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客气的一笑，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我微微一愣，然后恍然大悟，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啧啧，这一手玩儿的，他们有苦都吐不出来。
“小老板，高！”我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但也有自己的担忧，“你不怕他们真的一个人都不来了吗？”
“那就尽管试试吧，除非他们能不将陈家放在眼中。”陈雨冷冷的一笑，不知为何我竟然从她身上看到了大小姐的影子，难道双重性格也是可以互通的吗？
我疑惑的挠了挠头，不解的跟在了她的背后。
四个小时以后，当她再次出现在会议室，里面的人立刻直起了身子，虽然有几个流露出了幽怨的神色，但谁都没有说什么，想必是有聪明人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然后提醒了他们。
“今天让大家聚起来，其实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请大家评评理，顺便劝说一下我大哥，男子汉愿赌服输，让他早点将手中的股份交出来吧，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陈雨坐在了椅子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淡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股份？”
“是这样的。前几天陈少跟小老板打赌……”当场我就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是陈少的亲笔签名，诸位可以过目。”
“根据上面的日期，今天正好是兑换承诺的日子。”我看着陈泰铁青的脸色，心中十分的畅快，活该，谁让你设计小老板的？不要以为老实人就好欺负！
☆、第十六章 初进陈家
“这是真的吗？”
那字据在董事中传了一个遍，当下就有人面色难看的问了陈泰一句。
陈泰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如此变幻了几次，他方才冷哼一声，“一派胡言。”
丫的，就知道你不认账！我翻了翻白眼，冷冷的一笑，幸好早有准备。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段声音便在会议室中响起。
“我们也不贪心，你将你所拥有的股份教出来一半就可以了。”
“如果她有问题呢？”
“我永远不踏足风宇集团。陈泰，我不相信你，写一个字据吧。”
“好。”
这一段话一出，会议室瞬间嘈杂了起来，陈泰一脸惊慌的看着陈雨，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将当初的话给录下来。
“他们血口喷人，那不是真的。”他慌乱的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我，“一定是你这个小人，企图贪图我的股份，这才胁迫了小妹。”
“没有人胁迫我，这的确是你说的话。”陈雨摇摇头，她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并没有抬头去看陈泰的丑相，“我只是想要股份！”
别人肯定会以为她这样是绝情，只有我知道，这个女人此时在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善良与软弱，我心中一痛，忍不住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陈少想要赖账也没关系，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吧，我相信法官会给我们一个公平的，哦，顺便告诉您，那个有个道长很感谢您给他的酬劳，够他不愁吃喝了。”
当初在办公室的只有我们四个人，娃娃脸是一个外人，还是陈泰请过来的，如果他作证的话，这件事情闹上法庭，陈泰除了乖乖交出股份之外还会颜面尽失，恐怕就算是陈家的人都饶不了他。
“你……”陈泰面色一白，噗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文件在这里，如果大哥没有什么意见就签了吧。”陈雨面无表情的将自己面前的文件推到了陈泰的面前，她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黑色的眸子有些湿润，“对不起。”低低的声音落在了陈泰的耳中，他却是冷冷的一笑，拿过了文件，却是亲手将它撕毁。
“那小妹就准备合同吧，我会将我名下一半的股份转让给你的，今天我就先走了。”不等我跟陈雨说什么，他就大步的离开了会议室。
“那我们也走了。”
其余的人也纷纷离开，不过就是一分钟的时间，会议室中就只剩下了我跟陈雨两个人。
“小老板。”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句。
“秦川，她说的对，不论是风宇集团还是陈家，我都是一个人，没有人会帮我。当初陈泰将我的职权架空，他们一个个的都劝说我，身体不好就应该在家里休养，当我拿着医院的检查单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也依然帮着陈泰，说我不熟悉公司的事情，让我旁观就好。可是今天……你看到了吗？他们每个人看着我的目光是那么的，那么的愤怒。”陈雨靠在椅背上，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滚落，啪嗒一声落在了她的衣服上，然后快速的消失，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记。
“她说的对，我就是……太懦弱了，不然，不然陈龙应该会找回来的，也不至于，不至于让他变成那副模样。都是我害的，呜呜，都是我害的。”她抱着头，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低声抽泣着，声音中满是悲凉与悔恨。
