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的缝隙里找到了一张什么卡片,拿着正要出去,突然反掌打在自己脖子上,看上去应该是在打蚊子。晨光暗笑。
黑人出去了,晨光没有再受到蚊子的攻击,估计只有那一只蚊子,黑人进来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闭上眼睛,慢慢进入梦乡。正睡得模棱两可,忽听外面一阵『骚』『乱』,他醒了过来。听见几个老外在说着什么,听上去有些惊惶,但声音很模糊,听不清具体说些什么,只依稀听到他们反复说到一个词——neck。脖子?他们在说脖子,谁的脖子出问题了?他们为什么显得那么慌『乱』?晨光感到有些『迷』『惑』。
过了一会,房门开了,三个老外一起走了进来,海瑞、凯蒂和那个黑人。黑人大汉手捂着脖子,神情有些惊恐不安,但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其他两个人神『色』有些古怪。凯蒂走到晨光床前,用英语问道:“晨,你对马克的做了什么?!”语气颇为粗暴。
晨光不解,做了什么?自己没对那被称为马克的黑人做什么啊?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海瑞比较沉着,问道:“晨先生,你的魔术很精彩!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如何将马克的脖子变没了?”
变没了?马克的脖子没有了?不见了?隐形了?晨光又转头去看马克,他粗壮的脖子完好无损啊。但转念一想,便即想通了,自己是隐身人,所以能够看到其他隐身人,自然也能看到马克隐形的脖子。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一亮,立时就想到:刚才马克的脖子被蚊子叮了,而那只蚊子是叮过我的,蚊子可以传染疾病,看来也要传染隐身啊。我的体内肯定有什么特殊物质导致了隐身,那么这种特殊物质可以通过蚊子传染到别人身上,被传染者因此也会隐身。也许蚊子能传递的物质有限,所以被传染者只会局部隐形。蚊子叮了马克的脖子,所以他的脖子消失了,这实在太有趣了!
海瑞解开了晨光的右手,将床摇起,小桌和纸笔都拿了上来。他说:“晨队长,你的手段很高明,不知不觉就让马克找不到脖子了,下一步会不会把我们美丽的凯蒂全身都藏起来啊?”
晨光笑了笑,拿起笔在纸上写道:“这恐怕得问马克,他刚才进来了一趟,做了些什么?我被你们钉在床上,动也没法动,能对他做什么?”
海瑞听了觉得有理,便转向马克用英语问道:“你刚才进来接触过他吗?”
马克用手挠了挠自己看不见的脖子,用英语说:“没有,我只是进来拿那张卡片。”
晨光暗笑:他的脖子还在痒呢,不过他根本不会认为脖子隐形跟蚊子有关。
海瑞回头看了看凯蒂,凯蒂耸耸肩。她想了一会,把马克叫到一边,给他静脉抽血,准备化验。海瑞询问马克的感觉,马克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有点痒。
忙活了半天,凯蒂对比了马克和晨光的血样,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海瑞一直看着凯蒂忙碌,期望得到一个振奋的消息,但看到凯蒂一脸沮丧地回头看着自己,就知道她毫无收获。海瑞和凯蒂一起回头,正要说话,突然,他们一起惊呆了。
晨光见他们惊异地盯着马克,忙转头去看马克。就见马克愣愣地站着,手『摸』着脖子,并无任何异常。晨光心中嘀咕:他们看到什么了?
只听凯蒂用英语叫道:“你的脖子!”
马克慌张起来,两只手都去『摸』自己的脖子,惶恐地用英语问:“怎么了?怎么了?”
海瑞已经恢复了镇定,用英语说:“你的脖子又能看到了,显形了。”
马克惊喜地叫了一声,四处寻找镜子想照一照,转了两圈就跑到门上的小窗处去照。那是一面单反玻璃,在屋内看上去就像一面镜子。果然,在镜子里他黑黝黝的脖子已经显现出来了,连接着他的头和身体。马克咧开厚厚的嘴唇喜笑颜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第二十五章 4。漂浮
凌一彬疲惫地抱着还在喘息的晨曦,昏昏欲睡。晨曦似乎还毫无睡意,用胳膊肘捅捅他,轻声说:“不许睡!做完就睡,一点情调都没有,你当我是什么了?”
凌一彬嗯了一声,说:“不睡不睡,但你得让我休息一会吧,苦力也得喘口气嘛。”
晨曦怜惜地抚『摸』着凌一彬的背脊,又往他怀里挤了挤,问道:“哎,你说的那个现实杀人游戏的活动到底什么时候搞啊?好几个朋友听我介绍了都想报名呢。”
凌一彬闭着眼睛,懒懒地说:“大侠的脑袋失踪了片刻,他都吓得吐绿水了,哪儿还有心思搞什么活动啊?”
