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些活尸的束缚,可是它们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挣不开,而十三发出一声痛呼之后,墓室里面就重新归于了一片平静。
第四十四章 得救
虽然墓室里面重归于一片平静,但是我却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而且身子依旧被活尸牢牢钳制着。
接着我感到又有一个巨大力道环在了我的腰部,紧接着我就这样被举了起来,紧紧控制着我身体的五个力量将我举在空中,捂在我嘴巴上的手已经松开了,但是松开之后我却感到嘴边有一些液体,我只是闻到味道就知道这是尸油,而且味道闻着很熟悉。
这味道,分明是薛绑架我来玄鸟墓那时候用的尸油一模一样。
它们用这样的手段显然是要将我迷昏过去,我虽然意识到这点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开始变得松软无力,意识一阵阵模糊,最后终于昏迷过去,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我觉得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一阵很巨大的声响给吵醒的,在醒过来的时候,昏迷前的所有记忆一齐涌上脑海,我摸着头想也不想就直起来,可是却“砰”地一声撞在了一个十分坚硬的东西上。
我被撞得七荤八素,感觉脑壳都要被撞裂了一样,忍不住发出一声疼痛的叫声。
就在我撞在这东西的那一瞬间,外面剧烈的声响戛然而止。
我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往身边摸索,我这才发现身下很滑很软,用手摸到的却是丝绸一样的东西,而且身边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这样的形状,我只能想到一个地方——棺材!
在我昏迷之后,我估计是被放进了墓室里的黑色石棺里面,当然石棺一般都是外棺,里面还会有一口木棺,就像我摸到的那样,这的确是木头的手感。
也就是说,我果真被装进了这口棺材里面。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一个十分模糊的声音在喊我:“何远,是不是你在里面?”
这是十三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也就是说他没事,我于是回答他:“十三,是我!”
接着我听到了十三回答我说:“何远,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
他确定我没事似乎才松了一口气,从他的说话的语气里我听得出来,他说:“你再忍一忍,等我把石棺打开。”
接着我又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大约我醒过来之前他也是在计划着如何打开石棺。
从石棺的外表上看就可以看出做的很精致,所以我一直听到声响,可是却始终听不到石棺被打开的声音,然后这声响又停下来,我听见十三在外面说:“他奶奶的,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冷得和冰一样,而且弄半天连封口都没看到一条,何远,你是怎么跑进去的?”
我回答他说:“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石棺外的活尸干的。”
十三大约也能猜到,他说:“这东西打开很困难,你多忍忍。”
说完外面就没了动静,我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丝毫声响,于是向外面喊道:“十三,你还在吗?”
没有回答,我不知道十三会去了哪里,他既然不回答,那么就是说已经不在墓室里面了。
可是我却猜错了,因为我话音刚落,又听到了一声响,却不像刚刚那般剧烈,我感觉和十三的风格有些不大一样,于是又喊了一声:“十三,是不是你?”
外面依旧没有回答,可是声响却依旧在继续,而且这声音感觉很轻巧,不大像十三“乒乒乓乓”的敲法,我的心又悬了起来,会不会十三又遭遇了之前的活尸?
我正这样想着,只听“哐啷”一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这回我听得真切,直到再一次的响声已经在我耳边响起,我才肯定是外面的石棺已经被打开了。
当然我也听到了十三的声音,他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显然这话并不是和我说的,外面还有人,可是我耳边的响声却并没有中断,而且这个人也没有回答十三,我大致可以猜到,这个人应该是薛。
终于木棺棺盖也被打开,但外面是一片黑暗,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直起身子,深呼吸一口气,将挂在脖子上的夜视仪重新戴上。
我果真是躺在棺材里面,木棺和石棺都是黑色的,但是木棺的黑色却可以看得出来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这一层黑色已经褪去了不少,显然是染上去的。
而外面的这个人的确是薛,他估计是刚刚才来到这里找到了我们,否则十三也不会白忙活这么久。
我看向十三,他朝我狡黠地一笑,我看见他的左手臂显得很不自然,大概是在黑暗中被伤到了。
我从棺材里走出来,墓室里的人俑还在,可是那四个提着长明灯的活尸却已经不见了。我再回望一眼棺材,只见里面也没有尸骸,但是却有一个尸印,这情景我是见过的,这是腐尸水浸过的痕迹,而且白色的丝绸垫尸布也被浸染成黑黄色,显然尸体是后来才不见的。
这时候薛冷冷开口:“小远,你身上全是蒋的味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惊讶地看向薛,薛依旧是那副模样,看不出表情的变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于是说:“我并不认识他,连见都没见过,会不会是因为玉印的关系?”
