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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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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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开心就好,来,至少为了即将耗费的人力物力,笑一个看看。”
  
  关碧青没笑,连嘴角都没动一下,分不清自己是在他怀抱中,还是他缩在自己身侧,总之过了很久,她问:“一定要孩子吗?算我求你,也不能不要这孩子吗?”
  
  很同情,很心疼,对这样的语气他没有抵抗能力,但是娃儿不能不要啊,打死都不能,只有牙一咬眼一闭:“要!”
  
  随着这铿锵有力的一字落地,本已温热的心又一次跌入冰窖最底层。
  
  
作者有话要说:上帝们,不要霸王偶哇,周末更新呐呐呐,上一章霸王的也挺多的,乃们忍心咩。。。。。
留言的都是最可爱的人^^
                  第 25 章
  
  生下一个小小的孩子,弱小的,甚至是微小的,谁对他的生命负责?生下他的人吗,不,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生命的完整,多数人追求的,所以也认为是好的,多数人,不过是莫名其妙地诞下生命,稀里糊涂默默承受后果。
  
  最可笑的是完整,苦苦挣扎的人,有什么资格追求完整,眼下欢愉,尽够了。
  
  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死去活来一遭,再世为人,只想什么都不想地混下去,像一个被打怕的人,蹲在角落,只希望现在不会挨打,至于以后,疼痛会将他的大脑清空,渐渐的,不知未来为何物。
  
  自那以后,她认为自己不会成亲,也不会再有孩子。谁知竟有了丈夫,还好,并不是一个微小的人,谁离了谁,都会好好活下去。关碧青转过头,微微苦笑,我们在一起,可以令对方快乐,但是谁也无法对谁的生命负责,既然如此,何必制造一个热乎乎的全新大麻烦?
  
  没吃过苦的人,大抵认为养活一个生命很容易,可不是容易,吃喝拉撒睡,人无外乎就是这些,何况他们并不穷困,反而很是富有,睡在金屋里的人,再谈物力维艰显得欠扁。只是唯有自己知道,这些,都不是她的,越是看起来靠得住的东西,越是虚无缥缈。多年求存,所信者,一双手,一把剑。
  
  明天的事甚至不可预测,竟然甘冒大险,养个孩子出来……
  
  跟他说这些,说不通的罢?他不会懂一个被生活逼到自私的人的心情,他只懂自己。
  
  夜很长,又很短,怀着无尽的喜悦与憧憬,清晨,辛苍梧睡到自然醒。
  
  一夜好梦,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事。
  
  醒来第一件事,亲亲老婆,侧过身,被子扁着……她已经起来了?
  
  “兔子,兔子?”通常一喊这个外号,她就第一时间蹦出来指责他诽谤,今天却安静得反常,难道吃早饭去了?踩着鞋面去客厅,依旧空荡荡,一丝属于她的气味也无。大早上的,总不会晨练去了吧?
  
  总不会倒痰盂去了吧?!
  
  乖乖隆滴咚,辛苍梧半裸着站在穿堂感慨自己的想象力,堪比宇宙之无穷。
  
  “那个谁,把夫人找回来,饭没吃就跑出去玩,太不象话。”辛苍梧永远记不清丫鬟的名字,即使该美眉已经在这里当值很久了。
  
  美眉转过身,翻一个白眼顺便嘀咕一声什么男人啊,就该一辈子打光棍,出去找辛大夫人,过一会儿气呼呼回来:“都找遍啦,看不见人,连影子也没有。”
  
  “那就多叫上几个人仔细找。”辛苍梧想了想:“去湖心亭看看,说不定在那儿……该死的,那里风大,带件披风。”
  
  一干人等又去了湖心亭,无功而返。
  
  “怪事。”恨不得自己去找,又考虑到大丈夫的架子不能不端的问题,终究作罢:“肯定是你们没睁大眼睛,一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再找!”
  
  大活人可不就飞了,连根羽毛也没掉下,于是乎大丈夫不得不撸袖子上阵,加入搜寻辛夫人的行列中。
  
  经搜索,后院墙上有鞋印一枚,状似有人翻墙而过,足尖借力,留下足印。寻之而去,一路踩花拔草,又发现惨遭点穴守卫两名,靠坐树于干之上,再来晚些就成了丰碑,其中一人衣冠不整,从头到脚的外衣都被剥去,连束发的带子也不放过。
  
  经不仔细推敲,辛门主得出结论:有人闯进来,将关碧青劫持了!
  
  “找,找找——”
  
  “救救,救——”
  
  正当人仰马翻之际,那被点穴的守卫的穴道被人解开,张嘴第一句话便是:“夫人下手好狠啊……”
  
  “夫人和人打斗了?”辛苍梧额上的青筋又粗了几分。
  
  “夫人不是和别人打斗。”那人吸了吸鼻子,巨无辜地:“是和我们打斗啊……抢了一套衣服,乔装走了!”
  
