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里有饭吃。”白依琳对于下午的事有点紧张,她不想这时候还到处乱跑。
“出去吃吧,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餐,要吃得好些。”乔睿峰拎起椅背上的衣服,朝门外走去。
乔睿峰转身走出房间时,一张纸在他的身后飘了下来,白依琳低身捡了起来,上面写着些奇怪的时间,“7:30”、“7:47”、“7:50”,白依琳反复地看了一下,不明就理,就把那张纸揣在口袋里,跟着乔睿峰走了出去。
云天的宴会大厅设计得相当简单,四周的八根巨大的立柱的中间都有一扇巨大的门,那些门一般情况下都是关闭的看起来就象是墙壁一样。本来宴会厅可能容纳近百人,但是今天却只有几个人。
乔睿峰在主席台的下方来回的跺着步,而周树强则选择了离主席台很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离他不远的地方徐亚书默默在站在那里,双手抱着肩,低着头。
而白依琳则和云璐坐在主席台的另一边,在他们俩个的正对面,文杰则倚在白依琳她们身后的一根巨大的柱子上,盯着乔睿峰走来走去的身影。这时其中的一扇巨大的门吱哑一声打开了,比利.杜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周遭的情景,发现自己和哪一边都不相容,于是选择了离他们几个都有一定距离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门再次地被推开,王队带了几个人走了进来,看到来人,云璐高兴地扑了看上,陆菲儿平静地随着这一群人进了大厅,看上去就好象是来参加另一场宴会。
在这一群人后来,邓志威也跟了进来,云璐高兴地大喊了一声扑上去,拉住他的手,走到陆菲儿身边,然后又拉住妈妈的手,这一举动显然让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得十分别扭,陆菲儿不由自主地朝文杰的方向看过去,文杰好象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仍然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陆菲儿轻轻地挣脱了云璐的手,然后用手搂住女儿,拥着她在白依琳的身边坐了下来,邓志威选择了离他们稍远一点的一根立柱靠着。
“好了,乔大侦探,你到底玩什么把戏?”王队走上前,冲乔睿峰一笑问道。
乔睿峰左右看了看,也笑道:“看样子人都到齐了,好吧,我们今天就来玩一个犯罪现场重现的游戏。”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对于他来说这些人的目光中有太多含意,但是他已经不再想去多了解这些了,他又一次笑道:“我们就从那天晚上七点半左右开始吧。”
他走上主席台,象一个指挥家一般说道:“我想让大家想一想,在那天晚上七点半的时候,你们每一个人都在什么位置。希望大家可以配合。”
比利站到了离走廊最近的一根柱子旁,周树强则站在离他不远的门边。
“我好象在监控室。”云璐小声地说道。
陆菲儿显得有点茫然:“我,我不记得当时在做什么了。”
“她和我在说话。”文杰拉着她站在了离比利他们很远,几乎提斜对角的一根立柱那里。
“我不在大厅里。”徐亚书平静地说道,显然她对于这样的做法不置可否。
邓志威站在原地没有动,这时王队说道:“邓先生当时在哪里?”
“这个,我,我应该是在走廊附近。”邓志威显得有点犹豫。
“那好吧,现在让我们再想一下,李汉同在哪里?”乔睿峰站地主席台上用台上的麦克风说道。
这句话好象起到了作用,每个人都相互看了看。比利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我没看到他。”
“当时菲儿正在找他。”文杰说道。
“不错,也就是说,李汉同那时就已经离开了大厅。好吧,我们先把这个放一边,我们再看一下陈春当时在做些什么。从之前我们所了解到,周先生,你先和陈春在聊天,然后比利走了过来,是不是这样?”
“不错。”周树强答道。
“你们聊到了什么,有邓志威的唱片吗?”
“也许有。”
“好吧,利用我们仅有的一点线索监视器录下的东西来分析一下。邓先生,当七点四十七分的时候,你和陈春曾在录像里出现过,云璐看到了你,并同时打电话给你是不是?”
“好吧,我记不清时间了,在那时我确实见过他。他警告我不要来趟这个混水。”邓志威将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态。
“他的原话应该不是这样说的吧。”
“他说‘别把不越趟越混’,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邓志威显得有点激动。
“‘别把水越趟越混’也可以这样理解,现在的水不混是你把水搅混了,换句话说是你把事情搞复杂了,他不想这样。是什么事情呢?他没有说明吗?”
