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犯规(见观发财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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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犯规(见观发财卷二)-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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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出端倪,心微微松下,果真不关她的事。

有了答案后,柳婉婷的思绪逐渐清明,定是有人想嫁祸自己,她得小心应付,免得落下一身话柄。

再抬眉时,柳氏已是满眼的沉稳镇定,她故作无辜,对着齐穆韧说道:「王爷,这是贡茶,宫里送来的,应该是第二次从库房里取出的吧。」

「没错。」

「王爷,这茶叶有问题吗?」

装傻?她的表情变化虽然细微,却尽入他眼底,她分明认得红花,却还假装无知,演得太过了。

「大夫瞧过了,里面掺有红花。」齐穆韧也不说破,由着她继续演戏,反正今天他要借题发作的本就不是那桩大事件。

柳婉婷一脸讶异、焦虑,帕子捣在嘴边,急切地问:「那、那王妃的身子有没有怎样?」

齐穆韧轻蔑一笑,柳氏想问的是阿观有没有怀孕?如果怀孕,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吧?

阿观有孕的谣言他知道,初初听见时只觉荒谬,却没想到会牵扯出后来的红花以及……他再不出手整治,王府怕是要翻天了。

「大夫交代,月余都不能下床,你说呢?」齐穆韧目光寒冽,满身怒气张扬,他刻意误导柳氏,细观她的反应,只见她嘴角不经意地泄露出一抹笑意,但很快便隐敛起。

穆笙是对的,柳氏不会危害他,但对其他女人,可没那么仁慈。

眼睛眨几下,泪水顺势滚落,柳婉婷语带哽咽道:「天呐!怎会这样,孩子他……

王妃一定很伤心,王爷得好生劝着,王妃年纪尚轻,让大夫好好调养,日后定还能为王爷诞下子嗣……可,是哪个狠心歹意的,竟敢算计到王妃头上,也不想想王爷子嗣困难,好不容易有这样一桩喜事出现,怎么就、怎么就……唉……」

若非那抹稍纵即逝的笑意,他或许会受她所骗,齐穆韧冷眼看柳婉婷淋漓尽致地发挥着演技,又是捶胸顿足、又是红了眼眶,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怎能不教人相信?

再望向其他婢妾,也是一个个拿起帕子暗暗拭泪,长吁短叹不已,为那个来不及出世的孩子感到伤心,独独夏氏始终垂着头颈,看不出半分表情。

以前只觉夏氏性子清高孤傲,如今看来,这群女人当中,只有她不屑作假争宠。

回过神,徐氏已走到他身边,眼眶泛红的说:「王爷,请您让婢妾到清风苑伺候王妃吧,听到这种事,婢妾忧心如焚呐,婢妾与王妃终究是表姐妹……」说着,她泪水流了下来。

齐穆韧朝徐氏瞥去一眼,他怎会不知道徐氏的个性是不服软的,对于叶茹观这个王妃她也向来不放在眼底,现下这当头竟能放软身段自愿去伺候叶茹观?她心底肯定有别的盘算吧!

以前他从来不在意后宅事,老觉得女人斗来斗去,能使的不过是些小把戏、小手段、小心机,只要不危害他的子嗣,他连瞧都不愿意多瞧一眼,如今看来,倒是他大意了。

齐穆韧不说话,静静地望着柳氏,目光沉如黑水,深如古井,教人无法测知心意。

柳婉婷演了半天戏,却发现齐穆韧不为所动,只好吸吸鼻子把接下来的戏给吞进肚子,她心想,今日之事定不会善了,王爷正迷恋那个狐狸精呢,若给不出个好说法,怕是连自己都得被拖下水。

于是她走到王爷身前屈身一福,娓娓说道:「府中库房是妾身掌管的,如今发生这等事,责任难逃,何况那人在妾身送去的茶叶上动手脚,分明是想栽赃嫁祸,好教王爷质疑妾身的管事能力。