  为什么听不明白呢?辛苍梧一时忘了咋呼,只顾傻啦吧唧地眨眼。
  
  “都下去吧。”吴自欢不知何时冒出来,辛苍梧的丑态尽收眼底,虽然想笑,想爆笑,但是老大的面子还是要顾及啊。
  
  一帮人轰散,不是没有素质,而是怕成炮灰。
  
  辛苍梧忽而喝道:“回来!”
  
  轰散的人群很想继续轰散,但是不用猜,后果很严重,于是灰溜溜地原路返回,站成一排,脸上充满了听天由命式的悲哀。
  
  咬牙切齿,辛苍梧心说原来你的离家出走不是意外,而是天性,你天生就爱好这个啊,我倒没看出来,想到这里面部肌肉忍不住抽搐,盯着这一排人,如同屠夫:“跑什么,以为跑了就没事了?找,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齐刷刷应道。
  
  “立斩当堂,血洒五步,以祭本门!”吴自欢接道。
  
  然后就是辛苍梧的眼刀,唰唰唰,眼看自己就要被扎成刺猬,吴堂主终于越级下达命令:“愣着干嘛,找到以后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少一根毛为你们是问。”
  
  悲惨的人们终于得以撤离是非之地,后院墙根底下只剩辛米饭和吴面条相对而立。
  
  “看我干嘛。”苗条总是比较柔软,对峙中率先扭动了一下。
  
  米饭眼神虚飘,半晌:“……她为什么要走?”
  
  “我一不是关碧青小妹,而不是她手帕交,她有什么心事只会和自己说吧?”
  
  “她出去……做什么?”辛苍梧仰头望着刺目的艳阳,依旧是半晌才接下一句:“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本门轻功最好的人都派出去了,鸟瞰相对于满地乱窜,总是比较有效率。”
  
  阳光炙热,心却冷得匪夷所思,南辕北辙这个词辛苍梧不愿去想,事实却残忍得正是如此。他兴奋,她失落;她伤感,他无动于衷;他憧憬,她绝望得不惜身处险境,也要弄掉这个孩子,直至现在,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要孩子。
  
  参不透啊,她到底喜欢什么,又厌恶什么,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她也会喜欢,如果她喜欢,又为什么要走呢?
  
  辛苍梧以为自己会崩溃,可是现在,很冷静,虚弱的冷静。
  
  
                  第 26 章
  
  这种感觉可以令人死,也可以令人死而复生,陷入生生死死永无止尽的漩涡,这种感觉叫担忧。
  
  最初的恨意过去,剩下的就是担忧与祈祷。
  
  但愿她不要出事,孩子不要出事,但愿她没走多远,就被自己派出去的人找到,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到时候……收拾她?不,什么也不计较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吧。
  
  辛苍梧摩挲着她经常坐的摇椅,就像狗舔着自己的毛。
  
  “方圆五百里之内都找了,只是没有夫人行踪。”最后一批搜寻者也回来复命,却没有带回关碧青。
  
  辛苍梧没有说话,轻轻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什么人也不想见,或者说,想见的人见不着,不想见的人不但见了,还说了不想听的话——找不到。居然找不到,她去哪了?她能去哪?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所以……
  
  可是所有的接生婆都找了,并没有关于关碧青的一点蛛丝马迹。
  
  “她并不蠢,知道你会搜那些地方,也许,根本自己解决了。”吴自欢分析道。
  
  “她懂这些吗?她会这些吗?”辛苍梧的声音只有在师弟面前是颤抖的,暴露真实心情的,也是抖得不像话的:“会出事!她一个人……什么都不懂,第一次经历这些!连我都稀里糊涂!一个人瞎琢磨,瞎试,一个不好就出人命!孩子算什么,没了就没了,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我可怎么办呐,可怎么办?辛苍梧一边暗叹还好及时刹住,一边绝望地自问。
  
  “只有在你眼中她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也难怪,爱嘛,就是块蒙眼布。别忘了辛夫人未出嫁前也是混过世界的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估计她不会这么快行动,找个地儿先猫一阵,躲过这阵风头再说。”吴自欢叹了口气,拍着兄弟肩膀,缓缓道:“有没有想过,她既然选择离开,就不可能只为弄掉个孩子,不说孩子没了以后你的反应,单说做出这些事情,你还会接受她吗?你肯接受,她也不肯……我是说,她选择这个方式,已是下定决心彻底离开你,找不找她,又有什么意义?”
  
