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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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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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没有这么简单。莫非手机挂绳之中真的有什么重要线索?阿光真正想要告诉我的并不是手机而是它?
  我找出挂绳来翻来覆去的看着,却看不出一丝蹊跷,实在不明白究竟有什么用处,但还是要留着再次研究,因为说不定解开了其中的奥秘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想到阿光与小吴,便又是一阵唏嘘。
  我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整整衣领。
  胜负就在今晚了!

  ☆、第二十九章 血色残阳(一)

  离七点还有一小时,我却早已坐如针毡,手心冒汗,腿也不自觉地得瑟起来。
  我平均一分钟看一眼手表,手中还在下意识的拿着手机翻来覆去,以表示自己不紧张,可这都像是在做无助的掩饰,只为了不让自己看到心中的焦虑。
  杰西那混蛋不知道又要使什么损招让我接近青铜祭台,首先他并不知道我在寻找青铜祭台,这也是西方人的一个优点——从不多问,因为他们可以成熟的了解旁人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在他们眼中的你比在中国人眼中的你更像一个“人”。其次,即使他对我有一定的戒备,但却不妨碍朋友之间的人情互换,而最重要的是,他一定有办法让你成功,即使是烂招。
  我曾想提前进入那艘船先接近青铜祭台,但却被告知有人看守,而且还不是码头上的工人看守,而是货主亲自派来的保镖,身上都佩戴着手枪,总共十个人,轮班看守,素质极高,站在太阳底下整整一天都受得住,身体不是一般的棒。由此可见,那位华侨对青铜祭台不是一般的重视,
  半小时已过,我终于耐不住迫切的心情,出门跑向码头。
  码头上意外的没有任何人,甚至风刮起来也只有呼呼之声,四处透现着寂寥,像是一片孤城。
  我穿过一排排集装箱,到了总工作室的大门前,见大门紧闭,我踌躇了一会,伸手去敲了门。
  屋内传来一阵声乱,门被猛然打开。
  我打眼望去,整个办公室挤满了工人,全都背对着我。
  “Excuse……”话刚出口,几乎所有人同时回头看向我,使我一时语塞。
  刚想再张嘴,却见人群中钻出一个人来,猛的搂住我的脖子将我揽了出去,顺手又关上了门。
  我被突如其来的憋了一下子,很是不爽,一看之下才发现是杰西。
  “嘿!这怎么了?”我问道。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嘛?”他说道,一手拿着安全帽,表情好像有些愤怒。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问道:“码头上怎么了?怎么都在一个屋子里憋着?”
  “利维拉死了……”他皱着眉头说。
  “啊?!”我很是吃惊。
  他蹲下去,用手摸着头发。
  “怎么回事?”我又问。
  “那小子喝多了,跳到了‘蛋奶’号上跳脱衣舞,被那守船的一枪崩了。”杰西说完点上了一根烟。
  他摆摆手给了我一根烟。
  我听闻这一消息,只感觉纠结万分,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们竟然为此痛下杀手!仅仅是因为利维拉靠近了“蛋奶号”!我瞪着眼,只感觉胆颤不已。
  看来要接近青铜祭台可不简单。
  “想好了吗?”他说道。
  我开始犹豫,不知道冒这样大的风险还值不值得。
  我望着西方的落日,恩塞纳达在这一刻,喧嚣尽止,海面上是红色的,云是红色的,甚至心也是红色的。红色的港湾,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白色的帆透过红色的夕阳与海,被红絮播撒千千万万,升腾起阵阵暖风,吹得人陶醉、迷失,在这如血的海边。
  我掐灭烟头,提提裤子,做下了此生最艰难的决定——
  “干!”

  ☆、第三十章血色残阳(二)

