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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喜欢他,是因为何老爷大方,姑娘们喜欢何老爷是因为他好伺候,每次来只是开盘子(开盘子是客人让姑娘们陪着聊天,喝酒,唱歌小曲什么的)。而且但凡何老爷看上的姑娘都会被娶回家做他的姨太太,从此离开烟花之地。春梅也不例外,她也希望被何老爷看上。但是被何老爷看上的姑娘又岂是这池中之物,必定是美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何老爷随春梅来到了二楼的雅间,这雅间的窗户正对着楼下的台子,是观赏的最佳位置。
房内三位男子见何老爷来了连忙起身拱手道:“何老爷。”
“老朽来晚了,让三位久等。”何老爷拱手道。
“何老爷,言重了,我们也才来不久。快,请上座。”李老爷招呼道。
四人坐下后,便开始说起今日的花魁来。
“何老爷,今日的花魁之争您可有兴趣参加?”李老爷问道。
“李老爷,你可知何老爷的府上十二位姨太太都是花中之花,今日花魁还不知能否入得了何老爷的眼。”陈公子抢白道。
何老爷端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了一口,并未回答。
“各位老爷、公子,”老鸨的声音在楼下台子上响起。“花魁之争马上就要开始了。今日花魁是清倌人(清倌人是指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和以往一样,价高者得。”说完后老鸨踩着她的小碎步让到了台子边缘。
琴声悠然响起,如水中涟漪四溢开来,桃红色的花瓣随着琴声缓缓飘落,带来了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这香味令人迷醉,使得原本喧闹的大厅变得异常安静。随着花瓣的飘落,身着桃红裙裾,香纱遮面的女子由二楼降至台中,仿佛她便是那桃花仙子翩翩降落人间。
女子伴着琴声轻挪碎步,舞动腰肢,柔荑般的手轻揭面纱,露出令人惊叹的面容。肤光胜雪,媚眼如丝,鼻若悬胆,唇如胭脂。
“小女子翠烟,见过各位老爷,公子。”翠烟朱唇轻起,声似银铃,并无半点娇羞,唇边带着一抹妩媚的笑。
全场的男人像着了魔似的盯着翠烟,恨不得马上将其抢入怀中好一亲芳泽。
“各位老爷,公子,我们翠烟姑娘已经见过各位了,100两起争。”老鸨的声音打破了大厅里的宁静,将痴迷幻想中的男人们拉回了现实。
“150两。”
“300两。”
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使得整个翠竹院沸腾起来。
“3000两。”一个声音从何老爷的雅间传出。所有人都顺着这个声音看了过去。何老爷站在窗前大声重复了一遍:“我出3000两。”
“何老爷出价3000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如果没有翠烟今晚便是何老爷的了。”老鸨喊道。“既然没有,翠烟今晚就归何老爷了,恭喜何老爷。”
翠竹院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眼神。客人们知道,何老爷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一定得到,这个翠烟姑娘很快就会成为何府的十三姨太太了。姑娘们想做何老爷姨太太的愿望又一次破碎了。
“何老爷,翠烟给您带来了,翠烟你可要好好招呼何老爷。”老鸨带着翠烟来到了雅间后便转身离开了。
“翠烟见过何老爷。”翠烟魅惑的一笑给何老爷行了礼。
“翠烟姑娘又礼了,请坐。”何老爷招呼翠烟坐下,笑得眉目生花,两只眼睛把翠烟从头到脚看了又看。
雅间里的其余三人见状深知不便打扰,便自行离开了。
“何老爷,您怎么这样看着翠烟,我都不好意思了。”翠烟嗲道。
“哈哈哈,你可真是极品呀,美到骨子里去了,我怎么看也看不够。我要替你赎身,娶你回家做我的十三姨太,天天看,你觉得怎么样呀?”
翠烟一听何老爷要为其赎身,那是一千个一万个的愿意呀,连忙点头道:“何老爷,您不会骗我吧,我可以离开这里做您的姨太太?”
“我怎么会骗你呢,明天我就来接你,终于找到可以相配的了。”何老爷摸着翠烟的手说道。这话像是对翠烟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翌日,何老爷果然给翠烟赎了身,并接回了府中,张灯结彩的大宴宾客。来宾们都说何老爷好福气,又娶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姨太太。
送走宾客后,何老爷来到了翠烟的房中。翠烟身着红嫁衣,头搭红盖头,坐在新床上。何老爷走到翠烟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盖头,在嫁衣的衬托下原本就娇艳无比的面容更加娇媚动人。
“翠烟,你是我见过最勾人魂魄的女子,老爷我日后必加倍疼你,我有一个礼物赠予你。”说罢便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何老爷将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玉臂钏。此玉臂钏晶莹剔透,玉身中布有鲜红的丝,好似流动的血脉。
翠烟一见这玉臂钏心里便感到一丝寒意,不禁紧了紧眉头,却又不好驳了老爷的兴致,只有附和道:“好美的玉臂钏,奴家从未见过这般美玉,只是这玉身中何以有红丝?”