薛却说道:“你身上的这股子死人气是蒋特有的气息,只有他才有。”
后面的薛就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话已经很明显,他是在怀疑我,而且认为我就是蒋。
可是我并不认识蒋,也不可能认识,甚至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听说了有这样一个人。
这时候十三插口道:“我也觉得何远你就是蒋,即便不是也有着莫大的联系,否则为什么只有你可以用玉印而我就不可以。”
薛听了问我:“你用了玉印?”
于是我将在石柱迷宫里发生的事和薛细细说了,薛听完之后说道:“这个玉印,只有蒋可以用,怪不得我上来的时候在那具尸体上闻到了相似的味道。”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而且是看着我的眼睛,我显然已经知道了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疑问,也不是推测,而是肯定。
他已经认定了我就是蒋。
可是我觉得这里面很不对劲,因为我和蒋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不可能认识蒋,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更别提我就是他。
薛接着又说:“原本我只让你带着防身,却没想到你竟然能用,而且在兵马俑墓室里发现的尸体并不是蒋,我们都被骗了,应该说我被你骗了。”
我说:“我真不是他!”
薛说:“你是!”
我终于明白,薛虽然聪明,但却是一个十分死板的人,而且是认死理的人,我自认为这件事是说服不了他了,只能说道:“如果我是蒋,你怎么一开始没发现,你和他这么熟,不可能认不出来。”
薛说:“我和蒋都可以相互欺骗,他有这个手段。”
我无奈地看一眼十三,十三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觉得很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忘记搞怪。既然他们都这样认定,我百口莫辩,于是也不去和他们争论这个话题,等真想大白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明白。
我转移话题说:“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可是薛却说:“入口就在这里,下面是另一个陷阱。”
而且薛看了我们一眼接着说:“这个墓的设计和一般的不一样,这里连着后殿,要去寝殿就必须要先穿过后殿。”
十三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薛说:“我找到了这座墓的镇陵谱。”
第四十五章 细节
边说着他已经将镇陵谱铺展开来,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面一只玄鸟展翅的样子,与薛说的一点都不错,这的确是一座玄鸟墓。
而再往这镇陵谱之中细看,这玄鸟模样无不是由许多亭台楼阁拼凑而成,而且都齐齐做成了八角封闭之势,为的是不见任何光亮,而这种设计无疑是特地为死人和建的,自然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些墓室了。
很多时候,镇陵谱就可以当做是地图来看,可是却又不像地图详尽,所以虽能看出个大概模样,却看不出细致的究竟。因此我在将这镇陵谱看了一圈之后,也只看出这个陵墓的大致模样,究竟为何而建等等的一些疑问却也无法打消,于是只好作罢。
但是随之我就得到了一个新的疑问,薛的镇陵谱是从哪里找到的?
据我所知,镇陵谱一般都是埋在主墓室的棺椁之下的,现在镇陵谱都已经在薛手里了,岂不是说他早已经去了寝殿而且已经从那里回来过了?
听了我的疑问,薛告诉我们说他并未去过主墓室,这镇陵谱是从外面发现的一具尸体上找到的。我听了更加疑惑,我们一路上碰见的尸体屈指可数,可是却并没有发现薛从哪一具的身上翻出了镇陵谱来,难道是因为一路上我并未注意的缘故?
