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树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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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树而眠-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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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疼!你轻点!”柳兰叫着有些夸张,更是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门外两人听到她的呼声,闯了进来。
  “兰姐!”
  “……”
  都紧张的望着她,柳星更是蹲在地上,恼怒的想撞开了秦大海,但秦大海这么粗壮的人哪是他说撞开就撞开的,于是就变成了没把人撞开,却把自己给反弹到了地上。
  柳兰给秦大海抛了个赞扬的目光,不愧是她的男人,有气魄!然后又冲着坐在地上的柳星质问,“谁让你们进来了!” 
  “兰、兰姐!我只是听到你的声音,以为你出事了!”柳星又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低着头,双手死死的绞着衣角。
  “出去!”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刚刚光着小脚与秦大海闹腾的不是同一个人。
  “兰、兰姐!”柳星泛红的眼睛泛着眼泪,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却被她那冷冷的目光惊得倒退几步,奔出了屋子。
  “出去看着他,不准让他跑远!”见那人含泪跑了出去,柳兰怕这人大晚上的跑出去,忙叫小海去跟着,“他要是跑了,你晚上就别吃饭了!”
  小海本来刚想说不去,却被她后面的话给堵了回来,生气的瞪了她一眼,也出了屋子。
  此时的秦大海早已扯过床上准备好的干布巾给她擦净了脚,坐在炕上拿着药油在手里挫暖和了,正准备给她擦上。
  “你轻点!”柳兰不复刚刚的冷淡,带着些害怕的颤抖,那小脚更是不自觉的往后缩,却被早有准备的人大手一抓,扯了过来,轻轻的覆上去揉着。
  “嘶!”真疼,这回柳兰不再叫出声,只咬着唇,见那人面无表情的只望着她的脚,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觉得委屈,不管不顾的蹭上去,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猛猛的…吸…吮…了起来。
  果然揉着脚的手顿了一下,力度轻了下来,嘴上却反客对主,双手更是从她的脚上移到了她的后脑勺,与她疯狂的吻了起来。
  这人学习能力不错,这些日子里,早已经青出于蓝,吻技大有进步,都让柳兰有些招架不住。
  柳兰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这才放过了她,却依旧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低哑着乞求,“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柳兰身子僵硬,从在村尾接到自己,这人就这样沉默着,到后面强势的把自己拉回来,洗脚,擦药,终于暴发了么。
  “我只是怕云伯出事!”更怕你难过! 
  “……”秦大海不说话,回以她更用力的拥抱。
  谁住哪,这成了棘手的事。
  房子倒是有,阿静空就还有两个空房子,但问题是没被子,柳兰家也只有两床而已,但现在小海可以跟云伯睡,那柳星呢?
  柳兰早在屋子里的时候就想好了,宁死道友不死贫道,不顾小海与柳星的老大不乐意,强势的决定云伯柳星小海睡大屋。
  柳星不停的以哀怨的声音轻轻的唤着兰姐兰姐,柳兰心硬如铁,丝毫不心软,你们慢慢挤去吧,这么个大冷天的,挤着正好!
  一切准备就绪,只是到了半夜里,柳兰却在炕上翻来滚去的直喊肚子疼,这可把没遇到过这种事的秦大海给吓坏了,村子里只有一个大夫,但这都半夜了,而且又大风大雪的,人家也不愿意。
  秦大海眼角泛红,手脚无措,紧紧的把呜咽的人抱在怀里。
  “大海,呜……我肚子疼!”柳兰脸色苍白,大寒天的,额头上却涔着汗,呜呜咽咽的。
  秦大海只能用他暖和的大手不停的给她揉着她肉嘟嘟的肚子,柳兰却不见有好转,反倒是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秦大海心疼的无以复加,他宁可疼的是他,颤着手给柳兰穿好的衣服,背上早已痛得脱虚的人刚想出门,却听到敲门声,混夹着云伯的声音,“大海?”
  关心而乱,他怎么忘了,云伯活了大半辈子,肯定有办法!
  秦大海如获救星,把门外的云伯拉进屋,大际跟他说了一个柳兰的状态,云伯沉默着,秦大海刚升起的希望又落空,扶着柳兰到自己的背上,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别这样,这么大风大雪的,你把她背出去了,到时出个什么事情,怎么办?”云伯拦下焦急的人,他人老了,眠浅,一开始柳兰嗯嗯啊啊的,他还以为这两人是在行/房,当时听着老脸了红了红,后来越听越不对劲,这才爬起来,只是他也不是大夫,也不知道柳兰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这样,我去给你烧点热水,你给她喝一点。”
  云伯的话他不是没想到,只是见柳兰疼得死去活来的,他心疼,束手无策只想把她背去看大夫,就算死在半路上了,也总比在这里瞎着急强。
  一会儿,柳兰喝了热水,果然缓了不少,倒没再翻滚,却仍然捂着肚子小声的伸、吟,秦大海见她还是捂着肚子,仍想背她出门,她却不肯,蹭到秦大海怀里抓着他温暖的大掌让他给她揉。
  柳兰虽然疼得难受,但她也知道她这是肚子进风了,先不说村里的赤脚大夫会不会治,到时出了门,他们两个能不能活到大夫家还是个问题。
  “大海,我想上……茅房!”在一会,柳兰有气无力推推他,刚喝了大碗热果,她现在肚子不仅疼得利害,还胀胀的,想拉肚子。
  云伯老脸红了红,轻咳了一声,“我先回去了,大海你要出门,好歹等天亮了再说 !”
