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辞职信,现在就请你离开。”
“总裁,您、您肯定是误会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刚才已经听得很清楚,或者你认为,我耳朵出了问题?”
沈黎川微笑着反问,然而眼神却有些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漂亮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暗藏危险,像一只腹黑的狐狸。优雅的皮囊,包裹的却是一颗残酷冰冷的心。
褚曼当然不敢这么说,急忙改口,“总裁,对不起……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这样了……”
她在公司辛辛苦苦打拼了几年,还牺牲了身体,千辛万苦才爬到今天这个位子。就这么被辞退,她不甘心。
沈黎川懒懒地扫了眼秦妤,褚曼会意,急忙求秦妤。
“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都是我嘴贱。但我有今天真的很难,求你帮我求求情,放我一马吧……”
褚曼都快急哭了,可怜极了,和之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但正是印证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秦妤对她一点儿同情都没有。
她这种人,留在公司也会继续欺负下属,她才是真正的害群之马。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活该!
“我现在已经不是飓风的员工,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秦妤说着就往外走,还听见褚曼在身后哀求沈黎川,但这些都与她毫无关系。
进了电梯,沈黎川也追了进来,“等等——”
她走到一边,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真正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大抵如此,连发脾气都不想发了,就是不想看多他一眼,多说一句话。
“我已经辞退了她……”
秦妤不做声。
“听见我说话?”
“跟我有关系?”秦妤冷笑着反问,“如果你是用这种方法讨好我,大可没必要。因为我对于你、褚曼,以及你们公司的事情,半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只想摆脱你们这些人!”
“你不舒服?发烧了?”
沈黎川探向秦妤的额头,但她避开了,好像他身上带有什么传染病菌似的。“别碰我!”
“现在去医院。”
“不去!”
“别逞强,乖……”
温柔溺*的语气,与当年如出一辙。那时候她发烧了,不肯吃药,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哄她。
……
“别逞强,乖……”
……
那时候她对于他一点儿抵抗能力都没有,他的一句话,就能酥进她心里。不管多苦的药,她都能硬着头皮吞下去。
然而现在,秦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恶心。
“沈黎川。”她咬咬牙,“我跟你没关系,别再假惺惺!”
“我是真的关心你!你这样,我会心疼。别和我斗气行么?听我的话,去医院。”
“我去不去医院跟你有什么关系?看我这样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你达到目的了?”
沈黎川怎么可能开心!
是!他利用了她,可是他一直在尽力避免对她的伤害。为了目的,他身不由己,然而她又是秦妤。
夹杂在两者之间,他承受着双重痛苦,也是饱受折磨。
如果可以,他最大的愿望是她不受伤,哪怕她恨他,把他当成全世界最卑鄙的人都好,只要最大化减少对她的伤害。
“叮——”
电梯开了,秦妤快步走了出去。她现在头脑昏沉,视线摇晃,好像下一秒都会晕倒,没办法开车,只能出去拦车。
沈黎川一路追着她,秦妤心里很气恼,但又没有骂人的力气。
“你别再跟着我好不好?”她气若游丝,好像每说一个字都很累,上气不接下气,自己都不确定还能坚持几分钟。
“我担心你!”
“我不要你的担心!你别忘了,我是因为谁才会弄成这样?”秦妤心里很苦,苦的不仅仅是因为和萧邦闹矛盾,也是因为设圈套的人是沈黎川。
他这么做,无疑等于摧毁了他们之前所有美好的回忆,他让她感到非常失望、痛心。
她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然而每个人最害怕的都是被最亲的人从背后捅刀子,撕心裂肺地疼。
“对不起……”
沈黎川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呵呵,没想过?在你设那么大一个圈套之前,你没有想过后果?你不会想到,我和萧爷会因为你分手?”
沈黎川无言,确实,这就是他的目的。
终究,他在他的目的和对她的感情之中选择了前者,所以他必须承受这一切。
她把他当成最最很可恨,最最卑鄙龌龊的人,也没有错!
他的良心早在走上报复这条路时彻底殆尽,唯一仅存的,只是对她!
“对不起!”
“对不起?呵……呵呵,对不起我明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你,我还是这样做了?沈黎川,你的道歉还真有诚意。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加虚伪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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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有我在,你休想和萧邦在一起
“沈黎川,你的道歉还真有诚意。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加虚伪的人吗?”