“他们就不搞了啊?他的脑袋不是又找回来了吗?隐了一会儿形至于把他吓成那样吗?”
“你说得轻松,要是你的脑袋突然不见了,你准保已经被吓疯了。人家大侠连大小便都没失禁,还是很勇敢的了。”
晨曦掐了一把凌一彬的大腿,问:“他们不是还有好几个人吗?都被吓破胆啦?”
“大侠是发起人,他都不搞了,谁还会搞啊?”
“那你搞啊!”
“我现在能有心思搞这些吗?你是不是刚才太兴奋了,以为你哥正平安的和你嫂子躺在一起呢吧?”
晨曦猛捶了一下凌一彬,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凌一彬很快就沉入梦乡,晨曦又说:“哎,嫂子后天要去云州,她怀着孩子,会不会不安全啊?”
凌一彬从梦中被惊醒,有点不耐烦地说:“哎呀,刚怀上,肚子还看不出来呢,又不是大腹便便的时候,没关系的。再说你嫂子就是担心以后不方便去了,才赶着现在去一趟,毕竟云州是她的大项目。”
晨曦不说话了,紧紧靠在凌一彬怀里,闭上了眼睛。
——
天蓝得很深邃,一碧如洗,万里无云。高耸入云的黄『色』塔吊依傍在一座尚未封顶的摩天大楼侧畔,在塔吊的顶部,放着一块长约十米、宽约四十厘米的厚木板,如同一个跷跷板。木板的两头各绑缚着一个女人,但她们只有身体,没有头。
从衣饰上看,左边的女人像是沈琴,右边的女人像是夕阳。但看不到她们的面目也听不到她们的声音,只看到她们都在扭动身躯,痛苦地挣扎着。
晨光正想冲上去解救她们,忽然看见木板的中央出现一个非常模糊的人影,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很像空气灼热时袅袅的感觉。那人影发出嚣张的大笑声,叫道:“晨光,你打算救谁?一个是老婆一个是情人,左右为难了是吧?更为难的是你不能确定哪个是老婆哪个是情人,哈哈哈哈!救了这个,另一个就会掉下去,你看着办吧!”
晨光恨得咬牙切齿,飞跃而起直扑那个似有似无人影。
突然,喀喇一声响,木板从中间断裂,绑在两头的女人无声无息地坠落下去,身体在空中绝望地扭动着。那个人影也猝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笑声,如同厉枭夜啼,令人『毛』骨悚然……
晨光看着分从左右坠落的两个无头女人,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无影灯,近在眼前,还好没有亮着,否则眼睛恐怕都要被刺瞎了。这是怎么回事?装在屋顶的无影灯怎么跑到面前来了?是灯掉下来了还是床被升高了?他急忙环顾左右,不禁大惊——自己连同床一起已远离地面,几乎帖到了天花板上。这一惊不打紧,身体和床立即坠落下去,“砰”的一声巨响,床脚重重地砸到地面上,震得他周身发麻。
晨光痛苦地咧着嘴,四下看看,没有人。床不是被人为升高的,他立即想起了在富华集团董事长室里曾发生过类似的情况。自己睡着后漂浮到了半空,醒来时立即跌落到地面。这张床与自己捆绑在一起,所以跟着一起漂浮起来了,难道“白手套”来过了?
正胡思『乱』想间,海瑞等人已闻声赶来,三个男人都拿着手枪,枪管上装着消音器。他们紧张地在四下查看了一番,又『摸』了『摸』床上的晨光,没有发现异常,都面面相觑。
海瑞放下枪,拍了拍晨光的胸膛,问道:“晨先生,刚才这里出什么事情了?”
晨光摇摇头。
凯蒂捡起一个掉落在地上的感应片,显然是线不够长,在晨光漂浮到房顶时扯脱的。她轻轻晃动着手里的感应片,看着海瑞用英语说:“床也不在原位了。”
海瑞蹲下身,在床脚边的地面上查看,发现强化木地板上有明显的凹痕,不经强烈的撞击是不可能出现的。他站起身来,指示马克将小桌和纸笔拿过来放在晨光床上,然后解开了晨光的右手,说道:“晨先生,我希望你不要……惹是生非,我们只想知道隐身的奥秘,没有恶意,希望你能配合。”
晨光暗自好笑,用笔在纸上写道:“你们认为这些皮带不够结实吗?如果不够结实,你认为我还躺在这里是因为好玩吗?”
