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叉双臂用力的紧抱着自己,蜷曲在后座一角,用尽力气控制着要自己不准发抖,然而只是颤抖得更剧烈、更可怕……
可我的脑袋还很清醒,我一面想跟前座的十三少说明自己又生病了,快停车通知导演、阿岳,一面又想早上发热也是忍一阵就过去了,也许自己只要再忍耐下去,等会儿还是能恢复正常继续拍MV。
于是我在后座持续勇敢的忍受当个“急冻人”的滋味,可是十三少突然从后照镜里面观察到我牙齿打颤、气若游丝的状况,一个刹车,就下来进到后座摇我:“你怎么了?怎么发抖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虚弱已极的边颤抖边摇头:“好冷、好冷……”
我闭着眼睛靠在十三少身上,可是那种冷,不是冬天寒冷,多穿保暖的衣物,开个暖器、暖炉就能没事的,而是由内而外,相信就算把全身颤抖的我关进了烤箱,并把温度调到最高,我还是会一路发抖冷下去,
第一次碰到这般诡谲的发冷现象,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鸭胗肝,你在哪里?!
(这个……这个……保证不是玄幻……)
第四十二章
我的肩膀被十三少的双手紧抓着,还是固定不住的剧烈抖动,十三少又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所发出的声音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不知道……本来是发热,现在是发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接着,陆续有其他工作人员过来围住了我们的车,且瞠目结舌,且围观,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听十三少跟导演说要把我送急诊,接着我就被抱到另一辆车上,十三少陪着我在后座,这时神奇的事又发生了,我在一秒之中停止寒冷,并马上转热,像之前一样全身发烫,十三少说我在发高烧,但他也没有时间去分析为什么会这样?
我很快被被送进附近一带的急诊室,打针、吃药、打点滴,然后昏昏睡去……
睡睡醒醒,我很不安宁,但中间醒来的几次,我知道十三少一直留在我身边陪伴。
我躺在很像担架的病床上,抬眼看了看点滴的水珠一颗一颗落进塑料细管流入我的体内,又昏睡而去。
天擦黑的时候,大麦导演和阿岳亲自来看我,而我已经退烧了,再没有忽冷忽热的现象,大麦导演问我:“你好了吗?可以回去拍戏吗?”
阿岳在旁边轻声说:“如果还是不舒服,就不要勉强。”
我知道摄影棚那边全组人还在等我,而我也对由于自身发生怪异状况,拖垮整个剧组的进度感到很抱歉,于是慢慢坐起来,感觉身体除了发烧后所留下的虚弱感,整个人好像没什么其他问题,便说:“嗯,还好,可以回去拍,走吧!”
我下了病床,套好鞋子,刚刚走开了一会儿十三少过来看见,就扶住我:“你都好了么?确定可以拍嘛?”
我冲十三少浮出一个笑容:“我好了。”
女人,当敬业。
见我确认,大麦导演忙一通电话打回现场报备:“女主角OK,我们现在马上赶回去拍戏!”
我跟着他们离开了医院,一路上并未感到什么大的不舒服,脱离病魔缠扰,反而让我体验到重获新生般的喜悦快乐,
走进新的摄影棚,所有人准备补拍我的镜头。我只要配合换装,补妆,然后站到摄影机前尽心尽力演出就可以了。
但是和阿岳的吻戏才对了一个镜头,我又开始不对劲了,我知道来了、又要来了,我又要发作了,我强作镇定的去和导演说:“稍等,我用下洗手间……”
然后我勉力维持步伐,让自己能够成功走进洗手间,一进入后,我随即关门,蜷曲在地板上,缩成一小团,开始重复无止无尽颤抖的滋味!
当然躲进洗手间也没有用,我很快就被人发现,这一次我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我没有印象,只大约知道,我害剧组再度人仰马翻、混乱失序,而且,我被送进了同一家医院急诊。
关于是谁把我送进医院的?我是走进去还是被人抱进去的?我是怎么躺上病床的?有没有医生来诊断过我?医生说过什么没有?我是否又打针又吃药过了?谁留在我身边陪我?谁离开继续去拍戏了?我全无印象……
当我再度清醒时,睁开双眼看见的景象是晚上的急诊室里面有好多患者,和下午空荡荡的都不一样。
这只是极短一个剎那的念头罢了,我没能再思索下去,因为我感到我的头烧烫得快要裂开,我抚着头,虽然左手腕黏着点滴针管,但我管不了这么多,太过巨大而强烈的痛苦使我抱头在病床上翻转。
那是什么痛苦?还是热!热得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而仰头大叫:“啊~~~好热啊~~”
在夜晚的急诊室,我变身为马惊涛,不顾一切狂烈嘶叫着。
我感觉得到好几床的病人都探身起来望着我,还看见有几个白衣的实习护士对我围上来,其中的一个戴眼镜,很像功夫熊猫真人版的护士正在命令我闭嘴,叫我安静!