“翠烟,你有所不知,这叫血沁玉。血沁玉是在人临死前放入其口中,随着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一同咽入喉管,这人的血会慢慢渗入这玉中,千百年后,才出现这般美丽的血丝。一般的血沁玉都比较小,而这般大的血沁玉臂钏纯属罕见呀。老爷我今日便把它赠予你。”何老爷说罢,便欲给翠烟带上。
翠烟心里害怕急忙将玉臂钏推予何老爷,说道:“老爷,翠烟知道您疼爱翠烟,只是这玉臂钏太过贵重,您又这么喜爱,奴家怎敢收下。”
何老爷听翠烟如此一说,以为翠烟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收下。便拉过翠烟的手说到:“翠烟,只有你配得上这个玉臂钏,你和她都是我的宝贝,来,老爷我给你带上。”
说罢,便将玉臂钏给翠烟戴上了。这玉臂钏仿佛与翠烟的手臂融为了一体,只见丝丝血丝缠绕在如雪的肌肤之上,相互映衬,更显妖娆。
翠烟见推托不了,只好谢过老爷。何老爷看着翠烟的手臂连连称叹,可此时的翠烟总感觉从玉臂钏里发出阵阵寒气将她包围。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入夜了,有些寒气。便拉过和老爷的手妩媚的说:“老爷,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您要是喜欢看奴家的手臂,以后天天让您看,只要您不嫌弃奴家。”
何老爷哈哈大笑,怜爱的说:“是呀,天色不早了,今天你一定也累坏了吧,那就歇息吧。”
☆、第13章 周老先生的故事之十三姨太太 下
早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棱洒进了十三姨太太的房间。红木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睡意蒙蒙的眼睛,嘴角带着妩媚的笑转过头去,却发现身边的人早已离开,笑容僵在了脸上,嘴里一声轻叹。
“十三姨太太,起来了吗,日头已高了,老爷和其他太太都等着您呢。”丫鬟在门外询问着。
“进来吧。”
门“吱”一声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穿绿衣的小丫头端着洗脸水进来了。翠烟打量着这个小丫头,小丫头模样俊俏,一张菱角嘴长得很是讨喜。
翠烟梳洗完,换上了一袭绣金长裙,便跟着小丫头出了房门。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可是老爷叫你来服侍我左右的?”翠烟问道
小丫头瑟瑟的答道:“回十三姨太太的话,我叫月儿,老爷吩咐我今后留在您身边伺候你。月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十三姨太太生气了?”
翠烟呵呵一笑:“月儿你不要害怕,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听到十三姨太太这样说月儿总算是放心了,陪着十三姨太太向前院走去。
饭毕,何老爷带着翠烟去了书房,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其余的十二位姨太太都对翠烟恨得牙痒痒,老爷疼她也就算了,可她却带着那个血沁玉臂钏招摇过市。其实何老爷的这十二房姨太太一直相处的很和睦,从没有争风吃醋的时候,现在一个个向是着了魔似的恨透了翠烟。
书房内,“翠烟,给老爷跳段舞吧。”何老爷说。
翠烟微微点头,跳起舞来。何老爷看得出神,只是这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翠烟带着玉璧钏的手臂。一曲舞罢又是一曲,直到书房门外传来月儿清脆的声音:“老爷,十三姨太太,大太太叫我请您们去吃晚饭了。”翠烟这才得以停下。
晚饭过后,翠烟向各位姨太太和老爷行了礼后,便回房休息了。何老爷心下明白,翠烟跳了一天的舞定是累坏了,心里不停责怪自己,怎会像着了魔似的要翠烟跳舞。便吩咐丫鬟给翠烟送去上好的血燕。
翠烟回到房中天已全黑了,今日可把她累坏了,靠在床头便沉沉的睡去,连老爷命人送来的血燕都没有看上一眼。
三更时,一阵风吹开了房间的窗户,翠烟只觉全身一凉,打了个寒战,整个人便醒了过来。发现窗户开了,嘴里嘟囔着:“这个月儿,窗户都不关好,看我明日怎么说她。”便起身去关窗。
再躺回床上时发现床上冰凉入骨,像是睡在了冰上,想要起身,左手臂上戴着玉臂钏的地方却传来阵阵刺痛。翠烟想取下玉臂钏,可这玉臂钏像长在了手臂上一样一丝缝隙都没有。这时一抹红色从翠烟眼前飘过伴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抹红色停在了的床沿。翠烟定睛一看,一位身着鲜红嫁衣的女子坐在自己的身旁,看不见她的模样,及膝的长发遮住了女子的脸面。豆大的泪珠顺着翠烟惨白的脸滑落,翠烟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动弹不得,想要喊却发不出一丁点声响。
红衣女子慢慢的伸出了双手,这双手上带着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翠烟的身上。滴血的手摸上了翠烟的肚子,掀起了她的衣裳,露出了平坦的腹部,长长的指甲在翠烟的腹部画了一条血红的线,接着这双手沿着这线猛的一扯,翠烟整个人便吓晕了过去。
“十三姨太太,您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月儿呀,您快醒醒。”月儿在翠烟的床边着急的喊着。
翠烟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挂着泪珠的月儿,气若游丝的说道:“月儿,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呀?”
