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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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纽-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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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胡雨心里是很明白柯俊的意思,内心很感动,只是共事多年都是这么说话不饶人的过来,突然来一句谢谢,肯定是和尼姑说“再来一杯”一样雷人。
  柯俊躺在胡雨身边,明明是溽暑,却有一丝的寒意,很不安。
  夜深人静,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也笼罩着每个人的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  

  ☆、苏醒

  今天是暴风雨来袭的第二天。早晨,餐桌上气氛沉闷,就餐的人神情复杂,脸色难看,连吃早点都成了勉为其难。一夜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了吧,王小兵心想。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极力想表现自然些,“大家放松点,多吃点,待会要做什么事情都有体力方便些。”王小兵看到大家无动于衷,也不好往下说。
  “昨晚夜黑风高,大家还不是好好的活着!”王小兵在心里暗暗的说道,于是怄气地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要是再出事,逃命也有力气。南赤受到了王小兵的影响,也跟着张嘴大吃。林英比起昨天冷静的很多,她看到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吃早餐前,林英分别去看到了陈洛和李瑶了,换而言,大家都平安无事,但还不能安心,李瑶现在身体虚弱,卧病在床;陈洛伤口尚未愈合,行动不便,要是他们被凶手盯上了,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就连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保护其他人。不过细细一想,这两天王小兵不知为何,可以地避开与自己独处。也难怪,谁叫自己这么霉,和总监接触是最多的,林英苦笑着想。
  王小兵偷偷瞥一眼林英,看到她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脑子里很混乱。有些事情还是隐藏算了,以免招来杀生之祸。王小兵有了这个想法,更加努力地把食物塞到嘴里。
  惠姐帮老板和老板娘收拾好一切之后,回到了李瑶的房里。李瑶还没醒来,她蜷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长长的睫毛泛着若隐若现的泪痕,偶尔会跳动几下,高高的鼻梁下是苍白的薄唇,就像只受伤的兔子,那样子谁都会有种想呵护她的冲动。惠姐抬起手,轻轻抚摸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光滑的皮肤,富有弹性的触感,越摸越想摸。这就如一杯美酒,若只呷一口,就会觉得遗憾,唯有一醉方休,但酒醒后又会留念之前的快感。或许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瘾”吧,一旦恋上了就难以自拔。
  “白白,欢迎回来。”惠姐把李瑶的手捧到嘴边,落下一个轻吻,很虔诚。昨夜那是梦还是我曾经丢失的真实记忆?若果是梦,为什么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识;若果是真实的记忆,那为什么一切都是那么飘忽不定?现在试回想那些那些一闪而过的镜头却无果,唯有那个黑暗的房间记忆深刻:自己被什么束缚在一张椅子上,挣脱不了,前面是一张长方桌,方桌中央燃着一根蜡烛,烛芯的火焰随风晃动,影子幢幢。这个场景已经是连续两次梦到了,每每从梦靥中挣脱后,除了头疼难耐之外,剩下就是不安。为何不安,惠姐不知道,她只知道,只要陪伴在李瑶身边,一切的不安都会消失。
  李瑶翻了个身,没醒。惠姐见李瑶额头沁出了汗珠,于是拿纸巾轻轻拭去汗珠,还是那么温柔,擦完汗后,只见李瑶双眉微蹙,有泪水从眼角一涌而出,没有声音,只是毫无预兆的默默流泪。惠姐又扯过一节纸,把李瑶的眼泪擦干净。
  “他都死了,还值得你这么为他伤心吗?”莫名的欲火在燃烧着惠姐的理智,她俯下身,舔了舔李瑶那干燥而苍白的薄唇。李瑶在睡梦中感到嘴唇有点冰冷,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惠姐放大的脸庞,有点吃惊,但悲伤与麻木让她不想做任何事。
  “醒啦?醒了就起床梳洗吧,我去准备早餐。”惠姐看到李瑶已经醒了,她很开心地说道,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走去厨房。
  李瑶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仍然躺在床上,睁开空洞的双眼,任泪水打湿枕头与衣襟。爸,妈,对不起,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一个人真的很孤单!于是她把右手放到嘴边,用力一咬,殷红茜染嘴边。没有任何痛感。血从动脉迸涌而出,李瑶紧紧含住右手腕,腥鲜的暖流汩汩流进胃里。胃里越来越满,视线越来越模糊。
  惠姐端着早餐,推开李瑶的房门,却见李瑶满脸是血,“咣当。。。。。。”餐盘落地。惠姐如箭般冲到李瑶床前,一把抓住李瑶的手腕,压住伤口,然后熟练地包扎伤口。李瑶还在昏迷中,惠姐急忙为李瑶准备了一杯葡萄糖,舀一勺糖水送到她嘴边,却无法进入她的咽喉,于是惠姐含了一口糖水,俯身轻轻撬开她的唇齿,用舌头把糖水送进她的咽喉,并有节奏地轻抚她的喉咙。一杯葡萄糖水将要喂完的时候,惠姐看到李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惠姐高兴地把李瑶抱在怀里。
  李瑶没有挣开惠姐的怀抱,只是失神地自言自语:“为什么我还活着。”
  “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惠姐哽咽着乞求。
  “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别管我了。”李瑶说完,默默地流泪。
  惠姐这些天都是对李瑶掏心掏肺,结果是换来一句不要管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惠姐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了,终于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他?!”
