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公交车上来一个人,是个老头,还挑着副扁担,背有点驼,我往他挑的筐子里一探头,偶买嘎,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两把雨傘?
可疑!太可疑了!
两把雨傘手里不好拿吗?还非得用筐子挑?再说,现在正值盛夏,要雨傘毛用?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中一一汇集,很快,我得出一个很需要智商的结论,电视里我也看过,这叫伪装!
只是……我也没这么倒霉吧,刚死里逃生现在又来个恐怖份子?
想我二十年活下来,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礼、少德、短命、缺心眼的事情呀,难道……处女也是罪过吗?
“姑娘,你是不是碰到打劫的了?身上没伤吧?”坐在我邻座的大妈好心的问我。
“啊?哦,没伤,没伤!”
“那你怎么……”说着,她用眼神把我扫了个遍。
我望了望那个沉默的老头,担心他在偷听我的情况,于是我故意装着大大咧咧的说:“其实我是个替身演员,刚刚拍了场车祸的戏,因为有急事来不及脱妆,所以……”
“哦,你是演员?”大妈惊喜的道。
“对、对,替身演员!”
“哎呀,我就说嘛,这姑娘的气质太与众不同了,原来是搞艺术的,我女儿和你年龄差不多大哟,来,我们来合个影吧!”
经她这么一说,旁边的人对我的异常更是起劲的议论,有的说不像,有的说难怪,更有人预测我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尼尼的,气的本小姐真想借她们一双24k的黄金狗眼看明白,就在今晚之前,本小姐还真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白富美……“富?”,不好意思哈,失言了!
叮!又是一个站台到了,车的前门和后门同时打开,有上的有下的,我的一颗心也随之一紧一松,搞不懂这么晚了坐车的人怎么一点都没有减少。
好彩!那个老头下车了,可令我更疑惑的问题迎面袭来:他为什么一站路都要坐车,老人家不是很节省的吗?
啊!我快疯了!
这是神马情况?看见谁都像妖怪,看见谁都觉得可疑……就连现在坐在我斜对面的一个小女孩我都觉得她不正常!
……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我倒头便睡,可哪里睡的着?
我是心理素质好没错,但不是没有!
梳子是谁拿的,他为什么躲在房间不直接杀了我?冷少凌是人是妖,是好是坏?今晚的怪物所说的三段冥王是谁?怪物自己又是谁?他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保护我?还有……张磊是死了吗?被箫腾吃掉的吗?箫腾说自己在人间为非作歹了一百多年,那他岂不是在一百岁以上?
偶买嘎!
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怪物说箫腾是专吸人类真气和元气的,他会加害我的同事吗?
莫非……箫腾被车撞死了?不,不可能,因为怪物说过他会自动复原,那么……为什么的士司机看不到撞了人,而且车也丝毫没有损坏呢?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恐惧,太多的不可思议,天哪,我是被卷入了怎样的一场纷争和掠夺当中?
老娘在人间平平常常,为何会让妖怪如此喜欢?
第二天,我的黑眼圈更重了,头发也是用手梳的。
问我为什么还要去上班?当然要去了,一定得去,我想看看箫腾消失了没有,我想警告我的同事离他远一点,我更想看到他怎么装着人模狗样在人类世界上班?
通过一系列的事情来看,他是不会在众目葵葵之下对我动手的,也许,这是异类的共性。
☆、005章:风高月黑
在来公司的路上,我特意买了一块手掌镜,意思就是只有手掌那么大,可以随身携带,并且用它反照人也不易被发觉。
一上班,老板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他问我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何我总是一副心不在焉和颓废的样子。
其实,他用词还是很注意分寸的,要是按我自己以前的个性,现在看见和我一样的人我肯定会口不择言的问:你怎么这个鬼样子?
好在,一番瞒天过海的扯谎后,老板把我放了出来,他叮嘱我有什么困难就和他说,万一太累了请假休息也没事……要是以前,我断然会觉得他对我“有意思”,可是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爱情对我来说,多余!
“苏琳,你这串数据是怎么得来了?十万打成一百万,你是想卷铺盖走人哪!”
“对……对不起,下次我会小心的。”
“哎,我说你吧,以前认为你缺心眼,没想到你还缺肝缺肺缺肾哪!你上一关不认真,我审核起来很容易犯错的知不知道?”
