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见宋齐盛沉默而专注的做着手上的事情,她那条肿成细线的眼睛,又挤出泪水。
临走之前,宋齐盛只说,“好好养伤吧!”
“宋提点!”小蝶着急的唤着宋齐盛。
听到小蝶求助般的声音,走到门那儿站住脚的宋齐盛,背对着小蝶说道,“鄙人只是一个郎中,只能治病救人,却救不了命。”
宋齐盛走后,小蝶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权子带着宋齐盛去了长生园,宋齐盛到的时侯,皇太后正烦躁不安的在榻上翻来覆去。
宋齐盛给皇太后把了脉后,说道,“心生不安,生气伤了肝肺,过份的悲伤伤了脾胃,皇太后要保重身体呀!”
听到宋齐盛的话,皇太后哀叹一声,“皇上生死不明,哀家如何能不伤不悲了。”
“皇上洪福齐天,一定会平安归来。”宋齐盛边开方子,边安慰皇太后。
宋齐盛给皇太后诊治完,又叮嘱了奴才熬药时注意的事项,然后才离开。
一人峰那儿,小尺子正着急的指挥着奴才,把身子系在身下从这里下到山谷底下找人。
那绳索接了好几段,放下去后,那奴才还说看不到山谷底,小尺子抖了三下绳子,给系在那头的奴才发对好的暗号。
三下是问还要多少丈绳子才能到达谷底,那头的奴才回道,谷深不见底,无法确定。
“奶奶的!”小尺子烦躁的骂了一句。
张富贵看着小尺子暴躁的样子,说道,“咱家都说了,这悬崖底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你这用绳子往下系人的愚蠢做法行不通。”
小尺子听到张富贵说他这做法太愚蠢,他回道,“那要怎么做?”
张富贵听到小尺子的反问,他蹙着眉,站在那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发愣。
“公公,你到是说话,那该怎么办?”小尺子见张富贵不说话,连声催问。
张富贵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他说道,“曹小将军,不是带人去找了吗?我们就别在这瞎折腾了!”
小尺子听到张富贵的话,瞬间就怒了,但他不敢以下犯上,只得和气的说,“不能坐以待毙,这样瞎折腾,总比坐在这儿干等着强。”
张富贵听到小尺子的话,他沉着脸没有答话。
两个人在争执间,费力爬上山的芩花到了。
“贵公公!”芩花唤着张富贵。
张富贵闻声望去,只见芩花一副遭了难的样子,他拍着大腿道,“哎哟!芩姑娘哟!你怎么来这么凶险的地方呀?”
芩花一路上几乎没停歇,走到这儿已经累倒了。
精疲力尽的芩花,问张富贵,“贵公公,有皇上的消息没有?”
张富贵看着芩花,伤心的回道,“没有。”
芩花听到这话,一路上抱着南宫敖还活着的信念,好不容易坚持走到这儿。
芩花听了张富贵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栽到在地上。
“哎哟!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呀!”张富贵惊呼一声,立刻吩咐,“快把芩姑娘给抬进屋里。”
两个奴才立刻把倒在地上的芩花抬进屋里,小尺子看着晕死过去的芩花,摇头叹气,“这皇上和皇后遇到这等大难,让我们这些奴才可怎么活呀!”说着一直隐忍着悲伤的小尺子,却哭了起来。
张富贵看着小尺子抽抽噎噎的哭着,他说道,“哎哟,小尺子呀!这还没有确定遇难的消息了,你哭的哪门子丧呀?”
小尺子语带哭声的回道,“奴才也不想哭呀!可这里像揉了一把稻草般,难受呀!”
张富贵看着坐在那哭的小尺子,说道,“行了,一个大男人坐在这儿哭天抹泪的,像什么样子呀!”
听到张富贵的话,小尺子含糊不清的回道,“奴才早就不是男人了,有什么好丢脸的。”
小尺子这话一出口,可算是戳到了张宫贵的心窝上了。
被阉了好几十个年头的张富贵,可一直把自个儿归类在男人那一类,现在听到小尺子这么说,他的心里是极其的不舒服。
☆、397。第397章 感动
小尺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一句无心之言,会戳到张富贵的痛处。
张富贵瞪了一眼小尺子,转身进了屋里,去看芩花。
等到芩花醒过来的时侯,张富贵已经下了山,去见皇太后了。
芩花坐起来,精神萎靡的问小尺子,“怎么会掉下山崖?”
“皇后娘娘被顾二喜劫持了,皇上为了救皇后娘娘一起掉入了悬崖。”小尺子回道。
芩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是这顾二喜挑起的祸事。
小尺子把手里的茶水递给芩花,芩花接过来喝了一口,“曹小将军了?”
