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察觉到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撞在了上面,而且同时我感到自己就像是撞在了一张蜘蛛网上一样,有一股力量将我往回在弹,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浮上去,于是急忙用手拉住了这些锁链,然后才发现这些锁链果真就像是一张蜘蛛网一样遍布在水底,而那一团光源就在网的中心处。
我于是拉着锁链让身子徐徐地靠近光源,当我低头往水面下看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我在水底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只是因为水波荡漾的缘故,那一个人的模样被水给打乱,而且是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状态,我于是更加定睛去看,果真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在水下面。
于是我狐疑地看着下面,于是双手松开了绳索,继续往下潜,而在我往下潜的过程中,我只感到这个人也在朝我浮上来,等到我差不多快接触到他的时候,手却触碰到了一个极其坚硬的东西。
是一面镜子!
潭水的水底是一面镜子,我的手就触摸在镜子上面,而镜子里面的影像则正做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动作。
我这时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同时也有一些遗憾的感觉在心底升腾而起,一种对于真相的遗憾,也可以说是心理落差的遗憾。
我于是缓缓向上浮起了一些,可是身子才离开镜面一尺左右,我就透过镜面看到许多的金尸,而且这些金尸正在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接近我,我于是抬头往上面看,只见有金尸正从上面沉下来,金尸沉重,到了水里一路沉到底,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让我奇怪的是,这些金尸按理来说是被封禁在透明石里面的,可是现在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落了下来?
而且更加让人出乎意料的事还在后面,那就是落下来的金尸因为沉重的质量,砸在镜面上竟然让整个镜面出现了碎裂的痕迹。
其中更是有一具金尸砸在了光源上,我只看见这一团光似乎就像是要被砸碎一样突然爆裂开来,只见一团光忽然变成一片,但是马上就开始变得黯淡,最后逐渐消失,再到最后,整个水底刺眼的光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水底所特有的昏暗。
而接下来,我只感觉原本静谧的水底忽然有一股湍急的水流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吸着往水底卷进去,我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只能任由它吸进去,而我慌乱之中只看见水底的镜面已经彻底地坍塌了,而下面出现了一个镂空的空间,整个水潭里的水都在往下淌。
当我再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跟着湍急的水流流向了更深的水底,而我因为下来的时间的确已经很长了,所以已经呼吸不过来,本能的呼吸让我开始呛水,这种急剧的窒息感很快就包围了我,让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等我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周围已经彻底地安静了,只有时不时响起的滴水声在耳边回响不觉,我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依旧躺在一片水中,只是水很浅,大约有半指来深,而卧则是正躺着,如果是爬着的话估计早已经窒息而死了。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剧烈地咳水,而且当我侧过身子,眼睛看到身底下的时候,却发现身底下同样有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这才注意到,我躺着的这个地方下面也是一块镜面。
我这才环视了一遍周围,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圆形的地方,四面则是往上而去的台阶,台阶边上则林立着许多的石柱,将这个圆形的祭坛一样的地方给团团围起来。
而且我躺着的这个地方也不是一块平整的镜面,这是一个锥形,但是倾斜的角度并不是很大,基本上可以看做是平面一样,而水则从台阶上一直往下流,流到我躺着的这个地方,然后再汇聚到镜面的中央。
我疑惑地看着四周,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置身在这里的,只是当我爬起来的时候只看到脚下是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倒影,而整个镜面的最中央则是一个漏斗一样的形状,积了满满的水,而漏斗下面则有一条通道,将这里的水给漏出去,可至于是漏到哪里去,我还真不知道。
我在周围看了一圈,基本上没有看见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这才从镜面上走上来,台阶大约有二十来级,等走到台阶上面之后,我才发现台阶上面又是另一个非常宽阔的地方,只是这种宽阔却笼罩在了黑暗之中,这里除了在最下面的镜面地方有微弱的光亮之外,其余的地方是没有任何光亮的。
而且整个地方也一改之前水潭里的模样,除了镜面之外,这里的台阶、石柱和我现在站着的地方都是青黑色的石头建筑而成的,并不是透明的石块。
所有的石柱上都是空白的,没有任何的雕饰,只有一层还不到脚面的水流一直源源不断地从上面流淌下来,而且我可以感觉到这水流是从四面八方流淌而来的,否则不会出现整个圆形祭坛的台阶上都流满了水。
我于是逆着水流的方向往回走,希望可以这样找到水流的来源,只是我一直往前走了很远都没有看见任何的东西,这里除了空旷还是空旷,而且越往前光线就变得越来越暗,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一贯的黑暗,走在其中就像是瞎子走路一样。
而也就是当我步入了这种彻底的黑暗之中的时候,我听到了身边有另外一个脚步声,而且我可以清晰地听见汲水的声音,就在我身旁,不是身后,也不是身前,而是身旁。
就在右边,从声音的清晰度上来判断,最多只有一两米的距离,而我茫然地看向那边,却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我出声道:“谁在那里?”
