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
窦西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想了想道：“你看，跟杜星一起长大的是你，跟他一起上学的是你，跟他一起放学的也是你。你们的午饭在一起吃，社团也进同一个。而且你说过，在高中之前，你们一直是同桌。”
“所以，”窦西继续道：“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你，周子喆，而不是那个你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生。”
周子喆激动道：“你说的真好，窦西。”
窦西得意的昂起下巴：“那当然咯，书可不是白看的！”
周子喆：“……”
＊＊
周子喆决定表白。
经过跟窦西一番商讨，表白方式仍然不落俗套的选择情书传递。
窦西拍拍周子喆的肩膀：“嗯，你的语文成绩那么棒，写情书一定也是强项。”
周子喆瞠目结舌：“语文我学了九年多，情书却一次也没写过，怎么就变成我的强项啦？”
“写情书说白了就是写作文。语文成绩好，作文一定也很棒。综上所述，写情书就是你的强项咯。”窦西掰着指头道。
“可是，”周子喆抿唇：“我的作文很少写完整过。”
窦西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写字很慢，写作文的时间从来不够。”
“考场上也是？”
点头。
“那你的语文成绩还那么好？”
“很烂。”
窦西挥泪痛斥：“你之前还说你语文成绩很好，在开学第一天的开学典礼上就告诉我了。”
“我可从没说过哦。”周子喆耸肩：“一直都是你在说。”
窦西回想，好像真的是……
＊＊
十一月十一日上午八点五十分，在窦西同学的大力鼓舞和支持下，周子喆决定跟杜星表白。
十一月十一日上午九点四十五分，是跑操时间。
走出教室，不出意料的，杜星也刚好从教室走出。他们几乎每一天都会在此时相遇，不早不晚，刚刚好，可以一眼看到你。
既然遇到，自然要一起下楼。窦西对周子喆眨眨眼睛，跑去跟和杜星一起的几个男生笑闹。每日如此，她早就跟这几个男生混熟。
周子喆走过去跟杜星一起走，杜星看着她：“你冷不冷？”
跑操要求着全身校服，同学们大都在此时将身上的厚外套脱下，换上抽屉里薄薄的校服外套。
初时冷，开始跑操之后便全身沸腾，在十一月的晚秋，甚至会在跑操后觉得热。
对于这种情况，周子喆自然了解。于是，她摇头道：“还好，一会儿就要热死了。”
闻言，杜星问：“你知道今天大降温吗？”
“知道啊。”周子喆回：“昨晚我跟我爸爸一起看的天气预报，我爸爸还说今年的冬天会来得早一点呢。”
“既然知道，你怎么穿这么少？”杜星看着她校服领中露出的连帽薄线衫，问道。
周子喆吐舌：“我有穿一件棉马甲，因为要跑操我才把它脱下来，跑完操就会穿回去的。”
“跑操干嘛要脱？马甲又没关系。”杜星道：“也可以把马甲穿在校服外面，那样就不会冷。”
“不要。”周子喆抗议：“那样会很丑。”
“要风度不要温度吗？”杜星兜头丢给她一件东西：“戴上。”
周子喆把盖在脑袋上的东西拿下来，看到是一条驼色的羊绒围巾。她认识，是杜星的。
杜星催她快戴：“这样脖子里就不会灌风了，会暖和很多。”
周子喆听他的话，乖乖把围巾圈在脖子上。软软的羊绒触感，暖暖的贴在颈间。她笑着对杜星道：“真的好暖呢。”
见她肉肉的面颊被一圈驼色托起来，一脸惊奇的样子，杜星笑道：“这么大了还不回照顾自己。下次把马甲套在外面，丑就丑，又没人看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周子喆嚷道：“谁说没人看我，路过的男生都会看我呢！”
杜星挑眉不语。
周子喆哼道：“今天还有人跟我表白呢！”
杜星再次挑眉，问：“谁？”
“不告诉你！”
“……”杜星又问：“收到情书了？”
“没有，”周子喆努力编故事：“是当面表白咯，害得我好害羞。”
杜星紧盯她：“你怎么回应的？”
周子喆眨眼睛：“我同意啦。”
杜星的眼睛眯起来：“骗我的？”
“没有！”
“他叫什么名字？几班的？”
“不告诉你！”
杜星一锤定音：“骗我的。”
“是真的！”
“哦，是真的。”敷衍的回应。
周子喆在心里大大的哼了一声，不满道：“你怎么知道我骗你？”
“姓名、班级答不出来，不是假的是什么？”杜星笑：“下次你可以提前编好一个名字，比如小明？”
周子喆气哼哼：“我还小刚呢！”
杜星赞道：“也可以。”
哼哼哼：“小明和小刚！”
“……”杜星咳咳咳：“骗我可以，但是不能真的胡来。”
“什么叫胡来？”
“就是不能答应任何人的表白。”
周子喆想了想：“那我跟别人表白呢？”