“这不怪你。”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样，也不知道当时哪儿来的勇气，将她搂进了怀里，“是他们太无情了，真的不怪你。你现在还有我，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即使我想要叛变，大小姐可还掌握着我的小命，想跑我都跑不了。”
我这话说是安慰，却还有诉苦与埋怨的成分，陈雨从我的怀中挣脱出来，噗嗤一声笑了，“你如果不说后半句，更像安慰人的话。”
“是吗？呵呵。”我傻乎乎的挠了挠头，深深的感觉到这种时候最应该装傻了，光棍了这么多年，的确是不怎么会哄人。
“我没事，只是感觉还好有你们，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生活。”陈雨的眸光暗了暗，“这样，即使死了，也甘心了。”
她后半句声音很小，我听得不那么真切，但直觉那不是好坏，眼皮一跳，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也走吧。”陈雨笑了笑，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临下班的时候，陈雨接到了一通电话。
“什么？现在去吗？”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好的，我知道了。”
“怎么了？”我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于是问了一句。
“刚刚是爷爷的电话，他让我回家一趟。”陈雨放下了手机，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不要跟别人说我的事情，如果家里人问起来，你就说，咱们两个撞到了阴路，然后在那里认识的，别的都说不清楚，明白了吗？”
“恩，好。”我点点头，隐隐感觉到那陈家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一路上，陈雨的脸色都不是那么的好看，似乎是有些白，也似乎是太过疲惫，总之与平常不一样。
“小老板？”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按照以往，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大小姐出来的吧。
“恩，她不会出来了。”陈雨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柔弱的一笑，“我先睡一下，你按照导航走就可以，如果找不到再问我。”
“恩。”我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到她闭上了眼睛，刻意将车速放缓了几分，也不再说话，专心看着前面的路。
陈家位于华阳市郊区的地方，路灯与树影交织在了一起，在晚上倒是有几分阴森的感觉。
“小老板？”
停在了一处黑色的铁门前，我忍不住唤了一句。
“恩？到了吗？”陈雨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她的眼中有一抹血色的光彩流过。
“恩。”我眼皮一跳，有些不自然的应了一声。
她迷迷糊糊的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摆弄了一阵子，好像摁了一个什么东西，面前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便打开了。
“我们每个人的手机上都有一个软件，可以直接打开大门的。”陈雨揉了揉额角，轻声解释了一句，我应了一声，开着车子就走到了里面。
驶过了一条柏油路，转过一个弯，陈家的大宅才彻底的出现在了眼前。
陈雨摇下了车窗，从里面露出了一个头，“是我。”
“小小姐，放行！”
“可以走了。”陈雨收回了头，轻声说了一句。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有些发紧，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心脏突突的跳。
“那，咳咳。”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这才问道，“那是什么？”
“你不是能看到吗？”陈雨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惨然一笑，“自然是鬼脸垒成的门。知道那些脸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我眼皮一跳，感觉有些不好。
“陈家做的可不止是明面上的生意，还有一条资金的来路，那就是黑市。我以前也不知道，有一天亲眼看到了赭山鬼脸门的构建，这才清楚起来。”她顿了顿，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庞，“是死人，将他们的脸割下来，用特殊的手法连在一起，然后注入阴魂，又将那股阴森的气息给屏蔽，就构造出了这一扇隐形的门，从三十年前建成开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鬼脸门中了。”
听着她的解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从后视镜看了后面一眼，只感觉脊背发凉，耳边也好像传来了那些鬼脸的哭泣声。
“不要看了。”陈雨拍了拍我的肩膀，“会陷入幻境中永远出不来的。”
她的话让我一个激灵，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陈家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更多！
☆、第十七章 陈雨的告诫
门前的喷泉是一朵莲花的形状，我特意观察了一眼，却是发现那莲花的瓣居然是黑色的。
“小老板，那莲花……”
“是黑色的。黑莲自古以来就代表着邪恶，像陈家也不配拥有圣洁的莲花了。”陈雨冷冷的一笑，看着那莲花的目光中更是带着一份憎恨，“走吧。”
