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赵国的军力已然不如从前。
扶珊淡笑,这有何难:
春,来攻,蒙蒙雨季,我们便占天时之利,山峭路滑,以水攻为妙。
夏,来攻,烈日炎炎,加之,赵国地势,天时地利,我军皆占,只守不攻,秦军必,不攻自破。
若是秋,来攻,万物凋零,硕果累累,天时地利人和我等皆占全,一把火,可使秦军有来无回。
扶珊端起茶,品了一口。
此战术一出,可谓立于不败之地,听得子辅心中沸腾。
他心中激动,一把就是拉住扶珊的手,“先生,那冬来攻,又将如何应对?”
扶珊看了眼,子辅抓住自己的手,子辅尴尬一笑,自知失态,脸颊泛红。
“冬攻?”扶珊摇头,“冬季寒冬入骨,加之新春即来,又有哪位君王,会举兵来攻?如若真来……”扶珊神秘一笑,却也不说。
“先生所言甚是。”子辅行礼一拜,“先生之才,世间少有,子辅,平身所见,也就在旧许见过一人与先生相当。”子辅神情激动非常,叫来下人,去请平原君。
扶珊微微一笑,“子辅,所言旧许之人是不是长的这样。”她用手将自己的头发盘起,手持纸扇,摇身一变,换作男子的摸样。
“原来,是先生您!”子辅更是激动,再向扶珊一拜,“先生入我赵国实乃赵国之幸,赵国之福。”
作者有话要说:
☆、日月定乾坤
“哈哈哈,是谁得到,先生如此谬赞~!”
门外一位身穿华衣的中年男子大笑的走进正厅,男子手摸山羊胡,落落大方,他看了眼扶珊,向着子辅而去。
“公子~!”子辅行礼,平原君点了点头。
“这位就是你要引荐给我的宾客?”平原君现在才是将目光落在了扶珊的身上,笑着问道。
子辅点了点头。
扶珊立马向赵胜行礼,“鄙人卫国扶珊,见过公子。”
平原君上前托起扶珊,“未曾想到,女子之中也有谋士。”
子辅上前,贴着赵胜的耳朵细语,扶珊淡笑,不听也能知晓,子辅所说之事,应该便是郑楚之战,她以一人之兵,破十万雄狮。
“先生实乃大才。”听完子辅的话语,平原君上前拜说道,“先生来我赵国,入我府邸,真乃是三生有幸。”
“公子谬赞了,扶某才能,只算略懂一些皮毛。”扶珊谦逊说道。
“诶~!先生过谦了,若是连先生之才都只能算略懂皮毛,那我等之才,岂还敢在此献丑?”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此次前来,是为了……”平原君小心询问道,他不觉,扶珊这次所来,真的只为了来府邸做自己一名宾客。
他,平原君听子辅说过,向扶珊这样有才之人,富贵、功名,对其没有任何吸引,从刚才的谈话,他也能看出一点。
话语一出,扶珊眉头一皱,神情变得十分沉重,她慢慢走出大厅,仰天看着蔚蓝色的天空,今日,晴,天气十分晴朗。
见扶珊的神情一沉,二人便知事情不妙。
“先生,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平原君,还是非常的小心,他声音低微,细语询问。
扶珊不语,故作沉默,紧张的气氛再次上升。
“先生~!”子辅询问。
扶珊这才是看了二人一眼,“天运已损,大难将至,天命难为也。”
“此话何解?”平原君皱眉,心中不悦,意思大家都懂,扶珊的话语摆明了说赵国气数将尽,有亡国的劫难。
扶珊转身微笑,“难道我所言之语公子不明?”
众人不语。
这话若是普通百姓所说,必将会被定个妖言惑众之罪,凌迟处死,但在扶珊口中说出,一位大才之人,却是不同。
大厅前寂静下来,静的连清风所刮过的柔声都可听见。
瞬然之间,大风起,风沙吹的人睁不开双眼,整个邯郸城,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一下昏暗了下去,那耀眼的日头,宛如被谁吞噬了一般。
“这是~!”刚刚听了扶珊话语,加之出现的景象,平原君,心中震惊不已,他面色苍白,口中哆嗦着,喃喃自语,“难道,天真要亡我赵国?”心中后怕,亦是绝望。
话道是:天命难为!