我也想安静呀!但我安静不下来,我全身都在烧痛,我的头脑已经受不了那个热度了,它逼得我一定要用喊叫的方式来舒解疼痛!所以我没闭嘴,我继续固执的在那里胡乱的大叫。
一个护士过来帮我测量体温,我听见她说:“四十三度。”
四十三度?
四十三度是什么东西?
我才不管,只在那里闹着、哭着、喊着,而我身边好像有了人陪着,我也不记得是谁?只记得他被我吓呆了……
但我还是懒得管他受惊不受惊,乱叫了一阵子,停下来,看看自己的手掌,因为我发现自己的手掌怎么长得好奇怪?肥肥肿肿的,那根本不像是我的手啊?可是那明明是我的手!好好玩,我的手怎么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啦?
我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笑得很风中凌乱,哈哈……太好笑了!搞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一天送两次急诊?一下发冷一下发热?什么啊?难道是忘了跟四阿哥作吻戏备案的报销报答报复?不可能啦,哈哈哈,神经病,大家全都疯掉了!
我用唱歌一般轻快的调子指着指着右边病床的人重复说着:“你是太子哥!你是太子哥!”
再来我又骂左边病床的人,总之,我把我触目所及的人全都骂过一遍神经病的同义词之后,看见那个真人版功夫熊猫护士拿着针筒对我走来。
她想干什么?她想帮我打针!她手里的针筒里面装着什么溶液?那必定是麻醉镇定剂之类的玩意吧!
我浑身一凛,迅速启动小宇宙屏障系统,张大眼死瞪着那个护士,指着她骂:“你走开!走开!我不要打针!你个黑眼圈休想帮我打针,你休想休想……”
护士被我骂得很生气的样子,头一扭,不管我了,只是回头跟其它护士说:“她不打针。不要管她,让她去发疯好了!”
我也回骂她:“你才疯子!你是煞笔中的战斗笔!”
呼……我松了一口气。
我才不给她们打针呢?
虽然我很热,但我清醒的时候就是很清醒。
也许会失控的乱吼乱叫,但我真的神智清楚。
我之所以不让她帮我打针,是因为不管她是帮我打了麻醉剂或是镇定剂,我都会在药物的效力下昏睡过去。但我不能睡,因为我已经烧到四十三度了,如果我还睡去,我可能会一直烧下去,烧成白痴或者死掉。
在我清醒时,我感到痛苦受不了,我会大叫,我只要会叫、会反应,就总会有人来救我,但如果我被麻醉了,我的高烧状况若再恶化下去,不适时得到医治的话,只能回天乏术,一命呜呼了!
我从来不晓得自己是那么爱惜生命的人,而在这一刻,我却立刻懂得如何周全的保护自己!
没想到,那个坏护士被我骂走了,又换了另一个来——十三少手上同样捧着针管要帮我打针。
在一霎间,我心中真的涌起了巨大气愤。
可是十三少没有刚刚那个护士那么凶、那么坏,他靠近我的时候还对我微笑,他一步一步来到我床前,哄小孩似的说:“来,乖喔,打一针就好,打一针就没事啰……”
我实在感觉很滑稽,转着眼珠,突然就坐了起来,在一秒钟内卖乖起来,认真又很诚恳的伸出食指,发表乖乖宣言:“我会乖!真的,我不会再吵,不会再乱叫,我等一下就乖乖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配合你们,只要你不给我打针,我不要打针……”
这一招果真有效,十三少被我感动了,他眨眨眼睛,捧着针筒转过头,跟那个很凶的护士说:“行了,她说她会乖,她说不要打针啦!”
话音未落,另一个人接过十三少手里的针筒:“我来。”
我睁大眼睛,辨认出他是谁:
殷家禛帮我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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