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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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手套-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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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场里有同学在高声起哄:“光仔,是不是搞不定了啊?!”

    晨光回头用威胁的眼神瞪了那几个同学一眼,似乎在说:“小心老子等会扒了你们的皮!”他虽然不是班上年龄最大的男声,也不是班长,但地位极高,俨然就是班上的老大,甚至是高三全年级的老大。这得益于他的豪爽不羁的『性』格、他『射』击世界冠军的威名还有他高大俊朗的外形,既得到男生们的敬畏,有得到女生们的青睐。

    待晨光转过头来看谢雨亭时,谢雨亭已经不在原地了,而是正向远处狂奔,边跑边擦拭着眼泪。晨光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呆呆地看着。这时身后传来那几个同学的叫喊声:“别愣着啊,快追啊!”还有个铁哥们跑过来推他:“快追,小心人家出点什么事,你就闯大祸了!”

    晨光懵懵懂懂地就跑了起来,朝谢雨亭追去,快追上时他突然心想:“我干什么了就要闯大祸了啊?”

    刚刚追到谢雨亭身后,谢雨亭突然停住了转过身来,晨光收势不住险些和她装个满怀。谢雨亭的脸上已经没有泪水了,只见她面沉似水平静地说:“送我回家。”那口气不是请求,像是命令。晨光几乎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出租车在谢雨亭家小区大门口停下时,晨光傻眼了,这才想起自己背心短裤,身无分文。谢雨亭白了他一眼,拿出钱来付了车费,就下车去了。晨光在车上愣了一会,心想自己还没有回去的路费啊,只好跟着下了车。

    谢雨亭看着晨光,说:“我还没到家呢。”说罢就朝小区里面走。晨光脸上青红不定,心想这亭亭平时对自己挺好的啊,今天犯什么病了?咬咬牙只好跟上去,少不得要向她借几块钱赶公共汽车回去,否则就只有走回去了,城东城西的至少要走两个小时吧。

    来到谢雨亭的家门口,晨光刚想开口借钱,谢雨亭却说:“进去我才到家了。”

    晨光瞪大了眼睛,进去?!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宽大的篮球背心和短裤还有高帮的篮球鞋,心想这样怎么能进去见叔叔阿姨啊?一脸难『色』。谢雨亭也不管他,拿出钥匙开门就进去了,站在里面说:“进来啊。”

    晨光紧张地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没见到她的父母,稍稍放心,就说:“你已经到家了,我……我可以走了吧?”

    谢雨亭不置可否。

    晨光咽了一下口水,说:“……能不能借我几块钱?我赶公交回去。”

    谢雨亭点点头说:“过来拿吧。”

    晨光小心翼翼地迈进门去,谢雨亭立即将门推过去,“嘭”的一声门锁上了,然后她用身体挡住了门,痴痴地盯着晨光。晨光一惊,预感到不是自己闯了大祸,而是自己大祸临头了。

    

第二十七章 5。怀旧(下)

    谢雨亭看着晨光,幽幽地说:“我有事要对你说,你先去洗把脸吧。”说着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晨光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很想夺门而逃,但又觉得那样也太过狼狈了。他惴惴不安地走进卫生间,洗了脸,撩起自己身上的背心胡『乱』擦干。当他回到客厅时,被彻底惊呆了——自己的预感没有错!

    谢雨亭仍旧站在客厅里,但她的衣服已经换了,换成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淡黄『色』的睡裙,而睡裙之内分明什么也没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玲珑有致的酮体。

    刹那间,晨光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口鼻仿佛也吸不到一丁点氧气。谢雨亭似乎在发抖,脸『色』苍白,她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晨光,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晨光的全身都僵硬了,丧魂失魄,不知所措,只觉得窒息和眩晕。

    “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吗?”谢雨亭的声音又些嘶哑。

    晨光艰难地呼吸着,机械地点点头,说不出话来,他似是而非地知道谢雨亭喜欢自己。

    “那你喜欢我吗?”谢雨亭问。

    晨光紧张得已经无法思考,他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了,他没有不喜欢谢雨亭,但似乎也没有她所说的那种喜欢。迟疑了一会,晨光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隐约觉得如果摇头那将像是一颗出镗的子弹,而靶子就是谢雨亭。

    谢雨亭长舒了一口气,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将晨光抱得更紧了,苍白的脸上也现出了红晕。晨光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自己的杂『乱』无章,而谢雨亭的则处于匀加速状态,跳得越来越快。她柔软的身躯也变得越来越热了。过了一会,谢雨亭轻声地说:“你答应我一间事。”