平原君整个人身体向后退出一步,好在被身后的子辅托住。
扶珊嘴角上扬,摇了摇头,向着府外而去。
“先生,请留步!”子辅大声叫道,既然她算出了赵国既要面临的灾难,便会有破解之法。
平原君听子辅这么一喝,心中也是想到,他急切上前,拉下扶珊,“求先生,指引救国,明路。”
扶珊,停下脚步,轻叹一声,“国运者,天之命也,天命者,人之执行,人行而暴虐,天不可为也。”扶珊话语稍顿,“赵公子,请恕扶某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听其话,平原君整个人呆楞在那里,那紧紧抓住扶珊衣袖的手,也随之脱落。
“先生~!”子辅再次恳求叫道,他向着扶珊再是一拜,“还请告知,解救之法。”子辅始终相信,扶珊定会有解救之法。
扶珊的话语中,他像是听出了什么,‘国运的存亡,指向了某一人。’
“先生~!”子辅再道,平原君看着子辅,再看看扶珊。
“唉~!”扶珊摇头,又走回了大厅,见扶珊如此举动,子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本不可逆天而为!”扶珊开口便是说道,“一在,我与子辅兄,有一定交情;二在,公子与子辅兄再三相求,我便泄一些天机。”
“多谢先生。”平原君拜道,他听扶珊这么一说,脸上又重燃希望。
扶珊看了一眼平原君,“公子应知,赵王,有两公子,大公子,公子嘉;二公子,公子慧。”
“先生所说正是。”平原君不解,子辅面色一变想到了什么,却也不敢多说。
“那公子觉得,这二位公子的品性如何?”
平原君点了点头,“他们从小在我身旁长大,我自是知晓。”平原君刚刚苍白的脸上慢慢变得红润,神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用手摸了摸下巴下的胡子,“公子嘉,温文尔雅,带人谦和,礼贤下士;公子慧,骑射,行军布兵略有所长,性格嘛!”平原君眉头略微一皱,“就较为顽皮了些,但从赵王,对待这两位公子,应该可以看出,他更加喜欢二公子,公子慧。”言外之意,就是说,公子慧,很有可能是下一代赵王。
扶珊点点头,至于公子慧,在外所作:欺压百姓,肆意使自己家仆收并他人田地,平原君自然不会知晓,就算他真是知晓,也不会随意说出,这关系到赵国王家颜面。
“可惜啊,可惜~!”扶珊一味说着可惜,平原君不懂。
“先生此话何意?”平原君问道,而扶珊只是笑笑,抬头看了看黑暗的天空,“天中奥秘,不可多说。”
“公子~!”子辅上前,拉了拉平原君的衣角,凑到其耳边,细语说着,平原君未有听出什么,他,子辅却是能。
话完,平原君一惊,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扶珊,“谢先生~!”
扶珊摇了摇手,她已明白,所传话语,平原君已是了解,“既然如此扶某,也要告辞了。”
“先生不住些时日在走?”平原君虽知这种奇人难留与身旁,但留下几日,对自己乃至对赵国,都作用极大。
“谢公子美意,扶某,已泄天机,此时缘已尽。”话语道完扶珊转身告辞离去。
平原君这时没加挽留,只是随之抬头望天,天空的黑暗慢慢的散去,被吞噬的太阳,恢复了以往的光辉。
“先生,既然如此,我应该如何办理?”他转头看向了子辅,对于自己身边第一人,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公子~!”子辅一叹,心也有所不忍,“为了赵国千秋,我看我们只有牺牲公子慧了。”
此话道完二人沉默。
许久之后,平原君,才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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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箫舞伴觅知音
在平原君作用下,公子慧的命运可想而知,他由山顶之巅落入了万劫深渊。
最后公子嘉继赵王位,而公子慧只能是捞下个预谋造反之罪,被行以车裂。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
出了平原府,扶珊一路向西而行,她再次回到了与紫衣少年呆的那个山洞。
“人走物非!”扶珊轻叹,看着烧尽的木材,回忆起当初在此的自己和少年。
扶珊在此站立片刻后,向着前方竹林而去。
竹林,扶珊未曾到过,今日却不知为何像是命运牵引,她的心中始终期盼着前往这片竹林。
节节的竹林翠叶压枝,层层的落叶归入根下化作春泥!
进入竹林使人顿感一片宁静、清晰。
一切烦恼在此都可搁置一旁;一切的忧伤在这里也都可以一扫而去。
扶珊慢步竹林,偶有鸟啼嬉戏。
“叮,嗡!”突然密层竹林中一首琴音突然响起,琴音如汹涌澎湃的大海,又如寂静深幽的密林,声由琴起琴由感发。
扶珊心头一惊。
“竟会是琴仙《水仙》之曲!”
她也通晓琴音,曾听人弹过,“世间此曲,不是已然绝迹?”