  柳兰忘了屋子里还有个云伯,她刚说的声音虽然小,但屋子就这么大点,却也能清晰的传到云伯的耳朵里,于是埋在人家怀里也觉得尴尬无比。
  秦大海向他道了谢,把他送回了堂屋,回到屋里却不见了柳兰,慌得如天崩地陷,“阿兰!阿兰!”
  “我、在、这、里!”从茅房里传来柳兰无力的声音,秦大海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却是等了大半天不见茅房里的人出来,又唤了几声,茅房里的人不厌其烦的应着他。
  这么冷的天,蹲在茅房里大半天,又想她刚已经嚷着肚子疼了,秦大海哀求着,“阿兰,我给你拿个盆子,你回屋里上吧!”
  “不要!”柳兰回绝得坚决果断,她宁可在这里蹲一个晚上,也不愿在屋子里,像个孩子的拉在盆子里,想想都丢人!
  “就在屋子里,我站外边!”寒风刮着,一开始被柳兰嚷得慌乱,秦大海只顾着给柳兰穿衣服,自己倒没穿多少,寒风透过他单薄的衣服涔进来。
  “你快回、屋里去吧!我没事!”
  秦大海在柳兰看不到的地方习惯的摇摇头,只是柳兰没看到。
  于是两个人,一个光着P股蹲在茅房里蹲了大半个晚上,另一个衣服单薄也在房门口站了大半个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第二天一早,天还麻麻黑,秦大海就出门去寻大夫了,昨晚里柳兰从茅房里回来后,又跑了好几趟,一直快天亮,才停歇下来,他也一个晚上没睡着,总算盼到天亮了,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村里的大夫住村子的西边,刚好与他们家相反。那是位快四十了的夫人,娶了四个夫郎,生了好几个儿子,至今无女。秦大海到的时候,那大夫还没起床,出来开门的是她那十五岁的三儿子,见到门口的秦大海微微惊讶了一下,若说以前,他还是不认识秦大海的,只是自从雪灾后,秦大海与阿良经常走动在受害的人群间,他娘因为是大夫,也一样的经常在灾民中走动,连带着他们一家,也经常去帮忙,所以才认得秦大海。
  这么一大早的就上门,莫不是哪家又出了什么事?“大海哥有事?”
  “萍婶子起了么?我家夫人整晚闹肚子疼,想请她去看看!”大夫都是同一个村子的,叫柳一萍,村上的人都管她叫萍婶。
  “柳胖子?”脱口而出的惊讶,反应过来这才想起在人家夫郞面前 这样称呼人家似乎太不礼貌,尴尬的笑笑,“你进来等会,我去看看!”
  秦大海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只说在门外等他的消息。
  那人见他坚持,也不强求,只快速的进屋找他娘去了,心里却想,肯定是柳胖子不道义,偷吃了什么东西,这才吃坏了肚子。
  萍婶出来的挺快,身后跟着她的四夫郞,大夫郎是原配,年纪比她还大一点,因常年早出晚归的辛苦干活,挣来了家里的殷实,却把自己给累垮子,刚是四十出头,身体却已是风残之年,几乎都不怎么出门,二夫郎年纪也不小,所以也不怎么出门,大部门时间都在家里照顾大夫郎或做做家务。
  一般大夫出门,都会跟着两位年纪小些的夫郎或是没出嫁的儿子,跟在后边帮她提提药箱。
  秦大海说了几句打扰的话,那萍婶没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他赶紧带路,一路上问了些症状,心里有了个大概,到了柳兰家,给柳兰把了脉,果断的开了药,还很坏心的给柳兰加大了黄莲的量。她对柳兰的印象还在以前只会欺恶怕善,只懂吃喝嫖赌的基础上,没听柳兰已经改邪归正了,所以对这种人很是不屑,但见这几天秦大海经常在受害的人家走动,才觉得她娶的夫郎却是不错的,有善心,这才好心来给她看病,不然,就是她跪下来求她,她也不愿来。
  “一天喝三回,喝三天就没事了!哦,期间最好不要吃有油水的东西,最好只喝喝米糊就好!”若是一般人只喝一天的药就没事了,但今天她给柳胖子加了大量的黄连,喝三天的药,起码近七天,她都没想有味口吃东西。
  嗯哼,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下还苦不死你!