“带人去山谷里找人了。”小尺子回道。
芩花听说曹天岳带人去寻找了,她问道,“通往山谷的路怎么走?”
小尺子见芩花要往山谷里去,他说道,“姑娘这是疯了,要去那么艰险的地方。”
芩花听到小尺子的话,眼泪流了出来,她说道,“不管是死是活,总要找到他,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也只有不停的寻找他,这一笨法子了。”
听到芩花说的话,小尺子特别心酸,那种最亲的人离开的悲痛,就像丰利的刀在心上一下一下的剜着一般,疼的你头皮都发麻。
“姑娘去不得呀?皇太后有令,不准任何人私自行动,并且让奴才传话来,等姑娘休息一日,就让姑娘回流云阁去。”小尺子说道。
“呜!呜……”芩花听到小尺子的话,捂着失声痛哭。
山洞里,南宫敖去给叶婉歌找软草垫在身下,在山洞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软草,都是有些枯枝烂叶在地上。
南宫敖一直往前走着,他走了一会居然发现山洞里的湖泊里有鱼,他一高兴,甩掉脚下的鞋,下到水里去摸鱼。
摸了两条鱼上来,他把那鱼用枝条从嘴里穿起来,提在手里继续找软草。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走了好久,终于发现了枯萎的藤蔓,他把那些藤蔓团在一起,抱了一些往回走。
离叶婉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侯,看到叶婉歌又在那儿啃剩下的果子,面前啃了一地果核。
南宫敖想起刚刚叶婉歌抱怨他走路不出声,吓到了她的事情,他这次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叶婉歌听到声音,转过头抬眸看去,只见南宫敖一只手抱着一团枯草,一只手里拎着两条鱼。
看到他手里的鱼,叶婉歌立刻扔了手里咬了一口的果子,把嘴里的果子也吐了出来。
“皇上,逮到鱼了?”叶婉歌兴奋的高声喊着。
南宫敖看着叶婉歌兴奋的样子,他喊道,“就抓到了两条。”他说完在心里加了一句,幸亏这两条是笨鱼,才被他徒手抓到的。
南宫敖把怀里的草扔在地上,“给你!”
叶婉歌把那团草扒开了,铺在地上后,又四下看了看,想找个干净的东西铺在上面,可这山洞里哪来的东西让她铺在草上啊。
没有找到可铺的东西,叶婉歌一双黑眸在南宫敖身上扫视着。
南宫敖看穿了叶婉歌的想法,可他愣是装作不懂,把那两条还在跳的鱼放在一边,他坐下躺在石头上继续休息。
叶婉歌见南宫敖没有脱下外衣给她铺在身下的意思,她看着那铺好的草,轻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皇上,找到这软草也没用。”
南宫敖闻而不答,他的不理不睬,并没有能让叶婉歌放弃她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她继续啐啐念道,“光有软草没有用呀!没有席子铺在上面,怎么睡呀!”
听到要求多多的叶婉歌,南宫敖偷偷的翻个白眼,心想能保住命就很不错,为什么还要在这挑三拣四的,说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的呀!
“皇上,要是没有席子,就是有个衣服铺在上面也好呀!”叶婉歌故意大声的说道。
南宫敖听到她说衣服,睁开眼对她说道,“你把你的外衣脱下来,铺在上面不就行了吗?”
听到南宫敖的话,叶婉歌立刻双手抱胸,说道,“身上只有这一件外衣了,不能脱下来。”她的身上这件外衣都不是好的,后脖领子被扯坏了,露出后脖颈来,如果再把这破衣服脱了,那她可真是光着身子了。
南宫敖听闻,他惊讶的看着她,“肚兜和里衣了?”
叶婉歌听到他问起她的肚兜和里衣,她回道,“被我撕成条,裹在石头上扔到山崖下去了。”
听到叶婉歌的回答,南宫敖满头冷汗,他对她的这种行为非常不解。
“我那样做,是为了向别人施救,是让别人发现从那儿扔下去的石头,是有人遇险了求救的信号。”叶婉歌解释道。
南宫敖听到她的解释,他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你的衣服被你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往下扔了,这是你想出来的,向别发出的求救信号?那你为什么不把整件衣服扔下去呀?”
“整件衣服扔下去,被人发现的机率小呀!”叶婉歌回道。
她也想过把整件衣服扔下去,可如若那样做,那件衣服就像他们从悬崖上坠落下来时一样,要是被拦在半空中了,落不到谷底那她的衣服不是白扔了吗?