「因此今日之事,妾身再顾不得宽厚贤德,非得论出个子丑寅卯、是非对错,揪出那个躲在后头使坏的人,替王妃出口气,也替妾身自己争个公道。」

真是伶俐的一张嘴,几句话不但让自己脱去嫌疑,还摇身一变成为无辜的受害者,一旁的夏氏抿抿唇,悄然一笑。

齐穆韧依然沉默,板着脸孔,定定望着柳氏,等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没人应话,柳氏满眼尴尬,却不得不转身处理此事,她先对兰芳问话。

第六章

「兰芳,茶叶送进清风苑时,是谁接的手?」

「禀主子,茶叶是奴婢收下的。但送东西过来的人告诉奴婢这是王爷亲口要的,因此奴婢往明月楼送,却恰巧碰到从外头回来的王妃,王妃一听是贡茶,顺手就将茶叶给带走。这件事,晴芳、晓阳、晓初也是知道的。」

柳氏确定自己没吩咐,璃芳绝对不敢擅作主张,而兰芳不过是过手,也无嫌疑,所以……茶叶必定是在清风苑里出的问题。

她不介意一把火烧往清风苑,弄死两个叶茹观的身边人更好,但她望向王爷时,接到齐穆韧冷漠严厉的目光,心头陡然一震,欲出口的话连忙吞回来。

虽然她敢发誓自己没动手脚,但王爷可不认为,否则这场公案怎不在清风苑办,要往她跟前塞?

憎恨淌过,叶茹观想害她?没这么容易!不过是要找个替死鬼,有何困难?

柳氏屏气问道:「璃芳,你把那天送茶叶的过程说一遍。」

「禀主子,那日不是奴婢去送茶的。」她低头回话。

「为什么不是你,我分明把库房钥匙交给你,让你去取茶叶,你怎没亲自把茶送到清风苑?」柳氏怒斥。

「那日奴婢从库房里取出茶叶后便想往清风苑去,却碰上林婆子拿对牌来领东西,因为是大夫人那边的事儿,奴婢不敢大意,便立刻进屋回主子。

「可陈姨娘当时在主子屋里同主子说话,奴婢等半天,那婆子偏又催得紧。奴婢心想大夫人作寿,主子事前已经知道,东西惯例也无不允之理,便想领林婆子去库房取物,可是清风苑的茶叶没送过去,又唯恐怠慢了王妃。正苦恼时,幸而陈姨娘身边的丫头喜鹊等在门口,她见奴婢忙,好心替奴婢跑这一趟,奴婢道过谢,才把茶叶交给喜鹊的。」

事后,她把此事禀告主子,主子还扬眉笑道:爱送就让她送去,若是那边喝出问题,还怕没人担着。

那不过是句气话,主子气恼陈姨娘怀上孩子,便事事样样针对她,谁晓得,王妃真就喝出问题!

璃芳与主子心意相通,主子一问话,她便明白主子想把事儿推到陈姨娘头上,当下人的当然得要顺水推舟。

果然,听完璃芳的回话,众人心里全想着:原来是陈氏动的手?

也是,虽然同样有身孕,但王爷自然更加看重王妃肚子里那个,怎么说,那位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可陈氏如今能够倚赖的只有王爷这棵大树照拂,若失去王爷的关照,还能不任由柳氏搓圆捏扁?

柳氏的手段毒辣,哪个侍妾没在背地里吃过苦头?

大家都心知肚明,陈氏的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又或者生下孩子后,陈氏能不能活下来,都得照柳婉婷的心意行事。

为求自保,陈氏能不暗使手段?

若此行成功,不但弄掉王妃肚子里那个,又能让柳氏蒙上罪名,怀着孩子的她还怕日后地位不往上升上一级。

可惜啊,柳氏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能任由人朝自己头上泼脏水?

这下陈氏可悲惨啦,就算王爷看在她有孕分上饶过她一回,可柳氏能不惦记着今天之事,往后她还有安稳日子?