第一百九十九章 意外相遇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源源不断的汲水声在我身边不断地回响着,这声音既像是在朝我走过来,又像是在离我远去,我站在原地只感到水流缓缓从脚底流过,发出“咕咕”的声音,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在原地占了很久,只听见旁边始终有人在水中走路的声音,可是却就是不见人,我于是再次朝着那边喊了一声:“倒底谁在那里?”
还是老样子,我不禁提高了警惕,最后决定走过去看看,当然我走的很小心,而且已经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只是当我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却听到这个声音也在离我远去,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临近一样。
所以等我差不多走到刚刚发出声响位置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了,而那个声音又在远处一模一样地响起,我这下心上真有些发毛了起来,倒底是什么东西在我旁边?
这样想着我决定不去管它,于是继续往前走,而我一往前走这声音又跟了上来,就在我身旁,不远不近。我一边注意着身旁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走了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一团影子,我于是更小心了一些,走近的时候发现是一根石柱。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来到了什么地方,只是摸黑摸了摸这一根石柱,打算从石柱后面绕过去,而也就在我身子刚要转过石柱的时候,一个人却猛地从石柱后面窜了出来,而且几乎是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控制了我的行动,然后一只手迅速地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正想挣扎,却听到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远,是我。”
我听着这个毫无感情的声音,一时间竟没有听出来,然后他说:“你别出声,我松开你。”
我点点头,然后他的捂着我嘴巴的手果真松开,我用很小的声音问道:“薛,是不是你?”
薛于是再次以微乎其微的声音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语气,我于是便不说话了,果真是薛,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按照所有人的说辞他都应该在洛阳才对。
然后我听见身边汲水的声音突然没有了,薛于是小声地问我:“你一路上过来遇见什么东西没有?”
我摇头说:“除了身边这个莫名的声响其他什么也没遇见。”
薛便没说话了,然后他说:“你跟着我,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着他转身就朝石柱后面走,我来不及问他究竟这里出了什么事,而是跟着他先离开这里,这一回我们身边的这个声响倒是没有再响起,大约是已经离开了。
往前走了一段之后,薛突然停下说:“你在黑暗中看不看得见?”