她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看着她的背影迟疑了一下，总觉得小老板好像不再是我印象中的小老板了，也与大小姐不太像，就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难道她还有第三人格吗？
抱着一份狐疑，我跟着她迈上了铺着红毯的台阶。
“小小姐。”刚刚进门，就有一个中年的男人迎了上来。
“我爷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爷子是早上的时候回来的，他在书房等着您。”
“好，我马上过去，秦川……”
“老爷子吩咐，只让您一个人过去。”中年人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看似客气，实则不容拒绝。
“我在下面等你。”我咧嘴一笑，知道她是担心我。
“恩。”陈雨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中年人走到了楼上，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我脸上的笑容这才卸去，心中暗自叫苦，却也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只能一个人在一楼漫无目的四处观看。
一楼的客厅被隔成了四个部分，靠后的位置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其余的三个部分分别摆放了钢琴、长桌、书架，而且在与正门相对的位置，还有一个小门能够通向外面，上面则是有三面都有房间，长廊形成了一个‘口’字，但我看在眼中好像感觉这种布局有些怪异。
“请问是秦先生吗？”
就在我想要到楼上看看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恩，我是。”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陈董请您去一下，请跟我来。”女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董？”
“是陈雨小姐的父亲。”女人笑着解释了一句。
我跟着她到了二楼的一间屋子，轻轻的将门打开，走过了一条半米长的玄关，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陈董，秦先生来了。”女人轻声说了一句。
“你先出去吧。”男人挥了挥手，女人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我跟那位陈董。
风宇集团的董事长，陈乔生，我以前只听说过他的名字，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能够亲眼见到他。
“你就是秦川？”他转过了身子，面无表情。
“是。”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但是看到了从他肩头冒出来的东西后，脸上的笑容猛然一僵，如果不是我自制力够好，恐怕当场就会叫出声来。
那是半个脑袋，只有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一个鼻子，半张嘴，嘴咧的打开，里面空洞洞的一片，看起来极其的渗人。
“听说你跟小雨是从阴路中认识的？”他又问了一句，本来很正常的声音，在我的耳中却如同鬼叫一般，我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恐惧，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了回应。
“秦先生？你不舒服吗？” 他站起了身，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那半张脸也随之消失。
看不到了恐怖的东西，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此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却也只能强颜欢笑，“第一次见陈董，有些紧张。”我搓了搓手，努力让自己的恐惧化为紧张的模样，“您刚刚说什么？”
“听说你跟小雨是在阴路认识的？”他又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次他的脸上多出了一抹笑意。
“啊，对。后来侥幸逃了出来，陈雨小姐听说我欠了一屁股债，又没有工作，就收留了我，在她身边做一个跑腿的。”我半真半假的说道。
“呵呵，谦虚了，能够提醒小姐将陈泰的话录音，单看这一手，秦先生的本事就不俗。”陈乔生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他的肩头处那半张头也是一闪。
顿时吓得我亡魂皆冒，叫苦不迭，但偏偏还得生生忍住，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陈董说笑了，陈少岂是我这样的人能够设计的，那天陈少也做的太过分了，想必小老板也是真的生气了。”俗话说，文人也还有几分火气，更何况小老板也不是傻子，都被陈泰逼上了那种份儿上，如果不反击，就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当场我就将那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将刚刚进去的时候看到的那份丑态更是延长了几分。
“小老板一个没有嫁人的，陈董，你说她能不能生气吗？”我愤愤不平的说道，努力的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半张脸上转移开。
“真是一个混账东西，居然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事情。”陈乔生的脸色也沉了沉，然后面色又是一转，“既然小雨信任你，那就请你以后好好照顾小雨，好好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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