海瑞看了他写的内容,不由自主看了看绑在晨光腰部的皮带。显然皮带是牢不可破的,晨光的四肢和胸部、腰部都被紧紧绑缚,他如果能脱困,且不去管他为何脱困了还不逃走,单单他要将自己再这样绑在床上,没有旁人的帮助就不可能做到。海瑞托着下巴想了想,又问:“刚才的声音很大,晨先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晨光写道:“我睡得很香,一声巨响吧我惊醒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没看见有别的人?”
“没有。”
“……”
“别郁闷,可能是‘白手套’来过了。”
海瑞一惊,忙问:“他来过?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想来杀我,也许是想来放我。”
海瑞沉『吟』不语,来回踱步,晨光看着他直想笑。海瑞踱了一会,停住对马克说:“你守在这里……”但他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又沉默了一会,挥手叫大家都出去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晨光想了一会,不禁笑了。他已经推断出海瑞本想安排人在房间里看守,但又改了主意,他想在门外窗口偷窥,他们何不直接在房间里安装一个摄像头呢?呵呵!
其后他开始思索自己漂浮起来的原因,“白手套”作祟的想法似乎太荒唐了,必须换个思路想一想了。想着想着,他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5。出院
三天过去了,已经被转移到武警总院的沈琴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整天都在苦苦地回忆,徒劳的回忆。专家认为她的身体非常健康,原有的知识和技能也都没有损失,就建议她出院,回到她以前的生活中去,以利于尽快恢复。
在此期间,甘诚他们已经查明了丁媛于八月十三日在倾城酒店开了两个标准间,其中a1408房在次日就退了。八月十六日早上才退了a1208房,同日上午发生车祸,丁媛被沈琴送往第一人民医院急救中心。次日,也就是八月十七日凌晨一时许,在重症监护室里,丁媛中毒身亡,沈琴昏『迷』不醒。丁媛那辆黄『色』的甲壳虫车也在交警二分局事故处理中心的停车场里找到了,检查发现驾驶位前方的安全气囊被人为破坏,才导致了丁媛受伤。由于十七日早晨那场疾雨的降水量很大,他们没有发现引擎盖上的狗血。他们还询问了被追尾的帕杰罗车的驾驶者,也没有找到丁媛突然加速造成车祸的原由。
八月十三日晚上景红云在倾城酒店被“白手套”强『奸』,住在本市的丁媛正巧这天在倾城酒店开房,虽然她开的两个房间早已被打扫过多次已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她开房与“白手套”有关却是可以成立的推断。不但时间巧合,而且丁媛明显死于谋杀。至于为什么沈琴会出现,只有等沈琴恢复了记忆才能搞清楚了。
“白手套”强『奸』了景红云的事件此时已被炒得沸沸扬扬,景红云这个过气明星一下子又成为万众瞩目的新闻人物,似乎一切都在按着景红云私人助理苏瑾瑜设计的方向发展。夕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报纸,关于这次强『奸』案的报道连篇累牍。她和晨曦、凌一彬并不知道景红云体检得到的证据都指向晨光,已被证实的“白手套”强『奸』景红云的消息只会让他们更加坚信晨光不是“白手套”。
门铃响了,夕阳以为是她的司机。她计划今天前往云州,叫司机在上午十点来住所接她。打开门,看到的是三个人,自己的司机、公安局陆局长和沈琴。夕阳立即意识到陆局和沈琴此来必是为了晨光的事情,便吩咐司机先回车上去等着。
夕阳热情地上前拉住沈琴的手,说道:“琴妹,好久没看到你了,你的脸『色』不太好啊,可不要太『操』劳了。”
沈琴的反应有些茫然,她只是礼貌地微笑点头,什么也没说。夕阳觉得诧异,心里不免惴惴起来:是不是晨光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啊?
宾主落座后,陆局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因为沈琴是个独生女,她的父母早亡,孑然一身,出院回家无人照顾。陆局带她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让她暂住在夕阳这里,不仅因为她们之间相互熟识,而且将她们安排在一起还有更深的用意,不过陆局并没全部说明。
夕阳这才知道他们的到来与晨光无关,放下心来,但又听说沈琴因执行任务脑部受到伤害,目前失忆。她又是吃惊又是怜惜,拉住沈琴的手关切地问道:“琴妹,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沈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都说我是沈琴,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夕阳忙拍拍沈琴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会恢复的,你肯定会恢复的。就在我这里住着,我和晨曦肯定能帮助你恢复记忆的!”
这时,在楼上画室里创作漫画的晨曦跑了下来,她已经听到了刚才客厅里的对话。她跑到沈琴身边,抱住沈琴的肩膀,叫道:“琴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沈琴看着晨曦,眼神还是茫然,晨曦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抱着沈琴哭了起来,难过地说着:“琴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