    晨光巴不得赶快脱身,忙道:“你说吧。”期待着只要答应了这事,自己就解放了。

    “你在警官大学里等我,明年我一定考进去和你在一起。”谢雨亭的语气里满是憧憬。

    “好好……”晨光忙不迭地答应着,虽然觉得不妥,但她想要报考警官大学,并不是他晨光能做主的,答不答应都是一样。

    “那你一定要等着我哦。”

    晨光有点焦躁起来,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然后略微扭动身体想挣脱谢雨亭的搂抱。

    谢雨亭抬起头望着晨光,脸已经红得宛如朝霞,她说:“那你现在就必须收下我……”

    “收下你?”晨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雨亭连脖子都红了,她低下头小声嘟囔着:“傻瓜!木头疙瘩!”然后退开了半步,拉起晨光的一只手,慢慢放到了自己的胸上。

    触手是一片温软,晨光却如同被万伏高压电击中了一般,立即向后弹『射』出去,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惊恐万状。他脑子里一团『乱』麻,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冲到门口,终于还是夺门而逃。留下谢雨亭一个人呆立在客厅里,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表情固化,眼睛眨也不眨,便如一尊冰雕。

    晨光仓惶地奔下楼,冲出楼门时被一个人伸手拦住了,他定睛一看,是曲骏,『射』击队的队友,和谢雨亭同校。晨光勉强镇定心神,没好气地问:“干嘛?!”

    曲骏脸『色』森然,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射』晨光。晨光虽然没做什么亏心事,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赶忙避开了他的目光。只听曲骏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语气寒冷得可怕。

    “你说谁?”

    “装什么傻?你对亭亭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晨光叫道,可内心却觉得正是自己什么也没做反而伤害了谢雨亭。在男女之情上非常晚熟的他,毕竟也已经不再是懵懂的少年了。

    曲骏不信任地审视着晨光,继续问道:“那你跑到她家去干什么?”

    “我只是送她回……我去她家关你屁事啊?!犯得着跟你汇报吗?你是她什么人啊?!”晨光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他的牛脾气上来了。

    曲骏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地说:“我不是她什么人,但我喜欢她,我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听了这话,晨光无语了。此前他并未有过清晰的认识,或者根本没兴趣关心谁喜欢谁,但现在听到曲骏直白地说出此话,以前视而不见的种种迹象也就都被清清楚楚地印证了。曲骏比他晚一年进入『射』击队,但训练成绩优异,与他不相伯仲甚至略强。可曲骏在大赛上的战绩却总是被晨光压过,有时屈居亚军,有时还跌出前三名,总之没有一次能将晨光赶下冠军领奖台。原因就是谢雨亭,他们『射』击队训练时,男队、女队分场馆同时训练,谢雨亭极少有机会来看他们训练。而比赛时,男子和女子通常不会同时比赛,谢雨亭就总是来看晨光的比赛,总是站在晨光的身后,一旁的曲骏自然无法心若止水。要知道,『射』击运动员在赛场上必须心像死水一般波澜不兴,气定神闲,心稳枪才会稳。

    ——

    说到谢雨亭,晨光脑子里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那张照片,那张放在富华集团董事长室办公桌上的照片,那是谢雨亭的照片!照片上的她与晨光记忆中的她有很大变化,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了,照片中被华贵的衣饰和脂粉渲染的她,甚至比花季少女时更加艳丽,但不再有当年清纯的眼神与气质。晨光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因为记忆已经太过遥远,那天他从谢雨亭的家里逃出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此时想起来,不禁愕然,谢雨亭和富华集团的董事长是什么关系?

    “雨亭她……现在好吗?”晨光问道。

    “现在?我也不知道,”聂云飞说,“她没有去国家队,而是去英国留学了,她没告诉你吗?”

    “没有。”

    “是啊,你把她的心伤透了,怎么可能告诉你?我也跟着去了英国,跟她继续同学,一直照顾她……”聂云飞的声音有些轻微发颤,“唉,可是她最终还是嫁给别人了,但她一点都不快乐,是你毁了她的一生!”

    晨光不无同情、不无歉疚地看了聂云飞一眼,虽然他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显然包含着对谢雨亭痴心不悔的深情,执着的呵护与追求,道不尽的酸楚和伤心,还有对晨光刻骨铭心的仇恨。沉默半晌,晨光缓缓问道:“曲骏,你化身为‘白手套’难道和雨亭有关吗?你是因为她才来报复我的吗?”