  入夜的港口码头被海风拂乱,思绪如潮涌阵阵袭来,被浸湿。脚边是思潮过后残余的烟头,烟灰像雪般随海风忽上忽下直至消失在茫茫海水,历经浮沉,离我而去。我总会感叹拥有与失去,也许这一瞬间你还在与它相处甚至接触,但下一秒或许就会离你而去,再无相会。
  七点的约定时间早已过去,却还没有任何动静,并非是违约,而是警察还未撤离。
  我整整身上换上的码头工作服,从海边向总操作台走去。
  杰西靠在操作台下叼着根烟傻看着几步外警戒线内在走来走去的警察。
  “你说他们会不会检查船内的货物?”我刚一靠近,就听见杰西似有意无意的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对我撇起了嘴,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谁知道呢,但愿不会吧,朋友,不要担心这么多。”我说道,其实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嘿,我说,不是我在担心……”他指了指工作台后面的集装箱暗处。
  我顺着看过去,看到那黑暗的地方聚集着几乎所有的工人,蹲着站着或者坐在地上,有的脱掉了工作服,摘掉了帽子,但无不表现着同一种行为——神情麻木,一双双眼睛却异常有神的齐刷刷看向警戒线内,我顿时明白了如果被发现这偷运货物会是怎样一种严重的后果。
  夜越发浓重,夜幕更深沉的陷入大地。
  警察大多数已经撤走,只剩下一圈近乎没用的警戒线和一个守着的警察,坐在封闭的警车里,貌似已经昏睡过去。
  我靠在工作台下,接过杰西递给我的啤酒,从集装箱的凸出处碰开了瓶盖,仰头灌了起来。
  终于,远处闪来一阵刺眼的光,比起正午的阳光来更令人恍惚,我知道,时候到了。
  一个工人冲出来引着驶来的货车向北边船尾的位置开去,而随后却还跟着一辆黑色轿车,细瞧之下,那庞大的车身,亮得刺眼的前灯与气势逼人的前头,无不体现着这是一辆劳斯莱斯!
  我真正地意识到,只能成功,不可失败!
  几名看守船的保镖方才让开道路,让总管打开了货船船舱的门。
  杰西轻声附在我耳边说:“跟我来。”然后猛地摁了下我的安全帽,使帽子遮住了我的少部分面部。
  我跟随着杰西向船舱走去,走时瞥见了那几名健壮的保镖,个个身材魁梧,不苟言笑,腰间鼓鼓的像是插着一把手枪,仅仅是一眼,就令我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杰西想要用怎样的方式让我接近青铜祭台,但只看这种关头,一定会有保镖跟随着近来,然后工人向外运货,怎么会有机会?可是也只能静观其变罢,毕竟杰西肯让我伪装成工人混进来,就一定会有他的主意。
  脚踩在铁网梯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使我格外清醒。
  舱内的空间很是宽阔,打眼望去堆满了货物,我很清楚这一船的货物基本都是这位华侨的,而且都是些文物名作,看起来这人可能已经近乎疯狂,会搜集这么多的东西来收藏,也算发了宏愿了。
  果不其然,工人很快跟了进来,随后跟来的还有几个魁梧的保镖,而人群中,赫然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鸭舌帽男!
  我差点说了出来。
  这次的他并没有戴着那顶鸭舌帽,而是只带了一副墨镜,穿着一件休闲装,显得很是随意。
  我突然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脑中浮现出一个个有些荒诞但又最接近真相的问题,最后汇聚成一句话——他与那位华侨一定有着极为亲近的关系,而且会是某个极为信任的手下或是有着血缘关系!而那次他随我去加拿大是从区晋的车上下来,而且可以看出私底下也与区晋有着往来,或是私交甚密,又可能是商业往来,但一定不是单纯的商业合作。
  我正想着,却见主管走了进来,与鸭舌帽男说了几句墨西哥语后,便扔给杰西一串钥匙,主管摆了摆手,船舱内就像沸腾起了一般,工人们开始各忙各的向外搬起了货物,只剩我站在原地,不敢抬起头,也不敢言语,心中忐忑不已。
  鸭舌帽男开始走动,渐渐向我移来,我的呼吸紧促到了极点,我开始手忙脚乱的帮工人架起了货箱。
  “嘿!就是你!过来帮我!”我忽然听见一声来自杰西的命令,但我心里明白,他对我的命令只是一种伪装。
  我如释重负,转身便想出暗藏那头跑去,心想杰西在码头上还是有着很高地位的,不禁欣慰。
  杰西正在拿着一串钥匙开一扇铁门,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真正重要的东西还在暗门之中,不禁纳闷,杰西怎会料中我的意愿。
  门被打开,杰西招呼着我进去,然而就当我跨出第一步时,突然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心头不禁一震,回头去看,原来是一个黑人保镖抓住了我,然后开始用墨西哥语问了我一大串话,但我却一句也听不懂,就见他回头冲着其他保镖喊着,我听出了一句话,便意识到完了:“他不是码头工人!我没见过他!”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猛地把我头上的安全帽摘了下来,将我强行摁到了地上,我听到舱内一片混乱,甚至还有拉枪栓的声音,我就意识到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
  “怎么是你!”
  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是来自鸭舌帽男的,但伴随着来的还有一声枪响。
  千钧一发之际,我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然后屁股一阵剧痛,很快,痛楚占领了整个大脑,我眼前一黑,任何喧嚣都归为了平静。

  ☆、第三十一章 阴谋上升论(一)