“也不行。”
“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杜星看她：“既然这样，你跟谁表白？”
周子喆撅嘴。
走到一楼，杜星不放心道：“喆喆，你不要学有些女生，只因为羡慕别人谈恋爱，就随便跟男生在一起。那样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在伤害自己。”
“我才不会那样！”周子喆回：“只有我喜欢的男生，我才会跟他在一起。”
杜星想了想：“只有优秀的人才值得喜欢。喆喆，你喜欢的男生，一定不能差过我。”
闻言，周子喆脸红红的垂眼。
“答应我，好不好？”杜星问。
“好。”反正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他，周子喆看向杜星，顺口问：“你这么厉害，不能差过你的男生，岂不是很难找到？”
杜星点头：“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杜星先一步跨出教学楼：“我们先跑操。”
周子喆摸不着头脑。
所以，所以我要变得更优秀，让你的选择只有我。
☆、表白日
三十九
十一月十一日下午五点五十分，今天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
教室里的周子喆收拾好书包，背上肩膀，身前紧紧抱着一本书。
一旁的窦西凑过来，指着她怀里的书：“夹好没？”
周子喆点头：“夹好了。”
窦西难得谨慎：“再看一眼。”
周子喆便把身前抱着的书放到课桌上，薄薄的一本书，封面写着体育博览，俨然是一本体育杂志。
小心翼翼的将杂志翻开，书页中的淡粉色信封安然的躺在里面。
窦西握起拳头：“子喆加油！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办，肯定没问题！”
周子喆心跳得厉害，听到窦西的鼓励，她用力点头。
自从周子喆进入广播站，需要在周一到周五的放学后去广播站参与广播。杜星坚持在教室里等她一起回家。
于是，周子喆跟窦西的计划是——
在周子喆去广播站之前，先去杜星班里。把夹着情书的体育杂志交给杜星，理由是怕他等得无聊，可以看会儿杂志消磨时间。
然后周子喆便去广播站。
在这中间，只要杜星打开杂志，就一定会翻到情书。因为杂志太薄，厚厚的情书一翻就会翻到。
待周子喆广播完毕，便会知晓杜星的答案。
情书的最后一句是——
如果接受我的心意，我们校门口见。如若不然，不用等我。
周子喆紧张得厉害：“窦西窦西，我的情书写得好烂。”
“没关系。”窦西摆摆手：“情书只是表达喜欢的形式，重要的是看表达的对象。如果是喜欢的人表白，就算是一张白纸也可以。如果是不喜欢的人，写得多美都无济于事。”
周子喆发现自己越来越崇拜窦西了：“窦西，你怎么什么都懂？”
窦西得意洋洋，高高甩起马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
周子喆一个人，忐忑的坐在教室里。待值日生也已经离开的时候，她才抱着杂志走出空旷的教室，沿着走廊，到达十三班教室门外。
扒着门框，小心翼翼的探进脑袋，教室里只杜星一人，正坐在位置上低头写着什么。
周子喆收回脑袋，倚靠在门侧的墙壁上，深吸一口气，暗暗为自己鼓劲。
一刻也不再犹豫，她毅然转身——
走向卫生间。
……
对，她紧张到肚子痛。
周子喆想，一定是今天吃了太多辣条的缘故！
＊＊
蹲在卫生间隔间里的周子喆猛敲自己的脑袋，关键时刻掉链子！送一本杂志而已，又不是当面表白，怎么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呀呀呀！
哼，解决完生理问题，周子喆一边穿裤子一边懊悔，早知道今天就不吃辣条了！
…_…｜｜
一手拍着舒坦的肚子，一手紧紧抱着杂志，周子喆回到十三班教室门外。
这次，她决定不再犹豫，快刀斩乱麻。把杂志给他，自己快速溜走就好。
这样下着决定，她走近十三班教室，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周子喆皱起眉头，想了想，走去十三班教室的后门。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到站在里面的杜星和蔡上。
后门的位置，完全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周子喆努力贴近门板，仍旧听不到。无奈，她只好放弃偷听，又瞄向门上的玻璃。
然而，杜星手持粉色信封的画面映入眼帘。他将手中粉色的信封，递给对面的蔡上。