“他没说,只是要我快走,然后匆忙朝那个方向去了。”邓志威说着朝走廊的左边指了一下。
“那个方向,那是去洗手间的方向。”王队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也许,他在想,那个时候他突然不舒服了。
“也有可能是去楼梯间的方向。”乔睿峰说道,“好吧,那我们来分析一下,当陈春在和比利交谈的时候,他突然走了出去,之前我们都认为他可能是不舒服,但是也有另一种可能,他看到了一个人,就是你,邓先生,在听周先生提到你的唱片时,他觉得很不高兴,因为他们公司准备要出你的唱片,你却又打周先生谈唱片的事,所以他走了出去,但是当他在和你说话的时候,又突然走开了,为什么,我只能假设,假设他又看到了什么人,然后跟了过去,结果他可能听到了一些让他觉得非常害怕的事情,所以就匆匆地离开了。会有什么事让他觉得可怕呢?比利,我想这个你也许可以告诉我们吧。”乔睿峰突然提到了比利,这让比利吓了一跳,他抬眼向周围扫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比利,对于你和陈春开的那个玩笑,我始终都觉得太巧合了,所以那天我再次去打你,你告诉我这件事和一个女人有关,好吧,现在我不得不说抱歉,因为我必须说出来。”
“好吧,就象你说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比利低声道,别人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
“徐小姐,这件事就请你解释一下吧。你为什么让比利对陈春开那种玩笑?”乔睿峰突然话峰一转,朝向了徐亚书。
徐亚书本来平静的脸上略微抽搐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回答。
“徐小姐,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王队正色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徐亚书拒绝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想说,那么就让我替你说吧,其实你在是计划除掉陈春是不是?”乔睿峰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惊愕的目光看着徐亚书。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徐亚书不以为然地将双手交驻有胸前,然后坐在身旁的椅子里。
“你让比利拿走他身上的东西,其实你只想拿走他的药,你想利用他过敏体质的弱点让他自然死亡,这些比利可以证实,当然他并不知道你是为了杀陈春才这么做的,他只是被一个女人迷惑做了傻事而已。所以比利他肯做证的话,那么就得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很不利呢。”乔睿峰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现场显得格外紧张起来,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徐亚书。
然而徐亚书却异常镇定,她冲乔睿峰微微一笑说道:“那么我也想问一下,仅凭这一点你可以说我是在预谋要杀人吗?我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再则说他并不是在现场如你所说的出现什么过敏的反应死掉的,他是出了车祸,根本没法联系到一起嘛。”
“不错,不过我们在他的车上又发现了这个。”王队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个很小的白色小瓶。
“呀!”白依琳看了一下,叫了出来,“这个,这个不是春子的药吗?怎么是在车上发现的,不是你拿了吗?”她说着转过头来看着比利说道。
比利也有些奇怪地看着王队手里的东西。
“这里面也是一种过敏药,不过是一种副作用很强的药,吃了以后在十到二十分钟内会有嗜睡的感觉,就象安眠药一样。”王队将那个小瓶子又放回了包里,然后又说道,“不过,瓶子是空的。”
“不错,凶手不想留下证据,所以故意放了一瓶只有最小剂量的药,就算被发现也会以为是陈春常吃的那种,所以不会被怀疑,不过还好现在的科学比较发达。”乔睿峰盯着徐亚书说着,他注意到徐亚书的脸上也同样显出了疑惑的神情。
“可是,那药被放在哪了呢,我只是让比利拿走东西,却没有让他放东西。”徐亚书依然平静地说道。
“不错,所以这里面也有些时间上的问题,非常让人糊涂的问题。”乔睿峰再次回到主席台边,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几个人,然后接着说道:“我们在来整理一下,七点五十分不到陈春在走廊上看到邓志威,和他说了两句话,然后他做了什么呢,因为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他怎么改变了主意要离开呢?这时录象又显示在七点五十分的时候陆菲儿随着李汉同上了天台,也就是说李汉同在七点钟左右到七点五十分这一段时间里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但是他在七点五十分之前的两分钟左右上了天台。”他停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陆小姐这时候并没有跟着他。”