叶童就是这个臭毛病,教训人来没完没了,我若认真仔细毫无差错,还要你财务审核屁用呀?
“干嘛?不要用你血淋淋的大眼睛看我。”叶童继续趾高气昂的对我凶道。
“你……我……”
“想说什么?”
“我是想问,如果有一天我这个经常受你欺负的人不在人世了你会不会想我?”
话出口,我就后悔了,生怕她恶心的吐我一脸唾液当早餐,然后再不解恨的补骂一句:滚一边去!
可是凡事都有奇迹的,就像现在叶童居然一脸愁容且真挚的问我:“苏琳,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没……没有哇!”我被她的猜测吓尿了。
“不对呀,结合你刚才的话再看看你的状况……苏琳,你一定有个天大的秘密在隐瞒着所有的人!”
“姑奶奶,真没有,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你一会再攻击我吧。”
“苏琳,我为自己对你的不友善道歉,说实话,你心地好,好沟通,不记仇,人……也算漂亮,我之所以对你大呼小叫的是想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你知道的,我的朋友并不多,但你绝对算的上一个,你放心,有什么事你尽管和我说,就算分担不了吐槽一下也会很痛快的对不对?”
“对,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
听到叶童破天荒的柔声细语,还向我道歉,我的心早感动的一踏糊涂,想她之前是何等的高傲和不饶人,现在一句句真挚的表达是多么的珍贵……哪怕她认为这是对我临死前的甄言。
她对我仁爱,我就要对她仗义,于是我对她说:“以后你要小心那个张磊!”
“为什么?今天上班还给我带了两个包子呢!”
叭嗤!我仿佛听到自己紧蹦的神经断弦的声音。
叶童见我忽然一脸死灰的盯着她看,变的也不淡定了,追问我倒底怎么回事?
苍天呀大地呀,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哪说的清,就算我说清了她又会相信吗?换个立场考虑下,要是我没亲眼见到也不会相信。
面对她的追问,我无奈的找了个稀破的理由搪塞过去,是啊,我的生活已经够乱了,我不想她也牵扯其中……
“叮咚!”我的MSN清脆的响了起来,我迅速点击一看,原来是同事罗成的,还以为是那个冷少凌在呼我呢!
哪尼?我竟然在对一个亦人亦妖的男人充满着某种期待?
大家都说我傻,我承认,但具体傻到什么程度,我看自己还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上厕所的时候,我顺便往张磊的办公室偷瞄了一下,发现他正在打电话,神态很平常,语调很平常……似乎与昨晚的他天差地别。
这我就纳闷了,既然他的目标是我,只要找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把我吃掉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上班?为什么还要逼得自己和人类的生活作息一样?妖怪的忍耐力都这么好吗?
最关键的是:他法力那么高强,上哪里会吃不了人呢,还需要这么辛苦吗?
走进厕所关上门,看见镜子中憔悴的自己我真的想哭,活了近二十年,男朋友没处一个,这会花容月貌没有了,神清气爽也没有了……甚至哪天整个人都被吃了,这……还有天理吗?
咯吱!咔咔!
“谁?谁在里面?”
厕所的方格里忽然传来了类似老鼠活动的声音,刚刚进来的时候我明明留意了一下,三个方格都没有人,老鼠?不可能啊,以前从没遇到过!
汗!我的双腿软了。
以前我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连打开一扇厕所门的勇气都没有……就算有人在里面,听到我问总会回一句吧,如果是老鼠,不至少声音会越来越猖狂吧?
卡察!我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厕所的门欲跑出去,傻子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一切都晚了,我的脚还没跨出地脚线,后脑勺就忽的一阵发热,身子猛的一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若没了意识,那是什么?
人若能在睡梦中一直做着美梦,一辈子不醒来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人的体力和精力最高限度能透支多少,如果这个人是女人呢,又会有什么变化?
毫无疑问,我病倒了,风风光光的倒在了厕所里,是几个同事组织人手把我拉到医院的,狗血的是,里面包括张磊。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病倒的,可我自己心里明白,我其实是被吓昏的……试问,面对这一连串的折磨和胆战心惊会有几个人受得了?
闻着医院苏打水的味道,看着护士小姐温婉的笑脸,听着邻床病友们的哀鸣或轻语,我忽然觉得这里像极了天堂,因为这里有爱,有陪伴,还有……安全感!