“十三姨太太,您总算醒来了,您是在房里呀。今早我来叫您起床,我在门口怎么喊您都没有搭理我。我心里担心,便推开门进来了,见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吓死我了。我正打算去找老爷呢,您是不是病了呀?”月儿见翠烟醒来,连珠炮似的把今早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月儿的话,翠烟看了看四周,确认自己是在房里不由的松了口气。“月儿,我没病,只是昨天太累了,你去告诉老爷和各位姐姐,就说我身子弱,昨日太累了,今天还没缓过来,想多休息下,今日就不出房门了。”
“十三姨太太,您真的没事?”月儿担心的问到。
翠烟点头道:“真的没事,快去吧。”
“那我一会把饭菜给您端过来,您好好休息。”月儿退出了房间。
翠烟突然回想起昨晚的事来,不禁毛骨悚然。连忙起身掀起衣裳,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腹部,平坦的腹部依旧洁白无瑕,没有伤口没有血线。这才放下心来,嘴里念叨着:“原来是一个梦呀,吓死我了,一定是这玉臂钏害的。”
说罢,取下玉臂钏放在首饰盒中。在翠烟将首饰盒盖上的一瞬间,玉臂钏上映出一双眼睛,一双留着血泪的眼睛。翠烟并未看见,只觉取下玉臂钏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睡意袭来,便躺回了床上。
睡着睡着,翠烟觉得床边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她睁开眼睛时床边围满了人。翠烟倒吸一口凉气,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定睛一看正是其他的姨太太们,翠烟这才松了口气,“各位姐姐怎么都来了呀?”
没有人回答她,她们都直勾勾的盯着翠烟,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翠烟还未平复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几乎快要跳出她的胸口。她本能的向床的内侧移动,突然,她摸到了什么东西,柔软如丝,翠烟惊恐的转过头去,一个女子躺正在她的身边,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露出了一张带笑的红唇。女子慢慢将头转了过来,长发间露出了一只眼睛,一只只有眼白的眼睛。
“啊”翠烟疯狂的尖叫着伸手去推床前的人,她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可无论她如何用劲床前的十二人都纹丝不动,“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了尖利恐怖的笑声。十二位姨太太一下子将翠烟摁到了床了,翠烟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法挣脱半分。翠烟身边的女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翻身跨到了翠烟的腿上。翠烟这才认出跨在她身上的女子就是昨晚梦里的女子,女子左手臂上戴着那个被翠烟放进了盒子里的血沁玉臂钏,血沁玉臂钏在女子惨白的手臂上发出幽幽的红光,里面的红丝如同有了生命般流动着。翠烟急促的呼吸着,脸瞬间变得煞白。
女子一只手拿着一个闪着寒光的发钗,一只手轻轻揭开了翠烟的上衣,露出了雪白的腹部。女子用指尖轻轻滑过翠烟的肚子,指尖所到之处无限冰冷。
“不要,不要,求求你……”翠烟流着泪不住的哀求。
女子红唇微张,伸出樱红的舌头轻舔发钗后,双手握住发钗猛地刺入翠烟的肚子。发钗刺入的瞬间,翠烟抬起了脑袋,嘴角痛苦的抽搐着。殷红的血从发钗边缘慢慢的渗出,犹如一朵慢慢绽放的红梅。
女子用手指沾了血,在腹部画了一条血线。发出了尖利的笑声,她一边笑,一边拔出了发钗,沿着血线划了下去。翠烟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充血的双眼向外凸起,被摁住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女子丢掉发钗,双手放进伤口,用力的向两边拉开,整个腹腔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女子转过头看着摁住翠烟的十二位姨太太,她们每一位的眼里都发出了惨绿色的光,她们死死的盯着翠烟的腹腔,口水顺着她们的嘴角流下。女子对她们点了点头,她们便如饿狼般扑向了翠烟,她们争先恐后的将手探进翠烟的腹腔,那些柔嫩白皙的手臂全都变得腥红。当腥红的手臂掏出翠烟的内脏时,原本抽搐的翠烟已经渐渐不动了,直挺挺的等着眼睛。姨太太们将冒着热气的内脏放入口中无比疯狂的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