「来人,去把陈姨娘和喜鹊给「请」出来。」

柳氏口气狠戾,眼中却透出两分喜色,想害她?叶茹观的功夫还得再练练。

陈氏红着两只眼睛,在内室,她已经把所有的话全听分明,她满心懊恼,为着不愿挪到景平居,她战战兢兢、生怕柳氏对自己下手,才会刻意跑到她面前求饶讨好。

恰巧见柳氏的心腹丫头忙得分不开身,才顺势让喜鹊帮上一把,想讨得柳氏欢心,哪里知道这就出事了。难道这是柳氏使的手段、设的坑?而自己啥都不知道,就傻乎乎地跳进去?

几个婆子进内室,不由分说,一左一右将陈氏给架出去,众人见陈氏双目通红,认定那是心虚,未审已在心底替她定下罪名。

「陈妹妹,你有孕在身,还是坐着歇歇,可别又闹出什么动静,这三番两次请大夫的,外头的人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话呢。」柳氏语气刻薄,呕得陈氏语顿,泪水掉得凶。

婆子们将陈氏架到椅子上坐下,她又急又恼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喜鹊跪在地上,柳氏一个响亮巴掌砸过,喜鹊脸上瞬地肿起。

「说!谁让你在茶叶里下药的?」柳氏怒斥。

喜鹊一惊,吓得泪水直流,却也晓得这攸关生死,不能不好好回答。

「奴才没有,柳奶奶,奴才冤枉啊。」

「你这个狠心的小蹄子,连王妃都敢害了,敢担冤枉这两个字?」

「柳奶奶,奴才真的冤枉,奴才接了东西,就飞快前往清风苑交给兰芳姐姐,哪有时间动手脚,那天奴才回到景平居,柳奶奶还夸我手脚麻利,办事勤快的呀。」她一句句说得明白清晰。

「哼哼,意思是,我赖了你这个丫头不成?」柳氏向前两步,阴毒眼光落在喜鹊脸上,冷厉一笑,心想,我便是要赖了你,你能怎样?「看来,不打几个板子,怕是敲不开你这张硬嘴,来人!」

喜鹊心头狠狠一颤,柳氏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她连忙磕头:「奴婢不敢,可是、可是……」喜鹊吓得魂飞魄散,眼见就要落实下罪名,突然她想起一件事,「禀奶奶,那日奴婢送茶叶时,思棋姐姐过来同奴婢说了几句话,她听说我拿的是宫里的贡茶,好奇地打开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奴才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茶叶被动了手脚。」

喜鹊话说完,所有目光齐齐往徐氏身上射去。

思棋是徐氏身边的大丫头,更是她从徐家带来的陪嫁,乍听见喜鹊的指控,徐氏顿时脸色一白,她与思棋对望一眼,思棋郑重地摇了下头,主仆相处多年,这点默契还有。

别的不知道,思棋的禀性徐氏清楚得很,多嘴多言是有的,但要她下重手坑害别人,她还没那个胆子,否则那回……若非怕她胆小坏事,用得着自己出手?

徐氏努努嘴,思棋会意,一扑身、跪求到齐穆韧面前,连连磕头哭泣说:「王爷明鉴呐,奴婢冤枉,喜鹊在说谎,奴婢只不过上前询问一声,知道她要往清风苑办事去,哪里敢坏王妃的事,就赶紧退下,别说打开茶包,我连问都没敢多问一声,直到刚刚奴婢才晓得,喜鹊送的是贡茶啊。」

思棋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怎么想都没想到事情竟会牵扯到自己头上,她不过是小心眼,以为陈姨娘有孕,王爷赐下好东西给陈姨娘,想藉机会上前探问,好回去同主了说嘴。

哪晓得物件是送往清风苑的,喜鹊不过是跑腿,她再傻也晓得几个侍妾之间斗斗闹闹、争争扰扰就罢了,哪能平白无故犯到王妃头上?王妃,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主子呐。

柳氏见思棋这番作派,气得满脑子火,分明审理案子的是自己,她居然求到王爷跟前?这不是摆明了跟王爷说她处事不公、妒忌徐氏受宠,定会落井下石坑害于她?