  “他是我唯一的人,呜呜。。。。。。”李瑶痛苦地说完,掩面哭泣。
  “那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他唯一的人,他有林英了。”惠姐本是打算把那天看到总监与林英纠缠的画面藏在心里的,但看到李瑶对总监的深情,以及总监对李瑶的欺骗,自己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不过一说出来自己又后悔了,但心里很委屈。
  “行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出去!”李瑶听到惠姐这么诋毁总监,很反感地下逐客令。
  惠姐听后,很伤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里。头又开始痛了,躺在床上,然后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还是那些梦,自己被定在一张椅子上,前方的烛火摇曳不定,双眸渐渐失去焦点,所有的感觉在消失。就像断线的提线木偶,没人操纵,眼球不会转动,表情空洞。然后有一个声音在回旋,“你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不会再有谁在你身边,你在乎的人都消失了,彻底消失。。。。。。”
  谁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继续

  下午,钟医生来给陈洛换药来了,陈洛的伤口终于正常地愈合了。
  “雪儿今天没来?”房里就陈洛和钟医生,气氛不免有些尴尬,于是陈洛随便找了些话说。
  “是的,今天她和小伙伴去玩了。”钟医生笑着说。
  “呵呵,小孩子活泼点才聪明。。。。。。”陈洛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钟医生替陈洛把门打开,是老板娘。
  “哟,钟医生年还没走就好。这里又有一个旅客病了。”老板娘担心地说。
  “谁病了?”陈洛以为是同行的人病了,不觉着急地问。
  “不是你的同事朋友,是另外两个旅客。”老板娘解释说。
  “我迟点就去。”钟医生没停下给陈洛包扎伤口。而陈洛听老板娘这么说,也随之松了口气。
  “你好好休息吧,还是那句话,注意伤口。”钟医生向陈洛交代完后,转过头,对老板娘说:“带路吧,去那旅客的房。”
  于是钟医生随手为陈洛关上门就和老板娘走了。
  “钟医生,终于盼到您来了。”柯俊招呼着钟医生,转头向老板娘说,“老板娘,麻烦你啦,谢啦。”
  “呵呵,好说好说,你们好生休息吧。”老板娘见也没自己帮忙的地方,干脆离开算了。
  房里就剩下了胡雨、柯俊和钟医生三人。“你哪里不舒服?”钟医生一如平常地问胡雨。
  “水土不服。”胡雨盯着钟医生说。
  “噢,这些药你先吃着,剩下的待会我会叫人送过来。”钟医生明知道胡雨在说谎,他们都来这里好几次了,都是说来搞什么研究之类的,现在才来水土不服,骗谁啊。不过钟医生不想戳破,反正这是他们是第一次说话,当做是第一次见面算了。
  “哦?钟医生,您不需要把把脉之类的,万一这不是水土不服,吃错药怎么办?”胡雨见钟医生有避开自己的意思,然后就挑衅他说。
  “脉象平稳,无大碍,你三餐正常,按时睡觉,你的不适之症即可医治。”钟医生把手搭在胡雨的脉搏上,脉象正常,毫无病症之兆。但又不想和胡雨挑明说,就将普通的养生之道告诉他,同时也就把病这回事,含糊带过。
  “嗯,谢谢钟医生。可否找天等我舒服了,我和我助手一起去您那里要些安神助眠的药物?”胡雨得寸进尺。
  “随你吧,那我走了。”钟医生不想跟胡雨多说一句,直接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胡雨也没拦住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胡雨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玩味着什么。柯俊由头到尾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胡雨在装病。有时候自己真拿这个工作狂没法。
  “雪儿,记得不要跟那个旅馆的人搭上任何关系。”钟医生回到家,严肃地跟雪儿说,“不要问为什么。”
  “哦。。。。。。”雪儿委屈地回答,但钟医生严肃的表情让她没敢继续问。“就连惠姐姐都不可以吗?”惠姐待雪儿一直都很好,一想到不能再和惠姐来往,心里还是很不舍。
  “除非你的医术很高明,比爷爷还高明。”钟医生想了半晌才说出口。
  “啊,这样跟直接叫我不要再去跟惠姐姐联系有什么区别。”雪儿嘟囔着,还是没有说出要违钟医生意的话。
  “呵呵,我的雪儿好好学医,强过爷爷是迟早的事情。”钟医生宠溺地摸着雪儿的头,刚刚严肃的表情殆尽,只有宠爱的笑意。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和旅馆沉重的气氛截然不同。
  晚餐过后,林英在陈洛房里打理完一切之后,就回房准备休息,临走前,陈洛依然千叮万嘱她不要随便离开房间。林英躺在床上,感到很疲倦,却毫无睡意。也不知躺了多久,既然睡不着,索性起来洗个热水澡。就在林英打算拉上窗帘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旅馆走出去。由于那人打着伞,她看不到是谁,但仔细留意,那人的脖子到手掌都是裹着白布。这大热天的谁会那么反常往身上裹白布呢,除非那是纱布。林英顿时一惊,陈洛!