把它撕成条,多扔几次,这样被人发现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听到叶婉歌的解释,南宫敖彻底无语,他对她的这种行为不做任何评价,但在他心里觉得她有些天真愚蠢。
其实叶婉歌的这种做法一点也不愚蠢,也许路过的人看到那些破布条,会毫不再意忽视她的求救信号,但对于有目的性,有针对性找他们的曹天岳来说,那真的是求救的信号。
曹天岳在河边找着,当他发现河里有一条接一条的衣服碎布时,他立刻吩咐人把那些碎布给捞上来。
当他拿着几根用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破布时,他认出了这些东西是谁的,红色的肚兜,白色的里衣,这白色的布上有暗花纹,他能断定这是叶婉歌身上的衣服。
他看到这些东西从河流的上游漂下来后,他喜极而泣,忍着要往外涌的泪水,命令道,“大家往上游找,这衣服像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身上穿的料子。”
大家听到曹天岳的话,皆是一惊,“难道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活着?”有人问道。
曹天岳回道,“是的,我们的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活着,所以大家努力仔细的搜寻,等到找到皇上后,在下一定会向皇上谏言,好好的奖赏你们。”
“是。”听到曹天岳的话,众人的势气高涨了起来。
看着眼前势气高涨的人,那个领头的队长张二柱,在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些手下被曹天岳领导以后,智商变低了。
皇上和皇后娘娘穿的衣服,都被撕裂成一条一条的,这人还能活。
看着这些成条的碎布,想来人在高空中就被什么飞禽猛兽给撕吃入腹了,或者摔下来以后粉身碎骨了。
总之一直不主张找人的,看守一人峰的张二柱,他心里想的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一点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了,早就被摔成肉泥了。
曹天岳带着人往河的上游走去,其实他看到手里的这些破布条时,他是既感到惊喜,又感到恐惧,找到这样的东西,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当事人发出的求救信号,一种就是人死了,跌落下来后摔死了,身上的衣服被猛兽撕碎了,肉身被猛兽吃了。
曹天岳总是往好的一方面想,他想着叶婉歌还没有死,这是她发出的求救信号。
他着急的往河流的上游找去,他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她是生龙活虎的活着,还是只剩一堆尸骨。
山洞里,叶婉歌说了半天,南宫敖终于因为受不了她的聒噪,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她。
叶婉歌嘴上说着怎么好意思,拿皇上的衣服当席子之类的客套话,手却快速的伸了出去,拿过他的外衣往草上一铺,她整个人就缩着身子,睡在那外衣上面。
南宫敖看着手比嘴快的叶婉歌,几乎是用抢的猛劲拿过他的衣服,他嘴角抽了抽,继续躺回冰凉的石头上。
叶婉歌闭着眸睡觉,脑海里想的全是要尽快养好精神,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她的皇儿身边。
叶婉歌快要睡着了,南宫敖却睡不着了,他睡在那儿翻来覆去的难受。
“皇后!”南宫敖轻声的唤着叶婉歌。
正要入睡的叶婉歌,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唤她,她应了一声,“嗯!”
“朕救你的时侯,你感动吗?”南宫敖睁着眼睛,想着他在千均一发之际救她的事情。
叶婉歌虽然听到了他的问题,但她不想回答,所以装作没听到,继续睡觉。
他的话落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他转过身来。
叶婉歌和南宫敖两个人,一开始是背对着背睡的,这会他转过了身,她还是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神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所以伸手推了她一下,“皇后,你说你当时感动了没有呀?”
叶婉歌刚要进入梦香,就被南宫敖吵醒,她非常不悦,极其敷衍的说,“感动。”
南宫敖听到叶婉歌如此的敷衍的回答,他问道,“朕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被朕那英勇的行为感动呀?”
想休息的叶婉歌,听到南宫敖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她烦躁的说,“感动是在心里感动的,皇上怎么能看出来了!”小尺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一句无心之言,会戳到张富贵的痛处。
张富贵瞪了一眼小尺子,转身进了屋里,去看芩花。
等到芩花醒过来的时侯,张富贵已经下了山,去见皇太后了。
芩花坐起来,精神萎靡的问小尺子,“怎么会掉下山崖?”
“皇后娘娘被顾二喜劫持了,皇上为了救皇后娘娘一起掉入了悬崖。”小尺子回道。
芩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是这顾二喜挑起的祸事。
小尺子把手里的茶水递给芩花,芩花接过来喝了一口,“曹小将军了?”
“带人去山谷里找人了。”小尺子回道。
芩花听说曹天岳带人去寻找了,她问道,“通往山谷的路怎么走?”
小尺子见芩花要往山谷里去,他说道,“姑娘这是疯了,要去那么艰险的地方。”
芩花听到小尺子的话,眼泪流了出来,她说道,“不管是死是活,总要找到他,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也只有不停的寻找他,这一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