「人人都冤枉,那茶叶里的红花还是自己长脚跑进去不成?」柳氏利眼狠狠地向思棋瞪去,吓得她头不敢抬,匍匐到王爷脚边。

柳氏冷笑地望向徐氏,她当真以为自己拿她没辙?

徐氏是四个侍妾当中最难拿捏的一个,仗着娘家有官职,又与皇贵妃是表姐妹关系,从没把自己摆在心上,这下可真是好呐,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徐氏头上。

陈氏有孕,就算把脏事往她头上赖,处置上多少有些困难,重了,说她不顾王爷子嗣,轻了,说她没把王妃摆在心上,左右横竖不是人,现在坏事转到徐氏头上,她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动手脚,出出多年怨气。

「来人!」柳氏大喊一声。

「主子。」顾嬷嬷进屋,屈身在柳氏身前站定。

「你多带着几个人,去喜鹊和思棋房里给我翻一翻,我不信就翻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后面那句话,她是刻意对徐氏说的,徐氏忍着气,看一眼顾嬷嬷,顾嬷嬷是柳氏的心腹,就算思棋房里没东西,总也能教她翻出东西吧。

「等等。」徐氏起身,阻止顾嬷嬷。

「徐姨娘有话要说?」柳氏略略抬高下巴,蔑视。

「我不信任顾嬷嬷,如画,你跟着顾嬷嬷,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盯着,别让手脚不干净的人,把不该有的东西,藏进思棋房里。」她一字一句明白地说着。

「你!」柳氏怒瞪徐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柳奶奶别气,婢妾这不也是为求自保嘛,怕人暗地动了手脚,脏水一泼,婢妾可没有奶奶的通天本事,由黑转白。」此时她得扞卫自己的清白,哪还有方才那温婉模样。

第七章

柳氏气恨难平,好啊,在王爷面前就刁了起来,她倒真想看看徐氏还有多大本事?

若是让她平安逃出这关,她柳婉婷三个字倒过来写!

「如画,你就跟着顾嬷嬷去,张大眼睛仔细瞧,千万别让恶人动手脚,你家主子的未来,可全得靠你那双眼睛呐。」徐氏冷冷地吩咐。

柳氏银牙紧咬,忍气吞声地坐回椅中,怒眼射向在一旁看戏似的文氏、方氏。

两人身子缩了缩,心知不能再作壁上观,否则肯定会被秋后算帐……柳侧妃是谁都招惹不起的,只是要往哪里插话才恰当?文氏、方氏互视一眼,心底各自盘算着。

「是不是脏水,空口白话、无凭无据,只不过,谁都晓得徐姐姐与王妃向来就感情不睦,该不会徐姐姐对王妃心存怨慰,趁隙就下手了?」陈氏冷言冷语几句,惹得徐氏怒目相向。

喜鹊情急下的诬陷,让陈氏以为徐氏妒忌自己有孕,便使唤思棋恶意陷害,她满肚子怨恨无处发泄,好不容易柳暗花明又一村,岂能不使劲踩上几脚。

「陈妹妹说话可要凭良心,再怎么说,婢妾与王妃表姐妹身分摆在那里,王府有个表妹可以扶持依靠,谁不乐意?婢妾怎会傻到起歹心,陷害自己的表妹。」

她们的对话让齐穆韧皱眉,在阿观「附身」之前,叶茹观没少欺负过徐氏,他曾怀疑两人间是否有过节,如今听来,果然大有问题。

「是吗?过去的表姐、表妹,一嫡一庶,身分天差地远,如今两人同进一家门,却是一主一仆,上下颠覆,徐姐姐心底定然不是滋味。」陈氏抓紧时机又冷她几句。

唇枪舌战间,顾嬷嬷已经带如画回来,她手里拿着纸包,恭敬地朝王爷和柳氏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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