张远山噎了一下,扫了一眼自己腰上的七桥白玉腰带,伸手就要解开,姑娘立刻阻止:“你干什么?”
张远山还要解,满不在乎地说:“你喜欢就送给你,我以为你除了烧鸡什么都不喜欢呢?”
姑娘愕然,还从来没人关心过自己喜欢什么。
说话间,张远山已经把腰带解下来了,姑娘不肯接,他就硬塞到姑娘手里,姑娘无语,当众送腰带是几个意思?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只愣愣地看着躺在腿上的白玉腰带,七块方形的白玉装饰在一条白色玉兰重锦腰带上,那白玉玉质莹润透亮,且无一丝杂质,懂行的人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千金难求的上乘货,姑娘忍不住道:“你爹虽然吝啬,对你倒是大方的很。”
张远山拍拍胸脯说:“废话,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不对我好对谁好?”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刚才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张远山面上一红,掩饰性的又接了一句,“他赚那么多钱就算带进棺材还怕人惦记呢!不如花在儿子身上。”
姑娘不置可否,想到后来张员外那么吝啬的一个人竟然用全部家当去支持南平王打仗,看来他也不是吝啬,是知道把钱花在刀刃上,这从龙之功可是要抓住时机,当机立断,否则时机一过,花多少钱也是买不来的。
肉食顶饱,两人虽然都饿,却也没吃多少就饱了,张远山打了个哈欠,小心地碰了自己的左肩膀一下,“丝”,还是很疼,就对姑娘说:“咱们回去休息吧,要不一会寨主还要灌你酒。”
姑娘一想也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喝晕了可不是好事,便跟张远山一道往回走,余光却看见寨主眼睛里戾气一闪而过。
两人来到房间,望着墙角的一张床都不说话了,还要像昨晚那样睡吗?
姑娘木着一张脸站在床前不动,张远山也脸色微红,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远山喝了酒,姑娘没喝呢。
两人僵持了一会,还是姑娘先开口:“你睡里面还是外面?”怎么说前世自己也二十六了,跟他个毛头小子介意什么?而且自己还有别的打算。
张远山脸色更红,低声说了句:“像昨晚那样就很好。”
姑娘很想呸他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加班,回来晚了,亲们有没有等急了???
☆、第 11 章
姑娘眉头微蹙,看似不高兴,两颊却也少有的微微泛红,两人又僵持了片刻,姑娘才一鼓作气向床上走去,面向墙壁和衣躺在了里面。
张远山喜不自胜,轻手轻脚的躺在了外面,还帮姑娘掖好被角。
姑娘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并非她非要跟张远山睡一起,她大可找个茅草屋顶凑合一宿,实在是她心里不安,有种莫名的危险感,晚宴上后背一直发凉,那纹面男子的眼神像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炸弹,想到跟着男主会有生命危险,但至少现在是没有的,若是真出什么事也可以得到男主光环的庇佑,不至于束手无策。
因此,姑娘才忍着浑身的不舒服跟张远山同床而眠,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也是跟张远山一起睡的,怎么没觉得不舒服反而睡的很安心?
这可恶的男主光环!
后背传来淡淡的温度逐渐退却后背的冰凉,没过多久又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大概是张远山睡着了,姑娘为自己心里生出的安全感而感到可耻,恰这时候一只手抚上姑娘的腰,同时一条腿搭在了姑娘腿上。
用膝盖想也只到这手脚是谁的,姑娘正想发狠一脚将张远山踹下床去,却发现脚不能动了……
脑中嗡一下,坏了,这是中了脚生根,姑娘欲哭无泪,前日还拿这药去害张远山,今日就落在了自己头上,偏生这时候张远山本来搭在姑娘腰上的手改为搂住姑娘的腰 ,还越搂越紧。
姑娘没空在意这些,庆幸没自己一人在外流落,挠挠张远山的手心说:“张远山,大事不好了。”
张远山含糊的“嗯”了一声,依然呼吸均匀的睡着。
姑娘将张远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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