  我趴在病床上,不敢翻身做任何动作,一直望着白得亮眼的床单和枕头,就这样望了整整三天。
  自从那天醒来,就始终只见到几个码头工人来看过我,除了杰西和几个比较熟的,其他压根就没法用语言交流。后来医生告诉我,我屁股上中了一枪,但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但还需要静养,我心想怪不得做梦有人在抽我屁股抽得生疼,原来是现实在作祟。
  我回忆起了那天夜晚的情形,一个黑人保镖拦住了正要进暗室的我,对其他人大声喊着“他不是这里的人”,然后将我摁到了地上,随后传来了躁动声、枪响,以及其中夹杂着的一声鸭舌帽男的声音,随后剧烈的疼痛使我昏厥了过去……
  想到这,我意识到那鸭舌帽男一定发现了我,而且当时心情一定非常坏,但近几天却还没有看到过他,狐疑便油然而生。
  我问杰西,那鸭舌帽男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杰西说,他也不知道那人的来历,只知道他是货主那边派来的,我心想,这不都是废话吗。
  他还说,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出面,可能是在避风头,但却每天托酒吧老板给我缴纳医疗费,而且两个人应该很熟。
  我听后心想,不来也好,正好避免了尴尬,毕竟我做的那事儿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何况还有区晋这个交谈陷阱,万一哪句话说不好,也许就会惹祸上身,而青铜祭台,却一并成了我的一块心病,面对每次与它失之交臂却无计可施,实在是胸闷。
  杰西口中所说的“应该很熟”令我骇然,原本认为那酒吧老板只是来恩塞纳达躲避祸难,是一种被动的、客观的举措,但就这种关系来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既然鸭舌帽男与他相熟,就一定与与那货主老华侨干系非比寻常,而这就不得不联系到区晋,我想区晋与酒吧老板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关系微乎其微,也可能有着几面之交。而最终回到酒吧老板这,我也就不得不推测——他的身份定不普通!
  我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被自己的想法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曾经猜疑过无数事,亦曾无数次不靠谱,但这次,却不同与以往,因为它带我走向了另一个深渊。
  这种打死也猜不透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这天傍晚。
  杰西提了一大兜的东西走进病房,接着从纸兜里拿出了两瓶啤酒和一些小菜。
  杰西递给我一瓶,说:“嘿,来一瓶吧。”
  我刚接过,便想到护士的嘱咐——不要沾酒精,随后我说:“我是没这个福喽,朋友你自己享用吧。”
  杰西稍稍一顿,貌似已经明白了原由,又说:“喝吧,反正那护士也不在!”
  他说完又将啤酒递到了我的怀中,自己开始从袋中拿出并揭开带来的牛肉等上品下酒菜。我不由咽了口唾液,心想每天都在吃医院里的伙食,味道总觉得怪怪的,我经常条件反射似的认为像是在吃药,所以对医院里的饭实在没什么胃口,如今这才摆在我的面前,酒躺在我的怀里,香味挑逗着我的味蕾,我看看窗外与门处,张嘴就咬开了了瓶盖。
  酒足饭饱,我擦拭着手指与嘴唇上的油腻,杰西则将包装袋团做一团准备丢到门外的垃圾箱中,谁知刚开门,就见护士端着一盘点滴刚想要开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似的看向挂在墙上的表,不禁骂自己愚蠢——怎么忘了这个时间要打点滴!
  护士小姐倚在门框上,耸耸肩,无奈的对我笑着,曼妙的身材尽显无疑,我也尴尬的微笑着,手摸着后脑勺,心里早已经乱作一团,而杰西却提着垃圾匆匆跑了出去,走出门的那一刻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的原因,今天这位护士小姐的动作特别粗鲁,第一次扎针甚至还没有扎到血管中,我心想墨西哥的小妞还真是倔。
  点滴打到第二瓶。
  我与杰西还在讨论着那天晚上的事,虽然看起来正经,但实际只是在胡乱扯来扯去,最后甚至扯到了本地最大的毒贩身上。虽然谈话并没有什么蹦出什么鲜闻,但唯一值得的是关系越来越融洽,完全没有了开始的那种尴尬,由此可见,美国人的胸怀还是比较宽阔的。
  杰西接了一个电话,对我说码头上又来了活,还抱怨工作的喜怒无常,但很快便与我道了再见。
  夜渐渐深了,我虽然打着哈欠,但还是不能容忍睡觉打点滴这件事,于是睁着眼坐在床上,既不看电视,也没有上网,只是在胡思乱想,想着自己也不清楚的事。
  “咚咚咚!”病房的门响了起来,我依然沉醉在思想中,却条件反射地说了声“进来”,心想不过是医生查房罢了,但旋即意识到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这个时间,于是猛地向房门处看去,一个男人正走了进来,我顿时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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