  秦大海感激的向她道了谢,萍婶觉得她帮他教育了那个恶女人,理所应当的受了他的谢,但却没收他给的药钱,说是有空多帮帮乡亲们就当还了她的情了,便带着她年轻的夫郎回家去了。
  当柳兰喝到那药的时候,当场吐在了地上,连着胃都快要吐出来了,她严重的怀疑这瞥脚大夫是个故意加有意的,肯定在她的药里加了不少黄连,苦死她了,这个该死的庸医。
  喝了第一口死也不愿意再喝第二口,秦大海连哄带骗的,她就是扯着被子把自己整个都裹了起来,死都不喝。
  “哎哟,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兰姐都说不喝了,你还非让她喝,你看她都吐成这样了,还不赶快拿走!”柳星见柳兰吐得难受,连忙冒出来指责秦大海,更是一P股坐在炕边,拉着柳兰的被子,“兰姐你别这样,不喝就不喝,你不想喝,谁也不能逼你喝!”
  在他眼里,只要是柳兰不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哎,你还站在这里干麻呀,说了让你拿走!你是故意的是吧,故意惹兰姐心里不痛快,你这人……”
  “干你什么事呀!”柳兰见他还没完没完了的数落秦大海的不是,护犊的性子就出来了,从被子里钻出来,臭着脸瞪着柳星,“干你什么事?我爱喝就喝,不爱喝就不喝,那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还有,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出去!”
  “兰姐……”柳星那欲泫欲泣的表情又出来,委屈的望着柳兰,柳兰见他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冷冷的哼,“出去!”他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子。
  “去关门!”秦大海把药放在桌子上,出去关了门,又返回去拿着那碗药递给柳兰。
  柳兰扭着头不理会,两人就这样坚持着,本来冒出热气的药一会就冷了,秦大海又出去热了一遍,继续与柳兰僵持。
  柳兰见这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要她吃药,而且她知道这里的药都是中药,是拿着草药熬出来的药汁,别到时越熬越苦,反正早晚都得喝,柳兰狠狠心,还是决定喝了它。
  但她不能便宜了秦大海,于是招招手,让他在炕边下来,秦大海不疑有它,坐在炕边把药递给她,柳兰爽快的接过,捏着鼻子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了,然后火速的把碗挪开,扯着秦大海狠狠的亲了起来,苦苦的味道钻进嘴里,随着那灵舌四处扫荡,那苦味便在嘴里漫延。
  “苦不苦?”见皱眉头紧皱,柳兰像是偷着腥的猫,弯得嘴直笑。
  见她这么乐,秦大海只是好笑的瞪了她一眼。
  后来的药柳兰都乖乖的喝了,当然,前提是有秦大海在身边的情况下,每次喝完药都逼着秦大海与她分享药汁的苦味,所以萍婶本来开了三天的药,柳兰喝了五天,幸好那药只是想整整柳兰而已,什么时候喝都行。
  大雪一直不停的下着,更多家庭都受到了灾害,即便是有的人家房屋没倒塌,粮食也没了多少,种田的还好,家里储存了不少粮食,但有些没多少田地就惨了,平日里吃多少买多少,但现在去镇上的路也被大雪封住了,有钱也没地方使,只能让男人们冒着大雪去山上摘野菜,但又有几个出去了,就回不来了,直接冻死或饿死在山上了,于是摘野菜这一项又没有多少人敢去了,不少人饿死在家里。
  死亡就在眼前,柳兰心里有些难受。
  伤感的想,没想到她刚穿来就遇着了雪灾,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居然让她又过个穷年。
  要是她没穿来,要是她没想到要捕鱼挣钱,要是秦大海没想到要储存粮食,要是她没想让秦大海阿良把鱼给腌了起来,估计他们今年也是饿死的命。
  粮食倒是不怕,先不说他们家储存了不少,阿静家里也有不少,只是两个男人心肠好,拿了不少给村里的人。
  到了年三十大雪都没停过,村里的人只能东拼西凑的,谁家有空房的,就收留些没地方住的人。
  连阿静家里的两间空房,都住进了两家房屋塌了的人。
  年三十那天晚上,柳兰让住在阿静家的几个人也一起到了她家过年,大方的炖了一条大鱼,煮了大窝稠粥饭,(没办法,那两个男人把不少米送了人,现在她们家也吃不起干饭了,)近十个人,围着她家的小桌子坐着,很多人都只有喝米糊白粥了,他们家还能有条鱼,一大碗白菜,在这个时候还能吃能这些东西,也算是过个肥年了!
  于是一条腌鱼煮了加了酸菜煮了整整的一锅,小孩子吃肉吃白菜,大人吃酸菜喝汤,即使是平日里不怎么来往的同村,在一起经历了这个患难年,也变得亲切了起来。
  “柳胖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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