而薛说到这里却也再不说其他,虽然我还是觉得镇陵谱来的蹊跷,但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并且我还发现,我从镇陵谱里看不出什么究竟,可是薛却看的很重,在他向我们解释镇陵谱来源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已经将镇陵谱看了又看,闻了又闻,似乎一路上也并没有仔细观察。
他只说,他担心我和十三的安危,所以在路上寻得却并未细看。
对于镇陵谱,虽然我时常走墓,但是真在墓里头见过却是极少,因为镇陵谱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还埋在棺椁下半米来深,一来是我们下地并没有这么多时间来给我们挖这东西,二来则是这东西挖出来也不中用,比不得其他明器,所以鲜少有人会这样干,劳时费力,吃力不讨好。
正是因为不常见的缘故,因此我并不会看镇陵谱,当然我现下说的看并不是说上面的内容,而是镇陵谱上残留下来的东西。
薛看了之后说,一般镇陵谱会潮绵,甚至是霉烂都是自然的现象,因为镇陵谱被埋在地底,水气重,加之墓里阴气重,不潮绵那才是怪的。
可是这一张镇陵谱却并不潮绵,反而显得干燥异常,我说会不会是因为它已经被挖了出来,不再埋在地底而的缘故。可是薛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镇陵谱上应该有潮湿的水渍和霉印,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可以看出,即便是被埋着的时候也是干的。
能在地下埋着而不受潮,这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要复杂一些,由此可以看出这张镇陵谱的一些不同来,而且如此保护得周密,只怕里面还有什么蹊跷。
说完薛又指着镇陵谱的料子,只见这料子呈腥红偏暗,看上去像是稍稍有所凝固的血的颜色,而这个我却知道,镇陵谱一般都是以黄红色为佳,这般暗腥红颜色,似乎不像是褪色,更像是被上了色一般。
我想了想问薛:“会不会是因为周围放了朱砂的缘故?”
朱砂去潮,而且颜色鲜红,镇陵谱在地下埋的时间长,朱砂会缓缓渗透染了色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镇陵谱这般颜色和干燥正好与我的猜测吻合,可是薛却摇摇头说:“不大像。”
他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盯着镇陵谱在看,不为上面的内容,只为这料子上的蹊跷。
他接着说:“我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是不是还未可知,但估计也差不离。”
薛卖着关子,说到这里就不肯说了,然后他话锋一转:“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我只见他来到石棺边上,也不见他动了哪里,石棺就缓缓移开,然后现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来,我和十三相互看了看,越发觉得这墓中诡异,似乎每一个设计都暗藏玄机,而且更显出一种机关重叠、小心翼翼的味道来,特别是那种不让人进到墓中一步的味道,否则入口设计在如此隐蔽取巧的地方,不是我们误打误撞,谁会知道,有怎能找到?
我们三个人一一进到入口之中,入口下来起先是一行台阶,往下走了二十来层就变成了平地,只是这平地显得古怪,就像个六棱面似的,走着竟有些打滑,而且脚下自始至终都有摆不平的味道,突起的棱角就像是平路上的小石子一样搁脚,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走了一段之后就觉得脚上酸痛。
我之前下地从未见过这样的地面设计,而我看薛和十三走的却并不像我这般吃力,可是他们走路的姿势却有些怪,我低了头才发现,他们都是踮着脚在走的,而且已经尽量将脚垫高,这样脚尖始终都踩在棱面上,避开了棱角的突起。
十三见我发现了这点,朝我笑笑,他解释说:“我本想告诉你,可是薛不让,我也没办法。”
我于是看看薛,薛始终在走他的路,面色不变地说:“你虽然下地时日也已经很久,但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之前那些墓和我们现在要走的这些大不同,更危险也更诡异,亲身体验总比提醒来的要深刻些。”
我听着,总觉得薛是话里有话,一语双关,似乎在说着其他的什么事,让我的心莫名地一阵悸动,这种感觉很难描述清楚,反正就是有一种害怕到让人有种要窒息的恐惧感,让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清楚。
而薛说完便不再说,十三也一改了吊儿郎当的脾性,竟然沉默着走了一路,这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的尴尬。而且我还发现一路上薛的眼神有一着没一着地落在十三身上,而十三似乎是知道,在薛刚别过眼睛的时候他就会看回去,但是在他的眼神里,我竟然看到了那种看不到边的深邃眼神,让人就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一样,令我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
薛和十三这是怎么了?
似乎从我被困在木棺内短暂的安静之后,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而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依照十三的欢脱性子,使尽任何办法都打不开石棺,见到薛出现应该是惊喜才对,可是他竟然沉默了,我总觉得,那一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而且也是他们俩谁都不愿意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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