秦妤摇了摇头,“你知道么?以前即便你和我分手,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爱错了人。我只是不断反省,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是不是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吸引力,所以你才会离开我……至少,是我配不起你!”
“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配不起的那个人是你!即便你那样对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设计伤害你。”
“不管你的目的是针对我,又或者是针对萧爷,你的行为都不可原谅,你彻底把我对你仅存的一点儿美好的回忆全都毁灭了。你真可怕!”
沈黎川在她这番控诉之中,脸发青发白,嘴唇也褪去了血色。紧握的拳头,手背已突出了青筋。
每一个字,他都无法反驳。
默叹,“这些错误,我无法否认,以后再谈好吗?我先送你去医院……”
“我不需要……”
秦妤扭头就走,每一步都像在踩高跷,摇摇晃晃,视线虚晃,她甚至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双腿都是软绵绵的。
就在预感下一秒就会晕,猝然被人从身后懒腰扛起,她虚弱地挣扎了两下。“放开我……沈黎川,你……放开……”
晕厥之中听着他安抚的嗓音,迷迷糊糊想起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 他扛着她走过走廊,她爱上他那一刻的心动。
秦妤忽然落下泪来……
她心塞得好难受,难以呼吸,透不过气。
沈黎川将她塞进车里,在她要逃下车时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拽进了自己怀里。
秦妤此刻心也痛,身体也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委屈,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融化了她挣扎的力气。
送到医院后,沈黎川给她安排了独立的病房打点滴。
她半是晕着半是睡着,静静地躺在病*上,脸色憔悴,嘴唇发白,身子单薄得就像一个纸人。营养液顺着输液管一点点注入她的身体里。
窗台上的百合,在风中轻轻摇曳着,空气潮湿,氤氲着春天的湿热,让人身子不舒服。
沈黎川一直默默坐在沙发上,偶尔过来探几次额温,给她擦汗,没有和她说过话。
静静坐在那看着她的时候,他想,他宁愿自己替她承受这一切的痛苦。无论是身体上的,或是心理上的。
究竟是因为过去七年的感情,让她已然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她的痛牵动着他的心。
亦或者,他仍旧是爱着她的。
他不清楚。
他们在一起的七年,是懵懂青涩的七年。那时候只是觉得她可爱,柔弱,想保护她,看着她就开心,想和她亲昵,不知道算不算是爱情。
分开的四年,他一直牵挂着她,因为过去的感情,也因为愧疚。
直到现在,沈黎川依旧搞不懂,过去算不算爱。而现在,又算不算。只是知道看着她受伤,他会比她更伤心。
静默之中,*就过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沈黎川再一次给秦妤量了体温,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也不再出冷汗。
她整个人像被榨干了,毫无血色,肌肤也黯淡无光,憔悴得要命,正在昏睡。
亲了亲她的额头,他出去晨跑了一圈,买完早餐回来,秦妤刚刚醒。
前一天大抵是因为没有力气和他对抗,这会儿稍微恢复了点精神,秦妤看他的眼神,又带着恨意与抗拒。
但她没有和他吵,只是把他视作空气。
“早!我买了早餐回来,一会儿喝完粥吃药。”
秦妤当他不存在,就要下*,沈黎川急忙放下餐盒,过去按住她。“你干什么?你现在生病了,不能走。”
秦妤起初只是无声地挣扎了几下,最后实在太烦,忍不住朝他嚷嚷,“放开我!”
“我不同意你出院。”
“让开……”
“秦妤……”
“沈黎川!”秦妤皱了皱眉,瞪着他,无语地咕哝。“我要去洗手间。”
“……”
他这才放开她,但还是担心她突然逃跑,跟上了几步,直到她走进洗手间。
秦妤看着镜子里脸色灰蒙蒙的自己,好像*之间受了几斤,整个人干巴巴的,没一点血色,真是难看。
她洗漱完毕出来,沈黎川就守在洗手间门口,刚伸手扶她,就被她一扭身子给躲开了,冷淡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我不放心。”
秦妤爬*,看着*头柜上热气腾腾的粥,没理。
“你留在这才是给我添堵,我看着你就讨厌!你想我好过一点,赶紧离开。”
“看你喝了粥吃完药我就走。”
“……”秦妤的眉头深深拧了起来。“如果你想离间我和萧爷之后装好人,然后趁虚而入,你就打错算盘了,我没那么蠢。”
“谁对我好谁有心害我,我还分得清楚,别想用这种龌龊的招数对付我。”
沈黎川默叹。“我没想过这么做。”
“也是……你的手段可比这高明,兜了那么大一个圈把我骗到英国,让萧爷误会我们的关系,你更高招。”
沈黎川捏了捏眉心,似乎永远无愁虑的脸色也露出了一丝苦色,“别再夹枪带棒地讽刺我好么?我知道你讨厌我,但现在你生病了,就当我们暂时休战?”