“但是录象中不是……”白依琳觉得有点晕,他真的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直在寻求别人给我答案,可是其实答案就在我自己这里。”乔睿峰将右手在白依琳的肩上拍了拍,笑道:“我忘记了那天其实我也在场,我也是一个证人,所以我努力地去想那天的情景,因为陆小姐雇我来是保护她的,所以我那天一直盯着她,几乎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些情况,那天她从未离开过这间房子,而有一个人我们一直都忽视了她,就是徐小姐,你属于这场宴会的一个重要的工作人员,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到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人会怀疑你,当王队说在录象上看到陆小姐在七点五十分去了天台时,我就在想一定是有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后来我想起周先生和我说过你曾经做过陆小姐的替身,你的身材和她的非常相近,如果穿上同样的衣服很难辩认出来,酒店录象的像素很低,几乎很难分辩得出是谁。徐小姐,从这点上看同样对你不利,因为我可以为陆小姐做证,她的不在场证人。”
“徐小姐,如果你没什么说的,就请你跟我回警局吧。”王队走上前,十分正式地说道,但是却并没有动手去抓徐亚书。
“徐小姐,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些事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不过现在这种情景,我想我说出来会好些吧。”很少说话的陆菲儿终于开口了。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的身上。
“睿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在云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陆菲儿仰起头并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眼神坚定地盯着大门口。
“那天早上见过他们之后,我想去找汉同商量一下,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太混乱了,所以就直接上了楼,当我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汉同在和徐小姐说话,徐小姐提到了之前发生的堕马事件和那次公演事件,她问汉同为什么要帮我,问他是不是想要破坏他们的计划,这些我说得没错吧。”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徐亚书,徐亚书也看了她一眼,接着她的话说道:“不错,汉同和你结婚是有目的的,就如那天你听到的一样,我不想否认。那天你站在门外,后来春子走过来,他问你话,我们才意识到你在门外,你走下楼后,我走到门口看到你们,知道你们听到了我们说的话,很害怕,就问汉同,他说他会处理的。”
“他真的很厉害,竟然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陆菲儿冷笑了一个。
“这样我大概可以明白一些了,本来你和李汉同合谋想害陆小姐,然后再得到她的财产,这是你们本来的计划,但是中间好象出了点差错,李汉同好象不想这么做了,他在帮陆小姐。我想问一下问题,”乔睿峰看着平静如水的徐亚书,心里一颤,心想这是个怎么样的女人,这种时候还这么镇定。
“好吧,你问吧,现在这样也只能说实话了,我可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因为我到天台时他已经倒在那里了。”徐亚书提到李汉同的死显得有点激动,周树强下意识地走上去轻轻地在她的肩上拍了一拍。
“他说他会处理的,他是怎么处理的,他有没和你交待些什么?”乔睿峰问道。
“想用陈春的弱点致他于死地的主意是他告诉我的,他说只要找个小偷去偷走他身上的东西,然后让他吃到会让他过敏的东西,他就会在宴会上因为过敏而死,这样就算人家知道是我们找的人这么做的,也可以解释说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你找人把陈春洗了车是吗?”王队问道。
“是的,酒店里有这项服务,如果客人需要我们可以帮忙。那天汉同说要我帮春子……”
徐亚书好象想起了什么,几乎是瘫软地坐在离她自己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原来是这样……我太傻了。”
“你想通了,那太好了,我想事情越来越明朗了。”乔睿峰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久才更新;真的很抱歉
☆、真相还是假相
“什么呀?明朗?我可是越来越糊涂了。”白依琳不耐烦地说道。“那把刀呢,你们讲了这么多一直在讲陈春的死,可是现在死的还有李汉同,他是被人刺死的,有人事先拿了那把刀,就是想谋杀他,你们为什么不谈谈那个。”
“那把刀是为我准备的。”徐亚书低觉沙哑的声音传来,白依琳觉得后脖子后来一阵凉风吹过。
“什么?”在场的人和白依琳一样十分惊讶地盯着她,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那把刀是汉同让我拿来交给他的,他说要和陆菲儿来一个了断。我以为他会……我真是太傻了,那一阵我被他所说的未来冲昏了头,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
“结果你发现躺在那里的是他时,你才知道一切并没有结束,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