医生说我身体虚弱,情绪也不稳定,给我打了几针强心剂,当针扎在屁股上和手腕上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疼,肉体和精神上的催残哪个更致命?相信我不说,你们也明白!
同事们是怎么发现我倒在厕所的,我不知道。
他们是怎么把我送到医院的,我也不知道。
当我醒来后,他们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是异类却胜似异类,我很单纯的生活在别人看来必定混浊不清,我为什么而活着?我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当恐惧和绝望向一头猛兽向我袭来的时候,我发现活着太累了,可是……生命只有一次,我不能投降!
次日,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凌晨,感受着同房病友香甜的酣睡声,我悲悲切切的拿出手机敲出爹妈的手机号,很想告诉他们我所经历的一切,更想告诉他们此刻我是多少的无助和害怕……但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担心一切的担心,因为害怕一切的害怕,我还是痛苦的选择放弃了。
虽然觉得医院像天堂,可我依然还是失眠,整整一个星期,我就一直不眠不休的煎熬着、防范着,原来,一个人的夜晚那么凄凉与漫长!
“来,打针了。”上午九点,护士轻盈的走过来,挂着一丝职业笑脸对我说。
“先打小针,吊瓶等我上完厕所再挂吧。”我说。
“好,把屁股侧过来!”
“……”还是不痛。
打完小针找到厕所,发现它就在楼梯的那头,出于好奇,我摸着被打的屁股走过去往楼梯的最底层俯望了一下,哦,这么高哇,目测距离,我应该是住在六楼或者七楼。
哇,哗!站在楼上看着楼底,忽然感觉一阵旋昏向我袭来,而且还伴有恶心的呕吐,妈呀,身体真是差到极点了。
我摸着昏旋的头缓缓转身想往厕所的方向走,不料想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向楼阶下面倾斜了下去……完了,这样摔下去没死八成也残废了,难道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夷?为什么下坠的感觉是这样的?
夷?为什么还没到达地面?
我睁开眼睛,缓缓且不解的睁开眼睛,眼前,一张帅气而又冷酷的脸庞和我相距不到二厘米,我天!冷少凌?
☆、006章:攀上他的腰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吗?”我用仅剩的一点余力挣脱冷少凌的怀抱,可当他真的放开我时,又陡然徒生莫名的失落。
“……”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别动!把头放好!”他说。
“为什么……”我转念一想,顿觉透心凉的问:“难不成你也要吸我的真气和元气?”
冷少凌一听,随之苦笑了一下,直接用双手按住我颤抖的双肩,然后举起右手,巴掌向下的盖在我的头顶,最后用力压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感受着他掌心传递给我的一波又一波舒心的热量,我静静的看着他,就那样傻傻的看着他,花痴的眼神,色女的表情,双手随之攀上了他的腰。
没错,既便他冷,既便他对我爱理不理,既便他神出鬼没,既便他像谜一样难猜……我对他萌发的安全和依赖都无处遁形!
他的举动如何解释?他和我之间有着怎样的关联?为什么在紧要关头他连续救了我两次?
哇靠!谁能告诉我答案?
“好了,去做该做的事吧!”他把手从我头顶拿下来,左手从裤子口袋拿出一块手帕擦拭着右手,哦天,我被激怒了,他在嫌脏?
咳,咳咳……忘记了,我已有一个星期没洗头。
“你刚说什么?什么叫我该做的事?”我一头雾水的问。
冷少凌再次对我表示无语,嘴巴稍纵即逝的咧了一下,然后对着女厕指了指。
我的乖乖,真是羞煞我也!
撇下他疾步如飞的跑进女厕,里面一个女病人诧异的望着我,我冲她笑笑……几秒钟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往外面跑。
“冷少凌,你不准走,等我出来!”
顾不得廉耻和矜持,我把已经走到最下面一个台阶的冷少凌厉声叫住,尔后又返回到厕所嘘嘘。
“夷?姑娘,你怎么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抖擞,脸色还红润润的?”
经她一提醒,我心里也“夷”了一下,是哦,现在全身轻松又舒畅,而且一点都不觉得累,这是神马情况?
难道……
我迅速提起裤子,脚上叭叽着拖鞋疯跑了出去,可外面哪还有冷少凌的身影,连毛都没留下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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