我想他这不是说废话嘛,但是转念一想薛在黑暗中能够来去自如是因为即便是这样的黑暗也能看见东西,而我不能,我于是老实地回答说:“不能。”
接着我听见薛说:“那就还好。”
我不知道薛这是什么意思,薛也没有对我解释为什么还好,只是跟我说:“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有些复杂,我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你是怎么进来的,十三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我正打算回答,薛突然对我再次做了一个噤声的语气,我只听见伴着薛的这个几不可闻的声音,黑暗中响起了非常响亮的脚步声。
薛迅速拉过我的身体,然后我们迅速地躲到了旁边的石柱后面,然后薛按住我的肩头小声和我说:“无论遇见什么情形都不要动,更不要出声。”
我只听见这个脚步声越来越响亮,但是我却能判断出这并不是单一的脚步声,而是由很多混合起来的,只是因为太整齐划一的缘故,所以有了这样的声响。
我不解,这养的地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脚步声,可是薛在我旁边我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甚至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我也是憋紧了气大气也不敢出,而就在这个声音似乎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薛忽然捂住了我的口鼻。
他的力道非常大,大约是已经来不及警醒我的缘故,只能用这样的手法,我赶紧憋住呼吸,直到这一队脚步声渐渐远去。
之后薛才松开了捂着我口鼻的手,我剧烈地呼吸着,薛则依旧小声说道:“快走。”
于是我和他继续往前走,而石柱上去十来步就是另一层台阶,这回我感觉到这些台阶上已经没有了流水,变成了彻底干燥的模样,当然我根本看不见,只是感知出来的,但是应该八九十差不离。
然后我感觉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狭窄的地方,好像是一道门洞之类的,反正就是这样的地方,我们钻进去之后里面就变得有些压抑起来,我能感到这里面并不是很宽敞,而薛则像是十分熟悉这里,一直快速地走着,似乎时间十分紧急一样。
最后我感觉终于走到了黑暗的尽头,在前面重新出现了亮光,这一团光是从墙壁的火盘上发出来的,而且火盘上还闪烁着跳动的火焰,我这才看到我们走在一条墓道一样的地方,可是薛见了这火盘却说:“被他先行一步。”
我问:“谁?”
薛说:“历!”
我惊道:“他怎么也来了这里?”
薛却说道:“这块玉片至关重要,人人都想得到它,我自认为先一步,却没想到它们比我还早。”
说着薛也再不犹豫就往里面走,沿路过来只见一路上的火盘都已经被点亮了,这说明历已经进入到了里面,可是我却看见薛依旧是那样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庞,似乎也并不因为历先行一步而感到惊慌,而且更是没有丝毫的焦躁。
走了良久,最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另一个宽敞的地方,这应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所在了,而且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四面八方都是,这个目的地竟然是一个布满了琉璃镜的地方,才到门口就看到了自己成百上千的影子。
薛站在门口并没有往里面走进去,他而是问我:“你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大码?”
我见这里宽敞无比,于是说道:“如此宽阔,应该有十来亩。”
可是薛却摇了摇头说:“这地方方方只有三十丈。”
我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薛却依旧是那样的语气,他说:“这就是这里的奇妙之处,你看见这些镜面了吧,这些镜面并不完全是平整的,因为镜面影像的延伸让这里看起来有你看到的这么大,而且也很顺利地欺骗了你的眼睛,我想这也应该欺骗了历的眼睛。”
我问:“这样设计有什么巧妙吗?”
薛说:“我们要找的玉片就藏在里面,但是你从镜面上可以看到里面的所有,可是却单单出了一个角落,玉片就藏在哪一个盲点之中,所以即便历先我们一步也未必就能先找到玉片,而且现在这里丝毫没有他的踪迹,只怕……”
薛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看见镜面里飞速地闪过了一个人影,因为这里的镜面太多,所以这个人闪过的时候影像在镜面里面已经变成了一大片,我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就是历。
薛见了说:“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还在里面呢,现在应该是已经发现我们到这里了。”
薛边说着边打量着这个地方,然后默不作声了好一久突然转身问我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十三去哪里了?”
我不明白在这样的时候薛为什么要问十三的踪迹,我于是回答说:“在我下来之前失踪了。”
薛重复着我后面的这两个字:“失踪?怎么失踪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前一秒他还在我身后,可是等我回头就不见了。”
薛的脸依旧是那样冰冷的颜色,然后我听见他说道:“我以为他会帮你。”
我还没从薛的语气中回过神来,薛又继续说道,但是这回他的话里面带了狠厉:“看来它是留不得了。”
薛这句话说完还不等我回过神来,他突然递给我一个小瓶子和一支兽角,然后跟我说:“我进去找玉片,你守在门口,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更不要让任何人出去。瓶子里面的是尸油,你将它均匀地洒在地上,记住,确保自己不要沾上任何一点,这支兽角是武器,对付任何尸体都很有效,历也不例外。”
我说:“那你自己小心。”
薛说:“期间这里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你都不用管我,自己保命要紧。”
说完薛就走进了镜面之中,而且说也奇怪,薛才进去我就看见他的身子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