  愣了片刻,辛苍梧猛地甩脱他的手,看他的眼神正宗“小辛飞刀”,嗖嗖嗖:“你他妈唧唧歪歪这么多,什么意思。”
  
  “你们缘分尽了。”吴自欢正视他,直言不讳。
  
  先前还好好的,而且有了孩子,原本应该越来越好,怎么就突然尽了?天下最残忍的事,就是正在兴头上时戛然而止,毫无先兆,不容置疑。
  
  他知道,一切没有结束,不是过程,不是终点,而是起点,自己和那个女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生生世世:“她是我的,世上的人都说她不是我的,她还是我的。”
  
  半晌,吴自欢忽而问:“她爱不爱你呀?”
  
  “你在告诉我所有的都是假象,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泡沫?”辛苍梧转身而去,淡淡地:“泡沫也要,连泡沫都不是,也要。”
  
  吴面条脸上瞬间堆起难掩的戏谑,还有……如果那是酸楚的话。
  
  爱是奢侈品,可是有谁不喜欢奢侈品呢?
  
  不幸中的大幸,好在伟大的辛夫人并不是真的泡沫,一个大活人,还是有踪迹可寻的,次日就有人回报:“在白沙镇一带查到夫人行踪。”
  
  辛苍梧倒在摇椅上本是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闻言敏捷如同金钱豹,噌地窜起来,两眼闪闪发光:“快带回来!”
  
  那人明显难以启齿:“门主,夫人,夫人她……”
  
  “不愿意回来?”
  
  “……被人袭击了。”
  
  险些向前栽倒,辛苍梧暗自折腾半天才把自个儿稳住,凶神恶煞不让猛兽,只差狮吼虎啸:“谁这么大胆子,太岁头上动土?!”
  
  “据说夫人在白沙镇一带和一帮人打了一架,不敌,逃了,我们的人去,再也没有发现她的行踪。”那人凑上去,小心翼翼地低声说了一个名字:“于悔。”
  
  听到这两个字,辛苍梧脸色立即变了,然后就觉得关碧青不简单,很不简单,那个人出手,从未空手而回,当然了,无须他亲自出手,即使是他派出去的手,也是数十年未尝失误。只是他为何盯上关碧青?自然不是见她美貌,起了好色之心,原因无他,只因这个女人是辛苍梧的老婆。
  
  “夫人很厉害啊,赤手空拳,小擒拿手捏断一个人的脖子,伤了两个。”那人小小声地说道,语气中满是佩服。
  
  换做平时辛苍梧总要臭美一番,老婆能耐当然是他调教得好,可是今天没心情,一是因为原本发誓不理吴自欢,遇到大事,除了他,又实在不晓得跟谁商量,只好拍响了吴自欢之门;二是那个名字比前者郁闷一百倍。
  
  “你是找我共度今宵的么?”吴自欢开门时穿着大裤衩,袒胸露背的,看样子刚躺下,辛苍梧心说我一说那个人的名字保管你笑不出来,果然,话一出口吴自欢的诡笑变成了苦笑:“妈呀,这么快,于老大也忒不人性化,要踢场子总得让人做点儿准备。”
  
  关碧青的孩子没弄掉,不然她也没那力气对付突袭——辛苍梧如今仅靠这个事实取暖。一想到老婆跑了,孩子也不的晓得还有没有,天残门的场子又要被砸,焉得不悲伤:“怎么办?”
  
  吴自欢愣了一下,认识他到现在,这三个字还没从他嘴里蹦出来过,今儿头一遭,算是开苞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悔,这个名字像诅咒,足以让人梦中惊醒冷汗湿身。他是王,如果黑道可以算作一个国家,他就是黑道的国王。哪条道儿都有主宰,不幸,黑道的主宰并不是外人称作总瓢把子的辛苍梧,那是明面的,暗处,有一个真正的王。
  
  “我自认没做背叛他的事。”辛苍梧苦笑,虽然肚子里时时刻刻都想除了他,自己去做那个位子,毕竟,论实力,虽然无法超越,却是后来居上,隐隐有并驾齐驱之势。
  
  吴自欢耸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说兴许有人煽风点火,即使没人,他也会找一个人来执扇——巴不得的事儿。”
  
  “这么说我成了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觉得你是什么?”吴自欢摸下巴:“或者说,你把他想成什么?”
  
  “河豚。”冒死吃河豚,偏偏有人趋之若鹜。
  
  “你跟他彼此彼此,哥俩好呀。”吴自欢靠在桌沿,比划:“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辛苍梧抱头囧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婆跑了,又逢老大翻脸,人手不够是大问题。是先找老婆,还是先跟老大玩黑吃黑,也是大问题。
  
  辛苍梧把目光投向吴自欢,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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