  这么晚了他去哪里?他还叮嘱自己不要到处走动,他自己有伤在身,这样出去太危险了。于是林英怀着一半好奇一半担心的悄悄跟了出去。
  林英一直保持远距离地跟踪陈洛,拐了个弯后,只见陈洛进入了钟医生的家里。他去钟医生家干嘛呢?会不会他伤口出了什么问题又不好说,只好独自来找医生?他怎么知道钟医生的家在这里的?林英在心里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也来到了钟医生的家门前。
  该怎么说呢?林英在门口徘徊了很久都找不到无端拜访人家的借口,算了,硬着头皮进去再说,总比现在傻乎乎的站在门口的好。钟医生前院的铁门没有上锁,现在又是风又是雨的,再怎么大喊“打扰了”之类的话,估计里面的人也是听不见的,于是林英径自走了进去。
  即将走到钟医生的屋子大门时,钟医生病态般的大笑声把林英震住了,之所以说是病态,是因为那是夹杂着歇斯底里却没有喘息之余的笑声。林英小心翼翼地绕开大门,走到屋子另一边的窗子,想透过玻璃往屋里看个究竟。可惜屋里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林英换了个窗子偷看,还是看不到,又换了个窗子,终于看到了两个黑黑的人影。
  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大笑不已,那个应该是钟医生;另一个人影站在钟医生面前,背对林英,不知在干什么,只看到手臂偶尔的拉伸动作。林英看了好久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钟医生的笑声越来越小,却没有停止笑的趋势。
  林英越看越没趣,正想离开时,突然感到脚背一阵冰凉,有什么滑滑的,粘粘的软体生物爬过脚背,好恶心!林英被吓得不小心叫了出来,马上甩掉那恶心的生物。林英知道自己被房里的人发现了在偷看,于是下意识的绕回大门去坦白道歉。
  林英正准备去敲门时,门就“砰”的一声打开了,然后窜出一个人影快速的拉住自己的手。林英还没来得及尖叫,就感到手上似乎被蚂蚁咬了一样,接着就慢慢失去知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罪与罚(上)

  今天是暴风雨来袭的第三天。
  才吃到一半时,陈洛走到餐厅,焦虑的问在场就餐的人:“你可有看到林英?”
  被陈洛这么一问,大家才发现除了陈洛和李瑶两个病人,就差林英没在场。大家停下手上的动作,都摇头表示没看到。沉重不安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
  “你,你去过她房里找她了吗?”王小兵很是吃惊的问道。
  “去过了,可是没人,门是锁着的。”陈洛痛苦的回答着。
  “她会不会去小瑶哪儿啦?”王小兵开始有点慌了。
  “也没在。”陈洛仍然眉头紧蹙地说。
  “我们一起出去找找吧。”南赤见大家都没什么食欲了,索性建议大家去找林英,或许这样会更让人安心。
  他们先去询问旅馆的另外五人——老板、老板娘、惠姐、柯俊及胡雨,可惜他们都说从昨天开始就没见到过林英了。他们才来那么几天,接触认识的人也就是几个而已。林英除了认识旅馆的这五个人还会认识谁呢?
  陈洛想了好久,终于想起了钟医生,自己受伤的那天就是林英送他的,钟医生还说什么叫林英记得他家的路,有什么问题之类的就直接去他家找他。去他家看看,可能会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于是老板就带着陈洛、南赤、王小兵他们三人前往钟医生家。
  沿路上,他们三人都是希望林英平安无事,只是南赤一路上都略显有些心不在焉。其实他还在思考着前天的问题:如果其他人都不出什么意外,只有总监一个人死了,要是找不到凶手,那谋财害命这个罪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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