子期死,伯牙断琴两首琴曲也从此绝迹天下,自己能听到还是亏了与伯牙有些交集的先人记入,弹奏出此曲。
“又会是谁懂得如此精妙的曲子?”扶珊好奇,这次所听比自己第一次听到要精进许多;在琴的造诣上却是远超自己所听奏的先人。
她寻着琴音而去。
翠叶洒落,叶下一位紫衣少年抚琴而奏,他十指拨动琴弦神情十分投入。
“真的是他!”扶珊心中一喜甜甜一笑,看着少年弹琴的样子,扶珊不知为何脸颊微微泛红。
“他全神贯注的样子倒是蛮帅气。”扶珊小声自语。
她脚下轻点,宛如一只飞燕在竹林里少年前,与曲相伴舞动起来!
亏得扶珊学过舞蹈。
舞姿柔美,如细水流动!芊芊舞步,又是仙落凡尘。
少年见扶珊出现先是一惊,琴音稍顿但很快又衔接上前面的曲谱。
潇潇琴音柔美的舞姿,宛如天仙伴侣,枝头的鸟儿听的痴醉看的动情分分落下停在了琴旁,落在扶珊的肩上。
一曲《水仙》曲,奏作情绵山河梦……
不知过了多久,落日已黄昏。
“喂!”琴静,舞止。
满身香汗的扶珊笑着凑到少年面前,“我们又见面了!”扶珊说到,用手理了理自己飘散的发丝。
紫衣少年却是不理,收琴起身就准备离去。
扶珊先是一愣,心中怒火,她赶忙上前张开双手,拦住了少年去路。
少年手中抱琴停住脚步,他低头看着扶珊,“姑娘,你这是何意?”
被少年这么一问扶珊自己也是一蒙。
“你不认识我?”当初与少年在山洞的几日,虽说她那下头发散落,但自己却是男儿装扮加之山洞昏暗,扶珊觉得少年不认得现在的自己。
紫衣少年点了点头。
“认得!”话语十分平淡道完,便想绕开扶珊前行。
“认得!”他说这话语,扶珊心中更是怒火,见少年要走她想也未想一把便是拉住少年衣袖。
“既然认得,为何要装作陌路人。”扶珊眉头紧紧一皱,话语中带着质问。
少年被扶珊拉住,未能前行停下脚步。
他回头,淡淡的看了扶珊一眼,“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少年说道,低头看着扶珊拽住自己衣袖。
扶珊被其这么一说,脸颊一红急忙将自己手收回‘现如今自己可身处古代!’扶珊这才想到。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问你的问题呢。”扶珊小声问道,心中还是不肯罢休。
“你我本是萍水相逢,相见亦是不见,相识便也是陌路。”少年斜看了扶珊一眼。
“相识便也是陌路?”扶珊再次重复少年的话语,心中不知为何有一阵酸痛。
扶珊心中不服,对着少年就是怒声吼道,“我可是救了你性命的救命恩人!”
“我不也曾救了你的性命?”少年反声问道,“一命还一命我们现在本就不相拖欠。”
扶珊被少年说的无话可答,呆呆站立竹林中任由竹叶飘落打在她的肩头。
少年见扶珊不语,却是转身,就要离去。
“哗~!哗~!”不知为何,天不随人愿,顷刻之间暴雨倾盆。
少年眉头一皱,顿觉好奇。
“今日本无雨,为何现在却是倾盆。”他手中的星盘转动,依旧是无雨之卦。
“难道卦象出了问题?”少年的神情沉重,天运预知,可现在自己却难窥天运。
如此大的雨自己肯定是无法在行,少年只能是躲回原先的山洞。
大雨,哗哗落下,如盆中之水倾倒而出,在如此大雨中,若是停留片刻,那倒落的雨水一瞬间即可浸透雨中之人。
“那女孩,她在干什么!”站在山洞的少年,未见扶珊过来心中也是一紧,此处除了山洞已无其他避雨之地。
少年站在洞前,眉头一皱稍稍犹豫,又是向着雨中密竹林处跑去。
层层的竹林密线的暴雨,少年沿路寻找,却见扶珊站立在原处任由雨水倾盖。
“疯女人,你发什么神经?”不知为何少年发如此大的火气。
他对着扶珊,就是一头骂道。
少年伸手,抓住扶珊双手紧紧的握着就往山洞跑去。
雨水淋湿了全身,少年在山洞中找了些干柴,将火燃上。
火焰跳动,可却未有丝毫暖意。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扶珊发丝,滴落着水滴狼狈之极,可是她心中却是喜悦笑着
我们并不是陌路,他还将我当作知己,朋友。扶珊心道
少年先是沉默不语,过了稍许他才慢慢开口说道,“是个陌路人,也不会任由他在雨中,淋湿而却不伸出援手。”少年的话语依旧十分平淡。
扶珊却未曾听进这番话语。
“呵呵,是吗?”扶珊笑而回答,“那平你自己心而论,你救我是因为陌路人呢?还是将我当作了知己朋友?”
扶珊明知道少年的回答,却还是这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