    聂云飞听了突然纵声大笑,笑声如同厉枭夜啼,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第二十七章 6。死心石

    狂笑声中,聂云飞突然举枪向桌上的侦听设备连『射』三枪,将那些设备打了个稀巴烂。然后他对晨光说:“我不是来报复你的,我是来帮你的,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晨光看到沈琴了巨大的枪击声中稍微动了一下,似乎快被震醒了,忙说:“我出去问他们要把手铐的钥匙,你把她放了吧,她身上的伤很重。不管你是想报复我还是想帮我,总之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你何必难为旁人?”

    聂云飞冷笑道:“装绅士?你这个伪君子,从亭亭到沈琴,你玩弄过多少女人的感情了?”

    晨光苦笑,继续说:“不打开手铐,你是『插』翅难逃的,难道你没看到吗?”

    聂云飞恶狠狠地说:“那我就先送你和她上路,拉上你们俩垫背!”

    “那你还在等什么?开枪啊!!!”

    聂云飞沉默了,他很清楚威胁恐吓晨光是没有丝毫作用的,不打开手铐,自己就无法脱身,“白手套”的神话就将在今晚谢幕。虽然聂云飞的体重大于沈琴,通过改变重力方向可以拖着沈琴一起移动,但那样根本不可能迅速逃脱,昏『迷』不醒的沈琴就像是一只铁锚,已经将他牢牢地拴住了。他想了想,只好对晨光说:“好吧,放开她也就是放开我,你去拿钥匙吧,但必须同时拿一副手铐,钥匙给我,而你用手铐把自己铐在那里。”说着,他用枪指了指靠近晨光一侧的落地窗窗框,是一根固定在天花板与地板之间铝合金柱,原是用以支撑玻璃的,现在玻璃全部破碎,就剩了两根相距三米的柱子,一根靠近晨光坐的位子,一根靠近聂云飞那边的墙体。

    晨光点点头,站了起来,聂云飞用枪顶住沈琴的头说:“最好别用你的小聪明送了她的『性』命,她和亭亭一样爱你。”

    晨光又点点头,缓步走向大门,聂云飞紧张地看着他,枪口紧紧压在沈琴的额头上。晨光来到门口,先敲了敲门,才将门打开,外面不知道多少个戴着头盔身穿防弹衣的特警队员立即用枪一起指向了他,但他们谁也没看见。晨光说话他们才意识到隐身人就站在面前。

    过了一会,晨光关上那扇厚重的防盗门,转身,两手举起与肩平齐,一只手拿着一把很小的钥匙,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副手铐。他慢慢走会到落地窗前,将钥匙扔到聂云飞面前。

    聂云飞撇了一眼地上的钥匙,确实是手铐钥匙,他抬眼盯着晨光说:“你先把自己铐在那根柱子上。”

    晨光没有说话,先将手铐扣住自己的左腕,然后将手铐的另一边扣在了那根铝合金柱子上,又使劲拉了拉,示意已经锁牢固了。聂云飞依旧警惕地看着晨光,过了良久,才慢慢把枪放到地上,但似乎又觉不妥,赶紧拿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他拾起地上的那把钥匙,『插』进了手铐的锁孔中。“咔哒”一声,手铐被打开了,聂云飞脱开手铐,立刻持枪站起退到了一边。他看看地上一动不动的沈琴,又看看被铐在铝合金柱子上的晨光,得意地笑了。

    晨光向外看了看沉沉的夜『色』,外面寂静无声,仿佛没有人在活动,只有远处不断闪烁的警灯显示出杀机四伏的紧张气氛。他面无表情地对聂云飞说:“你可以走了。”

    聂云飞却摇摇头说:“不着急,我们叙旧还没叙完呢,我必须让你明白你到底有多愚蠢。”

    “哦?那好啊,正巧我也还有很多没想明白的事要向你讨教呢。”

    “嗯,我知道你不明白,你尽管问吧。”

    “你是怎么隐身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肯定是你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告诉你也无妨。五年前亭亭将要结婚时,送给了我一块陨石留作纪念,我把它取名叫‘死心石’,她结婚等于让我死心,其实她也是彻底死心了,对你死心了。过了很久,直到去年年初,那时我还在英国伯明翰,一天早上无意间突然发现这块‘死心石’竟是一块具有奇异功能的石头……”

    “这块陨石能让你隐身?”

    “对,你很聪明,一直都很聪明。石头不大,我一直把它放在枕头边上。去年元月二十日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走进卫生间时突然发镜子里只能看到自己的睡衣,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当时把我吓坏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或者是闹鬼了。但没过多久,再去照镜子,又恢复了正常。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终于疑心到了‘死心石’上。经过很多次反复实验,总算发现用舌头『舔』一下‘死心石’就会隐身。那天晚上我一定是在睡梦中口唇触到了那石头。”

    “你也给我『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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