周子喆瞪大了眼睛，脑袋嗡嗡一片。
＊＊
走进广播站的周子喆，刚进门便被正在整理朗读稿的顾斐喊过去。
“今天怎么来这么晚？”顾斐顺口问。
“哦，”周子喆回：“肚子疼，就先去了个厕所。”
顾斐笑她：“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周子喆，你是有多少排泄物啊？这下最少瘦三斤吧？”
若在往常，周子喆一定会狠狠的给他几拳。然而此刻，她竟然扯扯嘴角便作罢。
顾斐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趣的挑眉，转变话题：“今天由你来广播朗诵。”
他拿起桌上的朗读稿：“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等一下你照着念就好。”
周子喆接过朗读稿，随意的翻了翻：“怎么都是情诗？”
“今天可是光棍节，”顾斐道：“许多同学都选择在这一天表白，以求‘脱光’。所以，广播情书再合适不过了。”
周子喆：“……”
顾斐继续：“你听，现在正在放的歌也是情歌。”
周子喆想都不想：“我今天不想广播。”
顾斐疑惑：“为什么？”
“我……”周子喆将手里的朗读稿塞进顾斐手中：“我肚子还是不舒服，今天你先替我，改天我替你。好吗？”
顾斐耸肩，无所谓道：“行。”
于是，顾斐广播期间，周子喆一直呆坐在广播站里。广播站的其他小伙伴上前问她怎么了，她便说肚子不舒服，一个人安静坐一会儿就好。
她的脑海中满满都是教室里杜星递给蔡上情书的画面，充斥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让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她没有将杂志交给杜星，在看到那个画面之后，她返回卫生间，将杂志撕成碎片，连着里面夹着的情书，一起扔进便池，随着水流冲走。
自此，周子喆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就这样被销毁。
她倔强的强忍眼眶中蓄满的眼泪，仰头盯着天花板，两手在眼前扇啊扇，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有什么好哭的！
然而，此刻坐在广播室的周子喆，耳边是顾斐直入心扉的情诗朗读。富有饱满情感的优质嗓音、舒缓入心的背景音乐，让周子喆的心情更加低落。
自己精心准备的表白还未行动便失败。
杜星喜欢蔡上，并且为她写情书。
杜星欺骗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他不喜欢蔡上。
……
这些认知，之于周子喆，是莫大的伤害。
于是，在优美的情诗朗诵中，周子喆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广播站里的小伙伴们吓坏了，忙问她怎么了。正在广播的顾斐听到声响，也抬眼看来。
周子喆抬手去擦好像怎样也擦不干净的眼泪，摆手哽咽：“没什么，肚子太疼。”
疼到哭？小伙伴们认为问题很严重。其中一个道：“我们送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对啊，看起来很疼的样子。”另外一个说。
“不用，”脸上挂着泪痕，周子喆拒绝道：“我只是吃坏肚子了，现在没那么疼了，过会儿就好了。”
“真的没关系吗？”小伙伴不放心。
“真的没关系。”终于止住眼泪的周子喆安慰他们：“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家吧，这里有我们呢。”有人道。
其他人也连连附和。
于是，周子喆告别广播站的小伙伴们，往校外走去。
还有十五分钟广播才会结束，往常杜星这时候还在教室学习，他从来都是提前五分钟到达校门口等待周子喆。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的他没有在学习。
就在刚刚，蔡上眼睛红红的跑出教室。杜星面无表情的走去教室后面，将手中的东西扔进角落的垃圾桶。
刚刚的确有一场表白。
今天放学后，作为值日生的杜星打扫完教室，坐回自己的位置，刚开始写作业没多久，原本除了他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走进一个人。
听着刻意放缓的脚步声，杜星以为是周子喆又来吓他，心中正好笑，接着便听到蔡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