瞧他说的多么简单,轻描淡写,简直讽刺!
“休战?你当这是一个游戏吗?讨厌就是讨厌,怎么休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彻离我远点。”
“抱歉!办不到!”沈黎川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和她的争执上,勺了一小碗粥递给她。“你昨天出了很多汗,喝点粥。”
“用不着!”
“喝完才有力气和我吵,好么?”
“不要!”
“乖!别逞强……”
秦妤一听这几个字就火了,劈手就将他手里的碗打飞出去。
“咣当”一声,碗砸在墙上,碎了,一些滚烫的粥烫伤了沈黎川的手背,烫红了一大片。
秦妤恼怒的眼神,看得他很不舒服。
“我说过了,别再用过去那套来对付我,你别再让我更恶心了,可以吗?”
沈黎川冷笑,“我以为你对我已经恶心到了极点,原来还能更恶心?”
“你要离间我和萧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可以滚了。”
“达到了么?你以为这样,你们就会彻底分手?”
“……”秦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道这样还不够?你非要我和他成为仇人不可?”
沈黎川也是个有情绪的男人,即便足够隐忍腹黑,但在气头上,也难免口不择言,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秦妤,我明白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和萧邦在一起!”
“……”她的手紧紧抓住*单,气得眼里怒火滚滚。“你不允许?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凭什么阻止?”
“我不允许,就是不允许,就这么简单!”
这绝对是秦妤听过最荒唐的事情了,气得她全身血液在发冷,身子一阵阵打寒颤。
“你搞错了没有?当初是你提的分手,而不是我。你不要我了,难道一个玩腻了的玩具,你也不允许别人碰。”
“你可以这么理解!尤其,不会让萧邦碰!”
沈黎川咬牙,眼里掠过一抹寒刃般锐利的恨意。
当初他们萧家抢走了沈家的一切,现在,他就抢走萧邦最珍爱的女人。
更何况,秦妤根本就不该属于他。
从十一年前就注定了,她属于他沈黎川。四年前分手,也是萧家抢走了她,现在他只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秦妤这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沈黎川是针对萧邦。她不清楚什么原因,但她能肯定,自己只是他报复萧邦的一样工具。
男人之间的恩怨,她不想管,但刺痛她的是,沈黎川居然能把她,以及她们的过去当成武器。
看来她曾认为沈黎川是真心爱过她,只是她自以为是了。
倘若他真的付出过真心,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颠覆了秦妤长久以来对那段感情的坚信。
她就是觉得自己好蠢,蠢到以为不管怎么样,至少那七年的感情是真的。
也许他对她好,仅仅是好,不一定是爱。由始至终深爱着对方的那一个,只有她一个人。
秦妤真心已经到看他一眼都觉得难受的份上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会儿愤怒得已经不想多争执一句了,冷静得出奇。“请你离开。”
沈黎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些什么,那些话,对他非常不利。他不该从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目标,那样会吓跑她,以后也不便离间她和萧邦。
他为自己居然这么沉不住气感到了一些许恼火,在他亲口说出那些话后,恐怕秦妤也断然是不愿意再理会自己的。
这样的局面,他留下来也是一种错误。
瞥了眼衬衫上的粥,烫红的手背,沈黎川暂且选择退避,以免激怒她,后面的事情更不好办。
“你留在医院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良久,秦妤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病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如进入戒备状态一般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下来,她感到精疲力竭,比生病了更让她乏力。
事情太复杂了,她想不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处理,因为她不知道沈黎川会怎么做。
她现在唯一清楚的一点是,她很想萧邦,不仅仅是愧疚,而是思念。
这一次,她不再那么犹豫,直接给给他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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